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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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人半年之內已經不只一次出入那家書店了,而且每一次都選在夜半時分,混沌攤老板要收攤的時候,而且有幾回那個俄國人還在那個混沌攤吃過幾回混沌,板垣君,這要是換了你,你也記住的!尤其是上一回俄國人進出書店之后,第二天,關于大執政官毀容的報道便已經撲天蓋地而來,沒過幾天,關于大執政官生死的報道也就出來了,而就在關于大執政官生死的報道出來后的第二天,那家書店便關門歇業了!”松井太久郎一字一句認真的回答道。
“那那個混沌攤老板呢,他沒有問題嗎,松井君,你要小心,共*產*黨最善于利用的就是那些中下階層!”板垣征四郎依舊十分小心的挑著松井太久郎話里的每一個破綻。
“嘿!我就知道你會這么問,板垣君!”松井太久郎做出了一副智珠在握的神情,眼睛有些發亮的回答道:“你別小看人家只是一個混沌攤老板,但是人家在天津賣混沌已經好幾代人了,家里并不窘困,甚至比一般鄉下地主還富裕,人家的兒子現在在南開大學大學,日子過的美著呢,絕對沒可能跟那方面有什么牽扯,當然,為了以防萬一,我的人還在往深了挖。”
“嗯!”板垣征四郎點了點頭,松井太久郎這一次做的倒是不錯,他接著問道:“既然那個俄羅斯人和書店老板認識,為什么書店老板不直接給伙計陳明布置任務呢?”
松井太久郎搖了搖頭,說道:“板垣君,我不認為那個叫陳明的伙計跟那方面有多少牽扯,其實陳明到書店干活還沒有一個月的時間,應該并不認識那個俄國人,實際上我調查過,整間書店的其他伙計都不認識那個俄國人。在一個月前,書店老板以一個借口開除了書店的一個伙計,然后專門去市場上找了這么一個來自廣東鄉下偏遠地區的伙計,估計就是為了以防萬一。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自從書店歇業之后,這個伙計陳明已經被打發回了廣東老家,同時老板給塞了一大筆錢!”
“那那個書店老板是哪里人?”板垣征四郎繼續追問道。
“我在書店四周打聽過,人們記得老板說他是奉天人,但是從我找到的一個接觸過這個書店老板的東北人問過,雖然書店老板的口音是東北口音不假,但是并不像是奉天人,反而有些像是北邊的口音,比如說是哈爾濱!”說到最后三個字的時候,松井太久郎一臉的凝重。
“查!”板垣征四郎狠狠的說道,“將這邊關于這個老板所有的信息都發到哈爾濱,讓哈爾濱特務機關立刻介入調查,一定要查清楚這個書店老板的具體來歷,還有那個伙計,既然他不是那邊的人就不會有那么謹慎,肯定跟別的什么人說過自己的具體來歷,查出來之后立刻讓廣州特務機關去找人,找到之后,立刻進行詢問。如果能夠從這邊的事情推斷出半年前的那件事真的跟北邊那些人有關的話,嘿!”
“板垣君!我看北邊的那些人在這個時候放出這樣的消息,是想讓我們和南京政府斗個你死我活呀!”松井太久郎的眉眼之間有些少見的凌冽。
“嗯!”板垣征四郎點了點頭,說道:“沒錯,那些俄羅斯人才不會想人我們和中國人在長城沿線的戰事這么容易結束的,如果不將關東軍的力量消耗到一定的地步相信北邊的那些人是不會對我們放心的。”
“板垣君!”松井太久郎有些憂心忡忡的說道:“你說北邊的那些人是怎么對我們關東軍內部的行動掌握的這么準確的,不然不可能在第六師團剛剛調到冷口參戰,消息就正好放出來,我總覺得這里面有些蹊蹺!”
“你是說,我們中間有俄國人的奸細!”板垣征四郎眼神冷厲的看著松井太久郎。
“嗯!”松井太久郎十分艱難的點了點頭,滿臉憂色的說道:“恐怕真是如此!”
板垣征四郎盯著松井太久郎看了半天,這才開口說道:“松井君,有這種想法的不只是你一個人,內務部門和憲兵系統查了也不是一回兩回了,雖然也查出來一些潛藏在關東軍內部的間諜,但是還是有更多的人潛藏其中,很令人憂慮啊!”
這里面板垣征四郎有一些話并沒有說,關于去年襲擊時的那份名單,名單里面確實有不少人最后招認與俄國人有過聯系——被屈打成招的,日本人也不全是硬骨頭,還有一部分被認為是被栽贓陷害的,就比如說是石原莞爾。
板垣征四郎自然不相信好友石原莞爾是俄國人的探子,當然以他的性格,暗中留下一兩條同俄國人聯絡的渠道并不奇怪,但是令板垣征四郎有些生疑的是,石原莞爾將一切指控通通好不猶豫的全部拒絕,這讓許多人都心生懷疑!
有些話點到即止就可以了,并沒有必須往下深談,否則就是自找麻煩。
“板垣君,你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了?”松井太久郎很識趣的轉移了話題。
“談倒是談下一定的成果,但是張敬堯這個人的要價實在太狠了些!”提起這個問題,就是板垣征四郎也有些頭疼。
“哦?”松井太久郎有些疑惑,到底是什么樣的條件讓板垣征四郎這樣的人物都感到為難。
“這個張敬堯竟然開口就要價一千萬日元,而且還有帝國銀行出具的銀行本票!而且談判了許久,他竟然一點也不肯降價,這個張敬堯實在是太狠了!”要知道日本人的特務機關在熱河方面,前前后后也沒有花了三百萬日元,張敬堯一開口就要一千萬日元,怪不得板垣征四郎都覺得頭疼。日本人占領東三省后,雖然有了東三省作為掠奪基地,讓日元一下子變得堅*挺起來,但是這一千萬日元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來的,即使是日本皇家銀行對這么大一筆數目也需要考慮考慮。
板垣征四郎苦笑著說道:“這么大的一筆數目已經不是我能夠決定的了,這件事情必須要請示武藤司令官,沒有他老人家的點頭,我都不能輕易動用這么一大筆錢。”
“板垣君,我看這個就是抓住帝國現在正在危難之刻,這才敢這么獅子大張口的。”松井太久郎也是一臉的陰沉,在他想來,一個張敬堯,一百萬到三百萬日元之間是最符合他的身價家嗎,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想在這個時候狠狠的咬上大日本帝國一口,實在是太可惡了,難道他就不怕有錢也花不出去嗎?
“唉,主要是執政官出事的消息爆出來的太突然了,之前隱約還有一些聯系的人很快就斷了聯系,便是東北軍的張作相也不肯再見我一面了!”板垣征四郎的臉色十分的難看。
松井太久郎點了點頭,說道:“這是很自然的事情,板垣君!現在東北軍在冷口、喜峰口、山海關一線與我軍慘烈的搏殺,張作相肯在這個時候答應合作那才是怪事,以后就算是要合作,恐怕也得等到長城關口的東北軍失敗之后,才有可能!”
提及東北軍的事情,兩個人都感覺到一陣陣的晦氣,誰也想不到就在傅儀生死迷局的報道出來的第二天,東北軍王以哲的六十七軍像瘋了一樣的快速支援前線。
三個主力師一下子支援到冷口,讓進攻冷口的關東軍第六師團主力在混成第14、第33旅各一部配合下,連續猛攻冷口數日,竟然毫無進展,甚至自身傷亡慘重。
現在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兵力去想法進攻喜峰口,從喜峰口打開一條通路,但是被第二十九軍宋哲元部和及時趕到的第53軍楊正治部和沈克部聯手擋了下來,現在東北軍各部已經在冀東地區大量展開,尤其是萬福麟的53軍,支援喜峰口的同時,也對山海關的何柱國部積極支援。
現在冀東大地全部在東北軍的掌控之中,東北軍開始在冀東各地各城外圍開始修筑防御工事,看現在的這幅樣子東北軍是要和關東軍在冀東地區死磕到底了。
現在冀東地區的局面,就是武藤信義也頭疼不已。雖然他現在已經回了新京,但是整個滿洲國內部卻也是波瀾四起。境內的各股反日力量自不必說,盡管關東軍進行了嚴格的新聞管制,但是傅儀已死的消息卻已經紛紛揚揚的傳了開來。
齊齊哈爾的馬占山蘇炳文等人得到來自蘇聯的暗中支援以后,也開始再度將關東軍驅趕到了嫩江以東,現在嫩江開始解凍,河流暴漲,就是關東軍想要進攻齊齊哈爾也需要費很大的功夫。還有遼南地區的苗可秀、鄧鐵海、劉景文等人領導的抗日義勇軍,仍在岫巖山區與日軍繼續堅持頑強的戰斗,傅儀之死的消息傳出之后,更是家家戶戶放起了鞭炮,歡喜的就跟過年似的,許多從義勇軍投誠過來的偽軍部隊也開始人心浮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