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三五章:風定不止,行徒使者合兩更
作者:大小三狼
更新:2017030400:10
字數:7562
日暮蒼山遠,涼風起天末。:
中土之地,登云峰,驚雨初歇。
天幕,煙波不動,影沉沉。
地宇,碧色全無,翠色深。
武忘等一眾狂客佇停于廣場上,望眼之下,陰云層疊。
“怎么?偌大狂客學院,連個能站出身來的人都沒有嗎?”
伴著來敵啟聲,一眾狂客皆作怒動。
“欺人太甚,我們跟他們拼了!”
“身可死,不可辱!”
“我狂客何曾被逼到這種地步?”
諸多狂客揭怒而語,這些年來,狂客聲名震傳風瀾,哪曾受過這等欺辱?
一時間,成千狂客無不蓄勢待發,他們怒目以望,視死如歸,若有身滅名垂之期。
見此一幕,無憶連忙站出身來。
身為狂客學院的院長,他有義務也有必要保存狂客根基。
“都給我冷靜一點!”
無憶喝斥了一聲,轉而掃視著一眾狂客。
被無憶這般凝視,狂客們頓時定安了下來。
“小白臉,拋開狂客不說,光是他們傷盈盈與馨兒這事,便已注定我與他們的不死不休!”
沉寂之余,武忘冷冷開口,他懷抱著南宮盈盈,眸色中,殺伐成河。
聞言,無憶一怔,他不擔心其他人,以他如今在狂客中的威望,絕對可以穩住人心。
但武忘不一樣,他一向是個殺伐果決之人,即便無憶與武忘乃是兄弟,也不可左右其意。
而今盈盈被打得重傷,以武忘的性子,絕不會善罷甘休。
絕塵愣了愣,道:“無憶,而今這局面,我們還有的選擇嗎?”
阿布附道:“老師說的不錯,眼下怕是唯有死戰了!”
說著,絕塵與阿布舉目而視,師徒兩同時揮手,自他們的手中,各有一柄金光長槍顯現以出。
見狀,那本安撫的狂客們,再起動容。
霎時間,明晃晃的刀槍入眼,惡狠狠的怒意沖天,萬千狂客,同仇敵愾。
無憶皺了皺眉,低眼看了看懷中的西門劍馨。
西門劍馨微瞇了瞇眼,氣若游絲道:“無憶,別沖動...”
無憶淡淡笑了笑,道:“馨兒,塵哥說的不錯,如今我們似乎已經別無選擇!”
話至此處,無憶頓了頓,再道:“即便不是為了狂客,僅是為了你,也值得我去戰斗!”
言落,無憶看了看武忘。
兩人心領意會,各自抱著傷重的佳人靠攏在一起。
南宮盈盈身處迷離,但她的兩手,卻牢牢抓落在武忘的臂膀上,似一刻也不愿松開。
寥寥片息,無憶與武忘便已匯攏在一起,兩人緩緩放開懷中的佳人,讓南宮盈盈與西門劍馨扶持而靠。
西門劍馨一臉慘白地看著無憶,她沒有去言說什么。
這一幕,像極了之前的無憶,那時,無憶在見得她挺身而起之際,也未開口。
無憶了解西門劍馨,西門劍馨何嘗又不了解無憶?
兩人能走到一起,總歸會有些相投之處。
“月白,你...”
武忘怔怔地看著無憶,他已忘記,有多久沒有稱呼無憶的真名了。
無憶笑了笑,曲掌成拳,平于胸口,道:“癡武,老大說過,今后,這天地,無論多大風雨,你我共撐。”
說話間,無憶還看了看絕塵、冰晴等人。
絕塵與冰晴等人皆作動容,眼中閃過鏗堅,異口同聲道:“生為狂客,死為狂魂!”
聞言,萬千狂客無不附和。
“生為狂客,死為狂魂!!”
聲起,浩浩乎,穿透無垠。
這一刻,整個登云所在,河水縈帶,群山糾紛,黯色慘悴,風悲日曛,蓬斷草枯,凜若霜晨。
所有狂客憤然作聲,聲如洪濤,席卷蒼野。
見狀,四合的陰云之中,有蔑然之音傳出:“一群不知天高地厚之輩,當真狂妄!”
言罷,密布的層云突然渙散開來,繼而見得,一道道身影按落天幕,他們的身前,各有迷霧繚繞,讓人難辨真偽。
無憶笑了笑,道:“我狂客的狂,又豈是你們所能明了?今日,哪怕戰至最后一人,我狂客也絕不會屈服!”
說著,無憶點手一揮,佛皇棍閃現而出。
與此同時,武忘也揮撩出烈焰長刀來。
一時間,氣氛頓變得肅穆無比,大戰,一觸即發。
若是短兵相接,以武忘等狂客的實力,絕難討得絲毫上風,萬千狂客,也將付出寶貴的生命。
這些,眾人的心底都很清楚,可他們依舊無所畏懼,因為他們曾齊邁以言——生為狂客,死為狂魂!
見得萬千狂客視死如歸之勢,來敵之中,有人輕蔑一哼,道:“狂客既是無人,那便沒有繼續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話落,身展,影動。
“轟隆隆!”
只見得,一道光影扶動蒼宇,那是一枚印器,一枚閃動著青光的印器。
印出,天搖地動,整個時空都若被禁錮。
伴隨著這印器的襲來,武忘等人只覺無形之中,有一股奇異之力把持在身,竟使得他們難以動身分毫。
“轟轟...”
印器未落,威能先至,整個登云峰突陷震蕩。
山石顛擺,搖搖欲墜,江河飛濺,如若割斷,樹木搖落,錯亂無章。
此時,那一枚印器穿風而落,馳掣之速,目不可及,眼看著便要落襲在廣場上。
若是任由這印器落下,登云峰將毀于一旦不說,武忘等萬千狂客的性命,只怕也會隨之覆滅。
無憶等人愣愣看著,他們極力想要擺脫那無形之力的束縛,可偏又落得無可奈何。
正在這時,異變突起!
只見那印器襲落之處,突起一陣時空動蕩。
繼而見得,兩道身影憑空顯現。
伴隨著這一幕的發生,那閃落的印器突斂了兇威,繼而如一飄落之物緩緩落到一老者的手里。
這老者,滿頭慕白之色,處處透著滄桑。
他淡淡笑了笑,轉而隨手一揮,將持拿在手的印器朝著身旁的中年男子拋去。
中年男子身軀凜凜而立,點手間,已將老者拋來的印器拿握在手。
“這一件伏龍印,倒也有幾分火候!”
說到這里,中年男子微微一頓,轉而再道:“不過也僅如此而已,依舊算不得上乘!”
言落,中年男子輕一合手。
“咯咯咯....”
只聽得一道道碎滅之聲從中年男子的手中傳出。
緊隨著,中年男子攤開手來,繼而見得,那落置在其手中的印器,已化作縷縷灰煙飄散而去。
見得這一幕,按落云頭的來犯之敵無不瞠目結舌。
他們怔怔地看著中年男子與老者,內心中的驚愕與駭然,已然不可言狀。
與此同時,武忘等人也紛紛從被束縛的狀態中脫離出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滿臉不可思議。
沉寂之余,有聲天來:“等了這么久,終于有兩個像樣的狂客肯站出身來了!”
聞言,老者笑了笑,淡淡道:“我不是狂客,若是你真想知道我的身份,或許行徒使者比較貼切。”
中年男子沒有開口,他只靜靜站著,甚至連眼也不曾抬舉絲毫。
“行徒使者?”
聽得老者所言,天幕之上的來敵,皆是一詫。
他們不止實力強絕,且個個都是通智明達之人,從老者簡簡單單的回應中,他們已捕獲到了大量信息。
這一刻,天霄地宇頓陷沉默。
無論是來犯之人,亦或是武忘等狂客,無不猜測著老者與中年男子的身份。
“怎么辦?這兩人并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是戰還是退?”
“戰?如何戰?那老者隨手間便能拿捏住伏龍印,僅此一手,其實力怕是已至渡劫之境!”
“這老者雖然不簡單,倒也并非不可敵!真正可怕的是那中年男子!”
“沒錯,他握手間便將伏龍印捏碎,渡劫境的強者只怕也做不到吧?”
“我想不通的是,怎么會引出這等人物來?”
“你們忘了嗎?老者說過,他是個行徒使者。”
“千飛,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此番我們的計劃,怕是就此便要告一段落了!”
天幕上,來敵彼此傳音,商討著接下來的對策。
值此之際,武忘等人也靠攏到了老者與中年男子的身前。
無憶對著老者與中年男子躬了躬身,道:“晚輩無憶,見過兩位前輩!”
武忘等人也對著兩人表以恭敬。
見狀,老者笑了笑,擺手道:“小兄弟不必多禮。”
中年男子依舊不予言應,只一揮手,頓有兩枚丹藥飛入無憶手中。
無憶一怔,轉而反應過來,連忙拿著丹藥為南宮盈盈與西門劍馨服下。
也不知中年男子給出的是什么丹藥,南宮盈盈與西門劍馨服用后不久,竟是奇跡般地快速恢復了過來。
兩女來到老者與中年男子身旁,眸中帶著驚疑。
南宮盈盈覷眼看著中年男子,道:“前輩,為何你的身上,給了我一種熟悉的感覺?”
聽得南宮盈盈這話,中年男子一斂高冷,道:“我不認識你。”
南宮盈盈頷首,沒在多言,心中則是快速追憶,似是想要搜索與中年男子相匹的信息。
奈何的是,無論南宮盈盈如何回憶,也無法想起與中年男子相關之事來。
這時,無憶道:“晚輩斗膽一問,不知兩位前輩與我狂客有何淵源?”
中年男子道:“沒有淵源。”
聞言,眾人尷尬一笑,哪曾想到這中年男子竟這般古怪。
老者笑了笑,開口道:“小兄弟,我二人來這里,不過是為了吹吹風而已!”
“吹吹風?”
聽得老者這話,眾人只覺迷蒙不已,若說中年男子脾性古怪,那么老者“吹吹風”的言論,只道更勝一籌。
見眾人滿面惆染,老者道:“小兄弟,你莫不是忘了,我說過,我是個行徒使者。”
說著,老者饒有深意地看了看無憶等人。
無憶沉了沉眉,論心性,眾人中,他無疑排在首位。
只一思量,無憶便已明白了些許,道:“前輩,不知可否告知,是何人遣使你們來此的?”
老者搖了搖頭,道:“不可說,說既是破,說既是錯。”
言落,老者看了看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道:“行老,時候也不早了,了卻此間之事,我們也該離去了!”
老者頷首,轉而朝著天幕望去,道:“諸位,商議了這么久,可曾有所定論?”
聞言,一道淡冷之聲回應道:“兩位今日可是要護狂客到底?”
老者笑了笑,道:“沒有所謂的護,我們到此,不過是為了吹吹風。只是諸位在此,風便不止。”
淡冷之聲道:“所以說,我們不走,你們便也不會離去?”
老者點了點頭。
淡冷之聲道:“我看兩位的實力,皆作非凡,想來應該不是無名之輩吧?”
老者道:“老夫名為行者,你們若是想要找我,那便先入無疆之域吧!”
“行者?”
“無疆之域?”
“那是何地?”
行者笑道:“無疆之域,乃是一處杳無邊際之地,那里,上窮碧落下黃泉,那里,兩處茫茫皆不見。行使其中,四顧悄然,天地相合,難辯邊界與方位,只會讓人陡然生出無限蕭瑟。”
聽得行者這話,眾人皆陷沉默。
任誰都聽得出來,行者所言,虛大于實,至于其所言的“無疆之域”,更是超脫現實。
沉寂半響,淡冷之聲道:“行者無疆,無界無限,這種自由,偌大風瀾,找不到。”
話至此處,天幕之上突有一道矚目落到中年男子身上。
投遞來矚目的人,正是那淡冷之言的啟聲者。
“他是行者,行無疆之域,不知閣下呢?”
淡冷之聲問道。
中年男子笑了笑,笑地很隨意,隨意地風輕云淡,道:“我,不過一介平人而已,不問名,不問世。”
淡冷之聲道:“這般說,閣下是不愿透露信息給我們了?”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道:“不愿意又怎樣?你能奈我何?”
說著,中年男子一斂笑意,取代而出則是一臉寒沉。
那寒意,來地唐突而又迅猛,只片息不到,便透射到了蒼穹之中。
這一刻,來犯狂客之人皆能感受到那一股透徹心底的寒涼。
他們不由自主地一顫,心中驚駭,只若狂濤般卷席不休。
以他們的實力,外界因素已很難影響他們的心神,遑論只是一席話語?
可中年男子卻做到了,簡簡單單一句話,不卑不亢,但卻透著一種讓人不可抗拒的言意。
沉默片刻,淡冷之聲道:“我們奈何你不得,但風瀾之大,總歸有人能奈何得了你!”
中年男子笑了笑,道:“這么說,你們是打算離去了?”
淡冷之聲道:“將來若是有機會,我會尋你。”
中年男子道:“你的機會不大。”
淡冷之聲道:“但總好過沒有不是?”
中年男子頷首,道:“好,我答應你,若是你能尋得到我,我便告知你我的真實身份。”
說到這里,中年男子頓了頓,再道:“還有,你若是能找到能奈何我的人,不用你來尋我,我自會來尋你。”
聞言,那隱身于迷霧中的西門千飛突地一愣。
他自持實力,但此時卻無半分勇氣去與中年男子戰斗。
這一生以來,西門千飛向來無畏,可今日遇到這中年男子后,他的無畏,卻變得動搖了起來。
遲定片許,西門千飛道:“時光無涯,聚散有時,來日方長,我們后會有期!”
說罷,西門千飛倏一擺手,帶著一眾來人離遠而去。
與此同時,另外兩撥來人也作駛離。
見得來敵離去,無憶等狂客的心中也落安了下來。
不多時,廣場上空再起一陣動蕩。
繼而見得,夢三千、板角青牛、閆帥、曉夢等人現身以出。
遇敵之時,他們被攝入到了虛實之域內,各有數名強者與之糾纏。
經歷了好一番苦斗,他們也未能挫敗來敵,此次受襲,來敵似是早有預謀,各種手段頻頻而動,縱使他們實力不凡,也道猝不及防。
在見得無憶等人安然無恙后,夢三千等人懸著的心也作定安。
放眼而視,幾人的目光落定到了行者與中年男子的身上。
只一眼,夢三千等人的臉色倏地大變。
此時,行者淡淡笑著,中年男子則若無所動容。
中年男子道:“行老,風已吹過,我們也該啟程歸返了。”
行老點了點頭,轉身欲與中年男子離去。
見狀,夢三千連忙喝道:“兩位,慢著!”
行者頓了頓,沒有開口。
中年男子也作一頓,道:“你叫停我們,也得不到你所想知。”
夢三千道:“我只想知道,你們可是他所遣派而來?”
中年男子笑了笑,道:“你覺得呢?”
夢三千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
中年男子道:“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間萬物皆是化相,心不動,萬物皆不動,心不變,萬物皆不變。”
言罷,中年男子再不作停,身軀一閃,人已掩入虛無。
行者淡淡笑著,轉眼看了看無憶等人,繼而隨同中年男子一道消失于茫茫中。
兩人離去后,夢三千等人也落歸到了廣場上,無憶等人也于此時靠攏過來。
閆帥道:“他們很強。”
板角青牛道:“風瀾大陸什么時候多出這般多強者了?”
曉夢道:“老師,你口中的他,可是指的是天翊?”
夢三千覷著眼,靜靜地望著中年男子與行者的離去之地。
他沒有回應曉夢,亦沒有去回應無憶等人此時的悸動與驚愕。
三月,我們重新啟程!!希望百萬\小!說的朋友上縱橫給點支持!三狼需要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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