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章:中土皇城,九恨來襲合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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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塵?”
炎月蹙了蹙眉。
早在此戰之前,天玄子便已將南宮離的情況悉數告知于她。
炎月是有備而來,對于南宮離自也提防在心。
可讓炎月詫異的是,落塵棍的出現,卻是超出了她之所期。
此時,南宮離橫斜著名為落塵的長棍,眸眼中滿布滄桑。
“不壓浮塵擬何了,片心難舍此中緣。”
沉默片頃,南宮離悠悠嘆道。
嘆聲中,繾著往昔且已遠的惆悵。
這一名為落塵的長棍,乃是其師相贈。
關于自己的老師,南宮離所知不多,甚至如今回想,記憶都作淺薄。
那個老者,如風如霧,來時飄然,去時朦朧。
他除了教授南宮離煉丹之道外,便只留下一根在風雨中飄搖的落塵長棍。
南宮離瞇了瞇眼,憂嘆聲接連而出:
“花有重開日,人無在少年。”
“晃眼間,那被人瞧之不起的混小子,如今已成了白發老翁。”
“老師,你還好嗎?”
說著,南宮離微微抬手,擺手的落塵長棍,在天光的照耀下,好似散漫著一段似水年華。
“一棍一凈土,一丹一塵緣。”
言罷,南宮離眼中的惆色突地斂散不存。
緊隨著,他隨手一揮,落塵長棍直指長天。
“轟!”
舉棍的一剎,那本不起眼的落塵長棍,突被灼目火芒繚覆,自棍身中衍射而出的棍氣,宛如一長虹般沖霄而起。
炎月見此,神情已作凝重無比。
她愣愣地盯著南宮離手中的落塵長棍,心中無端而起顫悸。
“為何我看不透那落塵棍?”
驚異之余,炎月妙指挑勾。
指落,焦尾琴上,音色成鳴。
霎時間,火輝沉暮,暗云凝重。
“轟隆隆!”
“呼呼...”
琴動,音出,幻異中,一道道火色虛影憑空顯現。
這些虛影,沒有具體的貌相,只有一個大致的人影輪廓。
他們持拿著各式各樣的兵刃器物,直朝著南宮離殺去。
“轟...”
影動,火色繚漫,聲威洶烈。
南宮離眉色如常,他能感受到,那些襲殺而來的虛影,個個都非凡。
他們手中的兵刃,刀槍劍戟紛繁復雜,且都帶著凌銳鋒嘯。
只一眨眼,南宮離的身前便被無盡火影占據。
見狀,南宮離并未思量太多。
持手落塵長棍,挑撥而動。
霎時間,落塵長棍威勢澎發,迎舉間,棍力滿蒼。
“轟隆!”
火色棍影劃破虛空,動蕩間,棍中的睥睨笑傲之意迸發而起。
這一棍,好似凌駕在天地萬物之上!
須臾間,狂猛的火元棍力便直直轟襲到那撲殺而來的火色虛影身上。
落塵長棍的棍力翻卷而動,平鋪而上,火芒席卷,若有驚濤拍岸之勢。
頃刻間,那襲殺而來的無數火色虛影就如流星一般落擊到了火浪棍潮中。
“砰!砰!砰...”
轟鳴之聲連綿不絕,破空響徹,聲震云霄。
交擊之余,火元之力紛繁燎射,那些接踵而至的火色虛影連連爆裂。
“嘭!嘭!嘭...”
南宮離沒做多想,他不知道焦尾琴有何來歷,也不知炎月的撫曲究竟有何詭異,他只知道,這一戰,自己不可敗!
一念及此,南宮離身影一展,人已迎空而起,持手落塵長棍,接以劈合之勢落擊出去。
“轟隆隆...”
長棍如虹,破霄而出。
須臾之間,磅礴的火元棍力便已飛撩到炎月身前,后者似乎也沒想到南宮離竟這般輕易便突破了她的弦力。
這一刻,炎月著凝眉,停懸在焦尾琴上的十指卻不見有動作。
正于此時,南宮離的落塵長棍已是點落在其身前。
棍落,掀起如風棍力。
這一棍,攜熊熊火力,焚天滅地!
“砰!”
與此同時,另外一虛實之域中,九幽與東方忠道激戰在一起。
此前,東方忠道在九幽與玄冥的聯手下,身受重傷,以致如今再與九幽放對時,他竟難以將其壓制。
兩人攻守有時,各有勝虧。
相比九幽而言,此時的玄冥可謂苦澀不已。
他與司音激戰在另一虛實之域中,后者的實力本就略強于他,且其狀態巔峰飽滿,哪如他還有傷在身。
“咻!”
司音一記落掌之下,玄冥連連倒飛出去,內心已是叫苦不迭。
還不待玄冥作何舉措,司音人已消失當空。
現身之際,司音人已來到玄冥跟前不遠處。
她掩手一揮,自其身前頓起漣漣波蕩,繼而見得,一古樸長琴橫懸而出。
“玄冥,你我之間,本無太多瓜葛,可奈何的是,你選錯了立場!”
言落,司音落指于長琴上。
指動,弦撥,聲起。
輕吞慢吐中,有聲娓娓而來,雖細弱游絲,卻給人一種清音入杳冥的感覺。
一時間,玄冥只覺得己身跌入到了一片迷蒙昏暗的世界中。
值此之際,虛空戰場上,無數修者瘋狂廝殺。
南宮一方,有狂客、天劍閣的幫襯,北冥一方,也有熾焰軍團以那男子帶來的大量修者相助。
兩方修士,勢均力敵,殺得難解難分。
武忘等人借助大青的龍身,聯合為攻,在紛亂的戰場里,橫沖直撞。
所過之處,血肉橫飛。
戰事在繼續,慘烈在蔓延,那本無濁的無字戰碑,此時也拋滿了鮮血。
有那么一刻,無字戰碑的碑巔,突起一陣時空動蕩。
緊接著,三道人影隨之顯現。
見得四下里的無盡殺伐,行者輕聲一嘆,道:“世事紛爭不斷,人生知己難求,滄海波濤無時定?一笑何以泯恩仇”
聞言,裨惡微怔了怔,轉而看向天翊道:“白大師,這一場風雨,何以為止?”
天翊緘默不言,目光掃動,好似在找尋什么。
隨著視線輾轉,天翊的眼中,映現出一道又一道熟悉的身影。
看著看著,天翊緩緩閉上了雙眼。
見狀,裨惡皺了皺眉,道:“白大師,既是都到了這里,你為何還不出手?”
遲定片刻,天翊睜開眼來。
有那么一瞬,天翊的神色倏地一沉。
緊接著,自天翊的身上有濃烈的殺意凜出。
那殺意,來地突兀,突兀地讓人不寒而栗,曉以行者以裨惡的實力,在感知那殺意后,竟都心悸不已。
裨惡凝沉著面,正當他以為天翊要出手時,后者的身影卻是倏地消失不見。
“恩?”
裨惡滿腹疑惑,任憑他如何猜料,也未想到天翊竟會這樣就離去。
還不待裨惡作何言出,在旁的行者神色一變,詫道:“不好!”
言落,行者人也消失而去。
裨惡愣在原地,整個人顯得失措而又茫然。
思襯半響,裨惡看了看虛空戰場的戰事,身影隨之斂散。
就在天翊等人前往虛空戰場時,中土皇城,夜色已臨。
天空變得陰翳起來,暗色裹住層云,連同風雨一并落入中土皇城。
“呼呼...”
“轟隆隆!”
風變得猖獗起來,雨也變得震怒,無邊黑暗落入恐懼之中。
這一刻,整個天地,颯颯蕭蕭,瀉霧傾煙,震雷滿霄,降無邊怒嚎,顫天動地。
傾盆大雨,不期而至,整個皇城都被籠罩在飛雨落珠下。
值此風雨滂沱之際,皇城外的天際上,突起劇烈波蕩。
繼而見得,無數黑影在疊云連雷中顯現而出。
這些黑影懸空而立,延綿之下,不見其端。
為首的,是一身著黑袍的男子,若是孟婆在此,定能一眼認出其身份來,不正是滄瀾大陸的九恨嗎?
伴隨著九恨等修者的出現,一股龐大無比的威壓頓將整個中土皇城籠罩。
此時,中土皇家學院的云樓上,皇甫軒、封玄以及薛老正茶話閑常。
有那么一瞬,三人猛地肅然而立,神情里突顯驚懼與慌亂。
薛老緊皺著眉頭,沉聲道了句:“風雨來了!”
封玄道:“來人很強,強得離譜,僅憑威壓,便讓我生出一種不可敵的感覺。”
皇甫軒沉著面,道:“薛兄,封兄,趁還有些時間,你們速速離去。”
聞言,薛老與封玄皆是一愣。
“皇甫兄,你這話何意?”
封玄不解地望著皇甫軒道。
皇甫軒無所言出,繼而提步,緩緩離去。
見狀,薛老喝止道:“皇甫兄,我等既是選擇留下,自也做好了迎接這一場風雨的準備。”
皇甫軒笑了笑,笑的有些無奈,道:“薛兄,你又何須瞞我?這一場風雨,我們哪有準備可做?”
話語方歇,皇甫軒人已展空而去。
封玄頓了頓,目光凝定在薛老身上,道:“薛老頭,我們...”
薛老笑道:“怎么?封兄莫不是著了寒,吹不得風,淋不得雨了?”
言罷,薛老連忙朝著皇甫軒追去。
遲定片刻,封玄也笑了笑,相比于之前皇甫軒的笑,他的笑里,除了有無奈,還有釋然。
與此同時,中土皇家學院中的學員、老師也作臨空而起。
早在之前,皇甫軒便與他們言明,說不久后的中土皇城將有戰臨,他們可自行選擇去留。
而今,那些離開的人,早已遠去無蹤,留下來的人,自也抱著臨戰的心態。
但真當這一刻來臨時,那些學員老師方才發現,他們的心態,在這漫天抑郁下,早已分崩離析。
可即便如此,在見得皇甫軒所化身的那一道流光破雨而去時,他們還是義無反顧地選擇追隨。
只因,他們的追隨中,有對家園的固守之意。
“咻!咻!”
破空聲震,一道道流光劃過夜雨長空,繼而朝著中土皇城的城墻飛去。
當皇甫軒等人趕至時,城墻上,已佇立了幾道身影。
其中,有兩人停佇在高檐上,落雨加身,兩人無動于衷,甚至對于皇甫軒等人的來臨,也視若罔聞。
這兩人不作他別,正是拓跋氏族的拓跋烈與拓跋宏。
距拓跋宏與拓跋烈不遠處,共傘著一對男女。
男子一襲白衣,女子墨染長衫,正是君竹與墨梅。
見得四人,皇甫軒怔了怔。
他舉首看了看天幕,但見黑壓壓的人影無邊無盡。
深吸了口氣,皇甫軒隨同薛老、封玄朝著君竹等人走來。
“幾位前輩,你們...”
還不待皇甫軒言相以盡,一道言聲突地傳來。
“這一戰,非你們力所能及,帶著你的人,離去吧!”
拓跋宏淡淡說道,眸光微轉,看了看皇甫軒等人。
皇甫軒一愣,正欲回應,君竹開口道:“他說的沒錯,你們留下,只平添傷亡罷了。”
言落,君竹對著皇甫軒等人微笑了笑。
聽得這話,皇甫軒怔住了。
他轉目看了看薛老與封玄,好似在征詢兩人的意見。
可奈何的是,此時的薛老與封玄,也作茫然失措。
正當皇甫軒等人失措之際,天幕之上,突響起一道冷哼聲。
“你們嘀嘀咕咕在商討什么?”
九恨冷厲喝道。
在此之前,他本于虛空戰場中阻殺狂客之人,殊不知孟婆的出現,導致他任務失敗,更是險些喪命。
若不是那神秘人出手相救,九恨只怕已飲恨而終。
被救回北冥閣后,那神秘人賜予了他一顆丹藥。
曉以九恨閱歷不凡,竟也不知那是何種丹藥。
神秘人告訴九恨,那丹藥不僅可讓他傷勢痊愈,還可助其提升實力。
起初,九恨還有所顧及,可一想到神秘人的手段后,九恨也唯有將那丹藥服下。
果不其然,九恨在服用下丹藥后,己身重傷得以恢復,實力也較之前提升不少。
他與炎月,都是滄瀾大陸之人,后者的實力,較他要強上許多。
在沒有服用那丹藥前,九恨尚不敢與炎月一爭高下,可現在,他卻有著極大信心,挫敗炎月。
傷勢恢復后,九恨接到了神秘人的吩咐。
吩咐很簡單,簡單到讓九恨帶著人馬,屠滅一城。
這一城,自然便是眼下的中土皇城。
九恨原本以為,中土皇城中定是強者眾多,可真當他帶著大軍壓境時才發現,中土皇城中哪有什么大能強者?
無論是拓跋宏、拓跋烈亦或是君竹、墨梅,他們的實力都未達到渡劫境。
而九恨在此之前,可是挫敗了有著渡劫境實力的夢三千。
在九恨的眼里,墨梅等人根本算不上威脅,至于皇甫軒等人,更若螻蟻般渺小不值一提。
想及這些,九恨便起了玩弄之意。
若不然,他也不會遲遲不見所動。
此時,在聽得九恨的嘲弄之言后,其身旁突有一黑影開口道:“九恨,大人吩咐過,要你速...”
還不待那黑影言相以盡,九恨猛地便是一記甩手。
“啪!”
“砰!”
只聽得一聲轟鳴響徹雨夜。
繼而見得,那黑影在九恨一記掌摑下,四分五裂開來。
鮮血,拋灑滿空,隨雨而降。
見此一幕,墨梅等人的臉色頓趨凝重。
那黑影實力不弱,乃是一個劫成巔峰的修者,可卻在九恨隨意一記甩手下便做隕滅,九恨的實力,可見一斑。
殺了那黑影后,九恨轉目看了看身旁的其他修者。
見再無人有異議,九恨冷冷笑了笑。
這些日子以來,他受夠了那神秘人的輕賤與侮辱。
可那黑影卻在此時以神秘人的身份相迫,以九恨的狠絕,又豈會讓其有活命的可能?
遲定片刻,九恨看向君竹等人,蔑笑道:“你們也無需多作商討了。”
說著,他頓了頓,再道:“今夜之后,這中土皇城,將變成一座死城!”
言罷,九恨昂了昂首。
“噼!”
“轟!”
值此之際,天幕有一道閃電劃開。
電光映照下,可見九恨輕掀著嘴角,那一抹陰鷙的笑容,寒涼而又冷厲。
見狀,君竹等人的神色更作凝沉。
皇甫軒等中土皇城的修者,皆作一顫。
沉寂片刻,九恨倏一揮手。
“給我殺,一個不留!!”
伴隨著九恨的冷厲喝聲,懸空的萬千黑影動了。
“咻!咻!咻!”
破空聲起,無數黑影穿風過雨而落,茫茫多的元力攻擊,須臾便將整個雨空籠罩。
見此一幕,君竹等人動了。
風雨之中,墨梅使得一柄無鋒長劍迎空而起。
長劍行空,衍如潑墨,以天地為幕,劃出一片陰陽明暗。
無鋒之刃,或揮或掃,筆酣墨飽,行一片天云為水。
劍勢徒轉,或點或挑,水墨淋漓,作一方磅礴山河。
墨梅的劍,無聲無息,應手隨意,倏若造化,隱起云霧,染成風雨。
她的劍,好似已經不再是劍,而是一支以天地為畫幕的神巧之筆。
別來無期,山中歲月,海上心情,只道,也無風雨也無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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