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琴律分類:
徐若瑾卻在最初的氣憤過去之后,臉上帶著嘲諷的冷笑,“這只不過是他慣用的伎倆罷了,無需放在心上。”
春草卻還有些惴惴難安。
“你別太在意此事,肚子都這么大了再出問題怎么辦?”徐若瑾提醒春草。
春草方才情緒波動,肚子里的孩子也有些許反應,此時聽到徐若瑾的叮囑,她也有些為難。
但出事的可能是沐阮,春草實在不能當什么也沒發生。
“大肚子的也不只奴婢一個,還有紅杏。”春草說著不禁嘆了口氣,神情也很是無奈。
徐若瑾這才想起自己已經很久沒有探望紅杏,明明她就在后院。
當初為了有個照應,徐若瑾還特意安排春草和紅杏一同養胎。
說起紅杏,徐若瑾面容一沉,也是頗多無奈,“紅杏仍是不肯來見我。”
春草張了張嘴,但又不知該怎么解釋,只能嘆氣。
“罷了罷了,”徐若瑾擺手,“一切等紅杏自己想清楚再說吧。”
紅杏與姜必武和離回到郡主府來也有幾個月了,但她整日都待在小院中,基本不會出門。
不像春草,時常還會到徐若瑾這里來幫襯,看看有什么是自己能做的。
紅杏總是不出現,就連徐若瑾都有點摸不透她的心思。
徐若瑾甚至想過,或許紅杏到現在也會開始埋怨她。
即便如此,徐若瑾從不后悔自己做的任何決定。若是讓她親眼看著紅杏在姜府痛苦過完一生,她寧愿早早了結一切。
春草沒有更好的辦法,長嘆一聲退了出去。
銀花擔心春草,“郡主奴婢去看著春草姐。”
徐若瑾點頭。原本在外面的方媽媽看春草和銀花一起離開,好奇地走進屋內。
“媽媽,虞尚云來信說沐阮在他那里。”徐若瑾似是一點也不在意地隨口一說。
方媽媽一聽“虞尚云”三個字就不自覺緊繃心弦。
徐若瑾把信上的內容簡單說給方媽媽聽,方媽媽聽得眉頭越皺越緊。
方媽媽愁眉不展,但看徐若瑾,仍是一副淡定模樣。
“您打算如何處理沐阮的事?”方媽媽忍不住問道。
“不管。”徐若瑾干脆答道。
方媽媽驚訝地挑眉。
徐若瑾補了一句,“沐阮在七離跟著梁霄,我不該操心這些,更不用理會虞尚云,冷靜就是了。”
方媽媽一想也是這么個道理,松口氣道:“老奴把這茬給忘了。”
“比起這個,我更好奇虞尚云怎么想起用沐阮做文章了?”徐若瑾想不通。
方媽媽同樣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不想了,浪費腦細胞!”徐若瑾拍拍手不再理會。
方媽媽聽得一愣,“您說浪費什么?腦細胞……是何物?”
徐若瑾面露尷尬,不小心說漏嘴,忙改口道:“就是……精力!對,精力!”
方媽媽看徐若瑾的反應,雖然有點疑惑,但也點點頭。
徐若瑾好像逃過一劫似的擦擦頭上的汗,轉頭去幫悠悠看字帖,“你看你寫的這手狗爬字,我都不好意思說你了。”
徐若瑾說著很是無奈地捂眼,從頭到腳表達自己“沒眼看”的心情。
悠悠自尊心受到重創,呆呆地看著自己寫的字,扁著小嘴,有點委屈又有點自責,動了動嘴小聲問:“狗爬是什么……”
“門外整天流浪的小黃狗見過沒?”徐若瑾問悠悠。
悠悠點頭,“嗯。”
“它用爪子寫出來的字說不定比你還好看點。”徐若瑾擺出一副認真端詳的表情,增加可信度。
悠悠嘴一撇,就要掉下淚來。
方媽媽在一邊看徐若瑾“欺負”悠悠,哭笑不得,心疼地想要安慰悠悠幾句,還沒等開口就被徐若瑾眨眨眼打住。
方媽媽隨即會意,點頭沒有說話。
“我好心給你提意見,你怎么還哭了?是不是要娘給你道歉?”徐若瑾故意一臉詫異地看悠悠。
悠悠大眼睛里噙的淚水猛地一下憋回去,猛搖頭。
“那娘說錯了嗎?”徐若瑾看著字帖上歪歪扭扭的字,“你是不是沒認真寫?”
悠悠低下頭,很不好意思,沒有回答。
“從你一開始寫就心不在焉,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玩玩那個。對不對?”徐若瑾板起臉來教育悠悠。
悠悠頭垂得更低,一副乖乖挨批評的樣子,小手搭在徐若瑾的膝蓋上。
“既然我沒說錯,你還哭嗎?”徐若瑾又問。
悠悠搖頭,“我就是想……”
幾個字聲音太小,徐若瑾沒聽清楚,“嗯?”
悠悠邁著步子靠近徐若瑾,撲在她的懷里,“我就是想挨著娘。”
徐若瑾這才明白,原來這丫頭還記得自己和她說的話:不要隨便亂跑。
她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但這不是你不好好練字的理由。”徐若瑾語氣緩和下來,小聲叮囑。
悠悠點頭如啄米,“我以后一定好好寫!不再寫狗、狗爪字了!”
她一時分不清到底是狗爪還是狗爬,只能隨便蒙一個。
徐若瑾被悠悠逗笑,“你這個傻丫頭!”
悠悠不明所以,睜大一雙眼納悶地看徐若瑾。
“字千萬要好好寫,不然日后被旁人笑話,娘就管不了了。”徐若瑾嚇唬悠悠。
悠悠身子一僵,如臨大敵般點頭,“嗯!”
方媽媽上前帶悠悠下去玩,徐若瑾將虞尚云的信裝起,毫不猶豫地燒了,免得看了礙眼。
就剩徐若瑾一個,她的思緒漸漸飄遠。
“唉……”
徐若瑾不受控制地響起紅杏來。紅杏許久沒有出現在自己面前,想來也是故意為之。
紅杏跟在徐若瑾身邊伺候這么久,徐若瑾一直都知道她是個心思細膩的,有點心事都會憋在心里。
徐若瑾雖然嘴上說等紅杏自己想通,但她惦記的心一起,就揮散不去。
她擔心紅杏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吃得多不多,穿得暖不暖,有沒有經常出去轉轉。
紅杏如今畢竟不是一個人,她若是還想著姜必武,未必能照顧好肚子里的孩子。
徐若瑾越想越多,竟是片刻也坐不住,只想親眼去紅杏那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