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小說正文第三章虎子心意,仙修之士合兩更
正文第三章虎子心意,仙修之士合兩更
見男子這般笑著,虎子怔了怔。ranen.ranen`
“白叔,你應該知道仙修之士吧?”
男子沒有回應,拿起虎子提來的那壇花酒,喝了一大口。
這種花酒,甘甜之中帶著一絲辛辣。
男子喝下之后,腹中頓升起一絲火熱。
這一年來,鐵牛家的花酒似已成為了男子生活的一部分。
“白叔,你是不是仙修之士?”
虎子滯定片刻,終是問出了這一年來縈繞在他心頭的疑惑。
男子一愣,看了看虎子,眼中雖浮掠著冷意,但相較曾經的玄寒,卻已柔和了許多。
“虎子,你覺得白叔我是仙修之士嗎?”
虎子想了想,道:“我也不確定,可我知道,白叔應該是個不簡單的人。”
男子無奈笑了笑,道:“虎子,我與你一樣,都是平人百姓。”
虎子道:“可是白叔你畫的畫,卻不是平人百姓所能描繪得出來的。”
說著,虎子頓了頓,再道:“爹爹說過,白叔的畫作若是拿出去販售,保準每一幅都能賣出個大價錢。”
男子道:“是嗎?”
虎子連連點頭,道:“爹爹說,白叔的一副畫作,能頂上他辛苦一年所賺的錢。”
男子頓了頓,道:“可我的畫,不會販售。”
虎子不解,道:“白叔,你為什么不販售些畫作呢?”
說著,虎子看了看端坐在不遠處地小女孩。
這一年下來,虎子與男子也熟絡了不少,也知道那小女孩乃是男子的女兒。
小女孩從不言語,整個人就若失了魂魄一般呆滯。
在虎子看來,小女孩許是纏病在身。
而要治病,自然需要不少錢。
只是讓虎子不解的是,男子本可有機會賺取大量的錢財用以為小女孩看病。
可事實是,男子沒有那樣做。
就如男子適才所說,他的畫作,不會販售。
男子看出了虎子的疑慮,解釋道:“虎子,我家鈺兒的病,
并非有錢就能根治。”
“鈺兒?”
虎子愣了愣,接著嘀咕了一句:“原來妹妹叫鈺兒。”
他撓了撓頭,好似在思慮著什么。
“白叔,鈺兒妹妹到底得了什么病?”
聞言,男子的神情突顯苦澀,他沒有回應虎子,只提起那一壇花酒,不止地喝著。
虎子見狀,道:“白叔,俺娘經常教導俺爹,讓他少喝酒,說酒喝多了,傷身。”
男子頓了頓,看向虎子的眼中,平添了不少柔光。
正在這時,門外突有一漢子探身了進來。
這漢子,憨實而又魁梧,真是鐵牛。
眼下已值隆冬時節,鐵牛卻只穿著一件單薄的外衣。
見得男子后,鐵牛憨憨笑了笑,三兩步下,人已來到男子身旁。
“白兄弟,若是不嫌棄,今晚就到咱家去吃個便飯吧?你嫂子剛買了新鮮的河魚。”
鐵牛沖著男子說道,大手卻已落到虎子的頭上,來回撫摸著。
男子張了張口,正欲婉言謝絕。
虎子見狀,連道:“白叔,俺娘燒得河魚,可鮮香了,你就去嘗嘗吧?”
說著,虎子對著男子投以央求眼色。
這一年下來,男子很少出門,整天都待在府內作畫。
那一沓沓的畫紙,已堆積成山。
而男子的那一頭白發,也落長了許多。
伴隨著虎子的開口,男子陷入遲疑。
鐵牛道:“白兄弟,你應該是擔心你家閨女吧?這樣好了,你帶著她一塊好了,反正咱家相隔又不遠。”
男子思襯著,這已不是鐵牛第一次邀請他了。
以往他都以照看女兒為由,婉言以拒。
沉思片刻,男子點了點頭,道:“既是這樣,那便打擾鐵牛大哥跟嫂子了。”
見男子答應下來,鐵牛一臉堆笑,興道:“白兄弟哪里話?俺跟你家嫂子可從沒有拿你當外人。”
男子回之一笑,轉而繼續作畫。
鐵牛愣了愣,對著虎子表以贊賞,接著大步離去。
虎子見鐵牛離去,卻沒有帶自己一塊,不由一詫,道:“怎么感覺俺爹今天怪怪的!”
說著,虎子落目朝著男子看去。
只見那被男子提懸在手的畫筆,此時已在畫紙上游龍而出。
筆墨橫姿下,有翠竹迎風而動。
竹前,挺立著一男子,男子的手中,橫三尺青竹,節節分明。
虎子瞠目結舌地看著這一幕,即便他已不知多少次目睹過男子作畫。
男子作畫的速度很快,快到好似轉瞬既成。
虎子想象不出,到底要多少的筆力與用功,方才能做到如此。
正當虎子看得出奇之際,府邸外,突有吟聲朗朗傳來。
“聚氣凝神在筆尖,胸中勾勒昔枉然。揮毫潑墨意所至,畫已呈現在手端。”
聽得這話語聲,男子持手的一筆突地頓住。
這聲音他很熟悉,那熟悉中,繾著一份久遠的回憶。
男子沒有起身,遲定半響后,便繼續作畫起來。
虎子愣在一旁,神情皆被疑色籠罩。
他聽不懂那吟聲之意,只覺那吟聲好似作男子的寫照一般。
沉寂片刻,虎子起身朝著府外跑去。
不多時,虎子折歸回來,臉上的疑詫絲毫不加掩飾。
讓虎子詫異的是,他并沒有看見那吟聲之人。
定疑多許,虎子道:“白叔,你認識那個人嗎?”
男子道:“哪個人?”
虎子道:“剛剛在府外吟詩作對的那個人。”
男子搖了搖頭,淡然道:“不認識。”
虎子道:“可我怎么覺得,他好像認識白叔你。”
男子道:“認識我的人,我不一定認識。”
虎子撓了撓頭,若有些被男子這話弄得暈頭轉向的意思。
這時,男子道:“虎子,你先回去吧!白叔有客人要見。”
虎子怔了怔,盼顧而視,并未見得半分人影。
雖心有疑慮,但虎子并未開口相詢。
緊隨著,虎子抽身離去,臨走時,還不忘叮囑男子,莫要忘了晚間上他家做客。
虎子離開后不久,男子的身旁突起一陣時空動蕩。
繼而見得,一中年男子提懸著一壇佳釀現身以出。
中年男子不作他別,正是那樂酒逍遙的史大彪。
男子先是看了看史大彪,接著移開目光,專心于那未完的畫作。
史大彪笑飲了一口,視線落定在桌案上的畫卷上。
“君竹。”
史大彪淡然地到道了一句,那畫卷上的男子,他認識,正是百花的君竹。
聞言,男子無所動容,依舊點筆勾勒著。
史大彪笑了笑,道:“這些年來,他們都在找你,滿世界的找你。”
男子一頓,自然知道史大彪口中的他們,指的是何人。
“找我作何?”
沉寂片刻,男子淡淡道。
史大彪道:“找你慰藉一份相思,一份情誼。”
男子道:“可我現在過得很好,且我的畫卷之中,也寄托著相思與情誼。”
史大彪道:“如此說來,你暫時不打算回去了?”
男子點了點頭。
見得男子點頭,史大彪微微一詫,道:“我所說的回去,你不覺得有所深意嗎?”
男子一邊作著畫,一邊應道:“深意如何,淺意又如何?回去哪里,不都是回去嗎?”
史大彪輕聲一嘆,道:“不忘是不忘,不忘不是不忘,不忘還是不忘。”
話至此處,史大彪頓了頓,再道:“就是不知,眼下你處于那一階段了?”
男子抬了抬頭,看向史大彪,道:“處于哪個階段重要嗎?”
史大彪道:“不重要。”
說著,他看了看不遠處的小女孩,道:“你不打算去見見他老人家嗎?以他的手段,或許有辦法讓她復原。”
男子搖了搖頭。
史大彪道:“你可是打算陪著她,平凡一生?”
男子道:“平凡很好。”
史大彪輕聲一嘆,轉而朝著府外走去。
男子沒有叫停史大彪,望了望后者的背影,接著將目光移展到小女孩身上。
“鈺兒,這一世,我會陪你!”
男子鏗然說道。
聽得男子這話,史大彪突地一頓。
此時,他人已走到了府門前。
史大彪沒有轉身,只言道:“不忘,你可知道,你不止欠她一人的陪伴。”
說著,史大彪稍頓,再道:“下月中旬,是武忘與盈盈同結連理之日,地點在南宮閣。”
話語方歇,史大彪人已虛幻不見。
男子聞言,陷入追憶之中。
好半響后,男子微微一笑,自言自語道:“都要成家了嗎?”
接著,男子悵然嘆了嘆,道:“算算時間,也該去南宮之地看看了。”
男子的身份,自然便是天翊。
距離重歸登云,現已別遠了四載春秋。
前三年,天翊幾乎尋遍了風瀾。
他要做的,有兩件事,一是幫助千鈺恢復靈身,二是為幻茵的尸身尋一永久保存之法。
第一件事,天翊沒有做到。
無奈之下,天翊只能為千鈺塑以凡身,且這凡身,還是無意無識的凡身。
第二件事,天翊做到了。
他在風瀾大陸的極北之地,找到了萬年寒冰,以其制做的那一幅寒棺,可保幻茵尸身永不腐變。
天翊要做的事本還有很多,可這些事,在千鈺的凡壽期限下,卻顯得并不急迫。
他要陪著千鈺,走完這一世。
夜幕降臨,入冬的中土皇城,寒風習習,涼意陣陣。
天翊如約而至,帶著千鈺來到了鐵牛的家中。
鐵牛的家,并不奢華,很樸實,樸實到一桌一椅,都作平凡無奇。
值得一提的是,這一份樸實之下,卻落映著干凈,這一份干凈,很難得。
見得天翊到來,虎子熟絡地招呼了起來。
倒是鐵牛,有些不知如何言對。
阿珍此時還在廚舍中忙碌,隱隱可聞,鮮香的飯菜味。
虎子道:“白叔,你見完客人了?”
天翊點了點頭。
虎子一臉疑惑,道:“可我怎么沒有看見有人進入白叔的府邸呢?”
天翊笑了笑,道:“我說那人會飛檐走壁,虎子信嗎?”
虎子道:“我信,白叔說的話,我都信。”
見得虎子與天翊談笑自若,鐵牛憨厚地笑了笑。
他不善言辭,好在虎子這一點并沒有隨他。
此時,少時模樣的千鈺,端坐在天翊的身旁。
她的眸光,呆滯無神,整個人看上去就若一泥塑木雕般。
鐵牛瞅了眼千鈺,心中莫名而起一股酸楚。
在他的眼里,天翊是個可憐人。
滯愣半響,鐵牛抽身去了廚房。
他不善于隱藏自己的情緒,深怕繼續待在這里,會讓天翊看到他感懷傷心的樣子。
見得鐵牛離去,天翊笑了笑。
這些年來,他不常笑,也只有在面對鐵牛一家時,他的臉上才會露出些笑容。
與虎子言談些時候后,阿珍開始上菜,鐵牛連忙招呼著天翊入座。
以天翊而今的修為,早已達到辟谷之境。
可即便如此,天翊還是落座了下來,他既是選擇了入凡還塵,那他本身,便只是個凡人。
四方的飯桌,鐵牛一家三口各坐一方。
千鈺緊挨著天翊而坐,神態舉止,依舊呆滯無比。
飯間,阿珍不斷地為天翊夾菜,招呼其多吃點。
鐵牛無所言對,但每隔小片刻,便會拿起花酒,與天翊對飲。
虎子一邊吃著可口佳肴,一邊朝著天翊望去。
確切地說,是朝著天翊身旁的千鈺望去。
虎子很想知道,千鈺究竟患了什么病。
這一年下來,他早已將天翊當成自己的親叔叔對待。
他心疼天翊,心想著若是千鈺的病情若能好轉,天翊許能從落寞無助中走出。
吃喝了些時候,阿珍對著鐵牛使了個眼色。
承接到阿珍的眼神后,鐵牛面色一緊,若有些難為情的模樣。
天翊見狀,笑道:“鐵牛大哥,阿珍嫂子,有什么事就直說吧!”
鐵牛尷尬笑了笑,轉而看了看虎子,接著望向天翊道:“白兄弟,你也知道,俺就是一打鐵的,沒什么文化。”
說著,鐵牛頓了頓,繼而在腰間掏出一布袋來。
布袋之中,裝有不少散碎的金銀,這是鐵牛這一年來,靠煉鐵販器賺來的錢財。
鐵牛道:“白兄弟,我能看出來,你是個高雅之士,不知你可不可以,教教我家虎子?”
聞言,虎子愣住,滿臉失措。
阿珍道:“白兄弟,俺們都是粗人,還望你不要怪罪。俺家虎子,雖是虎頭虎腦的一些,可還是希望白兄弟你,能教導教導他。”
話至此處,鐵牛與阿珍齊齊看向天翊,眸色之中的央求,來得誠摯而又忐忑。
天翊沒有開口回應,只笑望著虎子。
日間虎子曾說,他想成為仙修之士,不愿一輩子都與鐵器為道。
見天翊遲遲不予回話,阿珍愣了愣,鐵牛也做一臉不安。
這時,虎子道:“爹,娘,虎子笨,不想成為一個畫者。”
虎子的心里很清楚,自己的父母的言外之意,是想讓天翊教導自己畫畫。
聞言,阿珍面色一沉,道:“虎子,你懂什么?你要是能成為一個畫者,以后也會出息一些。”
鐵牛道:“白兄弟,你看虎子這孩子,有那潛質嗎?”
天翊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鐵牛道:“這么說,白兄弟你是答應了?”
天翊笑了笑,看向虎子,道:“這得看虎子他自己的意思,他若愿意,我自不會藏拙什么。”
鐵牛與阿珍皆是一喜,連連看向虎子,似是希望虎子能給一個肯定的答復。
虎子頓了頓,一臉無奈,適才他已說了,他不想成為一個畫者。
見虎子遲遲不言,鐵牛急了,一旁的阿珍也做焦愁無比。
“虎子,白兄弟肯教你,那是你的福分,你這孩子,怎這么的不分好歹呢?”
阿珍催促著虎子,這一段時日下來,她可是費了不少口舌,方才說服鐵牛,讓虎子能隨在天翊身旁,學些作畫之技。
當然,鐵牛答應此事的前提是,虎子不能丟棄鐵家的傳承之技,煉鐵打器。
只是讓阿珍與鐵牛意外的是,他們似是誤解了虎子。
當初初遇天翊時,虎子曾捧著天翊相送的那一卷畫卷,興奮不止。
兩人以為,虎子這是喜歡上了作畫,殊不知,虎子真正的心意,實則是成為了一名仙修之士。
沉寂了好些時候,虎子終是開口,道:“爹,娘,我想去中土皇家學院。”
聞言,鐵牛與阿珍皆是愣住。
對于中土皇家學院,兩人雖是陌生得緊,卻也知道,那里是一處不凡之地。
據說從學院結業的人,全都成了仙修之士。
而仙修之士,對于兩人而言,已然縹緲到了一種無可顧及的程度。
鐵牛沒有開口,只重重地嘆息了一聲,阿珍也做滿臉苦澀。
中土皇家學院可不是隨隨便便一個平人所能進入的,先不說其他,光是每年上繳的學費,便已遠遠超出了他們家的負荷。
虎子的心里,顯也知道些消息,說過這話后,他便有些后悔地低下了頭。
天翊不言不語,思緒翻覆之下,竟是想起了當初與烈陽初見的一幕。
烈陽曾說:“中土皇家學院,不過一垃圾學院罷了!”
兩百多萬字了,回首來路,陰晴不定。
別來無期,山中歲月,海上心情,只道,也無風雨也無晴!
本書網,希望看書的朋友們能上縱橫(zongheng)給點支持!
有你們的支持,三狼才有堅持下去的信心,三狼需要你們的搖旗吶喊!
寫書不易,寫好書更不易,本書體裁所限,注定非大眾,想想都有點小憂傷。
慕狂客之名,走圣王之路。
交流群:五一三二六零六二七。
小說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