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章:運墨五色,無可奈何合兩更
小說:作者:大小三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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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玄一頓,轉而朝著行者望去。
他覷了覷眼,有那么一瞬,他的心底深處竟是顫栗了一下。
行者淡淡笑著,但他的笑落到吳玄眼里,卻作云霧般朦朧。
與此同時,眾人的目光也紛紛凝定在行者身上。
薛老沉了沉眉,他能揣度出千葉的實力,但卻看不透行者。
若是換做平常,這樣一個布衣粗袍的老者,根本不會受人正視。
被諸多目光凝視著,行者神色自若。
遲定片刻,他笑望著吳玄道:“吳玄大師,我家公子要邀你一見,你見還是不見?”
行者這話說的極為隨意,隨意地風輕云淡,落在外人耳中,只道簡簡單單的重申之言。
但吳玄不一樣,他在聽得行者這話后,整個人都呆愣了住。
這一刻,吳玄驚駭地看著行者,腦海中如有震雷貫徹。
在吳玄這里,行者的言語不容置疑,不容拒絕。
沉寂半響,吳玄緩緩走上前去。
薛老怔了怔,轉而便欲隨吳玄一道上前。
還不待薛老動身,行者已開口道:“我家公子,只見吳玄大師一人。”
聞言,薛老一愣,神情中有不安繚繞。
吳玄身份非同一般,若是在中土皇城出了什么意外,怕是會招來不小麻煩。
一念及此,薛老的臉色更趨凝重。
薛老稍以思量,沖著行者說道:“吳玄大師乃是畫門中人,畫門這一勢力,雖作隱世,但門中強者...”
其話語尚未言盡,行者的神色突地一沉。
與此同時,薛老的腦海中,響起了行者的傳音:“不要在我面前自誤,畫門,我也聽說過,哪怕是畫道子,我也不曾放在眼中。”
薛老怔住,一臉驚恐地望著行者。
畫道子乃是畫門之首,不僅有著極高的丹青造詣,一身實力,更是深不可測。
讓人想之不通的是,一向清高的吳玄,此時竟緘默不言,只緩緩地朝著行者走去。
不多時,吳玄在行者攜領下,入了元府。
虎子怔愣著,也不知作何思量。
今日的一切,來得太過唐突,唐突地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千鈺粗了蹙眉,轉而朝著元府跑去。
千葉頓了頓,本想著隨千鈺一道,可見虎子還在外面,終是沒有追身以出。
此刻,鐵牛、阿珍、阿彪也靠身過來。
他們雖是平人,卻也看得出,自家孩子似是惹上麻煩了。
“虎子!”
阿珍喚了一句,連連湊到虎子身邊。
鐵牛與阿彪相伴左右,蠻憨之氣,倒也頗顯幾分凜然。
薛老怔了怔,轉而朝著虎子走來。
見狀,千葉連連橫身在前。
薛老苦澀一笑,道:“姑娘,薛某并無他意,只是有幾句話想與虎子說說。”
千葉淡冷地瞅了薛老一眼,道:“有什么好說的?難道是想以畫門的權勢來威逼恐嚇不成?”
薛老滿臉尷尬,駐足望向虎子,道:“虎子,你可認識前輩口中的公子?”
說著,薛老朝著元府看了看。
“前輩?”
虎子一愣,哪曾想到,行者在薛老這里,竟成了前輩。
薛老道:“虎子小友,吳玄大師身份非同一般,我想,你也不想中土皇城因為區區小事而惹來不復之劫吧?”
虎子道:“薛老,白叔他人很好的,他找吳玄大師,想來應該是談論作畫之道。”
“白叔?”
“作畫之道?”
薛老皺了皺眉,隱隱間,似是明白了些什么。
這時,阿彪開口道:“老頭兒,之前那家伙什么來頭,竟敢讓我家虎子不在這里販售畫作?”
說話間,阿彪一步邁出,若有些惡煞般地盯著薛老。
聞言,鐵牛與阿珍皆是一愣,連帶著虎子也作愕然。
千葉瞅了瞅阿彪,不知為何,在阿彪的身上,她竟是感受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這氣息,來得隱晦不明,且讓人無從捉摸。
薛老無奈笑了笑,今日之事,本就是一場誤會,他也沒有想到,事態會演變現在這個樣子。
遲定片許,薛老道:“這位兄弟,吳玄大師也是愛才心切,加之他性子有些古怪,這才激言相向。”
阿彪冷地一笑,道:“愛才心切?我怎么沒有感覺到?我阿彪最討厭的就是那種高高在上之人,你告訴我,畫門在哪里,我阿彪定要替我家虎子上門討個說法!”
薛老滿臉苦澀,以他眼力,自也看得出阿彪不過一區區平人,畫門重地,又豈是他所能抵達?
“這位兄弟,畫門所在,山高水遠,絕非你所能前往。更何況,今日之事,也不至于鬧得這么不愉快。”
薛老淡淡說道,他本就平易近人,倒也不至會與阿彪一般見識。
阿彪頓了頓,道:“山能有多高,水能有多遠?可高得過頭頂的天,可遠得過腳下的地?”
聞言,薛老怔住。
阿彪這話問住了他,他也沒想到,一區區平人,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就在這時,隨行在薛老身旁的幾人不樂意了。
他們都是吳玄的門徒弟子,適才吳玄在場,他們不敢越皰代俎,可現在吳玄進入了元府內,他們頓顯出一副盛氣凌人模樣來。
“你這粗人,滿口胡言亂語什么?”
“畫門之地,豈是你這種卑賤之民可入?”
“一個打鐵的,還妄圖討什么說法?你懂什么是丹青嗎?你懂什么是高雅嗎?”
“真是混賬!看來今日得教訓教訓這粗陋大賤民了!”
口伐聲,刺耳響起,更有甚者,若一副要出手打手模樣。
阿彪見狀,兩眉一橫,眼看著便要沖將出來。
這時,千葉身影一展,人已攔在阿彪跟前。
“他們都是修士,別自討沒趣!”
說著,千葉看向吳玄的那些門徒弟子,道:“你們一口一個粗陋賤民,真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你們若是真有本事,便給我站出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教訓誰?”
言罷,千葉的身上頓起洶涌的元力波蕩,煞冽之氣,紛揚四起,只讓人不寒而栗。
見此,那些個叫囂的門徒弟子,紛紛緘默。
他們雖然盛氣凌人,卻也有著一些自知之明。
薛老一臉愧色,先是看了看身旁那些吳玄的門徒弟子,接著望向千葉道:“姑娘,今日之事,真的只是一場誤會,大家沒必要鬧得這么不愉快。”
千葉冷地瞄了一眼薛老,不再言應。
鐵牛滿面愁染,幾度想要開口,偏又不知在這樣的場合該說些什么。
阿珍緊緊攥著虎子的手臂,神情中滿布憤懣。
她不知道畫門,也不了解修士。
她知道的是,虎子是自己的兒子,以自己的勤奮努力,在作畫上得以所成。
這所成,不是畫門賜予,沒有人可以剝奪。
阿彪看了看千葉,憨憨一笑,轉而又滿眼憤恨地看了看吳玄的那些門徒弟子。
不多時,街道上已圍將了不少行人,他們交頭接耳,細聲議論個不停。
與此同時,吳玄在行者的帶領下來到了元府的院落中。
院內,擺置著桌椅,桌椅不遠處,生長著一顆不知名的古樹。
此刻,那桌椅前,空無一人,唯獨放著作畫用的筆墨紙硯。
吳玄皺了皺眉,顧盼而視,只可見四合的廊道中,懸掛著一幅又一幅畫卷。
千鈺在屋里屋外尋了個遍,卻不得見天翊行蹤,不由納疑。
她跑到行者身旁,道:“行者爺爺,叔叔他人呢?”
行者笑了笑,沒有回應,反是朝著吳玄看去。
此刻的吳玄,人已陷入愣神之中,他的目光,牢牢凝定著近身前的一副畫卷。
那畫卷中,描繪著一名男子。
男子面容俊秀,一頭長發綰系有致,他站在風里,著墨之色,卻若滔天烈焰熊熊而動。
“這...”
看著看著,吳玄的臉色頓顯駭然。
他認識畫卷中的男子,南宮閣閣主,南宮夏。
千鈺沒有好氣地瞪了吳玄一眼,道:“行者爺爺,我不喜歡他!”
行者笑了笑,道:“鈺兒小姐,這簡單!”
話語方歇,吳玄的身影突地消失原地,連帶著行者也作無影無蹤了起來。
見狀,千鈺一愣,哪曾想到,吳玄與行者竟這樣就憑空不見了蹤影。
正在千鈺驚愣之余,一襲白衣的天翊緩緩從屋中走出。
“叔叔?”
千鈺一詫,連忙迎身上前,道:“叔叔,行者爺爺跟那壞老頭去哪里了?剛剛我去屋里找你,怎么沒有看到叔叔呢?”
說著,千鈺蹙起了眉頭,好似在認真思量著什么。
天翊笑了笑,淡淡道:“鈺兒,叔叔就在屋內,是你沒有看到叔叔罷了。”
千鈺低眉沉思,道:“是嗎?”
天翊點了點頭。
千鈺道:“叔叔,那行者爺爺跟那壞老頭呢?”
天翊道:“鈺兒,你既是不喜他,他自然不會出現在這里。”
說著,天翊頓了頓,再道:“這里,只允許你喜歡的人出現。”
千鈺想了想,發現自己怎么想也想不通,索性之下,不再去糾結。
天翊道:“鈺兒,你可覺得叔叔在騙你?”
千鈺愣了愣,繼而笑道:“叔叔不會騙我的,行者爺爺應該是個仙修之士吧!”
天翊笑道:“鈺兒,此事不可與虎子提及。”
千鈺沉思片刻,點了點頭,道:“叔叔,那壞老頭說,從此以后,不讓虎子哥哥再販售畫作。”
說到這里,千鈺的神情頓顯得沉郁起來。
天翊道:“鈺兒,你相信他說的話嗎?”
千鈺搖了搖頭,道:“不相信。”
天翊道:“這不就對了,他說不讓虎子販售畫作,虎子難道真的就不販售畫作了嗎?”
千鈺道:“叔叔,我擔心的是,那壞老頭會暗中是壞。”
天翊笑了笑,饒有深意道:“放心吧,他使不了壞。”
與此同時,一處迷蒙之地中,吳玄的身影顯現出來。
他驚愕地四顧而望,神情的駭然,已無可言表。
“這是...虛實之域...”
吳玄顫巍巍道,他有著劫成實力,自也知道劫成之上,還有煉虛境,而凌駕在煉虛境上的,便是虛實鏡。
虛實境修士的標志,便是可以施展虛實之域。
正當吳玄驚駭之際,繚于其左右的迷蒙漸漸明散開來。
不多時,吳玄震驚地發現,他竟是處于一處府邸之中。
這府邸,與元府極為相似,甚至連置放在院落中的桌椅都做一模一樣,唯獨少了那些畫卷。
愣神之余,吳玄開口道:“前輩,你莫不是欺我沒見過虛實境修士?”
言落,吳玄的身前的院落中,突起一陣時空波蕩。
下一刻,一襲粗袍的行者顯現出來。
行者淡淡笑著,道:“我相信你見過虛實境的修士。”
吳玄道:“前輩,你不是說你家公子邀我一見嗎?為何將我攝入你的虛實之域中?”
行者頓了頓,道:“我家公子虛靜純一,而你很浮躁,所以他改變了注意,不再見你。”
吳玄皺眉,一臉陰沉似水,道:“前輩,我承認你的實力比我強大太多,你若是要殺我話,那便動手吧!”
行者笑了笑,道:“我不殺你。”
吳玄道:“前輩,我吳玄是一個很記仇的人,你若是不殺我,今日之事,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行者道:“你的不會善罷甘休,在我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吳玄道:“前輩,你莫不是以為我畫門,沒有虛實鏡的修士不成?”
行者道:“這般說來,你是想讓畫門來為你打抱不平了?”
吳玄點了點頭,道:“是!”
行者道:“既是如此,那我更不能殺你了。”
吳玄道:“為何?”
行者道:“因為我想瞧瞧,畫門到底會如何為你打抱不平。”
吳玄道:“他們會殺了你。”
行者淡淡一笑,道:“生死,我早已看透,我只擔心的是,即便是畫道子前來,怕也殺不了我。”
聽得“畫道子”三字,吳玄倏地變貌失色,沉聲道:“你認識我畫門門主?”
行者道:“相識便已相忘,我不認識他。”
吳玄道:“你到底是何人?”
行者道:“我是一個踏行在無疆之域的人。”
吳玄切了切齒,道:“你既是不殺我,那便放我離去。”
行者道:“放你離去可以,不過在此之前,我得與你相論一下作畫之道。”
說著,行者頓了頓,再道:“這也是公子特意叮囑我的事。”
吳玄道:“你也會作畫?”
行者道:“作畫只是我余好。”
“余好?”
吳玄一愣,這話他聽著極為熟悉,因為在此之前,虎子也曾這般說過。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起恨鐵之意。
遲定半響,吳玄道:“怎么個論法?”
行者笑了笑,道:“在作畫之道上,你隨意提問,我若答之不上,便算我輸!”
“隨意提問?”
吳玄一詫,滿臉不可思議。
行者點了點頭,道:“你知道的,或是不知道的,都可以。”
吳玄笑了笑,笑得有些蔑然。
行者道:“怎么?你是看不起我?”
吳玄道:“我不是看不起前輩,我只是覺得有些可笑罷了。”
行者道:“可笑在哪里?”
吳玄道:“可笑這世上,太多自大之人。”
行者沉了沉眉,道:“這般說,你是不想問了?如果這樣的話,我現在便放你離開!”
還不待吳玄作何舉動,吳玄已擺了擺手,道:“前輩,我也不難為你,你只需回答我,何為運墨五色便可!”
“運墨五色?”
行者怔了怔。
吳玄道:“怎么?前輩莫不是答不上?”
行者頓了頓,笑道:“夫陰陽陶蒸,萬象錯布,玄化忘言,神工獨運。草木敷榮,不待冉綠之彩,云雪飄揚,不待丹粉而白,山不待空青而翠,鳳不待五色而綷。是故運墨而五色具,謂之得意。意在五色,則物象乖矣!”
話畢,行者望向吳玄。
此刻的吳玄,整個人已呆滯。
他滿臉不敢置信地望著行者,久久言道不出一句話來。
行者道:“以吳玄大師在丹青上的造詣,這些話,想來不用我多做解釋吧?”
吳玄看著行者,眉宇早已凝皺至極。
沉寂半響,吳玄道:“敢問前輩在十大畫境中,處于何境?”
行者道:“在我眼里,已沒有十大畫境。”
吳玄怔了怔,道:“前輩莫不是已處超然?”
行者搖了搖頭。
吳玄道:“此次是我吳玄沖撞了,不過我說過話,也不會更改。”
行者道:“所以說,你不打算再與我談論作畫之道了?”
吳玄頷首,道:“前輩,放我離開吧!我想過不了多久,我們還會再見的。”
行者笑了笑,道:“既是如此,那我也不便多作規勸了!”
說著,行者隨手一揮,吳玄人已消失在了虛實之域內。
待得吳玄離去后,行者無奈一笑,道:“公子本意是讓我指點你一二,可你執意不從,我也無可奈何!”
話落,行者的身影漸變虛幻,四方時空,再入迷蒙。
別來無期,山中歲月,海上心情,只道,也無風雨也無晴!
有你們的支持,三狼才有堅持下去的信心,三狼需要你們的搖旗吶喊!
寫書不易,寫好書更不易,本書體裁所限,注定非大眾,想想都有點小憂傷。
慕狂客之名,走圣王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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