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7.
2707.
嚴弘文也能想到徐若瑾的反應,嘴唇動了動,卻也沒有反駁。
“皇兄那邊呢?”熙云公主提起夜微言,“之前皇上在郡主府賜了婚,也準備派方子華去中林縣,他這幾日上朝如何?”
熙云公主關心的是夜微言對郡主府的反應,其他的她都不在乎。
嚴弘文正要說“沒什么不對勁”,但今日進宮時看到的場景讓他不禁一頓。
“怎么?”熙云公主看出嚴弘文欲言又止,就多問了一句。
“我今日進宮時在殿外看到了右相父子。”嚴弘文邊說邊解釋,“這也沒什么。我給皇上稟報之后,走了沒有多遠就看到田公公在和右相兒子說什么。”
熙云公主面露疑色。
“而且,他二人看到我就躲起來。”嚴弘文道。
熙云公主的眉頭也越皺越緊,心里不由一陣忐忑,“難道他們又有陰謀?”
嚴弘文搖頭,“這個不得而知。皇上態度尚可,只是感覺氣氛有些壓抑,不知是不是我想多了。”
熙云公主也跟著重視起來,緩慢在屋內踱步,“未必。”
嚴弘文心中所想被熙云公主點明,他沉思半晌,沒再開口。
“看看再說,等有了確切的消息再想不遲。”熙云公主安撫嚴弘文。
嚴弘文也與一樣的想法,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來。
沒過多久,嚴弘文就出門去佳鼎樓。
熙云公主長長嘆息一聲,想起今日還沒去看蔣明霜,便收拾心情去了蔣明霜的院子。
蔣明霜這些日子忙著帶孩子,加上熙云公主特意吩咐過,所有很多事蔣明霜都不知道。
特別是關于郡主府和徐若瑾的,熙云公主都是報喜不報憂,盡量不讓蔣明霜擔心。
嚴弘文到佳鼎樓,各部侍郎已經先到一步,他們就坐在二樓,窗戶外就是大街。
這里原來是陸凌楓最喜歡的位置。自從徐若瑾成了佳鼎樓的老板,這里就沒再有過長主。
嚴弘文也在這里見過陸凌楓,這會兒坐下,心里難免有幾分感慨。
“嚴大人來晚了,老規矩!”
“自罰三杯才行!”
“來來來!倒酒!”
嚴弘文剛坐下,面前就擺好三杯酒,幾個侍郎、員外郎你一句我一句地配合默契。
“好好好,我喝,我喝!”嚴弘文被逼得哭笑不得,也不廢話,三杯酒利落地一飲而盡。
“好!”
叫好聲一片。
“大人,我們叫了這么多菜,就等你一個,可把大家饞壞了。”戶部員外郎道。
其他人聽了也跟著笑。
嚴弘文笑著拆穿道:“你饞的到底是佳鼎樓的菜,還是靈閣的酒?”
員外郎一副被人拆穿的模樣,不好意思地笑道,“一個美酒,一個佳肴,哪個都是寶。”
“有眼光。”嚴弘文聽到這話面露贊許之意,就像是自己被夸了似的。
“還愣著做什么?吃菜吃菜!”有人看不下去催促道。
嚴弘文舉起杯和眾人碰杯,喝著味道醇厚的靈閣酒,他的心緒也慢慢平復下來。
幾人從官場聊到府里的瑣碎小事,天南海北,什么都聊。
很快酒過三巡,嚴弘文喝得微醺,面頰也有些泛紅。再看另外幾人,也比嚴弘文好不到哪兒去。
有貪杯的,這會兒已經醉得說起胡話來。
嚴弘文看著桌邊幾人,平日在朝堂上人模人樣,和這會兒簡直判若兩人。
“嚴大人您別光看啊!喝!”還有人來勸酒,嚴弘文很是無奈卻也不好拒絕。
嚴弘文喝完這杯,那幾人才暫且放過他。說好的行酒令也沒有人再接,都只顧著品嘗美酒。
天色漸晚,明月高懸,夜深人靜,原本熱鬧的大街也慢慢安靜下來。
嚴弘文拿起酒杯輕抿了一口,手突地一頓,耳朵緊接著也動了動。
窗外傳來略顯密集的馬車輪攆過地面的聲音。雖然聲音不大,但在這個時辰卻格外清晰。
嚴弘文眼中瞬間閃過一絲清明,趁著馬車聲由遠及近,他越想越不對勁,手中的酒杯還來不及放下,就探頭飛快地瞥了一眼。
就是這一眼,卻讓嚴弘文震驚不已。
飛快駛過的馬車,嚴弘文很熟悉,因為他見過不止一次。
那是方子華的馬車。
嚴弘文為了看得更加清楚微微湊上前去,就見馬車后面還跟著不不小的隊伍。
后面的人也都騎著馬,馬蹄聲不斷傳來。
這么晚了,他這是要出城?
嚴弘文疑惑地猜測著。
“嚴大人你不喝酒看什么呢?”
屋內人的聲音把嚴弘文的思緒拉回。
嚴弘文再回神時,樓下的隊伍也已遠去。雖說他心生疑竇,但也并未在意,只當是有任務要執行而已。
隨后嚴弘文繼續和眾人喝酒,只是感慨一句自己最近和方子華也是有緣,不然怎會三番兩次碰上。
翌日。
嚴弘文昨夜喝了不少,所幸早上有熙云公主照料,才不至于誤了早朝。
走在皇宮內,嚴弘文不禁打了個哈欠,這一回首就碰到了右相。
雖說二人幾次不歡而散,但該有的禮節嚴弘文不會少,不然被右相抓住小辮子告到皇上那去也是一樁麻煩。
“右相大人。”
右相見是嚴弘文,也跟著回禮,“嚴大人。”
二人關系僅限于此,平日也鮮少多言。
但嚴弘文不知怎的,腦中突然閃過昨夜看到的那一幕。
右相本想加快腳步拉開與嚴弘文的距離,但剛走兩步,就被嚴弘文叫住。
右相心中一凜,接著把那一絲異樣的情緒壓下。
“大人,”嚴弘文又看看右相身后,“怎不見大公子與您同行?”
右相眼神一厲,隨即被面上的皺紋遮掩大半,轉而深深地看了嚴弘文一眼,“犬子今日身體抱恙,無法上朝。”
嚴弘文腦中再度響起昨夜馬車飛馳而過的情景,“哦?左員外郎還在相府中?”
“嚴大人此話何意?老夫不太明白。”右相看著嚴弘文,心中猜測此人是否聽到了什么風聲。
右相觀察嚴弘文時,嚴弘文也同樣在看右相的反應。
右相顯然知道些什么,而且并不想讓嚴弘文繼續問下去。
嚴弘文疑心頓起,他收斂神情,故作輕松道:“也沒什么,只是昨天下官似乎在街上看到了相府的馬車。”
右相眼瞇起,盯著嚴弘文看了片刻,笑道:“嚴大人定是看錯了,那么晚相府的馬車出門作甚?”
“哦?”嚴弘文面露詫異,反問右相道:“下官方才并未提及是夜里看到,大人是從何得知?”
“……”右相心中一震,暗道一聲不好,竟然著了嚴弘文的道。
本書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