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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翌日清晨,陽光還沒來得及驅散這一夜的冬寒,t省冠龍基金的辦公樓前,已經是人山人海,足有一千多人,“嘰嘰喳喳”鬧成一片,根本聽不清在議論些什么,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是或多或少噙著怒氣以及焦慮之意,不時還會傳來幾句高亢的謾罵聲。
而在人群之中,有不少人手里握著手機,對現場的情景進行著拍攝記錄。
就一夜之間,有三千名客戶接到了好心的匿名電話,聲稱冠龍基金在最近兩年的市場投資中屢次出現了重大虧損,現在已成了一間外強中干的皮包公司,奉勸將資金交由冠龍基金托管的客戶,趕緊上門取回本金,遲則生變。
空穴來風未必無音,當初,那些平頭百姓將幾萬,幾十萬,甚至幾百萬委托給冠龍基金打理,就是看中了高于銀行利息二點五倍的年回報率,可眼下,聽說冠龍基金已經虧損成了一個空殼,這還不雞飛狗跳。
近幾年來,國內民營的投資基金公司投資失敗后,高層人物卷款潛逃的先列不時發生,最終最大的受害者只可能是人民群眾。
行動要快,得趕緊的,遲了,血汗錢可就全泡湯了。
八點三刻,梅家家主梅升平接到了冠龍基金的執行總裁,康友為的電話,將一千多號人擁在公司門口,吵著嚷著要取回自己的投資資金的情況大致說了一下,聲音之中結結巴巴,很是惶恐。
公司日常營業的時間是從九點開始,現在還差了一刻鐘的時間,賬戶上的流動資金才一億多,鴻輝方面答應了借款十億,但那十億只不過是過一下冠龍基金的賬面,隨后便會轉去海外,這昨晚深夜梅安平電話里特別吩咐的,現在的情況,讓康友為有一種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覺,他是梅家高薪聘請來的管理者,智商可不低,他已經嗅到一股即將“崩盤”的味道,如果梅家有足夠底氣應付,昨天下午六百多人上門之后,便是應該拿出強有力的應對措施來…當此之時,只能等待梅升平的定奪。
梅升平站在梅家大院里,大院之中種滿了四季常青的花草植被,景致不凡,絲毫沒有冬季的蕭索之感,可此時,他卻無心欣賞,微昂著頭,望著晴空愣神了好片刻,這才對著電話那頭說道:“友為,九點照常營業,讓保安部維持好次序,必要的話可以向警方求助,公司又不是黑他們的本金,聽風就是雨,損失了利息是他們自己的損失,對了,鴻輝集團的十億資金到賬后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先不要急著轉出去。”
“好的,董事長。”
結束通話,梅升平長長嘆了一口氣,緩緩搖頭,他年近六十,平時保養得當,身材不走形,頭發烏黑,臉上也不見多少皺紋,可現在,卻是仿佛一下子蒼老了許多,那臉龐之上掩不住滄桑與落寞之意。
東窗事發,必然有因,十之*是某個有心的對手在后頭煽風點火,正中了梅家的要害,此時,辟謠,追究,危機公關等手段都顯得是那樣蒼白無力,紙包不住火,要不了多久,政府部門,媒體方面就將開始關注,而事實上,冠龍基金確實已經是個經不起一點風吹雨打的空殼。
原本以為與鴻輝集團合作參與泰達廣場的競標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只可惜,有點想當然了,風光顯赫的梅家終于到了落幕的時候,現在只有盡量的爭取時間,用以“料理后事”。
t省的消息還沒被媒體曝光,遠在京都的慕容家族自不會知曉,所以,上午十點,梅安平來到了鴻輝集團,辦完了相關借款手續,隨后,十億的資金從鴻輝集團的賬面劃出了冠龍基金的賬戶,至此,這筆十億巨資宣告有去無回。
事情辦妥,梅安平正要告辭離去,慕容正剛的秘書敲門進來,急急地匯報:“老板,總裁讓您過去一趟,催得很急。”
慕容正剛眉頭一皺,他在公司雖然是掛執行董事的頭銜,但實際上卻是相當于代理董事長的身份,主要是拍板公司重大決策,至于日常的運營,全由總裁慕容紫一手掌控,慕容紫很少會找他商量事情,倒是他會時常忍不住插手日常事務。
“會不會是鼎盛方面又有什么新動作用了?”陪著梅安平前來的慕容文和問道,頗有點驚弓之鳥的意思,昨晚慕容輝的分析不無道理,現在距離競標評審只剩幾天時間,慕容家族最警惕的就是鼎盛方面的一舉一動,可別出了大岔子。
“梅總,要不你先去會議室休息一下。”慕容正剛眼珠轉了一圈,沖著梅安平提議道。
“好。”梅安平爽快應下,他也沒什么要緊事急著離開,有關鼎盛集團這一競爭對手的情況,他確實想要多了解一些。
慕容正剛與慕容文和一道敲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慕容紫坐在辦公桌后頭,俏臉冰寒中帶了一絲凝重,雙眸緊緊盯著手提電腦屏幕,十分專注。
“紫兒,你急著找我有什么事呀?你看,文和剛好過來。”慕容正剛故作輕松地笑道,心弦卻是隱隱繃了起來,因為,他已經留意到了慕容紫臉色的不對勁。
慕容紫收回視線,只是沖著慕容正剛二人點頭示意,旋即開門見山地道:“二叔,剛才我接到財務部的電話,說是給冠龍基金賬戶劃去了十億。”
慕容正剛臉色微滯了一下,他這是有意先斬后奏,最晚慕容云成四人在會議室內達成了一致,有關競標的示意盡量不叫慕容紫插手。
“呵呵,此次冠龍基金和我們鴻輝合作競標,現在對方提出想要借款十個億周轉一下,我也不好拒絕,也就一個月時間。”
聽得二叔承認下來,慕容紫的俏臉刷地就板了下來:“二叔,公司的日常營運應該是由我全權負責吧,動用公司賬面那么大筆的資金,你都事先不給我打聲招呼,也不管公司是否有多余資金借給別人就擅自做主,這樣會害死鴻輝的。”
慕容正剛漲得通紅,被侄女這樣不留情面的斥責,他這張老臉可沒地方擱,慕容文和忙打圓場:“紫兒,正剛這么說也是有原因的,此次競標…”
“又是拿競標來做借口,我倒想問問,有關此次競標的幕后,到底有多少我是不知道的。”慕容紫毫不客氣地打斷,深吸了一口氣,口吻極其慎重地說道:“我告訴你們,現在有兩件對鴻輝集團極為不利的事情正在發生,第一,鼎盛集團與千翼集團的股價從今天一開盤就成上揚趨勢,到現在,港股開盤僅僅一個半小時,兩支股票分別上漲了百分之七和百分之九,也就是說,市值增加了五十億左右,既沒有利好消息的刺激,又沒有公布業績,這樣的漲幅很不正常,第二,你們找尋的競標合作伙伴冠龍基金,此時此刻正面臨著近兩千人的擠隊,全都是上門要求取回委托的資金,冠龍基金的真實狀況我并不清楚,但以過往的經驗來看,八成是已經外強內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