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這人說完，“哧溜”一下鉆到床底下去了。
江小棠還在發愣，就聽到他的聲音：“愣著干什么？睡覺吧。”
“……”江小棠心情復雜地躺下來，睜著眼睛看著屋頂。
剛剛經歷過那么驚險的事，床底下還躺了個人，她怎么睡得著？這人看著長得不錯，竟然連她一個小孩都威脅，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老天保佑他可別動什么歪腦筋，躲上一晚就老老實實走人。
江小棠動也不敢動，瞪著屋頂不敢睡覺，瞪著瞪著，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
等到楊氏喊她起床，她突然驚醒過來，連忙趴到床下去看。什么人也沒有，好像昨天晚上是她做的一場夢。
一扭頭，床頭擱著把匕首，才確定昨晚不是在做夢。
江小棠慢慢拿起那柄匕首，仔細地翻看著。
這匕首一看就不是凡物，刀柄厚實，刀鞘烏黑，線條簡潔流利，一拔出來，寒光閃閃。
江小棠在上面感覺到一絲流動的靈氣，心中疑惑，這該不會就是傳說中的靈器吧？最差的靈器，也要上百靈石，這就是那人說的大禮嗎？
不管是不是，她先收起來。
想來想去，她把匕首收到空間里，只有這里，才是最安全的。
下樓洗漱，一家人草草吃了點東西，江小棠跟著江誠出門，江少樂打算去拜訪夫子的好友，楊氏在家打理家務。
江誠一年到頭來不了禹水城幾回，熟悉的也就是他們剛入城那一小塊地方。兩人一路走，一路問，熟悉地形。
實地走了一遍，江小棠發現，禹水城太大了，估計不比另一個世界的大城市小多少。光是南門這一片區域，就有許多小市場，這些小市場連成片，組成了一個大市場。
整座城市的管理也是井然有序，走街串巷的過程中，能聽到叫賣聲、吆喝聲、交談聲，爭吵卻很少。市場管理整齊就不說了，路邊的攤位也都很有秩序。
看來，這個世界不像她想的那樣，可以隨便擺個攤。
“大伯，在這里擺攤是不是要交錢啊？”江小棠問。
“對，流動攤位按天交錢。”
“哪里干活的人比較多？我們找那種地方好了。”
江誠在這里干過活，倒是知道一點。
只是，禹水城實在太大了，江誠帶著江小棠走了好幾天，才有了點頭緒，最后決定在附近一個屠宰市場旁邊擺個小食攤。
賣什么東西，江小棠一時決定不下，干脆向楊氏要了些錢，自己出去溜達。
這一次，她專門考察小食鋪，一家一家地吃過去。
面館、飯堂，這是最常見的。禹水城不愧是仙城，東西比青霞鎮好多了，那些菜像模像樣的，面湯也稱得上美味。
這些面館飯堂和青霞鎮一樣，有供應給修士的，也有供應給凡人的。凡人的價低，不過生意火爆，一天也能掙到不少錢。修士的賺得多些，但人流明顯要少。
考察完小食鋪，江小棠去了菜市場。
江小棠看得眼花繚亂，仙城就是仙城，這里賣的東西比青霞鎮豐富多了，許多在青霞鎮沒見過的蔬菜，都在這里找到了，比如番茄。
江小棠看到番茄，差點沖上去親一口。多了番茄，能做不少好菜，還能做番茄醬。
在青霞鎮那半年，她弄出了幾種常用的醬，可惜沒有番茄和辣椒，最受歡迎的幾種醬沒法做。
既然找到了番茄，應該也能找到辣椒吧？
江小棠在禹水城的菜市場里東逛西逛，像進了寶庫一樣。原來有些蔬菜不是這個世界沒有，而是青霞鎮沒有。
逛了幾天，江小棠有主意了。
她先讓江誠幫著削了許多小竹簽，一樣一樣地往家里買食材。
青菜、蘑菇、鳥蛋、肉串，臘腸，全部切成小塊，用竹簽串起來。還有各種面、粉。
然后，用花了好幾天燉成的骨湯，和各色調料調配了一大鍋湯料。
“這是做什么？”江少樂回來，聞著湯料直流口水。
“這叫麻辣燙。”江小棠說。
沒有辣椒，她找了別的調料代替，味道不夠辣。不過，湯很鮮，帶著點微辣，對于吃不慣辣的人來說，這個味道正好。
“燙？難道這個是燙熟吃的？”江少樂有疑問。
江小棠笑道：“哥哥真聰明。”
江少樂不好意思地摸摸頭。
“對了，哥哥這幾天出去拜訪先生的朋友，收獲如何？”
這個問題，讓江少樂嘆了口氣。
“怎么，不好嗎？”江小棠關切地看著他。
江少樂說：“夫子的朋友們都還好，就是書院的事，他們說不容易進。禹水城的書院，都是要考核的，還要先測資質。”
青霞鎮的書院，交得起束脩就能去念。有些學生，可能到最后才查出來沒有靈根，像江少樂這樣是幸運的。禹水城的書院在入學時要測資質，在第一關就淘汰了不少人。
“哥哥資質很好呀，不會挑不中的。”
江少樂搖搖頭：“我是五品靈根，按理沒問題，可對禹水城這邊的書院來說，年紀太大了……”
這個，江小棠也沒辦法，禹水城是大城，跟青霞鎮不一樣。
她本來也擔心自己會不會沒有靈根，不過，江少樂說，看她吐納的樣子，資質應該不比他差，不會沒有靈根。
“哥哥不必擔心，你在青霞書院可是第一名呢，就算禹水城這邊的書院都很厲害，不至于連你這個第一名都考不進去吧？”
“嗯。”江少樂憨憨地笑，“過些天，家里安定下來了，我就去書院試試。”
江誠和楊氏也都忙完了，江小棠把他們叫進來。
一家子擠在廚房的小桌子上，看著江小棠。
“大伯、伯母、哥哥，你們要吃什么，自己挑。”江小棠把一個個雙掌大的小竹筐分給他們。
江誠和楊氏從來沒見過這種吃法，都在發呆。
“想吃什么拿什么？”江少樂腦子活，馬上反應過來。
“對。”江小棠又指了指大籃子里各種粉面，“光吃那些不飽，再挑一種面或粉。”
江少樂很快挑了幾樣菜肉，又拿了一把紅薯粉，將小竹筐交給她：“妹妹，是這樣嗎？”
江小棠接過，把江少樂挑中的幾樣菜撿了撿，留下易熟的蔬菜，其他的倒到早就準備好的長柄簍子里，浸到鍋中的湯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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