《》
1006.
顧昀傻沒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經全副心思地想要約白蔻和他上元節那天一塊兒上街賞燈，白蔻的應酬如今與日俱增，寧佩蘭還把她拉進了石榴會，會里的姐妹們各種茶會把白蔻的新年假期占得滿滿的，不現在早早講好的話，一年一次的那個夜晚他只有在家里獨自睡覺了。
那多可悲啊。
對不對？
白蔻可沒那么容易與別人答應上元節的約會，整個過年她都在赴約，她只想在假期的最后幾天好好休息一下，睡幾個懶覺，才不要搭進一晚上的時間就為了在城里四處串坊。
顧昀拿白蔻沒轍，他腦子一轉，備了禮物去求蓉嬸，請她以顧繪的名義約白蔻上元節賞燈。
蓉嬸這時才驚訝地得知顧昀對白蔻有心思，笑得前仰后和，不過在笑夠了之后，還是爽快地收下禮物，答應替他扯個幌子把白蔻約出來。
老將出馬，當然一個頂倆，蓉嬸親自登門約白蔻，白蔻見是陪顧繪去賞燈，想到繪繪不熬夜，應該是去附近的坊隨便逛一逛就能回來，不耽誤自己早睡，也就答應了。
蓉嬸與白蔻約好出發的時間，回府就轉告了顧昀，顧昀喜得眉開眼笑，連連向蓉嬸道謝。
“我說世子爺，您這挑媳婦可真有眼光，但您也別高興得太早了，老爺夫人什么意見您問過了？”
“問過了，他們沒反對。”
“那就是同意了？”
“也……沒明確同意。”
“那白蔻呢？她同意了？”
“蓉嬸，白蔻要是同意了，我還能請你出面約她賞燈啊？你說是不是？”
“嘿，大少爺，可憐孩子。”
“就是啊，我可憐死了，都沒個人心疼我。”顧昀癟起嘴巴，他現在圓溜溜的臉做這樣的表情，一下子就勾起了蓉嬸的母性，很是心疼了一番，“哎呦，大少爺啊，你這小模樣真是叫人心疼哦，可惜，你的心上人是白蔻，你應該知道的，她可不是隨便心軟的人，嬸子我是不會幫你說好話的，你自求多福吧。”
顧昀的臉色立馬耷拉下來，“嬸子啊～～你看我都無計可施了～～你們女人之間好說話的，對不對？”
“白蔻可不是一般的女人，要沒她，嬸子我早就是一把枯骨了，我呀肯定是向著她的，我才不會站您這邊呢。”
“可是我到現在都不知道白蔻在想什么，嬸子你也年輕過啊，白蔻的心思太難猜了，你幫我分析分析她現在是什么心思，好不好嘛？”顧昀握起蓉嬸的手，來回晃著，聲音軟綿綿地撒嬌。
蓉嬸被他這么搖來搖去的，搖得心都酥了，笑得合不攏嘴。
“哎呀，大少爺，不是我不幫您，您和她是這么親密的生意伙伴，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我又哪里猜得到她現在的心思？她要是那么容易叫人猜中心事的姑娘，她能掙下現在這份生意局面來？能叫你們這樣的公子哥兒天天眼巴巴地給她送禮？做這么多事，還僅僅為了能叫自己的名字在她那里混個眼熟？”
“唔……她會不會真的從送禮的人里面看中了順眼的名字啊？”
“自己去問咯。”
“不行，會被打。”
“啊？！”
“白蔻翻臉好嚇人的。”
“可憐的大少爺，嬸子我是幫不了你了，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嗯。”沒有得到可行的建議，顧昀沮喪地點點頭。
“對了，賞燈那天您可悠著點，別露了餡，不然呆沒有下一次了啊。”
“嬸子你放心，一定不露餡，咱們就是被人流沖散了，您在人群里拉住繪繪就行，我再派侍衛跟著你們，不會有事的。”
“你也不許對白蔻做什么事。”
“不敢不敢，會被打，到時候被她在人群里當流氓打，太劃不來了。”
“這還差不多。”蓉嬸戳戳顧昀的腦門，“對女孩子溫柔點，要有君子的作派，聽到沒？”
“嗯嗯，聽到了，謝嬸子指教，我先回去了，還得為那天挑身好衣裳呢。”
蓉嬸忍不住地拍掌大笑，送了顧昀下樓。
白蔻自然不知道顧昀的小算盤，她按部就班地給手下工人們發過年福利，辦尾牙宴，工場熄爐放假，管事們排好了值日表，過年期間也會每天有人過來巡視，直到初五重新開工。
白蕊把妹妹送她的高檔海鮮分成了三份，包入她們準備好的年禮當中送大姑和外公，剩下一份又分作兩份，給了水貞一份做年禮，另一份留給手下丫頭們放假這幾天自己燒著吃，她和女兒照例是去外公家過年。
白蔻只在大年初一和初二那兩天分別去向外公和大姑家拜了年，初三去烏法扎吉的使館參加宴會，穿她們國家少女的傳統服裝，學了她們的舞蹈，這宴會基本上就是舞會，痛痛快快玩了一天。
初四歇了一天，恢復了一點元氣，初五那天一早，她和顧昀去工場主持新年后的開工儀式，初六開始她就忙著參加各種茶會，每天都去一個不同的場地，靜筠郡主就邀請了她兩場，一場在她外公家，一場在慶王府。
慶王宮恒兌現了承諾，白蔻解決了反季節蔬菜的難題，他把墻下紅的花種和種植方式給了白蔻，兩人還講好以后慶王再弄到什么有趣的種子都給白蔻一份，并保證為了防止白蔻手上現有的菜種退化，他每年都盡量為她弄些新種子來，以穩定蔬菜的品質，但他卻不提自己也修個玻璃溫室的事情。
白蔻也不忙著推銷溫室，看得出來慶王對溫室沒興趣，而且這樣一個喜好南方植物和飲食的親王在行為舉止上總給人一種說不清的感覺，作為圣人目前最小且單身的親王兒子，面對著豫王徹底失勢，再無人威脅東宮地位的太子，說不定他自己有些別的想法。
但是這種事吧，慶王自己不可能說，白蔻也沒有那么嘴賤會去問，兩人目前這種一方給種子一方負責種植的關系也挺好的，白蔻單身未婚，官府不會給她開路引，無法離開京城百里范圍，有人能帶給她沒見過的新鮮東西，哪怕只是幾顆小小的種子，她都很滿足。
顧昀得知白蔻從慶王手里又得到了有趣的種子，他有點嫉妒，并生出一股強烈的沖動。
他想考中進士，娶了白蔻，再向朝廷要求外放做官，帶白蔻一塊兒上任，用她自己的雙腿和眼睛去看京城以外的壯美河山。
(樂眠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