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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章:往事如風,一法萬法【合兩更】


更新時間:2017年01月22日  作者:大小三狼  分類: 奇幻玄幻 | 異世大陸 | 大小三狼 | 玄仙圣王 
章節正文

二十章:往事如風,一法萬法合兩更

突如其來的一幕,使得天翊驚詫。

他望了望千葉,隨手一揮,一股無形之力頓將千葉把持起來。

“懇請前輩為家父報仇,千葉愿一生一世,服侍在前輩身旁!”

千葉愣眼巴巴地凝視著天翊,兩頰清淚,行行而墜。

那模樣,好似已走投無路,別無選擇。

這一刻,夜幕已降,月影陰晴。

窗外,輕風縷縷,檐角飛花。

天翊看著千葉,他的滄桑,如雪,無聲滲透鬢角。

憶初見,暖風襲面,恰七月初荷含露,別樣清雅。

歲月風煙里,佳人如花,花開嫣然。

談天論理中,閑池閣畔,漫倚西樓。

只如今,倩影依稀,似夢迷離。

沉寂片刻,天翊看了看躺臥在地慕容悠,淡淡道:“人我已經殺了,你隨我走。”

言落,天翊彈指一揮,慕容悠的尸身,頓化作縷縷青煙,消散不存。

緊接著,天翊轉身離去。

他走得很從容,都不曾再看千葉一眼。

千葉滯愣在原地,神情錯愕。

遲定半響,千葉邁步朝著天翊追去。

她知道,自己不該奢求太多,能以一己自由,換取慕容悠的性命,或許是值得的。夜幕星輝下,千葉隨著天翊離開了百花城。

一路上,天翊緘默不語,千葉也作只言不發。

于兩人而言,往事夢魘已成過去,人卻深陷難以覺醒。

每一寸怨恨惆悵,都交織成無言片段,在腦海縈回。

晨曦來臨,天翊與千葉已出了百花地界。

放眼而視,黃沙飛揚,極盡蕭瑟,整個天地,都若陷入失落的寂靜中。

天翊迎風而立,身前那襲風來塵之地,名為荒蕪之域。

千葉佇在天翊身旁,若一副悵惘追憶模樣。

“前輩,我們要去哪?”

沉默之余,千葉開口問道,

一夜下來,這是她所說的第一句話。

天翊頓了頓,道:“你的心中,可還有定駐之地?”

千葉一愣,道:“前輩,是千葉唐突了,我既是答應過前輩,便不會失信。”

天翊道:“你答應過我什么?”

千葉蹙了蹙眉,心有些突兀,卻還是應道:“我答應過前輩,會隨前輩而去。”

天翊道:“可你連我是誰都知道。”

千葉笑了笑,笑得有些苦澀,道:“對于千葉來說,前輩是誰,根本不重要。”

說著,她頓了頓,再道:“重要的是,前輩殺了慕容悠。”

天翊道:“你的父親,可是慕容悠所殺?”

千葉怔住,她只知道,自己的父親死于九幽之人的手中,至于具體是誰,她卻不知。

見千葉不予言應,天翊淡淡道了句:“天理昭彰,善惡有報!”

話語方歇,天翊人已飛身入得荒蕪之中。

千葉凝定著天翊,神情中的疑色,起伏不定。

五日后,中土之地。

此時,中土皇城外,一黑一白兩道人影渡于斜陽余輝下。

這兩人,正是天翊與千葉。

以千葉的腳程,斷然不可能在短短幾日,便從南宮之地抵達中土之地。

走著走著,天翊突然頓下了腳步。

“千葉,你覺得這里如何?”

天翊看了看滿鍍在金輝散漫中的中土皇城,問道。

千葉遲疑片刻,道:“于我而言,哪里都一樣,前輩可是落居在這里?”

天翊道:“在你的心里,除了仇恨,難道就別無他期了嗎?”

千葉一愣,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了兩道身影來。

這兩人,一男一女。

男的穿一身麻衣粗袍,女的襲一身素雅白裙。

這兩人,千葉從未相忘。

就如那男子的姓名一樣,名叫不忘。

至于那女子,她更是時刻銘記,因為她是她的姐妹,患難與共的姐妹。

千葉沒有開口回應,在她想來,這些事,不足與一個素不相識之人言說。

見千葉緘默,天翊道:“千葉,你可想見見千鈺?”

天翊這話一出口,千葉的臉色頓作大變。

她怔怔地看著天翊,竟是失聲了住。

好半響后,千葉方才顫巍巍道:“前輩,你到底是誰?你知道鈺兒妹妹的下落?”

天翊道:“我是誰不重要,眼下鈺兒就在中土皇城中。”

聞言,千葉倏地轉目,眸光中,繾著滿滿的欣色。

遲定片刻,千葉便欲提步而去。

這時,天翊開口道:“千葉,去見鈺兒之前,有些事我得與你言說清楚。”

千葉一頓,道:“前輩,什么事?”

天翊道:“往事。”

千葉怔了怔,雖心中焦急,想盡快見到千鈺,可她還是駐足了下來,狀做聆聽。

天翊道:“你應該知道,當年正魔大戰后,不忘、千鈺還有幻茵都失蹤了。”

千葉點了點頭,這些事,荒殿殿主以及曲離殤等人也曾與她說過。

她也想過要去找尋千鈺等人,但奈何人海茫茫,實無跡可覓,遑論她父親秦萬里的死,始終都如一座大山,讓她無法逾越。

“前輩,鈺兒妹妹既是在中土皇城中,想來不忘也應該這里了。”

沉寂之余,千葉淡淡說道。

天翊稍頓,繼而輕聲一嘆,搖了搖頭,道:“不忘他不在中土皇城。”

千葉愣了愣,道:“那前輩可知道他身在何處?”

天翊道:“他死了。”

簡簡單單三字,宛若雷霆霹靂一般,響徹在千葉腦海。

“死了?”

她愣愣地望著天翊,止不住地搖頭晃腦起來。

“不會的!不忘不會死的,前輩一定是騙我的對嗎?”

說著,千葉已哭出聲來。

其聲,如泣如訴,意纏悲絕。

見千葉這般傷心,天翊也是一怔。

他從未想過,千葉在聽到這樣的話語后,竟會是如此舉態。

這一刻,千葉不停地抽泣著。

恍然間,千葉覺得,萬物都已凋零,百草都已枯敗。

她將自己安放于這蕭條的景象中,不知過了多久,臉頰上滴下淚滴萬千。

哭著哭著,她的視線模糊了起來。

朦朧的色澤,在淚水中蕩開了一個又一個可悲可嘆的心情,綿延數里,皆已散開,不知淪落于何處?

天翊看著千葉,表面上他自若如常,可內心深處,卻復雜無比。

沉寂之余,天翊緩緩道:“千葉,不忘死前,曾托我照料鈺兒。”

說著,天翊頓了頓,再道:“鈺兒現在,生活地很好,無憂無慮,不念過往。我答應過不忘小友,會照顧鈺兒這一世。”

千葉哭著點了點頭,道:“他,死在何處?”

天翊道:“不忘小友交代過,不讓人知道他的歸墟之地。”

千葉道:“鈺兒妹妹知道不忘已經死去了嗎?”

天翊頓了頓,道:“我說過,鈺兒現在已不念過往。”

千葉緩緩閉上眼,思緒紊亂,不堪清理。

好些時候,千葉睜開眼來,眼角的淚痕尚未風干。

千葉道:“前輩,謝謝你。”

天翊道:“你不用謝我,我也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千葉道:“茵兒妹妹呢?”

天翊一愣,嘆了嘆氣。

雖沒有開口,但那一聲嘆息,卻已告知千葉了一切。

千葉悲切地搖了搖頭,她怎么也沒想到,十多年前的一別,竟凄砌出了這么多的生離死別。

天翊道:“千葉,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些,只是希望你能明白,在這紛紛俗擾中,能尋得一片凈土,很不容易。”

千葉頷了頷首,道:“前輩,你放心,我不會在鈺兒妹妹面前,提及那些傷心過往的。”

天翊沒再開口,迎著散漫的斜陽余輝,朝著中土皇城走去。

千葉隨在天翊身后,茫然之間,好似遺失了自己。

行至中途,天翊突地一頓。

他沒有去看身旁的千葉,只問道:“千葉,你有懷疑過我嗎?又或者說,你懷疑過我所說的話嗎?”

千葉搖了搖頭,道:“沒有。”

天翊道:“可能給我一個你沒有懷疑的理由?”

千葉道:“你跟他很像,所以我相信你。”

天翊笑了笑,接著在不作頓,徑直朝著元府走去。

千葉緊隨著天翊,盛盈在心中的悲傷,無處安放。

與此同時,元府外。

虎子與千鈺正收拾著一卷卷的畫軸,對面的鐵器鋪中,阿彪與鐵牛正賣力地錘煉著。

行者持一掃帚,正清掃著飄落在地的枯枝落葉。

整個畫面,顯得平凡無奇,但在這紛亂世事中,卻也作一份難得的靜謐。

不知不覺,這一個冬季已臨至尾聲。

積雪已經消融,涼意尚存。

“虎子哥哥,叔叔已經離開多日了,怎么還不見回來?”

千鈺抱著幾幅畫卷,目光不由朝著長街盡頭看去。

虎子憨憨一笑,道:“鈺兒妹妹,放心吧!我想過些時候,白叔就該回來了!”

千鈺淺淺笑了笑,笑意中,略帶些無奈。

這時,一旁的行者靠身了過來,道:“鈺兒小姐,公子回來了!”

聞言,千鈺倏地一喜,再一定睛,只見迎面的街道上,正有一男一女兩人緩緩走來。

“叔叔!”

千鈺欣喜地喚了一聲,連忙放下手中畫卷,朝著天翊跑去。

“白叔!”

虎子見狀,顧不得其他,忙與千鈺一道沖跑而出。

不多時,千鈺與虎子便已奔至到天翊與千葉的跟前。

千鈺沒有去看千葉,直直挽住天翊的手臂,道:“叔叔,你怎么現在才回來?”

天翊笑了笑,道:“鈺兒,叔叔處理了些瑣事,所以回來的晚了。”

千鈺道:“叔叔,下次你離開的時候,鈺兒也要跟你一起。”

天翊道:“好!叔叔答應你,下次一定帶上你。”

千鈺滿意地點了點頭,對于隨行在天翊身旁的千葉,卻作視若未睹。

虎子憨憨地隨行著,不時便會瞄眼看一看千葉。

讓虎子納疑的是,千葉的目光,打從一開始,便一直凝定在千鈺的身上。

“白叔,這位姑娘是?”

遲定之余,虎子出聲問道。

天翊頓了頓,道:“虎子,她是你千葉姐姐。”

“千葉?”

虎子一愣,看了看千鈺。

這時,千鈺方才從天翊的回歸中稍緩過來。

她笑望著千葉,道:“千葉姐姐,你真漂亮,鈺兒跟姐姐同姓呢!”

千葉回之一笑,道:“鈺兒妹妹,我本名叫秦千葉。”

“秦千葉?”

千鈺愣了愣,不知為何,心間竟是生出一種陌生的熟悉來。

千葉不再開口,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再見千鈺時,她已不識她。

行不多時,天翊幾人便已來到了元府外。

阿彪與鐵牛在見得天翊后,紛紛放下了手中精鐵大錘,迎鋪而出。

“白兄弟,你回來了?”

鐵牛憨憨一笑,接著連忙朝著屋內跑去:“白兄弟,我這就讓你嫂子準備菜肴,晚上咋們兄弟,好好喝一場。”

天翊笑了笑,沒有叫停鐵牛。

這些年來,他早已將鐵牛等人視作一家人。

他習慣了這樣的平淡,也習慣了鐵牛家的花酒。

而在那平淡與花酒的交織下,勾勒出了家。

聽得鐵牛這話,阿彪笑得極為開心。

他感激地望著天翊,道:“白大師,你總算是回來了,你離開的這段日子,阿彪可是想念得緊啊!”

聞言,虎子與千鈺皆是一笑。

虎子道:“彪叔,我看你不是想念白叔,是你惦記著家里的花酒吧?”

阿彪一臉尷尬,道:“虎子,你可別亂說,你彪叔是那種嗜酒的人嗎?”

千鈺道:“阿彪叔叔,那你晚上可能滴酒不沾?”

“滴酒不沾?”

阿彪一愣,連連擺手,道:“鈺兒小姐,你讓彪叔不喝酒,那還不如讓彪叔死得好!”

說著,阿彪看向千葉,道:“白大師,不知這位仙子是?”

天翊道:“她是我的一個侄女,名叫千葉。”

突聽得天翊這般一說,千葉的臉色倏地一驚。

遲定片刻,千葉看著阿彪生澀地道了句:“阿彪叔叔,你好!”

阿彪倒也不客氣,笑著應了一聲,看向虎子道:“虎子,你看看人家,多有禮貌!”

虎子怔住,滿臉不解。

這時,行者也靠了過來。

他很淡然,所以淡然地對著天翊道了句:“公子,你回來了。”

天翊點了點頭,道:“行老,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行者笑道:“公子見外了,這本就是我的分內之事。”

言笑間,天翊帶著眾人回到了元府。

千鈺等人一直圍在天翊身邊,問東問西個不停。

行者則是忙里忙外地收拾著,其實本也沒什么可收拾,但他所尋求的平淡,不正是在反復中提煉以出的嗎?

千葉一開始還跟隨在天翊的身旁,可走著走著,她的注意力,卻被拿懸于廊道中的畫卷所吸引。

那一幅幅畫卷中,勾勒著一道又一道的身影。

而那些身影,她都不作陌生,其中更有九幽教的人。

觀摩之余,千葉的眉頭緊皺了起來。

若說之前,他對天翊的身份尚還不作懷疑,可在見到這些畫卷后,她卻是動搖了。

此時,天翊等人已行至了內廳,隱隱可聞千鈺等人的好奇探問之語。

千葉佇在廊道,思緒激蕩不休。

正當其疑思之際,行者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身后。

“千葉小姐,可是為畫中之事沉疑?”

行者淡淡問道。

千葉一頓,轉而看了看行者。

這一看,千葉的神情頓起凝重。

她看不透行者,只覺行者的身上,透著一股無形的威壓。

“行老,這些畫,都是叔叔畫的嗎?”

千葉依著千鈺的稱呼,叫天翊為叔叔。

行者笑了笑,道:“這些畫,有的出自公子之手,有的則是出自虎子之手。”

“虎子?”

千葉怔了怔,想起了那個憨憨的青年。

行者道:“虎子是公子的弟子。”

千葉點了點頭,道:“行老,這些年來,你一直跟隨在叔叔身旁?”

行者道:“我也是不久前被公子招募而來,跟在公子身邊的時間,并不長。”

說著,行者頓了頓,再道:“千葉小姐,你以前難道不認識公子嗎?”

說話之際,行老走上前來。

他停佇在一副畫卷旁,仔細端詳。

那畫卷上,描繪著兩名女子。

其中一人,披著一襲輕紗般的白衣,飄然之下猶若身處在云霧之中。冷峻的神色遮掩不住她那絕美的容顏,雙眸之中寒意逼人,橙如秋水,寒似玄冰。

另外一名女子,身著奇異黑色蓬裙,頭扎馬尾翹辮,相比于白衣女子的冷艷,她的臉上堆砌著濃濃的笑意,更引人注目的是,女子的后背之上斜掛一物,此物通體漆黑,似槍非槍,似棍非棍。

行者道:“千葉小姐,你可覺得公子所畫的這一幅畫卷中的兩名女子,與你跟鈺兒小姐很像?”

千葉怔了怔,道:“不是很像。那本畫的就是我與鈺兒妹妹。”

“哦?”

行者一愣,若有些不可思議。

他想不明白的是,千葉為何見得這些畫卷后,會那般失神錯愕。

許是看出了行者所疑,千葉道:“行老,我以前跟著叔叔的時候,并不知道他還會作畫。”

說著,千葉人已朝著屋內走去。

行者陷入思量,好些時候,他釋懷一笑,道:“一法通則萬法通!”

別來無期,山中歲月,海上心情,只道,也無風雨也無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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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書不易,寫好書更不易,本書體裁所限,注定非大眾,想想都有點小憂傷。

慕狂客之名,走圣王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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