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臣第234章 :底線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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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底線


更新時間:2016年01月28日  作者:烏鴉大嬸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烏鴉大嬸 | 悍臣 
作者:烏鴉大嬸

錦上添花永遠比雪中送炭要容易,然而落井下石,卻比錦上添花還要容易三分。

第二天拿著穿宮牌子進宮的朱暉成功見到覃吉之后來了個開門見山:“覃公公,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現在能在陛下面前說得上話的人除了您和定邊侯,再沒有第三人了。這次無論如何,您都得幫我這個忙吶!”

百忙之中抽空出來見客的覃吉眼皮子都不抬:“事情可都是張總督的錦衣衛在辦,小國公可真是折煞咱家了。不過咱家也是愛莫能助啊,這些事是錦衣衛的事,就算是咱家的東廠,也沒法插手的。”

朱暉故作憤慨:“那張儒自以為有了爵位就了不起,軟硬不吃,說什么他不在陛下面前說話就沒人能夠勸說陛下放人。他能夠得到爵位還多虧了我們,可這白眼狼吃干抹凈之后就認人了。”

這番話,讓朱暉說得十分幽怨,他就像是被拋棄的小媳婦一樣,臉上滿布委屈。

那邊覃吉聽了這話可就不高興了,什么叫如今除了你張儒在陛下面前說話慣用,別人就不管用了?咱家可還沒死呢!

成功挑起覃吉的不滿情緒之后,朱暉有添油加醋道:“公公您是不知道,現在張儒眼里除了陛下,再沒有別人了。別說我一個所謂的小國公,就是我父親他都不放在眼里。公公只要能夠幫忙辦事,保國公府一定記著公公的恩情。”

覃吉壓著怒火道:“小國公先請回,這事咱家記下了,回頭跟陛下說說。咱家還就不行了,一個小小的吏部主事,竟然還不能放了。”

朱暉心里偷笑不已,表面上是一本正經:“有勞公公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一疊厚厚的大明寶鈔捕捉痕跡的塞進了覃吉寬大的袍袖之中,若是平時,覃吉肯定避之不及,但是今天,他卻鬼使神差的用老手攥住了那疊寶鈔。

捏了捏厚度之后,覃吉不動聲色道:“小國公且回去等消息,陛下那邊缺不得老奴,咱家先告辭了。”

朱暉點頭哈腰:“公公您忙。”

出宮的時候,朱暉一臉輕松,不停跟沿途遇到的人點頭打招呼。如果不是地點不對,他估計得哈哈大笑起來。

此時的張儒,還不知道朱暉和覃吉之間有過交易,剛吃完蘇七七做好的早點,他正準備進宮覲見。

朱暉的事不是什么大事,不過他還是放在心上了,至于放不放那兩個人,那是以后的事。至少今天他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哪怕他進宮只是跟朱佑樘吹水打屁,也好過一直待在家里。

吃飯的時候他一直在想,該怎么跟朱佑樘說,心事重重的模樣讓蘇七七看了有些心疼,她伸出素手輕輕為張儒揉捏太陽穴:“相公,實在不行,那人就放了吧!”

張儒一把抓住蘇七七的手,稍微用力一拉,蘇七七便到了他懷里,二話沒說,張儒一張大嘴直接將蘇七七的殷桃小嘴覆蓋,舌頭不安分的撬開貝齒,將丁香小舌攪了個天翻地覆。

良久,唇分,蘇七七俏臉微紅,張儒這才笑道:“放心吧,保國公要的,只是你家相公的態度而已。”

說罷也不管一臉通紅的蘇七七,在她額頭上再次印下一吻后,張儒離開了家。

拿著穿宮牌子進宮,朱佑樘難得有雅興正在練字,看到張儒進來了,他很高興地道:“文軒來了,快坐。”

覃吉眼中閃過一抹嫉妒之色,他已經一把年紀了,按理來說不應該有這么多得失之心。可能是他再東宮的時候憋屈得太厲害,如今的他,耐力已經遠遠比不上在東宮的時候了。

悶不吭聲的讓小太監搬來了座椅,覃吉面無表情的回到了朱佑樘身邊。

將毛筆放下后,朱佑樘笑瞇瞇的走到張儒身邊的椅子上坐下:“怎么今天有時間進宮來看看朕了?”

張儒道:“臣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關于刑部一干人等和吏部一干人等,現在臣還不知道該如何處置,請陛下示下。”

朱佑樘正色道:“根據他們平時的作為量刑就是,這方面的人才,刑部應該有不少。不過事情涉及到刑部自己人頭上,刑部的人量刑,你最好還是不要聽刑部那邊的意見。盡量不造殺孽吧!朕登基以來,死的人,已經夠多了。”

張儒不痛不癢的拍了一記馬屁:“陛下仁厚,不想造殺孽,可有些人著實該死。留下這些人當禍害,那就是大明的蠹蟲,遲早有一天會釀成禍患。”

朱佑樘笑道:“文軒你就拐著彎罵朕吧!你覺得該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問朕的意思了。”

若換一個人聽到皇上這么說,肯定會誠惶誠恐的跪在地上請罪,偏生張儒沒這個覺悟,他也不覺得皇帝這句話有別的什么意思。

皇帝給出了桿子,張儒立馬順著往上爬:“臣遵旨。”

眼看著皇帝一句話把滿朝文武給賣了,覃吉急了:“陛下,不妥啊,此事需從長計議。”

朱佑樘很無所謂的道:“老伴,你就不要杞人憂天了,文軒辦事,朕還是放心的。”

覃吉急道:“陛下,滿朝文武良莠不齊,要是讓錦衣衛隨便折騰,只怕會鬧得民怨沸騰。到時候傷了大明國本,得不償失。”

朱佑樘皺眉道:“這.”

張儒搶先一步道:“覃公公這種說法倒是讓張某人開了眼界,我要動的是官員,是那些不作為的冗官,是那些違法亂紀的貪官。百姓額手相慶還來不及,怎會民怨沸騰?大明的國本從來都不是官員,更不是勛貴。大明億萬黎民百姓,才是真正的國本。”

朱佑樘贊道:“文軒此言甚是,老伴,你就不要杞人憂天了。”

覃吉吶吶的說了句是老奴多慮了,然后瞪著一雙魚泡眼看著張儒,恨不得將這少年得志的定邊侯給生吞活剝了。

張儒視若無睹,跟朱佑樘談笑風生。

不覺之中,張儒聊到了保國公朱永,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說朱永讓朱暉找過自己。

故意露出的為難神情,讓朱佑樘很是不悅:“文軒,朕登基之后,你變了不少啊!”

張儒裝出一副很惶恐的樣子:“臣不知有何變化,請陛下示下。”

朱佑樘朗聲道:“朕要的是什么,你比誰都清楚。有人說你是朕肚子里的蛔蟲,也有人說你是朕身邊的奸佞小人,更有人說你是朕的影子。這些朕都可以不管,哪怕是滿朝文武沒有一個幫你張文軒說話,哪怕天下百姓都對你沒有好臉色,只要你不做謀逆造反之類的事,朕都會保住你。

可朕,不想唯一一個知道朕想法的人,也變得跟那些勢力的勛貴官員一樣,只知道溜須拍馬,只知道自私自利。

朕說的,你可懂?”

印象中,這貌似是朱佑樘唯一一次以皇帝的身份跟自己說話,不覺之中,張儒挺直了脊梁。

用力點點頭后,張儒目無懼色:“臣,一直都是陛下的孤臣。”

朱佑樘臉色稍有緩和:“朕要的是平衡,你可以把這個意思透露出去。朝堂之上官員的任免,不是哪個勛貴說了算的,也不是哪個閣臣說了算的,那是朕說了才算的。某些人若是不識好歹,朕也不會給好臉色。”

張儒笑道:“陛下放心,臣定不辱使命。”

朱佑樘也笑道:“你辦事,朕還是放心的。”

覃吉心里膩歪得不行,忍不住又跳出來道:“陛下,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啊,總不能一有貪官污吏就出動錦衣衛辦事吧!”

朱佑樘沉吟道:“老伴這話很有道理,文軒可有什么好主意?”

張儒搖頭道:“臣愚鈍,沒什么好主意,不過老祖宗給陛下留下了好主意,只是需要稍微變通一下。”

朱佑樘道:“哦?你是說京察?”

張儒點頭:“就是京察,保國公為什么要保住吏部的主事,其目的不過是來年改元的時候京察之際多保住自己一方的官員而已。”

“你說變通一下,又是怎么個變通法?”朱佑樘問道。

張儒分析道:“京察通過四格八法來定官員的去留,但是十年的時間實在太長。一方知府在任期間不管有沒有政績,十年一察他們都撈夠了足夠的銀子。有些狠辣的,任期過后,治下百姓折損過半。這對大明,有弊而無利。臣所謂變通,無非是縮短京察年限。”

“這不是給機會讓那些吏部官員去收賄賂么?”朱佑樘有些不滿道。

他父皇的臣子是什么尿性,他可比誰都清楚。

張儒神秘兮兮的一笑:“陛下無須擔心,若是錦衣衛在別人手里,臣不敢保證,但是錦衣衛在臣手中,臣敢保證,京官貪污者,有一個算一個,臣絕不姑息。”

朱佑樘皺了皺眉:“能罷官的不流放,能流放的不殺頭,能殺頭的不株連。殺人,不好。”

刀,朱佑樘給了,但是用刀的人,有諸多限制。朱佑樘不想錦衣衛成為一個人人喊打的機構,當年憲宗皇帝的西廠,他可是深有體會的。

自己奶兄弟的殺性有多重,朱佑樘也十分清楚,所以他才會說這么一句。

張儒拱手道:“臣遵旨。”

本能的,覃吉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幾次張嘴,都沒說出話來。直到張儒離開之后,他才恍然大悟,朱暉讓自己保住的兩個人,還是沒能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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