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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章:玄冥九幽,龍蛇混雜合兩更
八九章:玄冥九幽,龍蛇混雜合兩更
與此同時,元府后院,夢三千等人靜靜地聆聽著天翊的講述。
不知何時,武忘等人也作到來。
他們沒有聲張,只靜默在側,過耳著一段段歲月風煙。
天翊始終負手而立著,他的視線,向遠長空。
那里,碧晴天野曠,極目無氛垢。
時光悄走,不知不覺,已至夕晚。
崢嶸赤云,遙懸西幕,暮靄沉沉,斜陽留邊。
“這便是我與不忘兄弟之間的相交之誼了。”
言落,天翊沉默了下來,佇停的身姿卻無半分移展。
他依舊背對著眾人,從始至終。
此時,夢三千等人若有出神,似還沒有從天翊所講的故事中醒轉過來。
“不...不會的...不忘他不會就那么隕落的...”
沉寂之余,君竹連連搖頭。
他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天翊的背影,道:“白大師,你一定是在騙我,對嗎?”
伴隨著君竹起言,不遠處的武忘等人紛紛詫出聲來。
“老大不會死的。”
“你一定是在騙我們,老大怎么可能那般輕易死去?”
“沒錯,不忘一定不會有事的。”
眾人驚詫地說著,皆一副失了魂落了魄的模樣。
對此,天翊別無動容,只淡淡道:“你們信也罷,不信也罷。”
話至此處,天翊稍頓了頓,繼而再道:“畢竟,這是我所講的故事,至于故事的真假,全由你們自己判斷。”
聞言,武忘等人失措般地互看了看,皆可見彼此眼中的茫然與不安。
無憶平復稍許,望著天翊的背影,沉聲道:“白前輩,照你所說,你與我家老大待在一起的時間并不長。”
天翊點了點頭,道:“不長,也就寥寥幾日而已。”
無憶道:“只寥寥幾日,前輩便能將一切都記憶地那么清楚?老大去過的地方,見過的人,落到前輩這里,竟全都變得栩栩如生了起來?”
聽得無憶這話,眾人連連朝著天翊看去,他們都在等待天翊的解釋。
遲默半響,天翊笑了笑,道:“你不是也叫了我一聲前輩嗎?”
無憶怔住,連帶著武忘等人也作緘默。
他們看不透這個白大師,即便是如夢三千這樣的強者,也道一樣。
君竹滿面凝沉地看了看天翊,接著緩緩站起身來。
他什么也沒說,只提著沉重而飄忽的步子,離遠了元府后院。
墨梅見狀,連連追隨君竹而去。
夢三千頓了頓,繼而悵然一嘆,道:“白大師,我代一眾狂客向你致謝了。”
說著,夢三千起身對著天翊躬身行了一禮。
下一刻,他看了看武忘等人,道:“時候也不早了,都走吧,白大師并沒有騙我們。”
言罷,夢三千也作離去。
拓跋宏與拓跋烈互看了看,接著一道而離。
此時,武忘等人依舊愣神地停佇著。
好些時候,他們方才起步離去。
他們走的很落寞,落寞中帶著滿滿的低沉。
待得眾人離去,元府后院只剩下天翊、千鈺等常駐之人。
千葉道:“白叔,你講的故事,很精彩。”
說著,她饒有深意地看了看天翊。
“精彩嗎?”
天翊深地一嘆,道:“可我怎么覺得,那精彩的故事,被凄色所籠罩?”
千葉道:“故事畢竟只是故事,算不得真,不是嗎?”
天翊道:“這么說,葉兒你還在懷疑我?”
千葉道:“我沒有懷疑。”
說著,千葉沉默片頃,再道:“白叔或許不知道,在葉兒的心里,很多事都已確定。”
天翊笑了笑,也不言應,只看著落日余輝慢慢消退。
這時,千鈺開口道:“叔叔,鈺兒的記憶還能恢復嗎?”
言落,她低了低首,沉了沉眉。
天翊緘默不語,接著緩緩轉過身來。
不知何為,他那一向澄明的雙眼,此時竟多出了些色彩來。
那些色彩,難以揣度,似流經在過往中的風煙,縹緲無實,又若萬丈紅塵中的期緣,虛幻茫茫。
見得天翊這般神態,千葉等人皆是一愣。
千鈺也于此時緩緩抬起頭來,她怔怔地看著天翊,喚了聲:“叔叔...”
天翊沒有言應,只提步離去。
他走地不緊不慢,可卻給人以孤寂悲切。
不多時,天翊人已消失在了眾人的眼目中。
裨惡看了看在旁的行者,道:“行老,你不關心你家公子的來歷嗎?”
行者笑了笑,道:“來又作何?歷又作何?獨行獨坐,念春日千里絲雨,凝眸處,不外煙柳青青,無聲覓得悲愁。”
言罷,行者微搖了搖頭,繼而離去。
見狀,裨惡覷了覷眼,狀作沉思。
這時,一直未曾開口的若藍道:“你們可曾發現一件古怪的事?”
聞言,千鈺與千葉連連展望過來。
若藍道:“白大師在與他們講述關于他與不忘的故事的時候,一直都是背對而立的。”
“恩?”
千鈺與千葉蹙了蹙眉,神情中的不解來的絲毫不加掩飾。
她們想之不通的是,只是背對而立,何來的古怪?
若藍沒有多做解釋,可縈于頰面的那一抹的微笑,卻來的嫣然而神秘。
與此同時,夢三千等人正行徑在回返城西府邸的路上。
他們的神色都被陰郁覆蓋,似還沉浸在天翊的那個故事中,而無法自拔。
走著走著,拓跋宏突地一怔,道:“夢兄,你為何要謝他?”
拓跋宏記得,夢三千在離去時,曾向天翊道謝,且還誠懇地對其躬行了一禮。
許是因那個故事所致,眾人當時竟都沒反應過來。
聽得拓跋宏這般相詢,武忘等人的目光紛紛凝向夢三千。
夢三千微微一笑,轉而看了看武忘等人,道:“你們可還記得,那個為我狂客挺身而出的孟婆前輩?”
“孟婆?”
“孟老前輩?”
眾人愣住,不明夢三千何以突然提及此人。
夢三千道:“我們都以為她已舍身取義,可事實是,她老人家還活著。”
說到這里,夢三千突地一頓,接著再道:“且現在她就在白大師的府邸中。”
“什么?”
“孟婆前輩在他的府邸?”
“難道...”
聞言,眾人皆作錯愕,滿臉不可思議。
夢三千點了點頭,道:“孟老與我狂客,別無淵源,可她在虛空戰場卻不顧一切護我狂客周全,這是為何?”
說著,夢三千饒有深意地看了看武忘等人。
無憶道:“夢老,你的意思是,孟婆前輩是受白大師所囑,方才會去虛空戰場保護我們?”
夢三千道:“沒錯,這也是我選擇相信他的原因。能號令孟婆前輩這樣的大能之輩,他的不凡,恐已遠超我們所想。”
無憶怔住,他之前質疑過天翊,認為后者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時間內,便將故事中的一切,都點繪在畫中,且還那般栩栩如生。
可此時在聽得夢三千的話語后,他突然發現,自己的質疑竟是那般愚笨。
“難怪他說我稱呼他為前輩,原來竟是用意在此!”
無憶暗暗嘀咕了一句。
聽得幾人對話,武忘皺了皺眉,沉聲道:“即便他實力強絕又如何?我不相信他,更不相信他所講的那個故事。老大沒有死,一定沒有死!!”
言說之際,武忘已緊緊攥著拳頭。
見狀,南宮盈盈連地挽住其臂膀,道:“武忘哥哥,別激動,老大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說著,南宮盈盈還朝著夢三千等人使了個眼色。
承接到南宮盈盈的眼意后,夢三千緘默了下來。
他知道,武忘與不忘有著匪淺的兄弟情義,實不愿聽到不忘已經身死的消息。
夢三千這邊沉寂了下來,可無憶卻并沒有要就此消歇的意思。
他先是看了看南宮盈盈,而后眸定在武忘身上,道:“死胖子,那你告訴我,那府邸中的畫卷還有鈺兒等人的存在,作何解釋?”
聞言,武忘怔住。
他滿臉徨色,思來復去,竟是想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來道明那一切。
“不...不會的...老大他不會就那樣死去的!!”
武忘搖頭晃腦著,整個人若一副瘋癲之相。
緊接著,他甩開了南宮盈盈的挽手,繼而沖跑了出去。
“武忘哥哥...”
南宮盈盈焦急地喚了聲,連忙朝著武忘追去。
見狀,夢三千嘆了嘆,道:“無憶,你又何必這般言實呢?”
“言實?”
無憶一愣,道:“我只是不想看著武忘他消沉而已。”
拓跋宏道:“這么說,無憶你是相信白姓畫者所言了?”
“相信?”
無憶頓了頓,接著饒有意味道:“我只是還沒想到一個合理的解釋而已。”
言落,無憶提步而離。
武忘與不忘是兄弟,無憶何嘗又不是呢?
武忘不相信不忘已死,無憶又豈會輕易選擇去相信?
他只是將思緒都深隱在了心底罷了。
見得無憶遠離,拓跋宏笑了,夢三千也笑了,倒是一旁的拓跋烈滿臉疑色。
“宏老?你們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那白姓畫者的身份...便是不忘?”
拓跋烈的這話一出口,夢三千與拓跋宏的臉色倏地大變,原本縈繞的笑意也瞬間凝封了起來。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可見彼此眼中的驚駭與失措。
驚愣之余,拓跋宏道:“如果真是這樣,那么一切便也好解釋了。”
夢三千喃喃道:“可他,會是他嗎?”
風瀾北域,玄武城,北冥閣。
城依山水而建,外山環水,內山繞水,城在山中。
外山之水,水皆縹碧,色冷晴灣,水底顯無數峰巒。
內山之水,白波小澗,隨山萬轉,亂石中起渡聲喧。
閣與山水相融,漾漾泛樓影,澄澄映蒼霞。
北冥閣是這一片山水,這一片山水也是北冥閣。
此時,山之巔,一處上矗星斗之地,一名全身籠罩著黑霧的男子默默地凝視著遠方。
那里,層云低矮而又蒼茫,緩逐煙波起,如妒柳綿飄。
沉寂半響,男子自顧呢喃道:“想見的人,不可見又見,不想見的人,可見又不見。”
說著,男子淡淡一笑,再道:“只是不知,我應該歸屬在想見的人中,還是不想見的人中呢?”
話語方歇,男子身后突起一陣時空波蕩。
繼而見得,有兩人落影出來。
這兩人,不作他別,正是劍秋與斷離。
“大人!”
見得男子,兩人異口同聲地恭道了一句。
男子道:“你們回來的有些晚了。”
聞言,劍秋與斷離皆是一顫,隱可見兩人的神情中有懼意掠過。
斷離道:“大人,我們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些麻煩。”
男子道:“什么麻煩?”
斷離道:“我們誤入了一處迷境之地,費了好一番功夫,方才得以脫身。”
男子頓了頓,淡然道:“風瀾大陸這一落塵之地中,潛圣藏王,能有迷境之地困住你們,也不足為奇。”
劍秋道:“可是大人,我們在去的時候,那迷境之地尚且不存。”
男子道:“這么說,是有人故意布置了那一處迷境之地?”
劍秋點了點頭。
男子陷入沉默,好些時候,方才開口道:“那能布置迷境之地的人,如果要殺你二人,應該很容易。”
聞言,劍秋與斷離的臉色兀地大變。
男子道:“可他沒有那樣做,如此來看,他是另有深意了。”
斷離道:“大人,你知道他是誰?”
男子笑了笑,道:“不知道,不過風瀾大陸上,能輕易殺你們的人,并不或缺。”
對此,劍秋與斷離不可置否。
就如男子所說,風瀾大陸的這一落塵之地中,潛圣藏王,那些存在,個個了得,要殺他二人,只道易如反掌。
遲定片刻,劍秋道:“大人,那布置迷境之地的人,到底有何用意?”
男子頓了頓,道:“我想,他或許是在警告我們。”
“警告?”
劍秋與斷離一怔。
男子道:“沒錯,警告我們不要太過玩火,那樣只會引火**。”
聞言,劍秋與斷離互看了看,彼此的神情,都有大幅的波動。
劍秋道:“大人,此前在虛空戰場中,孟婆被人救走了,救他的人,有著圣王的氣息。”
說這話的時候,劍秋的氣息都顯得不穩起來。
在旁的斷離,也作心神不寧。
讓兩人始料未及的是,男子對此竟是無所動容,道:“我們來這里,不正是為了他而來嗎?”
劍秋道:“可是大人,僅憑我們的力量,怎么斗得過他們?”
“我們的力量?”
男子冷地笑了笑,道:“那是你們的力量。”
聽得這話,劍秋與斷離倏地皺起了眉頭。
對于這個大人,兩人所知不多,且從未見過其真面目。
男子道:“算算時間,夙靨也該回來了,她回來后,告訴她,花絕死了。”
“什么?”
“花絕死了?”
“這?”
劍秋與斷離滿臉錯愕,兩人怔怔地看著那被黑霧籠罩的男子。
男子道:“我說過,在這里,能輕易殺你們的人,并不或缺。”
話至此處,男子的身影漸變虛幻。
眼看著男子的身影便要徹底消散,這時,自那卷涌的黑霧中有言聲落出:“對了,花絕是在死在中土皇城外的。”
言落,霧光消斂,男子的身影隨之不復。
劍秋與斷離愣在原地,內心的震駭久久無法平息。
驚愣了好些時候,兩人方才回轉過神來。
劍秋道:“斷離,你與花絕不是一直都作明爭暗斗嗎?眼下他死了,你應該高興才是。”
斷離沉著眉,道:“劍秋,你這話什么意思?”
劍秋道:“我的意思是,你不該如我這般失措駭然。”
斷離愣了愣,道:“可你又如何知曉,我的失措駭然是為了花絕?”
劍秋道:“這么說,你的失措駭然是因那殺了花絕的人?”
斷離冷地一哼,道:“你難道不是嗎?”
劍秋道:“我是。”
斷離瞟眼看了看劍秋,道:“你說夙靨要是知道花絕死了,會怎樣?”
劍秋道:“她會瘋,會狂。”
斷離道:“所以,她會去中土皇城,為花絕報仇?”
劍秋道:“沒錯,不過她可能報不了仇。”
斷離道:“能殺花絕的人,絕對是潛圣藏王中的一個,夙靨若去,只怕也會有去無回。”
劍秋道:“可她又不得不去。”
斷離道:“那我們呢?”
劍秋道:“大人沒說要我們去,也沒說要夙靨去。”
斷離點了點頭,心下已有了決意。
劍秋道:“斷離,你說我們的大人,到底作何用意?”
斷離怔了怔,道:“大人的用意又豈是你我所能揣測?我們還是不要在背后妄論大人的好。”
說著,斷離身影一展,人已消失在重重云靄中。
別來無期,山中歲月,海上心情,只道,也無風雨也無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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