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琴律分類:
陸凌楓的出現讓姜必武略有奇異,但姜必武沒空理會,敷衍地點點頭就算打過招呼。
這會兒他沒有閑情應付陸凌楓。
陸凌楓卻沒這么容易打發,竟是徑直走到近前。
“原來是姜兄。”陸凌楓拱手。
姜必武只好壓下不耐,也回敬道:“陸兄有理。”
接著姜必武就不再看陸凌楓,心思不言而喻。
但陸凌楓就是這么不懂事,根本沒有離開的意思,直接挑明問道:“不知姜兄在此是……”
陸凌楓說著抬眼瞥了瞥郡主府的牌匾。
姜必武提起此事就忍不住嘆息一聲,卻不愿多說,“我在此等候梁霄。”
“原來如此。”陸凌楓點頭。
“不知陸兄緣何來此?”姜必武只好硬著頭皮應付兩句。
陸凌楓很是健談,“在下不過是恰好路過罷了。這不,看到姜兄在此等候,還以為有何難處就特意來問詢一二。”
“多謝陸兄掛心,并非大事,陸兄多慮。”姜必武不愿多說。
陸凌楓本就是人精一個,對姜家和郡主府之事也有所耳聞,此番既然見到姜必武侯在府門外,斷然沒有問候兩句就走的道理。
他眼珠一轉,“姜兄,你看這樣如何?”
姜必武不解。
“你我難得見面,不如一同去喝上一杯?一來好敘敘舊,二來也算是為你接風。”陸凌楓笑著邀請道。
姜必武面露難色,“這……”
陸凌楓見姜必武的視線時不時看向皇宮方向,心下了然:這姜必武多半是在此等候梁霄回來。
“梁霄進宮一趟,怕是多耗費些時辰,你在此等候還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不如找一處坐下邊聊邊等。”陸凌楓看穿姜必武的心思。
姜必武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冷靜下來之后也覺得陸凌楓的話有些道理。
梁霄何時回來他不知道,若是一直這樣等下去,怕是會被整個京都城的百姓笑話。
猶豫再三,姜必武終于還是點頭應下,“既然如此,就有勞陸兄。”
陸凌楓面上帶笑,一舉一動十分謙和有禮,“這是自然,姜兄請。”
二人一齊離開前往最近的酒樓。
陸凌楓計劃得逞,他自覺這是老天爺給他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他并未跟隨梁霄入宮,卻沒成想會在此處遇到姜必武。
姜必武比起梁霄,差的顯然不是一點半點兒。陸凌楓自問沒有本事在梁霄口中問出想知道的。但姜必武就不同了……
陸凌楓意味深長地斜了一旁的姜必武一眼,笑容更深。
到了春風樓,立即有機靈的小二上前來招呼。
“陸公子,您里面請。還是老樣子?”小二殷勤道。
陸凌楓沒急著答應,而是側身去問姜必武。
姜必武心思并不在此,顯得有些心不在焉,見陸凌楓與小二都看向自己,這才略有些慌張地答道:“一切聽陸兄安排。”
“那陸某就恭敬不如從命。”陸凌楓一笑,隨即對小二點了點頭。
小二會意,隨即將二人引到樓上。
姜必武這會兒回神,見春風樓內別有洞天,比起佳鼎樓來也不遑多讓,不由留心多看了幾眼。
陸凌楓輕車熟路地走入一雅間內,隨口招呼姜必武,“姜兄請坐。”
“小的這就去給二位備酒。”小二說著恭敬退下。
姜必武落座,一眼就瞥到窗外,不由有些詫異。
陸凌楓察覺到姜必武的神情,笑道:“這位置是我特意為姜兄選的。”
姜必武看向窗外,神色略有些復雜,沒有急著接話。
郡主府門前一覽無余,盡收眼底。
就像陸凌楓說的,春風樓此處位置的確是個好地方。
“有勞陸兄。”姜必武收回目光道。
“姜兄客氣了。春風樓是我慣來之所,此處也是偶然發現,沒想到還能幫上姜兄的忙。”陸凌楓十分坦蕩,不似有所隱瞞。
姜必武暫且壓下心中疑惑,與陸凌楓客套了幾句。
“在下看陸兄與此處小二甚是熟悉,想來定是春風樓常客。”
“嗯。”陸凌楓淡笑應聲。
姜必武有些疑惑,直接問道:“想來陸兄不去佳鼎樓,也是為了照顧在下。在下實在不愿……”
姜必武話還沒說完,陸凌楓就為他斟酒打斷。
“不必勞煩陸兄,在下自己來。”姜必武說著就要去接過酒壺,陸凌楓略一躲避就讓他抓了個空。
陸凌楓不疾不徐道:“姜兄不必如此拘謹,今日你我不過是共飲幾杯,何必如此緊繃?”
姜必武深吸一口氣,只作不解深意,但仍是收回手。
“想來姜兄還不知,那佳鼎樓如今已是易主,我不再是老板。”陸凌楓微笑道。
姜必武詫異,“易主?何時之事?”
“算來也有幾個月了。”陸凌楓認真地想了想,隨后笑道:“我這記憶倒是不好,也不記得月數。”
姜必武收斂神情,“易給何人?”
陸凌楓手上動作微頓,隨即笑道:“自然是瑜郡主。”
“又是徐若瑾?!”姜必武一時沒反應過來,好像所有亂七八糟的事都與徐若瑾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陸凌楓將姜必武的反應盡收眼底,但也只是在語氣里多了一絲不舍與懷念,“佳鼎樓是郡主花真金白銀買下,說起來我還占了便宜。”
姜必武皺眉。
“這都是過去的事了。”陸凌楓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不說我,說說姜兄吧。”
“我?”姜必武納悶,喝了一口杯中酒,眉毛一挑,“好酒。”
陸凌楓笑道:“春風樓賣的也是靈閣酒,自然香醇無比。”
姜必武了然,靈閣酒確實特殊,喝一口就能明顯感覺出不同。他點頭隨口接了一句,“在七離時,我也曾喝到靈閣酒,的確是不可得的美酒佳釀。”
陸凌楓見姜必武主動提起七離,心中一喜,如此倒是省了他不少麻煩。
“此番梁霄歸來倒是有些突然,京都城內上下都無半分準備。”陸凌楓道。
他說完就靜靜觀察姜必武的神情。姜必武若是有意隱瞞,必然逃不過他的雙眼。
姜必武聞言卻也只是敷衍地點點頭,“從來都是他下令,我們下面的人只管跟隨。”
這不是陸林峰想要的答案,他也不急,而是笑道:“這倒是。我與他相處多年,對他的性子是再清楚不過。”
姜必武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