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嘯劍兄,什么時候再升一級啊!”范杰順口問道。
“我?我哪有什么機會啊,別看我出身不錯,可是人人都在防著我,那里有什么立功升職的機會!”蔣孝先苦笑道。
范杰也有些明白他的意思,在他的前面有俞濟時這么一尊長輩在前面立著,哪有他和俞濟時同為少將的樣子,他的路最后還是得走侍從室這條捷徑,對于一心想在戰場上立功的他來說,也是一種痛苦。
“其實也不是沒有機會。”范杰沉吟半天,才斟酌著說道。
“什么機會?”蔣孝先的眼睛都有些發亮。
“這么講吧,”范杰下意識的敲了敲椅子上的扶手,說道:“九一八之后,東北軍雖說未與膏藥國人多做交手,便一路從東北退至錦州,現在連錦州都拱手讓給了膏藥國人,南京方面對于東北軍的戰斗力實在是大有疑慮,平津一帶對于南京來說有不可替代的戰略意義,唯恐東北軍仿錦州舊事,一槍不發便讓出平津一帶,那么現在能用來牽制東北軍,為我所用的就只有位于晉東南的數萬西北軍了,到時再抽調一兩支主力師北上,便可穩定平津局勢。這就給了我們機會!”
“機會,機會。”蔣孝先嘴里默念著,眼睛有些發亮,問道:“莫不是?”
“不錯!”范杰點點頭,“膏藥國人不可能坐視我們增強北方實力,這一切必然要做的極為小心謹慎,而一旦我們達成這個目的,北方局勢大變,日軍必然會逼近熱河,戰事再起也是可以預見的事情,若是東北軍再守不住熱河,那位少爺,怕是也干不長了,到時能坐鎮華北的就只有汪先生與何先生兩位了,汪先生校長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那就只能是何先生了。這樣就給了我們機會!坐靠中央軍,拉攏西北軍,分裂東北軍,排擠張學良,到時嘯劍兄你必然有再上一步的機會,校長雖然需要何先生來坐鎮華北,但也絕不可能放心將整個平津交在何先生的手里的。”
何先生指的是何應欽,何應欽作為黃埔生的師長,私底下黃埔子弟還是要稱它一句先生的。何應欽在蔣中正第一次下野時曾背叛蔣中正,失去了蔣的信任。在這期間,一期的關麟征去拜訪蔣,蔣揮動拳頭,憤怒說:“告訴你們同學,何應欽反叛了我,******X,你們去當土匪,我當土匪頭子。
所以后來蔣某人再次上臺后,何應欽一直擔任虛職,后來幾番努力,在主持軍隊工作時,利用編遣、整軍之法,忠心地為蔣兼并異己,擴充嫡系,南征北伐,馬不停蹄。甚至其父何明倫去世時,因為正逢蔣馮閻中原大戰,何應欽一直在前線督軍,無暇回興義奔喪,蔣某人深為感動,親往設在南京的何父靈堂祭吊,并親筆寫了贊辭,使何應欽深受感動。中原大戰后,何應欽升任國民政府軍政部長,才重新掌握實權,但在暗地里何應欽也一直為蔣所忌。
“至于如何拉攏西北軍,還用兄弟我教你嘛!”喝了口茶,范杰淡淡的說道。
“煥然,你跟哥哥我說實話,你這次北上是不是身負拉攏西北軍的任務?”蔣孝先突然開口問道。
“這倒是,真沒有,我倒是有心做些前期接觸,可是人家看不上我,加上只是現在出了點事,不得不過來找兄長幫忙啊!”范杰臉上帶著笑容對蔣孝先說道。
“什么事,需要哥哥我幫忙的,但說無妨!”蔣孝先豪氣干云的說道。
“那兄弟就不客氣了,事情是這回回事,小弟前幾日去了趟天津去看望族中的老祖母,誰成想膏藥國人竟然盯上了我家二叔,企圖綁架我的幾位堂妹來要挾我二叔,企圖以此奪占永利化學工業公司天津永利堿廠,正好小弟在天津才避免了這一事件的發生。”
“真是豈有此理,膏藥國人真是太囂張了!”蔣孝先一拍桌子恨恨的說道。
“現在天津膏藥國勢大,二叔打算將幾個妹妹送回湖南老家,但是生怕路上出什么意外,嘯劍兄有所不知,小弟懷疑家中有膏藥國人的奸細,唯恐有所變化,才不得不來北平向兄長求助啊!”范杰一臉誠懇的樣子。
“旭東先生是國家棟梁,豈能受膏藥國人的迫害,賢弟放心,此事哥哥我一定幫忙到底,說吧,需要我怎么做!”
范杰與蔣孝先嘀嘀咕咕半天,之后蔣孝先派手下副官帶領一個排警衛連士兵乘車跟著范杰回了天津。
當天晚上,從法租界范氏府邸出來了三輛車,前后并排向外駛去,到了華界,三輛車便分別向火車站,大沽口和北平方向駛去。
而跟在后面,負責整個行動的小泉蠢一郎,傻眼了。
這次行動一開始還是進行的很順利的。由于在范氏府邸有自己的內線,范家幾個小姐的上學時間和路線都很快被熟練的掌握了,袁文會的青幫手下也很配合,一直在范氏府邸堵門,拖住了范家的大部分人手,使得保護幾位小姐的人數少到了極致。
按照原計劃,是在晚上放學的時候,趁著夜色綁架范家的幾個小姐,然后要挾范旭東。
可是計劃開始沒多久就出了岔子,先是不知哪個混蛋在范家門口開槍傷了人,逼得事先打點好的法租界巡捕不得不提前出現,然后又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了,巡捕竟然將袁文會的手下給通通抓了起來。
自己緊急改變計劃,打算中途綁架范家幾個小姐,誰成想,在去范杰前門的必經之路上,車子到了的時候,車里面只有兩個下人,其中一個還是內線。
而范家的小姐卻從另一條路走后門回了家。內線回到范家之后,竟然一點消息也沒傳出來。
等到了傍晚,不知從哪里來的一群人,進了范家大院后,直接就帶著三個孩子坐上車出了法租界,然后還兵分三路,本來想直接下手的小泉蠢一郎,直接就傻眼了。只好也派人兵分三路跟了上去,等收到消息回來,才知道,人家早就買好了票,包了整整一個包廂,從津浦路做火車連夜趕回南京。而且參與護衛的人手竟然達到了數十人,還都是軍人,這讓打算在火車上下手的小泉蠢一郎直接熄了火。
然而事情竟還沒完,第二天一大早,從妓院出來的天津青幫老大袁文會,在路過一個路口的時候,直接被人給狙了腦袋,腦袋在路上就直接炸了開,嚇得袁文會的手下個個都哆哆嗦嗦的,士氣大散。
從頭到尾都沒人看見是誰人干的,哪叫一個干凈利索,收到消息的范杰自然很滿意,其實這種事情,有心人是瞞不過的,譬如中統天津站站長,復習社天津站站長,自然還有膏藥國駐天津特務機關長。
仔細一調查,范杰就露出了水面,雖然沒有什么證據,但是達姆彈這種軍用子彈的使用,還是將調查方向指向了范杰,不過范杰為人家復仇,這在地下世界也是說的過去的。
好在范杰很聰明,事發的時候,他正在憲兵三團和蔣孝先在一起,有一大群人看得見,雖然大家都知道是他干的,但是沒有證據誰也不能把他怎么樣,膏藥國人倒是記住了范杰的名字,再加上范旭東開始從天津英法租界招募了不少退伍軍人,還有幾個美國教官,膏藥國人對范旭東的行動才有所收斂。
而范杰則在憲兵三團駐地接待了西北軍的代表胡定疆中校。其實要不是范杰和蔣孝先勾搭在一起,人家西北軍也不一定搭理他,所以范杰此時的興趣反而不大,所以拉攏西北軍的伙計就交到了蔣孝先手上,人家西北軍也更愿意與蔣孝先打交道,所以范杰現在只是個陪客罷了。
第二天,范杰去了趟燕京大學,見了表妹一遍,又去和壬大伯聊了聊,一路上開著車,也沒什么地方可去,租住的公寓那里也被人監視了起來,軍營那邊他也不想多呆。
老汪護送幾個丫頭回了南京,小柳殺了人之后,在天津躲了起來,膏藥國人正在滿天津的找他。
最后沒辦法,范杰只好前往六國飯店,最起碼六國飯店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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