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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群小嘍啰們都等半天了,張學良和宋子文這兩位大佬才在眾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等所有人都坐定之后,會議立刻便開始了!
屋子里的氣氛瞬間嚴肅了起來。
作為地主,北平軍分會的代理委員長,張學良站起身,對著眾人說道:“諸位,現如今關東軍已經在通遼、凌源和朝陽一帶大規模的調動軍隊,可以預見現在距離其進攻熱河的時間已經不遠了,今天在這里召開軍事防務會議就是希望大家能夠統一思想,放下包袱,團結抗日,誓守熱河,準備反攻,以雪九·一八之恥。”
稍微停頓了一下,張學良說道:“下面請宋院長為大家說幾句!”
張學良的話音剛落,會議室當中立刻就響起了激烈的鼓掌聲!
宋子文站起來伸出雙手稍微向下壓了壓,會議室當中的掌聲立刻就停了下來,宋子文環視一圈,然后開口說道:“諸位,今次本人代表中央政府來到這里,就是要向諸位保證,中央政府決不放棄東北、決不放棄熱河,縱令敵方占我首都,亦無人肯作城下之盟。”
稍微緩了一口氣,宋子文接著說道:“政府與全國人民都非常關心熱河局勢的安危,我在這里希望大家能夠竭力全力,保國衛土,確保熱河不落入日人之手。”說完宋子文深深的向眾人鞠了一躬。
“子文兄何至如此,”張學良趕緊站起來,伸手扶了宋子文一把,沉聲說道:“子文兄,在這里,我可以代表在座諸位保證必定誓死保衛熱河,定于熱河共存亡!”
說到這里,張學良的視線很自然的就落到了湯玉麟的身上,同時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跟了過來。
“哼!”湯玉麟內心冷笑一聲,這兩人這么在臺上一唱一和,目的還不是想讓他老湯表態,表態就表態,空口白話誰不會說。
湯玉麟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慢慢的站了起來,他環視了一圈坐在會議桌旁的諸位將領,沉聲說道:“請大帥放心,請諸位兄弟放心,我湯某人早就下定決心誓死與日寇周旋,絕不放棄一寸國土。”
宋子文猛的拍了一把桌子,高喊一聲:“好!我相信有湯帥在承德坐鎮,熱河防御必然如鐵桶一般,絕對讓日本人有來無回!”
說完之后,宋子文大手一揮,臉上神采奕奕,仿佛一點也不將即將來犯的日本人放在眼里。
不知道是誰也鼓起掌來,整個會議室頓時嘩啦啦的一片響動,半天之后才停了下來。
湯玉麟依舊站在那里,他環視了一遍場上的所有人,表情嚴肅的說道:“宋院長,大帥,我湯某是個粗人,不大會說話,但是有一句話我憋在心里很久了,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宋子文站在那里,伸了伸手,說道:“沒有什么不當說,湯帥有什么疑問,敬請直說!”
“那好,那我湯某人就不客氣了!”說道這里湯玉麟看了張學良一眼,沉聲說道:“我湯某有一事不明,為什么這許久以來,北平軍分會一直不給熱河軍隊提供軍餉槍械,這是抗日嗎連個屁都沒有,能打日本人”
面對湯玉麟的這一番指責,張學良臉上立刻就是通紅一片,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得,愣是站在那里,張著口說不出話來,目光死死的釘在湯玉麟的身上。
有意思,真有意思!范杰內心有些好笑,湯玉麟畢竟是張作霖的拜把子兄弟,然而在這個時候卻一點情面也不給張學良留,這絕對不正常,就算是湯玉麟心頭有再大的火也不該在這個時候流露出來,更何況是張學良拒絕動手,才讓湯玉麟這個熱河省主席坐到現在,湯玉麟這么做,既是讓他自己難看,更是讓張學良難看。
想到這里,范杰不僅想起蔣孝先跟他提起過,前些天北平方面突然傳出了要用張作相將湯玉麟取而代之的消息,由張作相出任熱河防務主帥,任總司令,降湯玉麟為副總司令。
范杰當時就覺得這中間有些不對勁,這種機密的事情,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傳出來,真要是想動手的話,這么一來不是讓湯玉麟早早就生出戒心嗎,而今天這一幕很明顯是前些天那件事情的延續。
范杰的目光在湯玉麟、張學良、宋子文三個人身上流轉,他到要看看,這場局面到底怎么往下發展。
宋子文的臉上倒是一臉的平靜,他拍了拍張學良的胳膊,示意他先坐下來,然后才對著湯玉麟說道:“湯帥,這一次熱河戰事所需餉械我當全權負責,并與漢卿隨時接頭辦理。各部若有所需可隨時打報告上來,經過審查批復之后便可下發到各部。不過……”
聽到宋子文這么痛快就答應下來,湯玉麟的臉上也是一陣的欣喜。但是當聽到不過兩個字的時候,湯玉麟的臉上的喜色立刻就退了個干干凈凈,反而是滿臉的凝重。
只聽宋子文的說道:“為了保證所需要的糧餉軍械發放了每一個士兵的手里,財政部會派出專員去到各部進行核查,以杜絕譬如吃空餉喝兵血之類的事情發生,當然也可以順便摸一摸各部的實際戰斗力!”
說完宋子文還笑了笑,但是他的笑容卻讓在場的眾人打了一個寒顫,宋子文這是在打著發餉的借口來插手各部的內部事務,真要讓他這么做,雖然軍餉軍械是到了收,但是各部的內部底細都會露了出來,不僅如此,他們肯定還會趁機拉攏收買軍中的一些心懷不滿軍官,再往里安插一些自己的人手,幾年下來這支部隊到底姓什么還就真不好說了。
宋子文不愧是蔣某人的大舅哥啊,老蔣的這一套手段在他手里照樣玩的很溜,老蔣可是憑著這套手段在南方收拾了不知道多少大小軍閥,比如范杰的五叔范熙績原本是二十六軍軍長兼四十六師師長,雖然不如湯玉麟有一省底盤,但實力也不弱了,可是現在呢,卻被老蔣收拾的只能做一個駐鄂特派公署參謀長,兼任湖北省保安處處長這樣的閑職。
所以宋子文的這一番話說話,在場的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就是湯玉麟也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隨后便坐了下來,低聲說道:“一切聽從宋院長安排。”
宋子文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笑容,一臉高深莫測的模樣,卻已經將在座所有人的氣勢都壓了下去,當然也包括正皺著眉頭的張學良。
不過想想也是宋子文要是沒有這點本事,他也不可能坐上行政院代院長兼財政部長的位子。更何況宋子文的手里還有整整一個稅警總團,對于軍隊里面的這點貓膩可謂知之甚深,這個時候想要從他身上討便宜,可沒有那么容易!
接下來會議便進入了正常的軌道,湯玉麟、萬福麟、宋哲元、馮占海、孫殿英等人都一一匯報了當前的部隊部署進展情況以及構筑防御工事等各項事務,同時對下一步各部的軍事任務都做了詳細的部署。
會議一直持續到了當天下午才算是告一段落,會議根據日軍既占榆關,圖熱益急的情況,制訂了熱河防御計劃。
其作戰方針是:“華北軍以捍衛疆土收復失地之目的,務需確保冀熱,鞏固平津,以為將來進出遼河流域之根據。集中主力于冀、熱東部及平津、察南一帶,對由河北沿海登陸及自熱河方面侵入之敵,預期各個擊破之,并乘機東進,向遼西平原轉取攻勢。”
會后,一份由宋子文、張學良署名的電函被發到了瑞士日內瓦中國駐國際聯盟代表團,文中表示:“中國政府和人民決心抵抗日寇的侵略,集中兵力保衛熱河,請向國聯和全世界聲明。”;
同時還發出了一份由張學良、張作相、湯玉麟、萬福麟、宋哲元等27名守衛熱河的將領聯名的一份通電:“時至今日,我實忍無可忍,惟有武力自衛,舍身奮斗,以為救亡圖存之計。”借此來呼吁全國一致支援。通電發出后,報紙一時廣為宣傳,人人皆以為熱河從此有望。
會議結束之后,趁著夜色,張學良和宋子文還前往承德的戰區醫院,探望了在前線英勇作戰而負傷的將士們,張學良含著眼淚像將士們表示他們一定會打回東北,打回老家的。
不知道為什么,站在遠處的范杰卻能感覺到張學良說這話的時候,內心是真誠的,而在場的東北軍將士們聽到張學良這么說,眼角不覺的濕潤了起來,甚至有一名十八九歲的小伙子當場哭了起來。
“走吧,煥然!”張廷樞拍了拍范杰的肩膀說道:“走吧,該回去了!”
一行人這才又回到了承德都統公署,湯玉麟已經準備了晚宴招待大家,只是從醫院回來之后,所有的心緒都有些低沉,吃了幾口之后,便都回了各自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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