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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七五章:黑影背后,辰南顯現合兩更
“猜到?”
天翊淡淡一笑,道:“我是有所猜測,興許我還能確信些什么,但我拿捏不準的是,是到底是我想見的人,還是不想見的人。”
黑影怔了怔,道:“這么說來,一代圣王,也有舉棋不定的時候?”
天翊道:“我不是什么圣王,我姓白,是一個畫者,一個描畫過往來塵的畫者。”
聞言,黑影緘默了下來,接著展目望向長空四野。
天翊看了看黑影,但見其紋絲不動來得好似亙古滄桑,他站在云樓之巔,整個人竟有種與這天地相融的感覺。
好些時候,黑影緩緩開口道:“你若是姓白,我或許便是你想見的人。”
言落,那繚覆在黑影周身的煞霧突地斂散開來。
待得霧斂迷散,一老者的身影落顯在了天翊的眼中。
這老者,兩鬢斑白,一臉滄桑。
他襲著一身素衣,眉宇之間染著洞明之色,此時正含笑望著天翊。
此時,在見得黑影的真容后,天翊微微皺了皺眉。
老者他認識,且認識的時間還很長,那曾一度不離其體的無相神衣,便源自于老者,正是辰南子。
見天翊這微小的詫異,辰南子也不錯愕,只道了句:“我的這副皮囊,可應了你所預期?”
天翊沒有回應,只靜默在旁。
他看上去只是微詫,可實則在見得黑影的容貌后,他內心的震蕩,來地洶涌磅礴,無可言狀。
遲定半響,辰南子道:“你為何不說話?”
天翊道:“我不知該如何以言。”
辰南子道:“可你總該說點什么,哪怕一個字也好。”
“一個字嗎?”
天翊愣了愣,接著道:“空可以嗎?”
辰南子微微一笑,道:“這已不止一個字。”
天翊道:“世事紛云,誰又能說自己一定便能夠掌控呢?”
辰南子道:“你說的沒錯。”
話至此處,辰南子緩緩抬起一手,繼而饒有深意地看向天翊。
見辰南子這般舉措,天翊淡然一笑。
辰南子道:“你知道我的意思?”
天翊道:“知道。”
辰南子道:“那你作何打算?”
天翊道:“我拒絕。”
聞言,辰南子悵然一嘆,接著緩緩收回探出一手。
天翊自若在側,以他的慧質,又豈會不明辰南子之意?
在此之前,天翊回應過辰南子一個“空”字,繼而又道,世事紛云,誰又能說自己一定便能夠掌控呢?
這之后,辰南子探出一“手”,寓意為“掌”,而那一“手”加上天翊之前的“空”字,正好合成為一“控”字。
辰南子的意思很簡單,簡單到想要與天翊聯手,執掌蒼生萬物!
可讓辰南子沒想到的是,天翊竟拒絕地那般干脆,甚至想也沒想。
此時,兩人都沉默著,只余些煙云,在兩人的眼幕里悠然飄蕩。
沉寂半響,辰南子開口道:“天翊,你能否相告,我到底是你想見的人,還是你不想見的人?”
言罷,辰南子連朝著天翊凝望過去。
天翊笑了笑,道:“我不是天翊,我說過,我姓白,是一個畫者。”
辰南子道:“可這,并不是答案。”
天翊微頓,道:“但在我看來,這卻是答案。”
辰南子思襯片刻,回之一笑道:“你總是這般玄妙。”
天翊道:“玄妙嗎?”
辰南子點了點頭。
天翊道:“可與辰老相比,我的這點玄妙,似乎顯得有些微不足道。”
辰南子道:“浮生大不大?微塵小不小?來如浮生,去如微塵,玄妙的味道,不就是大小間的無量嗎?”
天翊道:“以往的辰老,可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辰南子道:“那是因為隨在你身邊久了,耳融目染的也就多了。”
說著,辰南子微頓了頓,再道:“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在找尋一個地方。”
天翊道:“什么地方?”
辰南子道:“一個你曾提及的地方。”
天翊微怔,思襯片許,道:“可是華夏村?”
辰南子頷首,道:“我可始終不得以尋,你能告訴我,華夏村究竟是真是假?”
天翊道:“真作假時假亦真,假作真時真亦假,是真是假,很重要嗎?”
辰南子道:“很重要。如果是真,我要找到那里,見一見你口中的那些子圣。”
天翊道:“那如果是假呢?”
辰南子道:“如果是假,我便權當你給我開了一個玩笑。”
天翊道:“這么簡單?”
辰南子道:“我一向都喜歡簡單。”
天翊道:“既是如此,那辰老便當我給你開了一個玩笑好了。”
聞言,辰南子陷入沉默。
不多時,其頰面的笑意也斂散不存,取代而出的,則是一抹幽寒,一抹冰封天地的幽寒。
見狀,天翊無所動容,依舊自若如常地笑著。
沉寂之余,天翊道:“我要走了。”
辰南子道:“你不留下來與我多敘敘舊嗎?”
天翊道:“我不是一個喜歡念及過往的人,遑論白姓畫者與辰老間,也只隔著一卷畫軸的敘舊而已。”
辰南子沒再開口,周身左右,漸起濃烈黑霧。
眨眼不到,其身影便已被煞霧籠罩,再次變得不可明見起來。
天翊沒有遲定,留下那席話后,人已別遠而去。
此時,隱身在黑霧中的辰南子看了看天翊離去的方向,心下隱有怒涌。
他所說的那一個玩笑,看似簡單,可簡單的背后,卻復雜到心酸。
“原來是我錯了...”
輕嘆了一聲后,辰南子的身影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北冥閣的主殿外,天玄子與炎月正凝遠而望。
那里,有一座上矗星斗的云樓。
炎月道:“天玄閣主,你在看什么?”
天玄子道:“我在看一場相逢。”
“相逢?”
炎月一愣,入目只有飛云飄絮,何來的相逢?
見炎月疑沉,天翊笑了笑,笑地意味深長。
正在這時,主殿之內,突有一道煞氣席卷出來。
感知后,天玄子與炎月連連回轉身姿。
這一看,只見原本空無一人的主殿中,不知何時竟是渡顯出了一道黑影來。
見得這一幕,炎月倏地變貌失色,兩目牢牢鎖定著那黑影,整個人已是警惕無比。
她感知不到黑影的實力深淺,只覺黑影的身上,給她一種危險至極的氣息。
相較炎月,天玄子要自然地多。
他淡淡笑了笑,接著移步而入大殿。
炎月愣了愣,帶著茫然失措緊隨在天玄子身后。
對于天玄子與炎月的神舉,黑影無所動容,他背對著兩人,一動也不動。
等待了些時候,主殿內突起一陣時空波蕩。
繼而見得,斷離與劍秋兩人顯影出來。
兩人剛一現身,便連忙對著黑影躬身俯拜了下去。
“大人!”
黑影輕“嗯”了一聲,道:“天玄子,接下來,我會遂你所愿!”
聞言,天玄子忽起動容。
他愣愣地看著黑影,若有些驚愕。
黑影道:“你們雖未爭奪到無字戰碑的掌控權,可這世上,并非只有無字戰碑能衍出通往各地的虛空通道!”
話語方歇,黑影隨手一揮。
“咻!”
流光掩定,天玄子的手中已多出了一件器物來。
這器物呈盤狀,整個盤面,漆黑沉郁,只看上一眼,便給人一種眩暈之觸。
黑影道:“劍秋,斷離,你二人協助天玄子。”
聞言,斷離與劍秋連連應是,哪里敢有絲毫駁逆?
炎月愣在一旁,神情中的異色卷涌不休。
她想不通的是,這黑影到底作何身份?為何連斷離與劍秋這樣的強者,都為其馬首是瞻?
正當炎月出神之際,黑影已消失在了主殿中。
劍秋道:“天玄子,大人委以你重任,你可莫要讓他失望。”
天玄子點了點頭,道:“還得仰仗兩位前輩。”
斷離冷地一哼,道:“你也聽見了,大人讓我二人協助于你,此事自是由你主導。等你謀劃好后,尋我們便是。”
說著,斷離與劍秋互視了一眼。
下一刻,兩人的身影漸變虛幻,直至最后,徹底消失無蹤。
待得兩人離去后,炎月方才從出神中回轉過來。
她怔怔地望著天玄子,道:“天玄閣主,要開始了嗎?”
天玄子低眼看了看手中的漆黑盤器,點頭道:“風瀾大陸,是該有一場血雨腥風的洗禮了!”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再道:“炎月尊者,這次還得煩請你與你的赤焰軍團了。”
炎月蹙了蹙眉,沉思片刻,輕點了點頭。
遲定半響,炎月道:“天玄閣主,他是誰?”
天玄子道:“我不知道。”
炎月道:“你連他的身份都不知曉,便敢與之合作?”
“合作?”
天玄子略有些苦澀地搖了搖頭,道:“哪里是什么合作,炎月尊者應該也看出來了,我別無選擇。”
炎月愣了愣,那黑影既是被斷離與劍秋恭稱為大人,其實力之強,只道匪夷所思。
在這樣的情形下,天玄子的確沒有選擇。
炎月道:“為何不見九恨的身影?”
天玄子笑了笑,道:“這事你問我,怕是問錯了人。”
炎月沉了沉眉,她想不明白的是,為何天玄子會表現地這般自定從容?
想著想著,炎月突地一凜。
她看了看天玄子,隱隱覺得,天玄子的背后,恐怕不止統一風瀾這一個企圖。
值此之際,中土皇城,元府。
一襲白衣的天翊突地落現在了府邸外,他的突然現身,瞞得過眾人,但卻瞞不過阿彪。
早在天翊現身的那一刻,阿彪便已興沖沖地奔了過來。
“白大師,你回來了,可是出去吹風去了?”
阿彪湊到天翊跟前,笑嘻嘻地說道。
天翊道:“我可沒你吹風喝酒的嗜好。”
“喝酒?”
聽得這兩字,阿彪突地一滯,道:“對了白大師,你這里可還余有花酒?”
聞言,天翊怔了怔,道:“怎么?阿彪兄的身上,難道還缺酒嗎?”
阿彪道:“缺,非常缺!你是不知道,阿珍嫂子已下了鐵令,以后每隔一日,才會提供花酒。”
說著,阿彪嘖了嘖嘴,若有些酒癮來犯的模樣。
天翊笑道:“阿彪,對不起,此事只怕我也愛莫能助了!”
言罷,天翊人已朝著屋內走去。
見狀,阿彪連連尾隨而動,期間還不忘朝著鐵器鋪打探。
元府內,千鈺等人在見得天翊歸來后,紛紛靠將上前來。
千鈺道:“叔叔,你去哪里了?鈺兒尋你半天,都不得見。”
天翊笑了笑,道:“鈺兒,你找叔叔可是有什么急事?”
千鈺道:“也不是什么要急之事,只是鈺兒在運墨上有些問題,想要請教叔叔。”
天翊道:“鈺兒,難道行老都不能解決你在運墨上的問題嗎?”
說著,天翊側目看了看行者。
論作畫,行者雖不及天翊,可憑其十方畫境圓滿之能,足以教授千鈺這剛入畫道不久的人了。
千鈺愣了愣,剛想著如何回應,在旁的行者已開口道:“公子,此事來得詭奇,老朽也無從解決。”
“恩?是嗎?”
天翊微頓,轉而朝著畫桌走去。
近案后,只見平鋪在桌面上的那張畫卷,空空如也。
與此同時,眾人也紛紛靠攏過來。
千鈺道:“叔叔,今日鈺兒想作一幅畫,可無論如何揮毫以墨,都不得成!”
話語方歇,千鈺順勢提起筆來。
那筆尖上,沾滿了墨,可當千鈺落筆點畫在畫卷上時,竟無一絲墨跡顯落。
見狀,天翊微微皺眉。
行者道:“公子,這事來的詭異。鈺兒小姐本是要作一老者畫像,可無論如何用墨,竟都不能成形。”
聽得行者解釋,天翊連忙問道:“鈺兒,你要作誰的畫像?”
聞言,千鈺停罷了畫筆,轉而連忙朝著廊道望去。
那里,懸掛著無數畫卷,每一幅畫卷上,都描繪著形形色色山水人物。
千鈺剛想著開口,可還不待其話出,其神色倏地大變。
“啊!怎么會這樣?叔叔,不見了!那畫像上的人不見了!”
千鈺一臉驚疑地說著,一手連忙指向廊道。
見狀,眾人順勢凝望過去。
繼而見得,那廊道中的一卷畫軸上,不知何時,竟是變得空白一片。
驚愕之余,千葉道:“白叔,鈺兒妹妹要畫的人,是辰老。”
“辰老?”
聽得這兩字,天翊的臉色倏地凝沉下來。
他愣在原地,整個人若有出神。
好些時候,天翊輕聲一嘆,喃喃道:“這么說,是一切都成空了嗎?”
言落,天翊人已朝著后院走去。
看著天翊的背影,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作一副茫然失措模樣。
倒是那隨行而來的阿彪,顯得很是自然。
他淡淡笑了笑,道:“既是撇清了關系,那么接下來,事情便也明朗了。”
說著,阿彪連忙朝著天翊望去,喝道:“白大師,阿彪還得向你討些花酒喝呢!”
不多時,阿彪人也消失在了眾人的眼目中。
前后聽得天翊與阿彪的話語,眾人只若身陷迷蒙,根本無可捉摸兩人的言意。
遲愣了半響,眾人紛紛移步,繼而來到了元府的后院中。
此時,天翊負手而立在亭中,目光向遠,望著長空。
阿彪停佇在天翊的身側,道:“是有風雨要來嗎?”
天翊點了點頭。
阿彪道:“白大師見過的風雨,難道還少嗎?又何必這般惆悵?”
天翊笑了笑,道:“我不是惆悵。”
阿彪道:“那你是什么?”
天翊道:“我只是在想,這世上的風雨,什么時候才能真正的消歇?”
阿彪頓了頓,道:“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便有紛爭,而紛爭的到來,向來缺不了風雨。”
天翊道:“你說的沒錯。”
說著,天翊轉首看了看在旁的眾人,道:“藍兒,你過來。”
聞言,若藍怔了怔,接著來到天翊的身旁。
天翊道:“你跟裨惡在這里也待了很久了,是時候回返冥海天池了!”
若藍倏地蹙眉,道:“白大師,你這是在趕我跟裨惡走嗎?”
天翊搖了搖頭,道:“不是,冥海天池需要你。”
“需要我?”
若藍的臉色更趨凝沉。
天翊道:“去吧,等你回去了,便也知曉了。”
若藍愣住,整個人陷入沉思。
她聽不懂天翊的話中之意,更不明白,天翊為何在此時讓她與裨惡折返冥海天池。
別來無期,山中歲月,海上心情,只道,也無風雨也無晴!
本書,希望百萬\小!說的朋友們能上縱橫(zongheng)給點!
有你們的,三狼才有堅持下去的信心,三狼需要你們的搖旗吶喊!
我不敢妄言這書寫得怎么樣,但每一章每一字都是我用心在寫。
謝謝那些過三狼的書友們,有你們,三狼才能堅持到現在。
呼吁有條件的兄弟們,上縱橫給三狼點勇氣與信心!
呼吁有條件的兄弟們,上縱橫給三狼點勇氣與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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