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江唯一身體一僵,手中的日記本掉落在地上。
果然,都知道了。
一切都瞞不下去。
這才幾天,為什么不再讓她過兩天開心的日子,她甚至不要十年,只要跟著項御天去看一眼佛羅倫薩。
一眼就好。
為什么要這么快,為什么……
她慢慢轉過身,只見夏玉瓊站在她身后不遠處,手上拿著一把黑色手槍,槍口對準自己的太陽穴。
江唯一呆住,立刻撲過去,夏玉瓊掙扎,被江唯一幾個敏捷利落的身手給制住。
江唯一三兩下便輕而易舉地搶過手機,“媽,你這是干什么,哪里來的槍?”
江唯一拿著槍飛快地后退一步,再往前看去,只見夏玉瓊站在那里,一雙眼定定地看著她,帶著質問,臉上的冷漠更甚。
哪里像是要自殺的模樣。
江唯一猛然明白,媽媽是在試探她。
夏玉瓊站在那里,眼中的憎恨越來越濃,“安這個姓氏我很少見到,于是我昨晚給安城打了個電話,問他,他的一些親人都叫什么名字,這么巧,他父親和an組織的創立者是一個名字。”
江唯一震驚。
夏玉瓊居然能聯想到那么多。
那一剎那,她忽然想到姐姐在她小時候說的,媽媽如果不是為了照顧她們,也一定是個好警察。
媽媽只是被年月磨成了一個不問世事的老太太,她不該大意的。
從媽媽回去海口帶回姐姐的東西開始,一切都埋下了伏筆。
她逃不掉。
“我原本以為,你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想和項家頭目在一起。”
夏玉瓊的語氣有著失望的涼意,手拿起相框,看著上面大女兒的照片,“但現在看來,你對你姐的死因是知情的,你做過安城的手下,你也是an組織的成員,我沒說錯吧。”
江唯一毫無辯駁的能力。
她想否認,她想極力地否認,可看著姐姐笑得燦爛的照片,她怎么都說不出口。
她就像根木頭一樣站在那里,身體失去知覺。
她明白,她的開心日子到這一刻為止徹底結束,姐姐來收她的開心了。
江唯一站在那里,慢慢在地上跪下,嘴唇微顫,“對不起,媽。”
聽到她這一聲,夏玉瓊有些絕望地閉上眼,然后抬起手就狠狠地打向她的臉,“我怎么會生下你這么個不要臉的東西!居然千方百計地瞞著我和仇人躺在一張床上,你還有沒有羞恥心?你姐是怎么對你的?”
江唯一跪在地上,無言以對,唇角慢慢滲出鮮血,和蒼白的臉顯得分明。
“你讓一個殺了我女兒的仇人叫我媽,你居心何在!”一想項御天這幾來一直叫著她媽,夏玉瓊渾身就顫抖。
一個殺了她大女兒的人每天口口聲聲喊她媽。
江唯一絕望地閉上眼,跪在地上慢慢說出口,“媽,我們走吧,我們回去,就當這幾天只是一場夢。”
從項江開始到結束,才有幾天而已。
僅僅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