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
接連過了三天,徐若瑾又一手安排了兩場夫人們的小聚。
雖沒有第一場聚會那般隆重,但她也是精心布置,每一個細節都沒有出現半點兒差錯,讓來府上的夫人們滿意,梁夫人對她的要求也越發嚴格起來。
徐若瑾并沒有怨懟。
因為她知道這是婆婆在鍛煉自己。
若是只字不提的點點頭,反而是沒有把她真正的當成兒媳般培養,她便更加的用起心,爭取做到最好。
而接二連三的夫人們到訪,“靈閣”的生意也越發紅火起來。
徐若瑾忙碌之余,又熬夜寫了兩個方子讓“靈閣”準備材料,而各府的訂單暫先接下,物件都準備好之后,她打算明兒與婆婆請上半日的假,過去把方子兌了之后封存,待到了日子,便由伙計們送到各個府上。
只是侯府關在縣衙里的那幾個人,一直沒有人提過。
侯夫人沒有主動與梁夫人說,梁夫人便裝傻,當做完全不知此事。
而侯夫人更不可能來找徐若瑾,只由侯府跟隨而來的管家李立仁找上了忠叔。
至于忠叔是如何與李立仁講的價碼,無人知曉。
徐若瑾只知道,待那三個人從縣衙放出來后,便直接離開了中林縣,沒有再回梁府伺候侯夫人,而李立仁也自那一次開始,再也沒有笑過。
徐若瑾才不管侯府的人得了什么下場,她只知道,忠叔下手要比自己還狠。
而這位管家老爺子也根本沒有與自己提及此事,那她也沒必要多嘴去問。
單看侯夫人這幾日的態度,便知道她在心理上矮了梁夫人一分,不但沒有再揪著梁霄任文職說個不停,更沒有再提要帶徐若瑾去京都。
只是徐若瑾仍舊擔心。
因為侯夫人始終沒有說出何時離開中林縣回京都去。
前來拜見的夫人終歸就這么多,這些聚會過去呢?侯夫人不知又會想出哪些花招來。
特別是今日,她居然會主動與梁芳茹說話。
這卻是嚇了徐若瑾一大跳,梁芳茹更是被嚇的說話都顫抖了。
侯夫人本就瞧不上梁芳茹,這會兒即便與她說話,都只半瞇著眼睛,仿若一副漫不經心:
“之前與吳家的婚事也算有了終結,皇上罷了吳家的官,也算是看在梁家祖輩功高德行的顏面上,給了你個說法,可終歸是到了年紀,也該早早的出了門子,讓你母親也能安一安心。”
“只是說句不中聽的,如今的梁家與之前已大不相同,差不多的也不要再挑剔了……”
侯夫人說著話,看向了梁夫人,“你這個做母親的,也不要橫著那顆心撂不下來,左挑右選的看不上眼,反倒是把孩子的親事耽擱了,到時候最怨的便是你!”
梁芳茹一張臉通紅無比,想要說些什么,卻又膽怯,只能把頭壓的更低,緊緊咬著嘴唇。
梁夫人看了一眼她,自嘲一笑,“大嫂說的是,這件事也的確是我心頭的病,倒不是偏要給孩子攆出門子,而是真找不到合適的,怕她將來怨懟。”
“女兒絕不會怨懟母親,女兒樂意在家孝敬母親一輩子……”
梁芳茹的聲音很小,卻很急。
侯夫人瞪她一眼,“那也是如今這么說,將來總有后悔的一天。”
梁芳茹想要再反駁,侯夫人輕挑秀眉的尖銳目光,讓她把話又咽回了肚子里,立即低了頭。
徐若瑾笑著湊去扶起了梁芳茹,“三姐姐的事母親惦記,四爺也很上心,一直都說,若是找尋不到合適的人家,就護著三姐姐一輩子。”
梁芳茹眼中蘊了淚,攥緊徐若瑾的手,也是舒緩著心頭的緊張,更是對自己的弟弟和弟妹滿心感激。
梁夫人倒是笑了,“老四對他這個姐姐也是格外心疼的,容不得芳茹受丁點兒的委屈。”
侯夫人即將要出口的話被噎了回去,只淡漠的看了一眼梁芳茹,隨意道:“疼你歸疼你,可你也要知分寸,懂得人情世故才行,畢竟年歲不小了。”
“行啦行啦,再說一會兒,她的臉都羞出水兒了,快去凈一把臉,再歇歇,你的終身大事還有我把持呢,委屈不了你啊。”
梁夫人就此圓場,把梁芳茹攆走,免得稍后侯夫人又說出什么來。
梁芳茹立即點頭應下,徐若瑾忙道:“我送三姐姐回去,若是母親下晌無事,我想去一趟‘靈閣’不知可行?”
“要現在去嗎?”梁夫人有些猶豫。
徐若瑾笑道:“我倒是不怕,可就怕您收了那幾位夫人的定銀,打葉子牌還贏了人家,我若是不把訂單上的酒早早備好送了人家府上去,過幾日就來找您嘮叨不停了!”
“去吧去吧,我也是,破天荒的非收了定銀干嘛,那一日也是吃了幾杯酒,醉了!”
梁夫人一擺手,徐若瑾立即與梁芳茹退下。
侯夫人瞧著二人離開,看向梁夫人,“你現在是越來越寵著她們了。”
“身邊就這么兩個人,不寵著她們寵誰?”梁夫人微微搖頭,“你是不知寂寞愁滋味有多么難熬。”
“不是我樂意來當這個惡人,你那個閨女也該出門子了,老四都已經成了親,她怎能還留在府上?”
侯夫人說到這里,無奈的一笑,“我知道你心中有疑慮,從我一來,你便有了隔閡,特別是提到了澶州王和嫣兒,你待我就疏遠了些,可這些事我也不怪你。”
梁夫人提了口氣要說話,侯夫人則擺了擺手,“先讓我把話說完。”
“咱們還有什么不能說的,說吧,我聽著。”梁夫人抿嘴一笑,“只怕大嫂是多心了。”
“多心不多心,你我心知肚明,可你不能什么事都想操縱著,該放出去的人也該放出去了。”侯夫人頓下,突然道:“我有個人選,不如你把芳茹許過去?”
梁夫人眼前一亮,“什么人?”
“岑國公府,嫣兒一共有七個表兄弟,其中一個是我四弟所生,剛剛喪妻,留有一子兩女,如今想要續弦一房。”
侯夫人看她,“你覺得怎么樣?”
梁夫人眉頭微蹙,一直沒有說話。
岑國公府的庶庶之子的填房夫人,這種事若在之前她早就掀了桌子,可如今……她卻不敢這般肯定的拒絕了。
只是芳茹,要這么可憐嗎?
徐若瑾與梁芳茹離開正屋,直接回了梁芳茹的東廂房。
梁芳茹亟不可待,抓著徐若瑾便問:“四弟妹,你說她為何突然提到我?這么多年,她甚至都不用眼睛看我一下,如今,突然提到我,你知道我有多么害怕嗎?”
徐若瑾也緊緊咬著嘴唇,不知該如何作答。
侯夫人無利不起早,她突然說到芳茹的婚事,顯然是有預謀有目的的。
只是這件事,侯夫人自當不會與她們說,會與梁夫人談。
可母親會答應嗎?
徐若瑾不知道。
可她卻知道,梁芳茹不是男丁,更不是梁府的嫡女,若是侯夫人從梁霄和自己的身上下不去手,那么梁芳茹就是婆婆的軟肋。
她不好再拒絕侯夫人的提議了……
陰損!
實在太陰損!
徐若瑾的拳頭攥了緊緊,那個死鬼,怎么還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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