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芪惴惴不安地跟著徐若瑾,片刻不敢離開。
“黃芪你幫我收拾一下,哦對了,別忘了給悠悠帶上她那些吃的玩的。”徐若瑾邊吩咐邊想在自己有沒有遺漏的東西。
黃芪應聲下來,實在憋不住小心翼翼問道;“郡主,那我們還回來么……”
徐若瑾挑眉,驚訝地看著黃芪。黃芪被看得發虛,也同樣是一腦門問號。
“不回來上哪兒去?”徐若瑾納悶了,“黃芪你這腦子里想什么呢?是不是整日看醫書看傻了?”
黃芪愣愣的,好像還沒反應過來。
徐若瑾嘆了口氣,“都怪我,早知道就不讓你跟著沐阮幫忙,都被他傳染了。”
黃芪聽著徐若瑾可惜的語氣,越發摸不著頭腦。
“對!”徐若瑾一下被自己提醒了,“差點把這個忘了!”
說著,徐若瑾就快步走到桌案前,將桌上那本醫圣手書輕輕拿起,反復包好之后才放心。
徐若瑾看黃芪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越發覺得好笑,“今日就是出去玩玩,都在郡主府憋這么久了,也該出門透透氣。”
黃芪終于明白過來,臉上也見到了笑模樣。
“順便,還能躲開不想見的人。”徐若瑾小聲地自己接了一句。
黃芪沒聽清,好奇地無奈,“郡主您說什么?”
徐若瑾眉眼彎彎地笑道:“沒什么。”
黃芪只當是自己聽錯了,也沒放在心上。
春草和銀花也跟著忙活,很快就收拾得差不多了。徐若瑾滿意地點頭,這時方媽媽也抱著悠悠來了。
悠悠的小肉手揉著眼睛,一副沒睡飽的模樣。
徐若瑾上前把悠悠從方媽媽的懷里接過來,悠悠連人都沒看清,認出了懷抱就黏了上去。
悠悠的小腦袋放在徐若瑾的頸窩,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著。
徐若瑾輕輕拍了拍悠悠的背,外頭湊到悠悠的耳邊小聲道:“還困么?一會兒到馬車上睡,睡一覺起來好好玩。”
悠悠靠著徐若瑾,連聲音都懶得發出,就動了動腦袋算是點了頭。
徐若瑾輕笑一聲,把悠悠抱得更緊了一些。
東西都收拾完畢,可是除了徐若瑾之外,誰都不知道出門要去哪兒。
“我想想,”徐若瑾抱著悠悠在原地踱了幾步,眼前一亮,馬上有了主意,“就去佳鼎樓吧。”
眾人出發。
在路上,方媽媽還是覺得不妥,本想多問幾句,但轉念一想,徐若瑾向來都是個有主意的,也就沒再多說。
徐若瑾心思細膩,自然看出方媽媽的擔憂。她主動說起來,“前兩天子墨來,和我說起兆國國主去了靈閣。”
方媽媽臉色一變,顯然想不通這位“與眾不同”的國主是何目的。
“不光如此,他還讓子墨給我帶了這個。”徐若瑾說著小心翼翼地把手書拿出來給方媽媽瞧。
方媽媽雖說對醫術不甚了解,但看徐若瑾寶貝的動作也猜到這定然不是普通的書。
徐若瑾于是將昨日說給徐子墨的話又給方媽媽說了一遍。
方媽媽越聽,眉頭卻皺得越緊。
徐若瑾話音剛落,方媽媽就忍不住道:“他將如此貴重之物拿出來,這是什么心思?讓人琢磨不透呢!”
徐若瑾眸色一沉,“管他要做什么,敢對郡主府出手,我就不會放過他。”
方媽媽心一驚,面露憂色。
悠悠還沒睡著,見沒有人說話,好奇地爬到徐若瑾身上。
“娘——”悠悠懶洋洋地喚了一聲。
徐若瑾臉上的陰郁一掃而空,溫柔地撫著悠悠后背,語帶笑意,“不睡了?”
悠悠輕輕搖了搖頭,有了一點精神,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坐在馬車里,眼睛睜得溜圓。
“娘,我們這是要去哪里呀?”悠悠奶聲奶氣的聲音傳來。
徐若瑾扶著悠悠蹭到車窗邊,悠悠本來盤著小腿坐著,身子靈活地轱轆了一圈,撅著屁股站起來,兩只小手扶著窗沿兒,興致勃勃地撥開簾子往外看。
看著悠悠靈活的動作,徐若瑾嘴角揚起一個明顯的弧度。
這時徐若瑾才發現悠悠的手里還拿著之前虞尚云的九連環。她的臉色不禁微微一變,看著那九連環神情十分復雜。
“娘!”悠悠又喚了一聲,讓走神的徐若瑾重新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徐若瑾笑著看過去,“我們在去佳鼎樓的路上。”
“佳鼎樓?”悠悠小聲地重復著,仰著小臉兒又問,“那里有好吃的么?”
“有,悠悠想吃什么都有。”徐若瑾說完還不忘調侃女兒兩句,“你這小腦袋瓜整日就知道個吃。”
悠悠不服地抬著下巴,小嘴撅起來,“悠悠才不是呢!”
“你看看,娘才說你一句,你那嘴都能掛油瓶了。”徐若瑾故意道。
悠悠不明白“油瓶”是什么,“娘,不要亂說。”
徐若瑾被悠悠小大人的做派逗得樂不可支,抱著悠悠笑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平靜下來。
“你也沒去過學堂,怎么做派跟個先生似的,小大人了。”徐若瑾并未多想,只當悠悠偶然聽到有人說起這話,就默默地記了下來。
悠悠“咯咯”地笑倒在徐若瑾懷里。
有悠悠在,徐若瑾的心情好了不少,天大的郁悶都能被她暫時拋在腦后。
馬車很快就停在了佳鼎樓門前。
掌柜的看出馬車是郡主府的,連忙放下手里的賬本,喚來伙計,“快點!去陸府通知爺,瑜郡主到了。”
“是!”伙計聽了連忙從后門走。
掌柜收拾妥帖,連忙出門去迎。
“瑜郡主大駕光臨,小的有失遠迎,還請郡主不要責怪。”掌柜上前連聲賠不是。
徐若瑾抱著悠悠從馬車上下來,“掌柜的客氣。不知還有沒有雅間?”
“有的有的,郡主您里邊兒請。”掌柜的連聲道。
“有勞。”徐若瑾頷首。
掌柜的將徐若瑾讓進屋內后,手臂一抬,先一步走在前面,“您跟我來。”
瑜郡主大駕光臨,掌柜的差點冒出一頭冷汗。
不知為何,從徐若瑾駕到的那一刻起,他就感覺今日恐怕會“格外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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