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章:因因果果,寒妃小貂合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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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此之際,天翊在伽羅的滿目驚詫中動了。
身掠!棍出!
披風長棍宛若一道飛虹橫貫而出,所過之處,空間撕裂,萬物寂滅。
這一刻,朔風勁猛,整個天幕突被點染。
幻彩搖曳,直將長空映照得燦爛無比。
此時的天翊,人與塔融,心與塔通,轉瞬便入天地共鳴之態。
“轟!”
落棍,勁勢蒼猛!
長棍英豪,宛如承載了無上之威,睥睨萬物,無所能抵。
見狀,伽羅的臉色刷地一下慘白起來。
天翊的棍勢未至,但他卻嗅到了一股危險至極的氣息。
他覷了覷眼,咬了咬牙,心有決意一閃而逝。
“殺!”
聲如洪,卷怒而上九霄。
伽羅猛地一揮手中斷天長刀,人身刀影,閃搖入空,驅雷策電,驚得天地動蕩。
“轟隆隆!”
刀出,勢如洪濤,刀力雄厚,劈斬之下,毫無回轉余地。
須臾之間,天翊撩動的披風長棍便與伽羅揮劈的斷天長刀交擊在一起。
“砰!砰!砰!”
炸裂聲震徹寰宇,天穹似崩裂,地宇若催塌,九霄風雷動,俯地山河嘯。
這一刻,繚繞在披風長棍上的萬千靈力,突地四射而出。
“咻!咻!咻!”
棍力澎動,紛亂狂嘯,渲染了暗云重重,披霞了四野長空。
伽羅的刀勢,在天翊的這一棍下,轟然碎滅,本做凜冽的刀光,頃刻間便湮沒在浩淼的靈力之中。
受此一擊,伽羅的身子踉蹌倒飛了出去,喉間好一陣咸腥翻涌,鮮血差點奪口而出。
望著紛染天地的靈力,伽羅被深深地震駭了住。
下一刻,伽羅四顧而盼,哪里得見天翊半分身影?
就在伽羅沉疑之際,自那漫天幻彩之中,突有一道身影凝顯出來。
他傲立蒼穹,一襲長袍獵獵隨風,飄逸的長發迎舞而動。
來人腳俯大地山河,頭懸日月乾坤,無形之中,撩蕩出天下之大、舍我其誰的無邊霸氣。
伽羅凝沉著臉,暗暗嘀咕道:“沒想到通天塔內的仙靈之氣竟如此強盛,被其以共鳴召使,威能倒也不容小覷!”
說著,伽羅的目光順展到天翊身上。
此時,天翊也正凝定著伽羅,橫斜在手的披風長棍,幻萬千光彩,熠熠爍目。
誰也未曾察覺,天翊的眼中有驚疑一閃而逝。
之前在與伽羅的放對中,天翊落盡下風,差點便隕命在其刀下。
好在天翊及時調整,繼而與通天塔內的這一方天地達成共鳴之狀。
讓天翊沒想到的是,這一次共鳴之態的效果,遠遠超出了他之預料。
適才的那一棍,所攜卷的力量,竟是超出了以往任何一次的共鳴之力。
那等聲威,就連天翊這個當事人都覺不可思議。
沉寂了半響,伽羅望向天翊道:“天翊,你很不錯,現在我們可以談談條件了!”
說著,伽羅倏一揮手,持手斷天長刀,頓斂無形。
天翊覷了覷眼,道:“怎么?現在你愿意與我談條件了?”
伽羅皺眉,道:“難道你不想嗎?”
天翊道:“這得問問我手中的披風長棍!”
言罷,天翊動了。
“咻!”
萬彩繞身,棍衍飛虹。
眨眼間,整個通天塔內都被映照得絢爛透亮。
“咻!咻!”
這一刻,風驅衍棍灑萬彩,云壓嚎雷殷地聲,。
“轟隆隆”
只聽得“轟隆”連綿,咆哮震天,河漢顫驚,礴浩蕩的棍力鋪天蓋地,直朝著伽羅襲取而去。
棍落,四海翻騰云水怒,五州震蕩風雷激。
伽羅置身棍力之下,渺小的只若滄海一鱗,微乎其微。
“轟!轟隆!”
此時,狂雷如排空的怒濤,棍力若九天的泄洪,由遠而近,倏地翻滾壓落。
狂霸的棍勢,撕碎云層,眨眼便將伽羅吞噬其中。
放眼以望,只可見天幕被雷電填滿,萬千靈力咆哮奔騰,洶涌不休,直讓天顫地抖。
“砰!砰!砰!”
震耳發聵的炸裂聲,波蕩不絕,整個通天塔都搖蕩了起來。
落下這一棍后,那繚繞在天翊周身的萬千幻彩突作四散而去,其人也從與天地共鳴的狀態中退出。
“噗嗤!”
天翊猝不及防之下,一口鮮血噴涌了出來。
見狀,辰南子關切地喝聞道:“小子!你沒事吧?”
天翊粗喘著氣,拿捏在手的披風長棍,彩曳不定,沉聲道:“放心吧辰老,我還死不了!”
說話之際,天翊的目光已朝著下空看去。
那里,曾是伽羅立定之地,現已被萬千棍芒包覆。
“砰!”
正在這時,自那棍芒之中,突起一道碎裂之聲。
下一剎,一束刀芒扶搖而出。
“咻!”
長刀衍動,幻彩崩滅。
繼而見得,一披頭散發的男子揮刀而上。
“轟隆隆”
刀出,冷色沖霄,狂風忽起,烏云密布,直將天幕染成暗暈。
天翊見狀,眉宇凝沉,哪曾料想這都殺伽羅不得?
來不及多想,天翊倏一擺手,披風長棍順勢傾落。
“咻!”
影動,棍動,人影留痕,棍影凌風。
五彩元力,蓄勢無窮,倏出一片風雷,直取伽羅而去。
“砰!砰!砰!”
眨眼間,棍與刀對,長空頓起浩蕩轟鳴。
刀棍觸火星,聲馳驚天宇,光亂動蒼茫,轟鳴震九霄。
這一刻,幻芒不歇,刀棍之光,不減不衰,兩人攜著滿腔殺伐激戰在了一起。
半空,風疾聲震。
伽羅舉刀成劈,一記落砍而下。
刀落,刀音滾滾,自斷天長刀中迸射而出魔元,映照漫天,刀勢開闔,絕霸蠻橫,若有斷天之勢。
天翊見狀,眉宇一橫,披風長棍提撩而上。
“披風之棍定乾坤!”
棍出,落襲而來的刀芒頓以回席,五彩元力直作騰卷之勢,日月列星,風雨水火,雷霆霹靂,仿如都在這一棍之中。
眨眼間,長刀對下棍,劈砍對迎撩,兩兩交擊,頓起發聵轟鳴。
“轟隆隆!”
驚天動地的炸裂聲中,但見一人影沖霄倒飛出去。
“噗嗤!”
天翊敗了,敗得并不冤枉。
一來他與伽羅的實力懸殊著實太大,二來此時的他還承受著天地共鳴之力的反噬。
就在天翊敗退之際,伽羅已持刀殺來。
此時的伽羅,若有瘋魔之態,一頭長發迎風舞亂。
看著風馳電掣而來伽羅,天翊緊皺著眉頭,正欲迎擊之時,異變突起。
“咻!”
只見得,一道流光自天翊的肩頭沖飛出去。
天翊只覺肩上傳來一道蹬力,側望時,已不見小貂半分身影。
此刻,伽羅劈刀殺襲而來的身影已經臨至。
那一抹流光,也恰于此時與之擊對。
“砰!”
驚天巨響下,伽羅的身影就如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
“噗嗤!”
鮮血飛灑,凝霧漫天。
伽羅身定時,人已落遠,他顧不得己身傷勢,駭然以望著前方。
那里,晚來云淡,天光瀲滟,一道倩影虛幻而出。
女子冰肌玉膚,冷艷絕俗,她披著一襲輕紗般的白衣,猶若身處在輕煙薄霧中,似真似幻。
她的眼,黑紫泛爍,自其目光中透射而出的寒意,澄如秋水,寒似玄冰,攝人心魄。
女子懸空而立,白衫飄舞,不沾纖塵,不染俗色。
見得女子后,伽羅大驚失措,此刻的他,也作重傷在身。
他感知不到這女子的實力,更不知道女子是何以出現在這里的。
一念及此,伽羅的臉色頓變得陰沉無比。
他凝視著女子,正欲開口,可還不待其出聲以言,天地四方于須臾之際寸寸冰封,只見得:
連山疊翠,披銀掛雪。
九天飛瀑,凝滯凍咽。
潭溪深影,厚冰無裂。
霎時間,千峰云海雪如塵,天涯霜飛霽寒宵,萬事萬物都好似籠罩在嚴酷蕭瑟之下,就連時空都若凍結。
這一刻,伽羅的周身上下盡被寒冰覆蓋,他驚恐地大張著嘴,宛若冰雕般一動不動。
女子淡漠地瞟了一眼伽羅,接著轉身朝著天翊望去。
這一望,玄寒傾隱,一泓碧波,含情脈脈。
女子嫣然一笑,道:“王,你可還記得我?”
天翊愣住,徹底愣住,兩目牢牢將女子鎖定,半天竟無言出。
女子道:“王,我是你的寒妃,你難道不記得我了嗎?”
天翊怔了怔,道:“你你是小貂?”
聞言,女子微詫,轉瞬便又平復了過來,道:“我是小貂,也是寒妃,而你,是我的王!”
“王?”
天翊一愣,搖了搖頭道:“小貂兒,我不是什么王,我是天翊,你怎么可以幻化人身?”
女子笑了笑,道:“王,時間不多了。”
說著,女子轉身飛出。
人動,翩若驚鴻,直直朝著那被冰封的伽羅飛去。
伴隨著女子的蹁躚以動,天幕有清音繞來。
“你不是天翊,你是天意,你是我的王,曾經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言語聲尚作回繚,女子人已飛至伽羅身前。
探手,點指。
“咻!咻!咻!”
數道寒芒,就如飛劍般穿射到伽羅體內。
“呲!呲!”
下一刻,伽羅的身子寸寸碎裂,繼而化作片片寒絮消失無蹤。
做完這一切后,女子回眸看了看天翊。
她那一眼的溫柔,足以融化萬千冰寒。
此時的天翊,仍處在驚駭失措中,他愣愣地看著女子,思緒已紊,心神已亂。
正在這時,女子莞爾一笑,對著天翊揮了揮手,道:“再見了我的王”
說著,女子的身影漸趨虛幻,不消多時,便再不見影跡。
“小貂!”
見此一幕,天翊連從出神中醒轉。
緊隨著,天翊人已飛沖了出去,眨眼間,其人已飛臨女子消失之地。
他的手,做牽拉之狀,入手卻成空。
“小貂!”
“寒妃?”
天翊迷蒙以言,腦海中不斷浮掠著兩道光影。
交掠了好些時候,這兩道光影突地重合在了一起。
這一刻,天翊明悟了過來。
可他的明悟,卻似悵然若失,就連心,也一下子變得空空蕩蕩。
他知道,小貂就是寒妃,寒妃就是小貂。
天翊失魂落魄般地晃了晃頭,口中不斷重復著:“小貂寒妃”
與此同時,天翊的腎臟之中,北玄四人皆作瞠目結舌。
他們認識那女子,就如那女子所說,她是寒妃,是王的寒妃。
怔愣之余,西白顫巍巍道:“寒妃寒妃她隕落了?”
南朱搖著頭,一臉不敢置信道:“不,不會的,寒妃她不會隕落的!”
東青凝沉著眉頭,一語不發,繼而朝著北玄望去。
北玄滿面低郁,道:“沒想到那小貂兒竟是寒妃所化!”
南朱道:“北玄大哥,寒妃她隕落了嗎?”
北玄一怔,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我甚至連寒妃一直潛隱在圣主的身旁都不知道。”
西白道:“寒妃都能現身主側,我們為何還隱縮在此?不能再讓圣主孤立無援了!”
說著,西白便欲起身。
北玄見狀,連忙喝止道:“西白,你若現在現身,只怕會讓寒妃的努力付諸東流!”
西白愣住,不明北玄所言何意。
北玄道:“寒妃適才所施展的冰封之力,足以瞞天過海,你若現身施為,可能保證通天塔不為所動?”
西白張了張嘴,偏又落得無言以對。
北玄道:“放心吧,我想寒妃不會就此隕落的,只要圣主醒世,一切都可扭轉!”
聽得北玄這般一說,西白等人方才稍稍定安了下來
與此同時,登云峰外,疏林疊疊之中,落顯有一處幽雅別苑。
別苑內,可見奇花爛漫,牽藤引蔓,累垂可愛,又可見翠荇香菱,于碧池中搖搖落落。
很難想象,整個風瀾現都處于嗜血廝殺之中,而這別苑內,卻靜謐地出奇。
它的靜謐,好似超脫了世外,與現如今的整個風瀾,都作格格不入。
此時,正有一小女孩在別苑內嗅著清香,目不暇接,好一副心醉神迷模樣。
小女孩虎頭虎腦,眨巴著雙眼,滿臉的純真無邪。
若是天翊等人在此,等能一眼認出小女孩的身份來,不正是虎妞嗎?
距離虎妞不遠處,有一亭榭,亭軒古舊,小巧玲瓏。
這小,是別致的,是妙處橫生的靜,層現迭出的模樣,沒有雍容的華麗。
此刻,亭內靜坐三人,兩名老者,一名中年男子。
那兩名老者在這亭中對弈已有些時候,但卻遲遲未分勝負,中年男子在一旁,觀棋不語。
兩老不作他人,正是宣老與拓跋氏的老祖拓跋烈山。
至于中年男子,則是虎妞的無名爹爹。
拓跋烈山執手黑棋,觀滿盤棋勢,落手一路,道:“對弈,一遞一著,陣勢明暗,見未見者為高。”
宣老笑了笑,道:“博弈之道,貴乎嚴謹。高者在腹,下者在邊,中者在角,此棋家之常法。”
拓跋烈山道:“可宣老兒你的棋招,卻超常法之外。”
宣老道:“是嗎?”
拓跋烈山點了點頭,繼而輕一揮袖,隨之起身。
下一刻,擺置于石桌上的棋盤、落子紛紛消失不存。
接著,宣老與那中年男子也一道起身。
舉目遠視,目所取向,正是武忘等人與魔化之修激戰的登云之地。
那里,陰云四合,轟鳴陣陣。
中年男子道:“宣老,你可曾想到寒妃會在通天塔內現身?”
宣老笑了笑,道:“我知道的只有因果,寒妃那孩子,情念太重。”
拓跋烈山道:“宣老兒,寒妃的仙靈已散,你可有方法使之恢復?”
宣老搖了搖頭,道:“我做不到。”
說著,宣老頓了頓,再道:“但我那弟子卻做的到。”
拓跋烈山道:“宣老兒,我等既已歸醒,為何還讓他獨入險境?以我們之力,想來應能喚醒他之魂識才是。”
宣老道:“有些事,沒你想的那么簡單。”
拓跋烈山道:“怎么?宣老兒你是在懷疑我們嗎?”
宣老道:“如果真能以外力喚醒他之魂識,我早已做了,也不會煞費苦心,編織這一場大夢繁花!”
說著,宣老輕聲一嘆,再道:“烈山老頭,你可知道,這一大夢之中,因有幾多,果又有幾多?”
拓跋烈山頓了頓,接著不以為然道:“世間因果,不都落映在你的千塵樹上嗎?”
宣老道:“可他的不在。”
聞言,拓跋烈山長長一嘆,不再作言。
這時,宣老看向身旁的中年男子,道:“無名,你為何一語不發?”
男子笑了笑,道:“我在想,他何時才會明白,只有仰望星空,才能看見希望。”
說著,男子提步朝著虎妞走去。
見得男子走來,虎妞連從玩嬉中回過神來,繼而沖著男子跑來。
“爹爹!爺爺他們下完棋了嗎?你什么時候帶我去找大哥哥?”
兩百多萬字了,回首來路,陰晴不定。
別來無期,山中歲月,海上心情,只道,也無風雨也無晴!
有你們的支持,三狼才有堅持下去的信心,三狼需要你們的搖旗吶喊!
寫書不易,寫好書更不易,本書體裁所限,注定非大眾,想想都有點小憂傷。
慕狂客之名,走圣王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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