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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杰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范杰,范杰的目光也同樣死死的盯著楊杰。
半天之后,楊杰才垂下來了眼簾,他低聲說道:“剛才不是你都說了嗎,這一切都是湯玉麟的軍閥思想作祟的后果嗎,湯玉麟能夠容忍黑龍江省軍,馮占海的第六十三軍,孫殿英四十一軍以及各部義勇軍進入熱河,但是對于東北軍主力部隊,他不還是不放心嘛,所以也才會讓萬福麟的第4軍團防守南路凌源至平泉、承德一線!”
范杰深深看了楊杰一眼,這才低下頭,沉聲說道:“教育長說的對,是卑職欠考慮了,時間不早了,卑職也應該告辭了!”
說完,范杰就準備起身離開,但是他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轉身對楊杰說道:“對了,教育長,日本人那里已經無數次的在拉攏湯玉麟,湯玉也一直派兒子湯佐榮在暗中與聯絡,具體有沒有達成什么協議,實在不太好說,而且日本人通過湯佐榮一直在暗中拉攏湯玉麟部下的這些軍政高官,現在開魯的崔興武旅,北票的董福廷旅等五十五軍的部隊當中,都有日本間諜活動的跡象,這事真要有個萬一……”
說到這里,范杰深深向楊杰鞠了一躬,“言盡于此,卑職告辭了!”
說完,范杰不帶楊杰回答,轉身徑直離開了。
“煥然!”蔣孝先快步追了過來,出了都統公署之后,兩個人的腳步才慢了下來,蔣孝先看四下無人這才一把拉住范杰,沉聲問道:“煥然,你這又是何必呢?”
“師兄,”范杰嘆了一口氣,有些憤然的說道:“師兄,我只是看不過他們這么一面打著抗戰的幌子,另一面卻在做著消除異己打算,孫殿英的四十一軍都能從山西晉城運到赤峰,他張學良的軍隊怎么就不能到熱北去布防,湯玉麟和日本人勾勾搭搭的事情誰都知道,卻一個個的當做縮頭烏龜,不肯下決心將其解除,怪不得閻錫山不肯派自己的部隊北上參戰,人家可是對這里面的所有東西都看的門清。”
“煥然,你這話就有些過了。”蔣孝先四下看了一眼,低聲說道:“你怎么就知道南京和少帥那邊沒有除掉湯玉麟的計劃?”
范杰似笑非笑的看著蔣孝先,說道:“嘯劍兄,你別以為我真的看不出來這中間的玄機,要是少帥和宋院長真的有除掉湯玉麟的打算,北平方面怎么會有那樣的消息傳了出來,俗話都說欲擒故縱,可是我看少帥和宋院長這反過來的手段也用的很溜嘛!”
“煥然!”蔣孝先沉聲說道:“你這話就真的有些偏頗了,事情還沒有結束,你怎么就斷然事情會那樣發展。”
范杰有些好笑的看了蔣孝先一眼,沉聲說道:“嘯劍兄,你我不如就拭目以待吧!”
和蔣孝先告辭之后,范杰帶著手下人乘著夜風趕回了客棧的小院,在這里范杰覺得比其他任何地方都要心安。
“怎么樣,于小姐用過晚飯了嗎?”范杰低聲朝手下吳山問道。
“用過了,我們專門讓客棧老板送了一副席面過來,于小姐吃了些,我們兄弟也用了些!”
“嗯!”范杰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在承德這幾天吃喝上別虧待了大家,這兩天哪兒都別去,外面說不定會有什么亂子!”
“放心吧,少爺,我心里有數!”吳山在林西這半年多的時間著實歷練了出來,為人做事比以前要穩重多了。
范杰拍了拍吳山的肩膀,然后朝院子里面走了進去。范杰回到自己的房間坐了一會兒,然后才起身去找于翩躚。范杰輕輕敲了敲房門,低聲說道:“蹁躚姑娘,我是范杰,開下門。”
稍微等了一會兒,房門“吱呀”醫生打開了,于翩躚站在門口有些不好的意思的說道:“是范大哥呀,快進來!”說著,她立刻讓開了房門。
范杰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進了屋里,一邊走,一邊說道:“蹁躚姑娘,咱們還得過兩天才能返回北平,你真的不用我提前將你送過去,要出發的話,明天早上就可以走。”
于翩躚搖了搖頭,堅定的說道:“真的不用,范大哥,我不想一個人過去。”
“那好吧,”范杰點了點頭,沒有再這個話題上多說什么,既然人家已經下了決心,他也沒有必要再多勸了,反正左右不過是幾天的時間,“對了,蹁躚姑娘,你在看什么呢?”
說著范杰翻了一下放在桌子上的書,“橋梁工程?蹁躚姑娘你怎么會對這個感興趣?”
于翩躚有些拘謹的說道:“范大哥,其實我在東北大學的時候,學的就是橋梁建筑工程。”
“哦?”范杰頓時一愣,他轉過身看著于翩躚,沉聲問道:“那你知不知道梁思成先生!”
“梁思成先生?”聽到范杰這么一問,于翩躚頓時一愣,然后她立馬就回答說:“當然知道了,梁思成先生就是我們就是我們東北大學建筑學系的系主任,而且他還帶著我們班里的好幾門課呢!”
“呵!”范杰搖了搖頭,沒想到他和于翩躚還有這么一層關系,范杰看了眼一臉好奇而且有些躍躍欲試感覺的于翩躚,笑了笑說道:“那還真是有緣了,你可能有所不知,家父其實是梁啟超先生當年在湖南長沙時務學堂的學生,按照輩分上講,我還得喊思成先生一句小師叔,我離開北平之前才去他家里拜訪過。”
“哦!是嘛!”于翩躚臉上一臉的驚喜,然后她有些猶豫的問道:“那范大哥,我能叫你一聲師兄嗎?”
“當然可以了,”范杰擺了擺手,說道:“等到了北平之后,我就帶你去他家里去拜訪一下,你有所不知,他家里的大公子,去年秋剛剛誕生,現在算起來應該差不多已經有六個月大了吧。”
于翩躚的臉上也滿是笑容,開心的說道:“是嗎,我們剛上大學那會兒,正好趕上思成先生家的大小姐的降世,我們班里的學生還集體湊錢買了一份賀禮來著,沒想到,這才一年多沒見,思成先生家的大公子也已經出生了!”
“嗯!”范杰點了點頭,說道:“我想你們在北平的同學已經也有不少,我聽說政府給東北幾所流亡大學的老師學生找了幾處教學的地方,回去我幫你打聽一下,你也可以再去找一下你們同學,然后一起去梁家上門拜訪。”
“嗯!”于翩躚低頭應了一聲,低聲說道:“那真是麻煩范大哥了!”
“沒事,這也費不了多少功夫。”范杰擺了擺手,左右看了一遍,見時間不早了,所以對于翩躚說道:“好了,你早點休息吧,再有幾天我們就到北平了,你再堅持一下!”
范杰對著于翩躚點點頭,然后便告辭離去了,他一個男人家,在女孩子的房間待久了終歸不是一件好事。
于翩躚站在門口,看著范杰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淡了下來,她實在沒有想到兩個人還能扯上這么一層關系,但是這又能怎么樣,這離她想要的卻還是差的很遠。
第二天早上起來,洗漱吃過早飯之后,范杰再次趕到了承德都統公署,跟蔣孝先會合。
今天上午將舉行熱河軍事防務會議,與會的除了張學良、宋子文、楊杰等人外,還有張作相、湯玉麟、萬福麟、宋哲元、馮占海、孫殿英等多名守衛熱河的將領,崔興武倒是想來,可是實際上來說他還遠不夠格,就是范杰和蔣孝先也只有旁聽的資格。
“煥然,你昨晚上到哪里去了,我找了你好幾回都沒見你的蹤影?”坐在范杰旁邊的正在張作相家的二公子張廷樞,他在昨天也跟張學良一行人從北平趕來了承德。
“怎么,蔚久兄,你找我有事嗎?”范杰有些疑惑的問道。
“是有一些事情,孫軍長想找個時間和你聊一聊!”張廷樞在范杰耳邊說道。
聽到張廷樞這么說,范杰的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他壓低聲音問道:“蔚久兄,到底是什么事情需要你來出面當中人。”
“煥然!”張廷樞低聲說道:“還不是軍火那方面的問題,具體的細節咱們下來再說!”
范杰會意的點點頭表示明白,這里還真不是說話的地方,就算有事也得等會議結束后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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