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臣第90章 :三司會審2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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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三司會審2


更新時間:2016年11月22日  作者:烏鴉大嬸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烏鴉大嬸 | 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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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就真的有些大逆不道了,通令北鎮撫司所有錦衣衛齊聚京城,那可不是小事情。一看書

張儒皺著眉頭喝道:“牟斌,閉嘴!你還真想要造反不成!所有錦衣衛的人聽本官命令,全部退下,不得擾亂公堂。”

小小的插曲因為張儒不明來歷的喜怒重新走回正軌,曾璞等人也算是找回了三司堂官的自信,一個個正襟危坐,唯有鄭通和如臨大敵。

“張儒,成化二十二年初,你經大同往遼東,三月,有御史彈劾你草菅人命,六科給事中彈劾你擁兵自重。陛下命欽差詳查此案,兵科給事中朱巍莫名死在遼東,而后你隨兵部尚書張鵬回京,今日三司會審,便一一查探。”曾璞打著官腔,看似說的都是不著邊際的話,實際上字字都圍繞著擁兵自重四字。

不等張儒開口辯駁,鄭通和又是一個大屎盆子扣下:“經查,張儒任九邊巡查都督期間,縱容錦衣衛非法行事,將遼東錦衣衛千戶所千戶刑訊致死。強搶民女一十四人,大同府天怒人怨。轉道遼東之后,與遼東總兵緱謙沆瀣一氣,圍毆災民李二狗致死,暴尸大街。”

一切罪名,張儒淡然處之。

“張儒,你還有何話可說!”王槩發出一聲厲喝。

這種小兒科的審訊手段,張儒還真沒放在眼里,錦衣衛中這種手段可是不少的。

他淡淡一笑,乜著眼看向堂上三位威風凜凜的部堂:“敢問幾位大人,所謂人證物證何在?總不能你們紅口白牙一說,張某就要認罪伏法吧!”

鄭通和沒什么好臉色:“來人,上物證!”

一把血刃,是錦衣衛的制式軍刀繡春刀,刀上的血跡呈現暗紅色,用一塊白色的綢布包著,打開的時候,刀刃上的血塊掉落了不少。一看書

一個腳印,看樣子應該是什么地方拓印下來的,腳印的大小是一個成年男人的腳印。

張儒嗤笑道:“這就是你們的物證?”

王槩道:“二月十三,大同廣靈縣下洼村王老漢全家十三口被殺,現場留下此刀和一排腳印,這個腳印,便是現場拓印下來的。刀是你錦衣衛的刀,不知張大人,可否留下腳印?”

張儒冷哼道:“倒是為難了你刑部的造假高手了,是你王大人老眼昏花了,還是我張某人蠢笨如豬?錦衣衛的繡春刀每人一把,任何人不得遺失,所有兵器全部都有編號,這些編號在錦衣衛北鎮撫司都有記錄。破損兵刃必須回收,就是為了避免出現被人利用的情況。

這規矩是在永樂爺手上就定下來的,王大人難道連這么簡單的事情都不知道?

錦衣衛辦事從來都是縝密無比,任何抄家官員,都不會留下蛛絲馬跡,你覺得我錦衣衛的人會蠢到在現場留下繡春刀?

而且王大人似乎忽略了,錦衣衛是什么樣的存在。

繡春刀就是錦衣衛的命,錦衣衛是軍人,是太子近衛,刀在人在,刀亡人亡!老子的繡春刀現在就在身上,編號北正甲一,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至于某的腳印,不用拓印了。

老子用鼻子想都能想到,你們如何拓印到的腳印。

老子不是你們這種大老爺,老子出門從來不是騎馬就是走路,你們要偽造一個腳印出來,輕而易舉。”

“放肆!公堂之上一口一個老子,成何體統。你對這些罪證不服氣,大可辯駁,你是誰老子!”曾璞站起來指著張儒喝道。

“來人,咆哮公堂,給本官打!”鄭通和一點都不愿意放過機會。壹看書·1·

牟斌雖然已經到了公堂之外,可是錦衣衛的緹騎并沒有離開,全部都在周圍警戒。

聽到鄭通和不分輕重的話,牟斌暴喝:“我看誰敢動我家大人一根毫毛!”

緹騎們手里的輕弩舉起,寒光閃閃的弩箭上,隨時都有射出的可能。

張儒微微轉頭:“放下!”

這是公堂,不是別的地方,容不得錦衣衛這樣放肆。射殺當朝三品二品大員,那可是不小的罪責。哪怕只是威脅,言官也有大把的話來指摘錦衣衛。

別看現在錦衣衛沒有被東廠壓著,但是錦衣衛的處境也不是很明朗,畢竟那是一支軍隊,一支只聽命于皇帝的軍隊。

士大夫與天子共治天下,明朝的文人風骨自方孝孺死后就弱了許多,可不代表大明朝的文人是沒有風骨的。一樣米養白養人,后世有海瑞那樣不怕死的清官,前人中有方孝孺那種不怕死的文人。誰知道,這成化一朝,是不是有什么不怕死的強項令。

“本官就站在這里,誰敢動我!”張儒腳下不丁不八,眼神輕蔑無比,動作十分隨意。

他不怕!

沒做過的事,他不會承認,有時候做過的事,他都不會承認。

曾璞黑著臉:“好,既然這樁罪你不認,那么遼東鎮廣寧城內四方街死尸一事,你總得認吧!這事可是有人證和物證的。”

張儒搖搖頭:“我認不認你們都會將屎盆子往我頭上扣,有區別么?”

曾璞嘿嘿冷笑:“區別自然是有的,至少本官能夠給陛下一個交代。”

張儒同樣嘿嘿冷笑:“那就請部堂大人將人證物證帶上來吧!”

“傳人證。”曾璞點頭之后,大理寺的官員高聲喝道。

為了讓張儒名譽掃地,這三司會審極為特殊,周圍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不說,就連很多閑賦在家的文人都出現了。

這次曾璞長了個心眼,知道一些物證根本沒辦法讓張儒認罪,干脆直接搬出了人證。

幾個四方街的閑漢被帶上公堂,那些閑漢可都是認識張儒的,其中一個看到張儒之后還嬉皮笑臉的喊了聲大帥。

曾璞和顏悅色地道:“你們幾個,把你們知道的都說出來,不要怕,本官保你們平安。”

有人怯生生的看了張儒一眼,小聲問道:“大人真能保草民平安?”

曾璞正色道:“自然,這公堂之上,若是有任何人膽敢威脅你等,本官定會奏明圣上。”

幾個閑漢倒是搞不清楚奏明圣上有什么鳥用,得到了曾璞保證后就推出一人說了起來。

“俺們就住在四方街,那時候張大人剛去遼東不久,經常來四方街看俺們。官爺們都說俺們是大明的蛀蟲,只有張大人說俺們是災民。

遼東的天氣就是大冬天的遭罪,每年都要凍死不少人,自從張大人去了之后,就沒那么多人死了。”說話的閑漢話還沒說完,就被察覺到有些不對勁的鄭通和打斷了話頭:“閉嘴,說正事!”

那閑漢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黃牙,咽了口口水之后,才道:“李二狗是俺們四方街的敗類,比俺們幾個還要不成器。街坊們人好,有一口吃的就會接濟一下,但是李二狗那孫子三十好幾了都沒成親,心里癢癢,就禍害了四方街一個小姑娘。

那小姑娘上吊死了,她老娘也被氣死了。

張大人知道這事之后,就讓范大人過來處理。街坊們都說李二狗該死,范大人就把李二狗給殺了。

本來是打算隨便找個坑埋了的,后來張大人親自發話,說李二狗罪大惡極,所以他的尸體就被擺在四方街的大街上了。”

說到了正題上,可是殺人的卻不是張儒,這樣很難定罪,王槩問道:“之后呢?”

大黃牙愣了下,扭頭看向證人中的黑瘦子。

那瘦子低眉順眼的跪在地上:“后來京城來了個大官人,長得眉清目秀的,看到尸體之后就問俺們到底怎么回事。俺們也不敢說,要是讓張大人知道了,得扒了俺們的皮。后來是小四那賊小子被謝大善人叫過去跟那大官人說了。那大官人倒是沒說什么,不過后來就有人把李二狗的尸體帶走了。”

“小四又是誰?”王槩接著問道。

瘦子小聲道:“小四沒來呢!他說不能出賣張大人。”

曾璞冷哼道:“那你們還有誰知道之后發生的事?”

剩下那個身材肥胖的矮個子大聲道:“俺知道,俺知道!后來有個姓朱的大人被殺了,所有人都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但是俺那天正好拉肚子,那些人殺人的人經過四方街的時候,俺正好看見了。”

“你都看見了什么,快說。”王槩一聽到有機會,馬上急切地道。

事實上,這些人的口供早就已經錄好了,他也知道胖子接下來要說什么。但是能夠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出張儒的罪證,那才是他最想要的。

至少,京城的百姓會認為他是一個好官,而張儒,將會徹底失去民心。

民心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但是卻是最實用的東西。如果張儒失去了民心,就是皇帝再想用他,也要顧及一下百姓的想法。飛短流長,那都不是開玩笑的。

胖子遲疑了一會道:“俺看那些人身上都帶著武器,沒敢大聲說話,屎都憋回去了,不過那些人里面有人掉了東西下來,俺撿到了。”

王槩眉頭緊皺,曾璞臉色微變,鄭通和滿臉狐疑,這句話,可不是他們事先商量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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