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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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墨干咳一聲緩解尷尬的氣氛,“國主走得倒是干脆利落。”
虞尚云語帶笑意,“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快些走?”
徐子墨看向別處,欲蓋彌彰道:“話也不是這么說……你是一國之主,想在哪兒待多久就待多久。”
“嗯,這倒也是。”虞尚云若有所思地頷首。
徐子墨還以為虞尚云把客套話當真了,忙又補上一句,“但你若是有急事,還是快回去得好。”
虞尚云似笑非笑地看了徐子墨一眼,笑笑故意道:“來不及和你再喝一場,實在是有些遺憾。”
“……”徐子墨一聽臉都黑了,他沒好氣地看虞尚云,心想他一定是故意的。
之前二人在郡主府拼酒,徐子墨輸的是一塌糊涂。
當他清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事了,他還把酒桌上說過的話和做過的事都忘了個干凈。
后來徐子墨去問下人才知道自己那天有多丟人。明明是他說要和虞尚云拼酒,結果被比的渣都不剩。
所以虞尚云如今只要提起喝酒的事,徐子墨就覺得他是有意讓自己難堪。
徐子墨動了動嘴,琢磨了一下說詞,“喝酒就不必了,我二姐不讓。”
說完這句,徐子墨恨不得咬掉舌頭。虞尚云還沒提二姐,他怎么就先提了?
果然,虞尚云情不自禁笑出聲來,悠閑地看著徐子墨,眼神格外有戲。
徐子墨臉一紅,緊緊閉上嘴,在心里默念了十幾遍的“多說多錯”,接著一甩手就把一直攥著的東西給虞尚云。
虞尚云下意識接過,孫伯身體一動,差一點就要上前推開徐子墨。他以為虞尚云要被“暗算”。
徐子墨絲毫不察,仍是看著虞尚云,“這是二姐給你的酒方子。”
說完徐子墨頗有些不舍地盯著那幾張酒方子看,但最后還是收回視線。
他也不知道二姐是怎么想的,為何要把酒方子這么珍貴的東西甩給虞尚云?
所以徐若瑾說要徐子墨去辦這件事時,徐子墨是無數個不愿意,還和徐若瑾磨嘰了半天,最后反而被徐若瑾說服。
虞尚云低頭一看,很快意識到手里幾張不起眼的紙是什么。他眼中的詫異清晰可見,但很快就變成欣喜和滿足。
徐子墨將虞尚云的神情盡收眼底,不由一陣不爽。
“我知道,郡主對我不是沒有意的。”虞尚云喜不自勝地喃喃了一句。
“啊?”徐子墨恰好聽到,但聽得不真切,眉毛仍舊是擰了起來。
虞尚云的心情顯然很不錯,看著徐子墨意有所指道:“看來用不了多久你就要改口了。”
“嗯?”徐子墨一臉迷茫地看虞尚云,不知他突然亂說什么。
“你可以先叫我一聲姐夫,就當是練習了。”虞尚云笑得很是滿足,和徐子墨說話的語氣也不像是開玩笑。
“你瘋了?是不是還沒睡醒?一大早做什么夢呢!”徐子墨一副看到瘋子的模樣看著虞尚云,“我只有一個姐夫,叫梁霄!”
虞尚云也不介意,臉上笑意不減。
徐子墨實在看不下去,氣道:“這酒方子是二姐給你的沒錯,但是你知道為何給你么?”
說完徐子墨不耐地冷哼一聲,接著漠然道:“二姐告訴你,若是你被我姐夫欺負得連兆國都丟了,還可以靠賣酒糊口。”
虞尚云聽后先是一怔,接著放聲大笑。
徐子墨皺眉看著虞尚云,怎么看他都是瘋了。
孫伯也受了不小的驚嚇。方才虞尚云的“豪言壯語”也都落入他耳中,他驚得到現在都說不出話來。
這么直截了當地把心中所想說出來,真的沒問題嗎?
“呵,你有做白日夢的時間還不如好好看看這些酒方子,不然日后就要流浪街頭了。”徐子墨看不順眼,本意是要嘲諷虞尚云。
誰知虞尚云聽后卻是笑容不改,“沒想到你也這么關心我。”
虞尚云則是不再和徐子墨廢話,轉身瀟灑地一步跨上駿馬,穩穩地坐好,手里牽著韁繩,居高臨下地與徐子墨對上視線。
“徐若瑾,我要定了!”
話音剛落,虞尚云手一緊,隨即快馬加鞭,只留下一串馬蹄聲。
徐子墨呆呆地看著虞尚云消失在眼前,耳邊回蕩著他最后那句話。
直到驛館門前只留下飛揚的沙塵,徐子墨才終于回過神來,被嗆得連連咳嗽,臉也憋得通紅。
“簡直莫名其妙!”徐子墨憤憤不平地嘟噥一句。
他這會兒憋了一肚子氣,有心要怒斥兩句,但虞尚云早已沒了蹤影,他也只能把話咽回去。
徐子墨琢磨著怎么添油加醋地把虞尚云的“狂言”說給徐若瑾聽,好讓她看清虞尚云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登徒子。
這么想著,徐子墨才舒心些許。
虞尚云回兆國的消息很快傳開,他走的時候不算低調,只是事出突然,很多人都沒有想到。
嚴弘文也是一樣。
他從宮里回到公主府沒多久,就聽人來報了這消息。
不知為何,嚴弘文覺得事情另有蹊蹺,但具體是怎么回事他也說不出來。
正好熙云公主也來了,嚴弘文就把虞尚云離開大魏的事告訴了她。
熙云公主反應不大,只覺得擺脫了一個麻煩。
“這不是好事嗎?駙馬你為何愁眉不展?”熙云公主不解。
嚴弘文沉思片刻,搖了搖頭,“我只是奇怪他就這么回去,走得這么急,會不會是兆國出事了?”
熙云公主神情一頓,“駙馬是說,兆國出事了,所以他才不得不回去?”
嚴弘文點頭,接著又道:“說不定和梁霄有關。”
熙云公主下意識就要反駁,但細細一想還是換了一句,“不管怎么說,虞尚云回去也是好事。”
她看得出來,虞尚云對徐若瑾的感情沒那么簡單。
“這下京都城也能安穩些了,他總留在這也不是事兒。”熙云公主安慰嚴弘文。
嚴弘文想不通就暫且放下,但還是要找個機會打聽一二。
熙云公主看嚴弘文愁眉不展就轉移他的注意力,“駙馬今晚可有應酬?”
“嗯,和其他部的幾個侍郎約了去喝酒。”嚴弘文隨口一答。
“佳鼎樓?”
“嗯。”
熙云公主嘴角一勾,“佳鼎樓的老板改姓徐之后,駙馬你去的次數也多了。”
嚴弘文不以為然,“怎么也算是半個自家的,這應該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熙云公主掩嘴輕笑,“你這話若是叫徐若瑾聽了去,肯定要和你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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