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3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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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好。（）”蘇宜澀澀道：“祝二妹早生貴子！”
蘇凌“嗯”了一聲，掀開車簾望著窗外，道：“出了京城了呢，大姐姐，我走了。”
“好。”蘇宜靜靜點頭。
蘇凌抿了抿嘴，喊了一聲“停車。”車夫立時把車舫停駐，司嬤嬤推開門道：“大小姐……”
“你送二小姐回去吧。”蘇宜吩咐道。
司嬤嬤驚訝地抬起頭，見蘇宜臉色不佳，不敢多說，低低道：“也好。”扶著蘇凌走下來，蘇凌臨出門，身子一頓，轉過頭來道：“大姐姐，希望我們再也不見。”
蘇宜一直背著身子，沒有說話，待蘇凌已經走下車來，才聽蘇宜在車舫里道：“但愿如此！”
但愿如此吧！
蘇宜靠著車壁，臉色慘白，素環上了車，見蘇宜這等神情，咬著嘴唇道：“小姐，二小姐她到底……”
蘇宜擺了擺手，勉強笑道：“從此以后，永不相干了，大好的日子等著我，干嘛提這么多煩心的事情。”
素環點了點頭，上前拉著蘇宜的手，低聲道：“小姐，一切都準備好了，只等著您的命令了。（）”
蘇宜“嗯”了一聲，掀開車船，看了看那車夫，又低聲道：“你確定他……”
“沒有任何問題。”素環道：“我已經確定在三了，再說，小姐不是也親自去過兩次。”
“好。”蘇宜握著素環的手，笑道：“苦了你了，跟著我受罪。”
“小姐在哪里，對素環來說，都是享福呢。”素環微微一笑，道：“我開始也不愿意離開，后來想著這里沒什么好依戀的了，爹娘已經去了，哥嫂又只顧著他們自個兒，何況這么多年來，在我心里，小姐比親人還親呢。”
“嗯。”蘇宜沉著臉，捏著素環的手，低著頭。
“何況……”素環見蘇宜這樣的神氣，又繼續道：“小姐說的對，在宅子里廝混有什么好，整日里斗心眼，多煩心，跟著小姐走南闖北，見識那么多，倒是好事哩。”
蘇宜聽了這話，方真正露出笑容，道：“看來你這丫頭也跟著我學得瘋魔了呢。”
素環見蘇宜臉色恢復了，忍不住笑道：“小姐瘋魔，丫頭哪里有不瘋魔的？”正說著，忽聽車夫低低地唿哨了一聲。
蘇宜與素環對望一眼，蘇宜把那幾個包袱雙肩背在了身上，對素環道：“準備好了。（）”
素環也罷那包袱斜挎在身上，點頭道：“準備好了呢。”
蘇宜拉著素環的手，主仆兩人走到那車廂的中間，素環蹲下來，摁了摁機關，那車廂的底部忽然露出了一個大洞，車舫嘎啦啦行走，越走越是偏僻的地方，素環看著車窗外，道：“小姐，到了。”
蘇宜“嗯”了一聲，道：“素環，走的時候，記得把這蓋子蓋上，防止有人過來勘察。”
素環點頭道：“我曉得，小姐。”
蘇宜一下出了車舫，卻并不立即落在地希翹拍淺掉郴夯盒兇擼恢弊叩攪松郊淶牟叢邊，身子向下一落，迅疾滾入旁邊的草叢，匍匐而下，抬頭望著另外一輛車舫，見那車舫的車夫正抬頭望著遠方，并沒有注意到車舫地下的動靜，吁了口氣，緩緩地向前爬去，不一會兒功夫，見素環也滾了進來，握住蘇宜的手，笑道：“小姐，大功告成。”
“還沒有。”蘇宜低著頭，從草叢里望著那車舫，道：“等它掉下去才行。”
素環拉著蘇宜的手，主仆兩人瞧瞧在高高的草叢里走著，“小姐做事果然把細，你是怕……”
“那當然。”蘇宜截住素環的話，道：“若是不掉，我們就白費功夫了。”
素環低低答了聲“是。”頓了頓又道：“小姐，從這里到懸崖，不一定有草叢呢，我們……”
“當然不是跟著他們了，傻孩子。”蘇宜不知為甚，經過了長期的準備，又有了許多不舍，可是到了這種時候，心情忽然雀躍地歡喜起來，仿佛掙脫了牢籠的鳥兒，終于可以擺脫枷鎖，自由飛翔！
“跟我來。”蘇宜的腳步越發加快，卻不跟著那車舫，而是向著草叢深處走去，步速極快，素環竟有些跟不上，到了最后，一溜小跑起來，氣喘吁吁道；“小姐，你這是要……”
蘇宜也在前面跑著，可是是十分歡快地跑著，笑嘻嘻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素環見蘇宜的腳步，明顯是向山下走ィ床皇茄俺o律降穆罰揮善嫻潰骸靶悖閼是……”
“去懸崖底。”蘇宜很快道。
素環一下明白了，笑道：“還是小姐聰明。”
主仆兩人放開腳步，順著下山的路跑了一盞茶的功夫，素環跟著蘇宜七繞八繞，繞得爭頭暈，見蘇宜忽然停下腳步，拉著素環的手，抬頭道：“到了！”
素環抬頭望去，果然見上面是個斷崖，心中欽佩萬分，道：“小姐，你是不是來過這里，看過好幾次了。（）”
“當然。”蘇宜抿嘴笑道：“這么重要的事情，自然要反復確定才成的。”
素環點了點頭，拉著蘇宜的手，望著天際的藍天白云，心情也忽然歡喜起來道：“小姐，咱們終于擺脫那籠子了，可以……”
“想做什么，做什么？”蘇宜從懷里掏出幾張銀票，嘻嘻一笑。
素環”噗嗤“笑道：“小姐想做什么？”
“開妓院。”蘇宜仰著頭道。
“啊？小姐，這可不行。“素環臉都白了，結結巴巴道：“這怎么能行，小姐，雖然說您已經不是蘇家的小姐，可是好歹老爺他管著禮部，哪有女兒開妓院的道理，您這是……”
“開玩笑。”蘇宜橫了一眼素環，嘆氣道：“我就知道帶著你這丫頭有些妨礙的。”
素環沉著臉道：“您的意思，你一個人的話，真的會去開妓院？”
“是啊，”蘇宜大大方方道：“我早就想這個了。”看著素環的臉色難看，笑道：“你曉得，這是天下最賺錢的買賣，來錢快，又方便。”
“您一個姑娘家……”素環實在不能理解大小姐的思路了。
“我不用出面啊。”蘇宜搖頭道：“你還記得我送英哥去岳麓書院的時候，被賊人劫持到青樓，那個時候我見那個氣派，嘖嘖，真是……”
“那也不行。”素環咬著牙道：“小姐，這個我死也不會答應的。”
“好吧，好吧，我也只說說。”蘇宜嘟著嘴，道：“現在咱們銀子不多了，自然什么賺錢做什么嘛，你干嘛這么死板，一個小丫頭還詩書禮儀不成？”
“我不講詩書禮樂，不代表咱們要開妓院！”素環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道：“小姐，要不要有些底線啊，你不能因為這個賺錢，就去做這種……這種……”說完，臉都紅了。
蘇宜擰著鼻子正要說話，忽聽頭頂上一聲巨響，忙拉著素環后退，只見懸崖上一個車廂翻身掉了下來，砸在石壁上，四分五裂，向懸崖之下直直墜了下去。
蘇宜與素環見這等情形，都默不作聲，看著車廂摔碎的碎片，素環拉著蘇宜的手道：“小姐，這算是了了。”
“是啊，前塵往事，一筆勾銷。”蘇宜的神情有些詭異，又有些恍惚，卻也有著說不出的釋然，道：“這些債，總算是還了的。”
“小姐果然欠著二小姐的債。”素環如今與蘇宜相依為命，說話也直接了些，道：拔乙鄖熬醯不對，現在感覺……真的不對。”
“不管對不對，所有事情都已經了了。”蘇宜很多事情不方便直說，含含糊糊道：“這一次，我算是真的還清了呢。”
“那小姐打算做什么？”素環想起“開妓院”的話，就有些怵頭。
“我想想。”蘇宜望著素環的表情，知道自己那主意不能做了，有些喪氣，道：“你這丫頭，也太不開竅了，如今就我們主仆兩個，不管怎樣，賺錢就行了，想那么多干嘛……”
“不行。”素環氣道：“若是如此，我就拉著小姐回蘇府。”
“好好，我服了你。”蘇宜妥協道：“那不開妓院了，想別的法子，如今大秦朝與突厥族和好了，做這種跨國買賣應該不錯的。”
“小姐，你要去邊疆？”素環瞪大了眼睛。
“差不多吧。”蘇宜點頭道：“小侯爺可不是吃素的，他肯定回仔細勘察的，咱們要躲就躲得遠一些。”
“那好。”素環想起背井離鄉，未免有些舍不得，可是到了這種地步，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道：“那小姐，咱們是不是趕緊雇車……”
“不忙。”蘇宜擺了擺手，道：“咱們回京城。”
“啊？”素環結結巴巴道：“回京城，怎么……”
“回去等著，打聽消息。”蘇宜淡淡道：“我總得看著自己做的事情圓滿了才走吧，何況咱們現在走，會被阿正找到的。”
“為什么？”素環道：“小侯爺難道……”
“他不會輕易放手的，我這一招，他未必猜不到，因為他會立時封鎖京城所有出口，我若是此時走，正是自投羅網，老娘跟他較量那么久，這點招數還是有的，走吧，素環，我已經準備好，嘻嘻，保證在他眼皮底下，他都找不到人，等他娶了蘇凌那天，咱們走人！”
“小姐，您這是……何苦呢！”
(愛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