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
席一是被一陣尿急鬧醒的,醒來的時候天還黑著,旁邊的肖易還在睡,這會兒,估計睡得正香。
席一揉揉眼睛,下**披了件外套去上廁所。
出了門才想起肖易臥室里就有廁所。
但是門都已經出來了,她也懶得回去,抱著胳膊,跑到一樓廁所里去解決,出來后打算回去接著睡。
走了兩步,身側吹過一陣冷風,席一抱著胳膊打了個冷顫,睡眼朦朧也懶得睜開,繼續走。
“一嘆,別鬧。”
過了會兒,還是往脖子里鉆冷風。
席一有些不耐煩的皺起眉了,“我都說別鬧了一嘆!”
冷風還是往脖子里鉆。
席一怒了!
驀地睜開雙眼,怒視過去,“我都說……”
話說到一半就止住了,席一怔怔的看著面前那只鬼,眨巴了兩下眼。
呃……不是一嘆。
的確不是,一嘆長得可沒有這只鬼這么難看。
像只猴子似的蹲趴在地上,皮膚黑青,四肢細瘦,腦袋特別大,眼睛里閃爍著貪婪的陰光,獠牙外翻,惡臭的舌頭從嘴巴外面舔了舔。
席一一下瞇起極冷的眼睛。
這么一只小鬼,也想著吃她?
真是不自量力。
“嘶——”
小鬼撕裂的吼叫了聲,像只猴子似的朝席一撲過去,速度很快,動作特別靈敏。
這一點倒是讓席一有點驚訝。
她敏銳的側身躲過,余光瞥了眼廚房那,發現廚房里的東西一團亂糟,心中已有了幾分定數。
小鬼還不放棄,繼續撲上來。
說它像只猴子果然不足為過,招數都是按照猴子纏人的招數來的,一個勁的往人身上撲,而且跳躍性非常強,跳起來能有兩米高。
席一懶得跟它糾纏,彎腰躲過它的跳躍性攻擊,抽刀回身,小鬼舔了舔嘴唇又撲了上來。
席一直接揮刀,小鬼在刀下頃刻間化為一縷煙霧消散。
席一打了個哈欠,忍不住在心里咒罵:肖易這個破家,果然是個藏鬼的好地方,這若擱在幾年前,我在他家住上一晚,保不齊命就丟了。
伸了個懶腰,準備上樓去睡覺,剛走了兩步,余光內又閃過抹鬼影。
這次是陽臺。
于是,半小時后,屋內的客廳里,七八只小鬼老老實實蹲在地上,席一手里拿著把刀,一下一下拍打著手掌,眼睛一一掃過一字型排列的小鬼。
扶額長嘆:肖易的家里,果然是個藏鬼的地方。
現在她知道為什么肖易會被夢給盯上了。
何止是夢啊,這肖家可真是個香餑餑,引得這么多鬼住進來。
也對,這里各項條件都好,而且連個驅鬼的東西都沒有,生前沒有享過福的小鬼,自然都挑著這種地方來住。
一看就知道肖易父母是個無神論者。
只是再怎么無神論,家里也能放一兩個多少能驅點鬼的東西吧?能放一點的話,也不至于現在家里會有這么多的鬼。
肖易一個人住在這樣的家里不害怕嗎?
席一手放在臉上,做出副愁苦的樣子,很長時間保持這么姿勢沒有動。
這時候有只小鬼按捺不住了,想要趁著席一不注意的時候溜走。
席一手指下的眼睛倏地睜開,眸底幽光閃過,揮動了下冥刀,散漫的聲音警告,“想被滅的話,我成全你。”
那只小鬼剛邁出一步,聽到這話,立刻縮回腳來,乖乖蹲在那里,一動不敢動一下。
席一放下手,又掃視了一遍地上整齊蹲著的小鬼們,小鬼們感覺就像在拿機關在掃射它們一樣,太可怕了,這個女人簡直太可怕了。
現在它們一丁點的貪念都不敢生起,只求能夠保住一條命就好了。
席一緩緩發聲:
“你們給我豎起耳朵來好好聽著,看到那邊了嗎?”
席一指了指門的方向。
小鬼們一同轉頭望過去,然后獻殷勤的使勁點頭。
“給我排好隊,一個個的,從這個門里走出去,敢再進來一步……”
她頓頓,瀟灑的揮舞了下冥刀,刀刃在黑夜里劃出翠綠色的光芒。
眸光打落在它們身上,“我讓你們后悔你們的魂魄今天有機會活著。”
小鬼們打了個冷顫,又拼命獻殷勤的點頭。
然后它們拍好隊,一個接一個的從門里走出來。
直到一切安排妥當,席一給王木林打了個電話。
那邊傳來一個充滿困意的“喂”字。
席一冷冷回聲:“給你三秒鐘,立刻清醒過來,不然我會再給你打第二遍,第三遍,直到你醒過來位置。”
那邊立刻傳來王木林求饒的聲音:“好了好了姑奶奶,我醒了,我醒過來了,你又有什么事?”
席一在心里偷偷笑了笑,冷夜宸這招果然管用,把王木林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別那么一嘴的抱怨的語氣,我給你送生意來了。”
“生意?”,王木林語氣在笑,“你能給我送什么生意?”
“我把地址發給你,明天早晨7點前到這里,記得帶上你的家伙事。”
說完,也不得王木林再說什么,直接掛斷了電話。
本來想直接揣回到兜里的,忽然看到有個未接電話,動作一頓,點開來看。
席一愣了下。
冷夜宸給她打電話干嘛?還是12點多打的
看下現在的時間,3點25,呃……這么早,忽然好困。
打了個哈欠,上樓再睡會兒。
席一又回到肖易的房間,也不管**上是不是還躺著一個人了,直接躺回到原位置繼續呼呼大睡。
她真的好累、好困,好想睡覺。
折騰了這一宿,她感覺整個人都有點不太好了。
嗚嗚嗚,她的睡眠時間吶。
沒一會兒的時間,席一就睡著了。
陽臺那,一嘆獨自坐在那里,朦朧的夜色打落在他的側臉上,那張臉從未有過的落寞,仿佛整個夜色沉浸在他銀灰色瞳眸里,都是一片灰暗的。
這就是一嘆的獨特之處,哪怕是不高興的時候,那張臉上都不會展現出其他表情,眸底都不會閃過任何一絲與平靜無關的情愫。
可偏偏又能讓人從他身上察覺出來。
很獨特,獨特的只屬于這只叫做一嘆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