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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6.
把嚴夫人屋內所有一切都收拾妥當之后,徐耀輝又站在屏風處仔細檢查了一遍。
待一切準備妥當之后,徐耀輝淡定推開房門,緊接著將門在自己身后重新關好。
此時已經在院子內等候多時的婆子,望眼欲穿地盯著嚴夫人門口,徐耀輝剛一走出來,她就兩眼放光地追了上去。
“大人!您出來了!”
婆子點頭哈腰地湊在徐耀輝身邊,低三下四地討好道:“老奴一直在這兒等著您呢!”
看著婆子讓人厭惡的嘴臉,徐耀輝面上只有不屑,他沒有接婆子的話,而是問了一句,“你剛才有沒有聽到屋里有什么動靜?”
徐耀輝說著瞇起眼瞥了婆子一眼。
婆子的身體一抖,眼神閃爍,根本不敢和徐耀輝對視,“沒、沒有啊……”
看到婆子這副表現,徐耀輝心里就有數了,故意說道:“是嗎?那就好。”
婆子唯恐徐耀輝不相信自己似的,點頭如搗蒜。
緊接著,婆子偷偷看了徐耀輝一眼,壓低聲音故作神秘地說道:“老奴都懂的,夫人的精神不好,時常會大喊大叫,老奴都見怪不怪了!”
徐耀輝在官場上摸爬滾打多年,自然能聽懂婆子話中深意,表面聽是討好,其實還帶著幾分威脅。
“你倒是清楚。”
徐耀輝裝作聽不懂,順著婆子的話接著說道。
他邊說邊往井邊走,婆子不疑有他,緊緊跟在他身后走到井邊。
婆子嘴上還說個不停,“大人,您知道嚴夫人是怎么變成如今這副模樣的嗎?”
徐耀輝沒有接話,而是靜靜地看向井內,里面黑手不見五指,深不見底,十分恐怖。
嚴夫人是如何變得這般瘋癲,徐耀輝一點興趣都沒有,反正她現在已經變成一具尸體了。
徐耀輝手里還拿著之前婆子給他的鑰匙,裝作不經意地在手上轉著。
婆子只當徐耀輝對嚴府的院子來了好奇,毫無察覺地跟在他身后,依舊在喋喋不休著。
一邊和徐耀輝說著嚴夫人瘋的蹊蹺,一邊打聽著,不斷討好,“大人您還有什么吩咐,老奴這就去辦?”
這時候,徐耀輝兩手撐在井邊,突然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這井中有水嗎?”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婆子覺得奇怪,但也沒當回事,只是有點納悶徐耀輝的莫名其妙,點頭道,“自然是有的,而且還不淺呢!”
“嗯。”
徐耀輝略一點頭,緊接著就將手中的要是扔進了井內,做出一副不小心的模樣,“喲,鑰匙掉下去了,你還有備用的嗎?”
婆子大驚,“哎呀!怎么回事!這可如何是好!”
她邊大聲叫著“不好”,邊跑到井邊,探頭往下看,急得直跺腳。
這可是開嚴夫人房門的唯一一把鑰匙,要是弄丟了,她肯定會被嚴弘文責罰,少不了又是一頓板子。
婆子后悔壞了,埋怨自己剛剛沒有把鑰匙拿回來。
她仍舊看著井內,定睛看著黑乎乎的井水,好像鑰匙能飄上來似的。
這時,婆子身上打了個激靈,她意識到有點不對勁,因為井內的水面上出現了一個人猙獰的面容。
她下意識就要抬頭去看個清楚,但徐耀輝根本沒給她這個機會。
早已做好準備的徐耀輝,眼中兇光一閃,利索地彎腰一把抓住婆子的雙腿,緊接著使勁一抬,就把失去平衡的婆子掀進了水井中。
婆子來不及反應就被投了井。
“撲通!”一聲傳來,婆子的尖叫聲也跟著傳來,還有嗆水的聲音。
“救、救命!”
婆子溺水的呼救聲還在不斷傳來,但也越來越微弱。
徐耀輝轉身從一邊找到一塊石板,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石板搬到井口堵上,嚴嚴實實,連一絲光都透不進去。
井里漸漸沒了聲音,徐耀輝也長舒了一口氣,整了整身上宮衛的裝束,好似什么都沒發生似的走出了嚴夫人的院子,若無其事的回到了前院。
他站在前院門口,這里還是和他走的時候一樣,看著熙熙攘攘,熱鬧的人群,到處找尋著田公公的身影。
因為田公公是全場的焦點之一,所以徐耀輝沒費什么力就找到了。
他抬起腳步剛邁出去一步,就突地定在了原地。
現在不是逃走的最好的機會嗎?
徐耀輝被自己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嚇了一大跳,額頭冒汗,后背也瞬間濕透了,風一吹就是徹骨的冷意。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來的膽子,此時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絕對不能就這么回到田公公那,不然等著他的下場就是一個“死”。
看著還在寒暄不停的眾人,連嚴弘文也被攔在當中脫不開身。
徐耀輝咬了咬牙,把邁步的腳步收了回來。
殺死嚴夫人,是他的任務,這件事情做完了,他還有什么留下的必要?畢竟是知道當年隱秘之事的人,自己這條命,皇上還會留著嗎?
徐耀輝知道自己最大的可能是死路一條,既然左右都是死,那莫不如逃……亦或許,還能有得一絲生機,找到兒子,遠走他鄉。
心中的念頭如同熊熊烈火,促使著徐耀輝硬生生拐了個彎,順著墻邊的角落就溜走了。
他專挑隱秘沒人的地方走,眼睛四下瞟著,比之前更加小心謹慎。
就算偶爾有經過的嚴府下人,看到徐耀輝的一身打扮就立刻恭敬地行禮了,連對方的面容都來不及細看。
很快,徐耀輝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嚴府中。
田公公給嚴景松祭拜過之后,就被眾官員團團圍在其中。
嚴弘文有心要去找徐耀輝的下落,但無奈也被人拉著。
“恭喜嚴大人。”
不少人都滿臉堆笑地對嚴弘文拱手道。
這么熱絡的氣氛,一時之間都讓人忘了嚴府是在辦喪事了。
“嚴大人,皇上對您真是器重無比,往后還要嚴大人多多提點了!”
官職稍微小一點的毫無顧忌地吹捧著嚴弘文。
嚴弘文深諳“變臉”的道理,雖然心中焦急不耐,但面上卻讓人看不出一點不妥。
他張弛有度地和這些人寒暄著,說出來的話都沒有多少實意,不過是虛偽的應酬罷了。
另外官職高的官員們,也都沒有放過這個機會。
就算嚴弘文現在只是一個戶部左侍郎,但誰知道日后會如何?
皇上特意挑這個日子下圣旨,其中深意難免不讓人多想……
(琴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