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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需要。给力文学网一路有你GeILx
他不接受。
冷哼一聲,歐亞徹底消失在伊葉舟面前。
伊葉舟搖了搖頭,輕笑。
“猜對了。”他低聲呢喃。
你果然不會有任何傷害她的舉動。
不能和歐亞合作,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并沒有想過,歐亞會過來。
不承認在畏懼,這一點,同樣在他的估計之中。
和人類在一起久了,似乎都染上了人類口是心非的習慣。
視線,移到那輛已經和他有一段距離的車上,伊葉舟抬了抬手。
很快,那輛車就朝著他的方向開過來。
開車門,將身體探進去,一氣呵成。
“醒醒,我們到了。”他的聲音還是那般干凈溫和,推著她的動作,也很輕。
也許是動作太輕,好久,伊葉舟也沒見她有什么動靜。
“朱思楠。”他試探著戳了戳她的臉。
剛開始,還會覺得真是慶幸,還沒醒,可慢慢的,他就停了手。
她還沒醒。
原本還印在臉上的可愛笑容僵住了。
“原來如此。”
借著“蘇子夜”吸引他的注意,然后在他無防備的狀態下,將朱思楠暫時帶離界面。
也只能是暫時而已。
伊葉舟眼里有像是電流一樣的東西閃過,然后,將車上的女孩子一把抱起,朝著酒店走去。
朱思楠覺得心口疼,很疼很疼。
等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周圍是一片白色,而她的手上,還有著監控身體狀況的儀器。而她,正躺在一張**上。
想要起身這個動作,也顯得格外艱難起來,她稍稍一動,就會覺得吃力,仿佛肌肉都不聽使喚。
不自覺,將視線轉移到胸口,現在,她感覺不到那種疼痛了,而且她確定,沒有傷口。
“醒了?”那個身影是突然出現的。
周圍暗暗的,似乎是故意如此的。
“你的眼睛不能受到刺激,所以沒開燈。”難得的,他這么溫聲細氣的和她解釋。
可細細聽下來,就會聽到,其實他沒有想象中那么輕松,甚至于有些焦躁,她醒了,他也沒那么輕松。
“……歐亞。”好久好久,朱思楠才叫出那個名字。
聲音是沙啞難聽的,因為這具身體,顯然有一段時間沒說過話了,即使進入冷凍系統,身體近乎于沒有經歷過時間,但現在,她說話,也有些困難。
“朱牧之出了點事。”
如果不是這樣,他根本不會進入伊葉舟的界面,刻意去搗亂。
“有點棘手。”能被歐亞評價為有點棘手,已經絕非一般事情了。
想要說話,卻像是被堵住了喉嚨。
“比你好不到哪去,還真是……兄妹倆。”歐亞終于恢復本性,輕嗤著。
“蠢爆了,居然被文瀟瀟那個女人捅了好幾刀。”刀刀直入心臟,以至于,現在搶救著也格外困難,現在醫學雖然發達了不少,卻也絕對未曾達到,能夠將已經不怎么完整的心臟,修復的地步。
朱牧之的心臟,不完整了。
即使現在想要培育克隆一顆出來,也是需要時間的,何況克隆品,早早被證明著,存在缺陷。
“你要見他最后一面么?”
歐亞低頭看著她,雙手環胸。
他直直的望著她,想要從她眼里看出些什么。
焦急,擔憂,都好。
那就說明,她大概記起一些東西了。
她的大腦并沒有受到傷害,不記得東西,也是通過機器檢測出來的,人在受到刺激的時候,是下意識的想去掩蓋很多東西的。
如果記不起來,那朱牧之,還真是倒霉。
他看到他寫的遺書了。
“不要。”她說。
果然……沒記起來吧。
要不然,怎么會說出這種話。
不會是最后一面的。
見到她,反而會覺得,沒什么好掛念的了吧。
所以不要見。
要時時刻刻記著,她沒有醒。
你還沒有見到她,所以,你不會放棄對吧。
以前,她就是這么想的,哥哥不回家的時候,就想著,哥哥總要回來的,還沒有見到哥哥,所以無聊的時候,也不能亂走,不能亂跑。
哥哥會回來的。
這么相信著。
“真是沒良心啊,朱思楠。”冷言冷語,歐亞斜了斜眼。
“他會死的,他連遺書都準備好了。”
“不過,要是你的手術成功,你會得到一大財富,”他比了個蹭蹭往上的手勢,“也許,會進入世界女性富豪五十強,很開心吧。”
“嗯。”她輕聲應著,干咳了兩聲,然后,再次感覺到了,胸口發燙。
歐亞敏銳的發現這一點,迅速掃描著,然后,就發現了那塊位于心臟的芯片溫度,比其他地方都高。
伊葉舟在試圖讓她回去。
“我帶你去見他。”歐亞現在不是實體,根本不能碰到她,只能動用擺在角落里的機器人。
機器人抱起她,卻被她使力掙開。
事實上,這已經用盡了幾乎她所有的力氣了,她已經沒有力氣,再一次進行掙扎了。
“咳咳。”她咳得更厲害了些,臉色原本就蒼白,現在就更加病態了。
“不去。”
她蜷成一團,頭發已經遮住了她的臉。
“他要死了,朱思楠!”歐亞覺得,朱思楠現在純屬無理取鬧。
他可能不知道些什么內情,可現在,朱思楠卻在干什么呢?
“不會!”
她反駁,卻沒有抬頭,聲帶似乎因為這聲用力的喊叫,而有些不適起來。
誰死都不會是他死的。
他那么,那么的珍惜他的生命的。
“朱思楠!”
“你看看,好好的看看,看看他會不會死,你以為我是在和你開玩笑嗎?”歐亞手一揮,朱思楠面前,就出現了一張屏幕。
屏幕上的光亮,讓她的眼睛不自覺就流出淚水來,視線也很模糊。
可她還是睜著眼睛。
“情況很難說。”
“要使用人工心臟嗎?”
醫生們幾乎是圍成一團,主要操刀的人,則是關博士。
“不……用。”這句話,并不是醫生說的,而是……朱牧之。
朱牧之躺在手術臺上,睜著眼睛。
他臉色很蒼白,心口處,已經被凝結的血液占據了,根本看不清皮肉了。
他沒有用麻醉。
朱思楠覺得眩暈,心口更加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