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
1962.
田公公本來還在琢磨該怎么勸夜微言，沒想到夜微言冷不防開口問了這么一句。
“是，老奴這去查。”田公公恭聲應下來要走。
田公公剛走兩步被夜微言叫住，“等一下。”
“皇您還有什么吩咐？”田公公腳步一頓，轉身恭敬問道。
“侍衛都派下去了？”
“是。看時候，國舅爺那邊應當已經知曉，進宮應當還要些時辰。”田公公認真回道。
夜微言點了點頭，似是稍稍松了口氣。
但緊接著夜微言又有幾分忐忑，不知那些人知道皇后歿了的事會怎么想。
“皇，不如您先回御書房去。”田公公主動提議道：“這里交給奴才們吧。”
夜微言像是有些猶豫，但沉默片刻后還是輕輕點頭，“也好。”
他最后又看了一眼白布蓋著的皇后，深吸了一口氣才轉身離開。
田公公見夜微言終于點頭，心的巨石總算可以放下。
夜微言走出正殿，一眼看到了正焦急地站在外面的容貴妃。
容貴妃的臉色很不好看，面容急切，好像很擔心殿內的情況，可是又不能進去，只能在外面干著急。
至少夜微言看到的是這樣一幕。
容貴妃余光看到門開，面過一絲驚喜，抬頭與夜微言對視的瞬間，眼淚卻突然決堤，順著面頰流了下來。
“皇……”容貴妃喃喃了一句，語氣十分悲傷，飽含真心。
夜微言看到容貴妃時心也跟著一軟，身子微微一側朝容貴妃走去。
田公公不能催促，默默跟在夜微言身后。
“皇……”容貴妃激動地話都說不完整，說著說著泣不成聲，“您說皇后娘娘她怎么……”
夜微言心悲慟被勾起，走到容貴妃身側輕輕攬著她的肩膀。
“都是臣妾不好，若不是臣妾去找皇耽誤了時間，皇也不會才來看到娘娘她……”
容貴妃似是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夜微言心一緊，攬住容貴妃的手臂微微用力，“發生這種事誰都不想的，愛妃不要自責，這件事與你無關。”
“可是……”容貴妃似乎還是過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夜微言語氣一沉，“朕說了不是你的錯，不是。算你不去給朕送補湯，朕可能還是不會來這里，那樣朕的心里一定會更難受。”
容貴妃紅著眼眶搖頭，傷心地一句話都說不出。
“好了，愛妃也回去吧。朕有些疲乏，想要一個人靜一靜。”
夜微言實在沒有多余的力氣在臉擠出笑容，只是說了這一句帶著田公公離開了皇后的宮。
賢妃看著夜微言離去的背影，臉色也漸漸變得平淡，與之前那個哭哭啼啼悲痛不已的人完全是兩個人。
這時桂嬤嬤才走前來，“娘娘？”
“我們也走，這地方太晦氣。”容貴妃輕聲說了幾個字，拿出絹帕擦去臉頰冰冷的淚珠，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宮。
偌大的皇后宮，只剩下奴才忙進忙出。
看起來忙碌熱鬧，其實透著一股陰森的悲涼。
夜微言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御書房的，當他回神的時候人已經坐在了龍椅。而一旁的田公公在一臉擔憂地看著自己。
“朕沒事。”夜微言開口說了這三個字。
但是這幾個字的可信度卻不高，田公公緊皺的眉頭始終沒有伸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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