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琴律分類:
統領的心里有些慌,他瞧著這些名單道:“這里頭有些人倒是不足為懼,只是這另外的幾個,與嚴相的交情可也不淺,若是就這么將他們的家給抄了,到時若是這嚴相查起來,只怕你我會吃不了兜著走啊。”
吉安恨鐵不成鋼的瞧著他無奈道:“你慌什么?區區這幾個大臣就將你嚇成這樣?那你到時拿什么來成大事?這可是皇上吩咐下來的,你若是也這般畏首畏尾的,到時皇上凱旋了,吃虧的可就是你,你可要想好了。”
吉安恨這些曾經給他臉色的人已經很久了,如今終于逮到了機會,他就是要讓這些人家破人亡!就是要讓這些人一無所有!
還有那些在他背后嘲諷他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見吉安眼神里凝結著恨,趙統領忙朝他道:“公公放心,我今天夜里馬上就去安排。”
“先從遠的小的開始,不要太打草驚蛇。”
吉安又叮囑了幾句,這才從馬車上走了下來,瞧著這艷陽的天伸了個懶腰,心情大好。
一旁的小太監見狀笑道:“義父,這天色如今正好著呢,兒子聽說這京都城里近來添了些新鮮的玩意兒,您要不要去轉轉?兒子近來總瞧著您這樣辛苦,也是心疼。”
這小太監見如今的吉安飛黃騰達了,便上趕著喚著義父,吉安因著自己將他的師父給殺了,所以早有堤防,只是如今聽著這一聲義父,到底心里還是有感動的。
“你小子,成日不琢磨著怎么替皇上分憂,卻在想著這些事情?”
小太監笑盈盈道:“義父,兒子可不想替皇上分憂,兒子只想著替義父分憂,讓義父高高興興的,那就是兒子的福氣了,您要不要過去瞧瞧?還挺有意思的,想來義父肯定會喜歡才是。”
吉安被小太監哄得很是開心,可是因著他自己經歷過的事情,所以對這小太監總透著幾分防備。
“如今我可事務繁忙,你若是當真要替我分擔,也拿出些本事來做一些實事,別成日的就想著吃喝玩樂,走吧,回宮了。”
小太監頓時垮了一張臉道:“義父,我也是見義父太辛苦了,所以才想著讓義父去放松放松。若是義父不喜歡,那下次再說。”
吉安進了宮,小太監跟在他的身旁,諂媚著討好,那搖尾巴的模樣,讓路過的人早已經習以為常,只是這眼底多少透露出一些鄙夷來。
小太監見吉安沉默了,不由試探道:“義父,這嚴相如今也太不將人放在眼里了,兒子見了都覺得生氣。”
吉安掃了眼這小太監道:“你倒也還算有點眼力見,你不是嚴相的對手,不要去招惹他。”
“那義父您對著嚴相語炮連珠的,兒子還以為義父您怎么了呢,還想著整一整這嚴相呢。”小太監打量著吉安的神色,琢磨出來了,他覺得這吉安對于嚴弘文定然是厭惡的,否則也不會這樣對嚴弘文了。
吉安冷笑道:“你替我整一整?你若是當真能將這嚴相整著,那義父倒是真要對你刮目相看了。行了,不與你貧嘴了,我還有要事要去辦。趕緊走吧,別在這兒給我添亂。”
小太監歡喜道:“義父,那我去做一桌子的好菜,等著義父來吃。”
吉安擺了擺手,不置可否的走了,小太監歡天喜地的回去做飯去了。
嚴弘文去了大理寺處理政務,這一忙就忙到了夜深,一旁的小廝見嚴弘文要通宵辦公,不由提醒道:“大人,您說今夜要回府的。”
嚴弘文疲憊的揉了揉眉心,自責道:“我這一忙竟給忘記了,快,回府。”
嚴弘文匆匆忙忙的回府,路上被人一路跟蹤,誰料嚴弘文碰上了正在巡夜的巡防營,這巡防營的人一見是嚴弘文,便執意要護送了嚴弘文回府。
那些人見狀便轍退了。
到了公主府嚴弘文匆匆下了轎抬步進了府,府里頭燈火通明,前來相迎的人歡喜道:“駙馬爺回來了。”
嚴弘文點了點頭,大步朝內院走去:“公主如何了?可用膳了?”
一旁的婢女笑道:“還沒呢,公主聽聞駙馬要回來,便吩咐后廚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就等著駙馬爺回來了一塊兒用呢,駙馬快里邊請。”
嚴弘文見這些人這般模樣,心里有些難受,他這是多久沒有回來了,所以如今這些人才會這樣恭敬又歡喜?
對于這公主的病情,他雖時時刻刻的記在心上,擔心著,可是一忙起來便難免耽擱了,便是差人來問了再回話,這些人也只說公主身體已經好轉,并無大礙,請駙馬放心。
可是這嚴弘文如今哪里放得下心來?
他匆匆進了內殿,就見內殿的小桌上擺著一桌菜,熙云公主坐在椅子里,手里捏著帕子猛的咳嗽著,一旁的丫鬟朝熙云公主擔憂道:“公主,你身子如今是越發的差了,還是趕緊到床上躺著吧。”
熙云公主捏著帕子緩了緩氣問道:“你瞧我這臉上的妝可還能看?”
“公主最是好看,上不上妝都好看。”丫鬟的心里泛著酸,瞧著這熙云公主這模樣難過得緊,伸了手替這熙云公主輕輕補了補妝。
熙云公主輕笑道:“他如今政務繁忙,我的事情就不要再讓他分心煩憂了,這件事情可不要告訴他,你去瞧瞧駙馬到哪了?”
丫鬟點了點頭,眼眶微紅:“公主,您這又是何苦呢?讓駙馬陪著你不是很好嗎?”
熙云公主垂眸理了理衣袍,朝丫鬟道:“你如今還不懂,待他日長大了,嫁了人了,你就知道了,快去。”
丫鬟抬步走了出去,熙云公主捏著帕子又是一陣猛咳,如今的熙云公主身上的病已經越來越重了。
丫鬟剛出門就撞上了嚴弘文,想起方才說的那些話,心里有些慌:“駙馬爺方……方才那些話?”
嚴弘文擺了擺手,朝丫鬟道:“不妨事。”
他抬步走了進去,幾日不見了,卻見燈盞下的熙云公主越發的削瘦,上了妝的臉上一點肉也沒有。
他來到熙云公主的身旁,朝她輕笑道:“身體可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