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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4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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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蔭在大帥府這一天里至始至終都沒有見到張學良,卻被那名自稱是大帥貼身警衛的年輕人請在一間偏廳里喝了一天的茶。
張蔭雖然心里急,但是對今天的這一幕卻是早有準備,他老爹之所以讓他帶大量錢財地契來北平,就是猜到張學良可能什么都不管,而一旦出事,便讓他留在北平,等候消息。
然而張蔭卻悄悄的觀察到,那名年輕警衛和張祿似乎互相認識,張祿連續在他身上塞了五根小黃魚,那名年輕警衛朝后院也是去了好幾回,但是張學良依舊沒有見幾人的意向。然而最后不知道是什么起了作用,那名警衛將張恪寫給張學良的親筆信要了過去,這一回他再進去之后,許久也沒有出來。
兩人在大帥府一直等到天黑,等到用過晚飯之后,那名警衛才再次出現,他沒有和張蔭說話,只是和張祿嘀咕了幾句之后,便離開了。
“怎么樣,祿叔?”張蔭的臉上一臉的焦急。
張祿強行在臉上擠出了一點笑容,拉著張蔭的手,對張蔭說道:“三少爺,咱們還是先回去吧,這里實在不是說話的地方。”
張蔭默默的點了點頭,跟在張祿身后離開了大帥府,此時張阿水依舊在帥府門外等候著,見兩人出來,剛要開口問些什么,卻被張祿瞪了一眼,低聲喝道:“還不趕緊開車。”潶し言し格醉心章節已上傳
張阿水打了一個激靈,趕緊腳踩油門,車子迅速朝張家的貨貿公司駛去。
這一路上,張蔭和張祿都沒有開口,兩個人的心里各自有自己的別樣心思。直到回到公司后面的院子里,三個人重新坐在一起,張祿這才仔細的給兩人解釋了一番。
原來這些年張荃雖然同張學良沒有見過面,但是不知為何卻是和張學良手下的一些警衛相熟了起來,而且關系似乎極好,今天去帥府見到的那位警衛,就是其中之一,那人同樣是張學良的貼身警衛之一。
本來按照張祿之前的設想,有那名警衛的幫忙,張學良至少應該見一下來自老家的老鄉,然后張蔭張祿再痛哭流涕的敘述山海關駐軍的蠻橫無理、粗魯強暴,最好是張學良一怒之下下令將山海關第六二六團團長免職,當然哪怕是將負責遷移工作的安德馨免職也好。
但是今天的一切根本就沒有按照預設的劇本走,張學良根本就連面也沒露,相熟的那名警衛使盡所有辦法才將張恪的親筆信送了進去,也不知道張學良看過沒有。
張蔭坐在椅子上沒有說話,今天的這一切都說明了大哥對于這些事情早有謀劃,張恪怕也是看出來這一點,所以才會對他另有交代。
張祿說完之后,看了張蔭和張阿水一眼,低聲說道:“三少爺,為今之計還是先盡快通知山海關那方面,讓老爺和大少爺有所準備!”
張蔭點頭應承了下來,但是具體的事情,他還是交給了張祿和張阿水去辦,他早就看出兩個人之間有某些聯系,雖然一個大管家的人,一個是二管家,但是他們都是大哥的人。
張祿和張阿水對視一眼之后,便從張蔭的房間退了出去,商量著給山海關發報去了。
第二天,張蔭沒有待在自家的貨貿公司,而是找借口回了燕京大學一趟,悄悄將自己放在熟識的那些東西重新處理了一遍,然后才過來公司這邊聽消息。
此刻在山海關,張府大門口,一輛卡車拉來了一個排的士兵,將張府上下團團圍死。
張恪很快就收到消息趕了出來,他在二兒子張薈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走出來張府大門,此刻出現在張家大門外的正是一營長安德馨。
安德馨給張恪敬了一個軍禮,對于這個老人,安德馨還是有三分顧忌的,他開口問道:“張老先生,不知道貴府考慮的怎么樣了,是否要遷往山海關?”
安德馨的話音剛落,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張恪的身上,不僅是東北軍將士,就是張家自己人也希望自家不要與這些當兵的泥腿子發生沖突。
張恪回頭看了一眼,他的眼中依舊沒有找到老大的身影,只好頹然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安營長,我們遷!我們張家遷!”
說完這句話,張恪整個人都像是老了許多歲一般。
安德馨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但很快就收斂了回去,他冷著臉對張恪說道:“張老先生,時間不等人,上面已經給我下了死命令,張府在今天一定要遷離山海關,我們這個排,還有這輛卡車都是過來幫忙的,希望今天一切順利。嘿嘿,至于以后的事情,還是等戰爭結束之后,張老先生親自到北平去跟大帥去說吧。”
張恪點了點頭,控制住依舊有些顫抖的身子,安德馨話里的意思他懂,張府今天是愿意遷也得遷,不愿意遷也得遷。
昨天夜里張恪得到北平傳回來消息之后,就明白今天必然是這么一個結局,在日本人大兵壓境的關鍵時刻,張學良又豈會為了一介鄉親而置抗日大局于不顧,今天別說是一個小小的張恪,就是張學良他丈母娘家,改遷也得遷。
張恪低下抬了一輩子的頭,低聲說道:“安營長,還請給老朽一點時間,讓老朽做下安排!”
安德馨點了點頭,對于張恪愿意配合,他是再滿意不過了,雖然現在看起來他這么硬氣,但是一旦戰后張恪開始在張學良那邊哭訴起來,張學良惻心一動,到時候倒霉的就輪到他安德馨了,所以這個時候,能不發生沖突還是盡量不要發生沖突的好。
張恪回到府中之后,叫來了府里的大管家張福,此時的張恪已經沒有了在府門口時的那股老朽感,張恪冷冷的看著張福,咬牙切齒的問道:“還是沒有找到那個逆子嗎?”
張福的脖子不自禁的縮了縮,小心的低聲說道:“是的,老爺,還沒有找到大少爺!”
“這個逆子!”張恪狠狠的跺了跺拐杖,昨天夜里北平的消息傳來,張恪拉著張荃、張薈商量了一夜,最后還是決定先前往秦皇島看看局勢,張家在秦皇島還有一套宅子,雖然比不上山海關的這套老宅,但是住下所有的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誰成想,早上起來,張荃已經不見了身影,同樣不見的還有張府在山海關所有產業的股權證明,也就是說,從這一刻起,張家在山海關的所有產業都落到了張荃的手里。
不僅如此,這些年掌握在張荃手里的大部分黃金和銀票都不見了蹤影,好在張荃還算是有點孝心,張府在北平天津秦皇島的產業證明都給張恪留了下來,還留下了不少的黃金和銀票供張恪養老所用,不然張恪真要突然立刻山海關,怕是連一家老小都養不活。
“告訴各房,所有的金銀首飾,珠寶瓷器,古董字畫通通給我包起來帶走,還有家里值錢的家具裝飾都給我搬走!”張恪狠狠的拿著拐杖在地上跺了跺,眼睛里發出像狼一樣的綠光,瞪著張福,咬牙切齒的說道:“我不要給那個逆子留下任何值錢的東西。”
“是,老爺,是,老爺!”張福一邊應承一邊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差點一個趔趄將一個值錢的瓷瓶碰倒再低,張福看了張恪眼神中流露出陣陣恨意,扶好瓷瓶之后,張福很快便退了出來。
然而沒有多過久,張福的身邊就出現了幾個上了年紀的老頭,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死死的跟在了張福的身邊。
等夜色降臨,安德馨一臉詫異的看著眼前的張府,他實在沒有想到張恪竟然將張府搬成了這樣一副樣子。他已經讓人看過了,張府里面稍微值點錢的東西都被搬走了,連府門上的由名家書寫的牌匾都不見了蹤影。
安德馨搖了搖頭,這樣也好,那他下一步做點什么也更安心了,安德馨一揮手,后面的團直屬工兵排便涌進了張府,開始動工改造了起來。
這一天距離山海關開戰只有五天的時間。
此刻的范杰卻已經出現在了旅順港碼頭的旅館里面,和他在一起的除了渡邊云子之外,還有橫田一郎和陳興陳龍三人。他們是今天下午抵達旅順的,明天早上,他們就將乘坐郵輪前往日本。這一夜,范杰在旅館的窗臺上遙望著西方的天空,此刻繁星璀璨!
書中之趣,在于分享二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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