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
這是在和死神賽跑。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
云秋毫很清楚,那些騎兵抵擋不了多久,雙方人數懸殊。
一心想在朝堂上干些什么的云秋毫,知曉朝堂也許黑暗,但他卻從未經歷過那些黑暗。
他古板的不愿去面對那些黑暗。
在朝堂上,更多的,他似乎只是個傾聽者。
身為一品大臣,就算被貶,亦是二品官員,可他,從沒有被委派過任何任務,想來也是可笑,狀元出身,卻連個知縣的實權都沒有。
他有的,似乎只是太女太傅這個稱號而已,那些政客們,不屑于對付他。
陛下表面看重他,可實際上,太傅不過是個虛職。
他清楚,卻不愿意承認,整日想著,終有一天,他能夠發揮才能。
也許陛下看重的只是他毫無背景的家世,這樣,便會不給太女殿下留下后顧之憂。
朱思楠等人方才停留的地方是片林子,位于文山山腳,所以,那些刺客才能極好的隱住身形,連騎兵都沒有發現端倪,想來,武藝都是上等。
二人現在正在往山上趕,文山朱思楠不是第一次來,幾乎每年的母后的誕辰,她都會隨著昔日太子殿下朱思沉一起前來。
只有那時,朱思沉才會難得的和她說上幾句話,牽著她的小手從那邊修建好的石階上走上去,以示對母后的尊重。
走石階自然是捷徑,但對于朱思楠和云秋毫來說,亦是最危險的一條路。
云秋毫本能的就帶著朱思楠往山上走,在他看來,只要迅速到了文山山頂的廣化寺,便可得到保護。
身為太女太傅,他的職責,此刻,便是要將太女殿下往安全的地方帶。
“等等,”朱思楠跑了一會便開始喘氣了,終究是女子,年紀又小,“往那邊。”
朱思楠指的方向并不是石階的方向,而是一片雜草,通往文山深處的地方。
“快點,他們要追上來了!”
朱思楠拉著云秋毫,絲毫不顧忌形象,就往那臟亂的地方鉆。
“可……”
來不及反駁,太女殿下執意而為。
那身影,已經竄出好遠了。
嘆了口氣,往回看了看,云秋毫卻又突然看見了原本通往石階的那條路上,有一根簪子,那正是朱思楠頭上所戴。
調虎離山之計!
迅速跟上,云秋毫也顧及不得臟亂了,這一次,他也顯得十分謹慎,小心翼翼的盡力不踩倒那些草,以免引起注意。
接下來,朱思楠更是將頭上和身上的名貴器物通通集在一起,又選出了一塊玉佩,不經意的落在某個角落。
調虎離山之計她會使用兩次,等到第三次,她便會選擇那條遺落了東西的路。
上過兩次當的刺客們,想來也會改變思路,不選擇那條遺落了東西的路。
第三次“遺落”東西的時候,朱思楠還故意將走的方向踩出好幾個腳印。
一直看著朱思楠動作的云秋毫突然覺得,他似乎從來不了解他的學生。
他已經近乎沒力氣了,身上的衣服也被刮破的不像樣子,連頭發,也是亂糟糟的了。
他還從來沒有如此失禮過。
所以,當朱思楠扶著腰喘著氣回頭看他的時候,云秋毫的臉迅速就紅了,他自然是感覺得到,自己現在多么狼狽。
“微臣……失禮了,還請殿下切勿責怪!”
“走不動了,過來背本宮。”朱思楠哼了一聲,決定不走了。
誰也不知道那些刺客什么時候會突然蹦出來,此刻的朱思楠的行為其實是任性而沒道理的。
“微臣遵命。”偏偏,太傅是個按吩咐行事的人。
朱思楠趴在某位太傅身上,突然覺得人生真的好憂傷。
#攻略對象腦回路完全看不破#
#他其實是個書呆子書呆子書呆子對吧!#
背著國家未來繼承人的云秋毫深感責任之艱巨,使命之偉大,深呼吸一口氣,他便開始文山深處跑。
文秋毫本就屬于清瘦之人,又處于奔跑狀態,故而,朱思楠一點都不好受。
好想念黃公公……
想吐。
好暈。
肚子疼。
原本,朱思楠還是有些力氣的,可是被云秋毫這么一折騰,真心虛弱了許多,連臉都發白了。
“你怎么又繞回來了……”
朱思楠趴在他肩膀上,有氣無力的感嘆。
他們來山里是為了躲刺客,不是來躲貓貓,轉圈圈啊。
云秋毫騰出一只手抹了一把汗:“微臣……微臣不知。”
“放我下來。”
“殿下請放心,微臣定當找到路!”
世界上本沒有路,像云太傅這樣的路癡多了,走著走著,路就出來了。
朱思楠心中默默吐槽。
“左前方,往有水源的方向走。”
朱思楠悶聲提醒。
她覺得,極有可能,她不是因為刺客刺殺而亡,而是敗在了云秋毫身上。
文山很大,小路也有不少,平日里,就有不少百姓在文山摘些野菜。
刺客雖多,一時半會,卻也是絕對找不到這二人的,更別提,朱思楠刻意誤導了他們。
山上天氣多變,云秋毫轉了半天終于帶著朱思楠找到一處水源。
天漸漸陰沉下來,云秋毫只覺不妙,這副勢頭,分明是要下雨了。
他本就大病初愈,太女殿下亦是十分嬌貴,若是下雨,對于他們來說,絕對不利。
想著想著,云秋毫走路的步伐都不穩起來,腳下一拌,云秋毫整個人都摔倒在地,連帶著昏昏沉沉的朱思楠也跟著摔了下來。
“殿下,微臣罪該萬死!”云秋毫扶起朱思楠,卻發現,現在的朱思楠整張臉都是蒼白的。
地上有不少枯葉,摔下來并不會痛,只是讓身上更加狼狽罷了。
朱思楠現在都沒有什么力氣去回答他了。
她肚子很疼,非常疼。
她直覺,那不是被硌的。
吃壞東西了嗎,可分明,她沒吃多少啊。
這種感覺很不妙,陣痛,加上時不時想要吐。
“先休息吧。”山上林子里都暗暗的,估計云秋毫背著她跑了不遠的路。
的確,現在的云秋毫也需要休息,他兩腿都是機械性的行走了。
清理出一塊地方,云秋毫脫下外袍,方才恭恭敬敬的扶著朱思楠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