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琴律分類:
良妃身旁的嬤嬤溫聲道:“娘娘如今如日中天,貴妃娘娘雖有這個身份在,可是到底如今是個不受寵的,皇上待娘娘可比貴妃娘娘好多了,娘娘想要的,終有一日會有的。”
良妃理了理衣袍,朝她道:“行了,也別耽擱時間了,過去瞧瞧。”
嬤嬤連連點頭,扶著良妃往外走:“娘娘當心腳下,如今你有著身子,可要仔細著些才好。”
外頭的宮女正在憤憤不平:“貴妃娘娘好生喜歡的一件衣服,還特意差了尚宮局頂好的繡娘繡下的,如今可倒好。”
另一個低聲道:“好了,原就是娘娘愿意的,這樣的話可不能再往外說了。”
“可是,那可是娘娘最喜歡的,平日里娘娘就待咱們這般好,如今咱們卻連一件衣裳也不曾看住!”
“娘娘豈會是在意那一件衣服的人?既是讓良妃娘娘去挑,心里約莫也就有數了,好了,別再不開心了。”
這宮女還欲說什么,見良妃來了,朝良妃溫聲道:“良妃娘娘穿著這身,原是極襯娘娘的。”
良妃掃了眼那宮女,理了理耳邊的流蘇:“若非你是貴妃姐姐養的狗,單憑你先前說的,本宮就能撕了你的嘴,我與姐姐是個什么關系?由著你們在這兒挑拔離間不成?這衣裳擺在那兒,想來也是姐姐的意思。”
嬤嬤掃了眼那嚇得面色發白的宮女,朝良妃溫聲道:“娘娘,您如今可還懷著身子呢,莫要同一個賤婢置氣,若是當真有氣,交給貴妃娘娘處置就是了。”
良妃摸著肚子,一只手搭著嬤嬤的手走了兩步,朝那二人道:“本妃大度,既是姐姐的人,本宮也就不計較了,嬤嬤,本宮也乏了,你扶本宮去見姐姐。”
嬤嬤小心翼翼的將人扶著,生怕哪個不當心便傷了她腹中之子了。
良妃一入正殿便瞧見一些人忙里忙外的,熙云公主與楚云秀正在說笑。
“貴妃姐姐,這是怎么了?好好的東西,怎么都在往外頭搬?”
楚云秀瞧著她那套寶藍色的衣袍,原也是料到了,溫聲道:“這衣服本宮收了許久,只覺得寶藍色不大適合本宮,如今你穿著,倒是極佳,如此瞧來,倒是本宮不曾收錯這衣裳。”
良妃順手摸了摸上頭的繡花,朝她笑道:“姐姐的衣裳自都是極好的,妹妹也沒什么眼光,只是瞧著這件在柜子最里面兒,想來定是姐姐不怎么喜歡的,所以也就穿了出來,姐姐不會怪妹妹吧。”
楚云秀搖了搖頭:“左不過就是件衣裳罷了,你喜歡就好。”
良妃近前兩步,朝她道:“多謝姐姐,這衣袍臣妾喜歡得很,若細說起來,還得多謝姐姐的好眼光了,否則,臣妾也不會尋著這般喜歡的衣裳。”
熙云公主瞧了瞧外頭,朝良妃溫聲道:“如今時辰也不早了。”
良妃身旁的嬤嬤低聲道:“娘娘,皇上不是還要去您那兒用午膳嗎?還是快著些回去吧,可不要讓皇上久等了。”
良妃垂眸嬌笑,見了云貴妃,又為難道:“臣妾來原是想著請姐姐一道過去用膳的,只是如今姐姐來了貴客,想來姐妹家的也是要說說體已話的,妹妹也就不打擾了。”
徐若瑾打外頭進來,瞧見良妃,面色微沉:“怎么?良妃娘娘這是要回去了?”
良妃身旁的嬤嬤笑道:“皇上還等著主子用午膳呢,不好久留。”
徐若瑾打量著良妃身上的衣袍,挑了挑眉:“這衣服……我記得原是穿過一次的,是在哪兒來著?”
熙云公主笑道:“你是記糊涂了,那件是淺藍色,哪里及得上這件衣袍的十分之一?。”
徐若瑾這才點了點頭:“確是記錯了。”
良妃掃了眼徐若瑾,朝楚云秀道:“姐姐,那臣妾就先回去了,臣妾晚些再來看你。”
楚云秀點了點頭:“去吧。”
良妃見了禮,扶著肚子往外走。外頭已經設下了轎子,她坐著轎子里面便回了宮。
見人一走,熙云公主皺了眉:“如今這良妃,真是越發囂張了。”
徐若瑾氣道:“那件衣服原就是你喜歡了許久的,如今好不容易完成了,怎的轉眼就讓她穿走了?云秀,如今那良妃越發放肆,你這般讓著她,你可知在外頭,那右相府的勢力已經如日中天,在這后宮里頭,幾乎沒有人敢與良妃作對,如今看來,事實比傳言還要過份。”
那良妃真真是個不好拿捏的主,禮數面面俱到,姐姐長姐姐短的親近,一刀子扎在心窩邊,還讓旁人以為她是為你拔刀!
楚云秀嘆了嘆氣:“近來,我總夢見賢妃,可夢見了什么轉頭就忘了。”
熙云公主捏著茶盞蓋一下一下的刮著茶水:“賢妃原也是受人所害,信錯了人,云秀,你萬不可步她的后塵,否則,只怕下場不會比她好到哪里去,更何況你還有擎兒,若是你當真有個三長兩短的,擎兒只怕也八九不離十了,好不到哪里去。”
在這深宮里,若是沒有母親的貴來護著,子也貴不到哪里去。
這可不是什么虎毒不食子的問題了。
楚云秀擰眉:“我這樣的性格,本就不適合這樣的深宮牢獄,又哪里學得會這些勾心斗角的手段?”
徐若瑾湊近了些,握著她的手,沉聲道:“如今非比尋常,你自己好生想一想。”
楚云秀嘆了嘆氣:“我近來總夢見賢妃,也不知她如今到底如何了,每每念及她,我便徹夜難安。”
熙云公主朝徐若瑾使了個眼色,徐若瑾便不再提及往事了。
當年若非那賢妃所害,如今楚云秀也早已經遠離皇宮,在外過得自由自在了……
徐若瑾猛的驚醒:“云秀,你一定要多多注意,別讓良妃抓住了你的軟肋,否則,只怕她會變本加厲。”
熙云公主狐疑道:“你是說,那良妃會用賢妃來……”
徐若瑾松了楚云秀的手,沉聲道:“如今還不知道,不過良妃那個人在宮中甚是囂張,再加上右相府的勢力,只怕日后若是當真生了皇子,會越發不擇手段。”
畢竟兩個人生的都是兒子的話,爭奪皇位便已是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