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涼月微微蹙著好看的眉心。
想來著亞父并不放心自己去見鐘海。
花滿樓深知鐘海是自己的左膀右臂,而亞父又深不可測。
他為何找鐘海?
亞父從寢殿門前站了一會兒,向西苑走去。
這里的西苑是他落腳之地。
他常年不在齊國,偶爾回來便住在東宮之內的西苑。
鐘海被侍衛帶了進來,以為能見到義姐,然而從寢殿門前繞了過去,顯然不是去見上官涼月。
他看了一眼寢殿,向引路的侍衛問道:“請問,不是帶在下去見太子妃嗎?為何從此處走?”
那侍衛沉吟一聲,決定還是實話實說,畢竟,亞父剛剛并未說要瞞著眼前這位清秀的少年。
“太子妃娘娘不方便見客,您這是要去西苑見亞父。”
說罷,便不再說話,默默的在前面引路。
鐘海微微一愣。
亞父一個月前剛剛托人將那粒丸藥給了他,這個月眼瞧著又到了時間。
自己早已有了決裂的覺悟。
畢竟義姐才是自己一邊的,而亞父是花滿樓那邊的人。
就算是有再造之恩,也無法與義姐相比。
如今,叫自己過去,難道僅僅是要將丸藥給他?
鐘海不相信。
他已經不是一年前那個單純的小男孩。
這半年多來,跟隨在上官涼月身邊,見過太多被人謀害的陰謀算計,深知無利不起早。
亞父當初救他不是因為他是誰,而是因為他身邊有誰。
說到底,亞父看中花滿樓,花滿樓是因為義姐。
如今,兩人就算不是決裂,看東宮里面的人的態度,也是將義姐軟禁了起來。
這說明,外人面前還沒有問題,而兩人之間,已經初顯裂痕。
如此,亞父讓自己過去,恐怕也是為了花滿樓,準備游說自己成為一顆可以將義姐牢牢抓在他手心中的棋子。
無人知道兩人談了些什么,只是鐘海出來之后的面色有些難看,也有些詭異。
亞父在西苑之內并未出來。
鐘海直接被人帶入了寢殿之內,看著面色淡然,但是明顯清瘦的義姐,眼圈微紅。
“義姐。”
上官涼月見他瘦了許多,下巴上也多了些許胡茬。
不過十四歲的年紀,卻有了些老態。
“坐吧。”
上官涼月自己坐下后,指了指對面的椅子說道。
鐘海見她的眸光落到的自己的下巴之上,不好意思的摸了摸下巴,面帶羞澀的說道:“忘了刮臉。”
上官涼月無心打趣他,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丫鬟,淡淡說道:“府內可都還好?”
鐘海也抬頭看了一眼看似服侍,實則監視的丫鬟,低下頭,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上官涼月點了點頭。
“府里人都很好,紅玉也很好,只是沒見到你,哭得眼睛都腫了,今日說心口疼,請了郎中看了,說是心焦而致。”
上官涼月點點頭。
“紅玉這傻丫頭一直跟在我身邊,如今離了我,怕是不太習慣。今日,你我姐弟而人終于能相見。早飯可食?”
狀似無意的問了句。
鐘海搖了搖頭道:“擔心的緊,沒吃,直接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