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幻魔之境,半月之期合兩更
十四章:幻魔之境,半月之期合兩更
長棍英豪,騰散彩霞,棍影迎星河燦爛,自玉宇無塵中挑來。
“砰!”
只聽得一聲驚天巨響,動徹寰宇。
于此轟鳴下,萬籟聲寧。
“噗嗤!”
男子一口鮮血噴吐,人已如飛影直沖霄漢。
天翊這一棍,來得莫測而又急切,就如之前男子的移影劈刀一般。
平野上,刀荒等人瞠目以望。
特別是破軍,兩眼落得珠圓潤,瞳中盡綻色驚駭。
男子的實力,較之前的刀魔、斧魔等魔修要強上不少,天翊只一棍,便將其轟入天穹。
短短時日,天翊的實力,竟已強大如斯,實讓人匪夷所思。
與此同時,天翊挺身以懸在月空之下。
他的手中,長棍橫斜,一襲長袍,隨風飄蕩。
下一刻,天翊動了。
人匿,影消,只余一道流光破空呼嘯。
“咻!”
放眼以望,月天長,群星燦,五彩飛虹架云霄。
男子倒卷的身影尚未落穩,便見一道五彩匹練傲嘯而至。
棍風,巍巍蕩蕩,棍力,渺渺茫茫。
長棍衍落,攜一片清寒,爍一方華彩。
見狀,男子直恨得咬牙切齒,舉手長刀,猛地便是一記劈合御出。
刀鋒凜冽,卷黑霧騰騰,眨眼間便與五彩棍華交擊在一起。
“砰!砰!”
狂猛炸裂,紛繁四動,蕩天霄地宇,萬物瑟抖。
值此棍刀以對,天翊與男子的身影皆作飛退。
觀兩人面色,天翊如常,男子失措。
落定之余,天翊長棍一點,身影回旋,人棍相合,行虹掠空。
棍落,五色煙霞含玉籟,九霄星月射天斗。
見此一幕,男子眉眼一橫,心有激怒滔卷。
人動,快如掣電,刀出,疾如流星。
魔元幽冷,黑霧掩天,直作騰卷之勢,日月列星,雷霆霹靂,仿如都在這一刀之中。
須臾間,一棍一刀便已交擊在一起。
“砰!砰!砰!”
浩蕩的元力,紛亂撩射,直使得天搖地動。
受此對擊,男子突地倒卷出去,體內好一陣翻江倒海。
天翊在男子的刀勢下,也作飛退,臉色略顯慘白,想來適才那一棍也耗力不少。
片息后,兩人落定天宇,眼以互視。
天翊身姿挺拔,神無雜色,意帶磐堅。
男子一臉惡狠,怒生七竅,神蘊激憤。
“不忘!我小看你了,刀魔與斧魔死得不冤!”
遲定半響,男子冷冷說道。
“你既是知道他二人死得不冤,那便不該掉以輕心。”
天翊淡淡回應道,與男子交手至此,他自能探查到這男子實力。
他能在棍刀互攻下占據上風,男子的輕蔑大意也作不可或缺之因。
聞言,男子淡漠一笑,道:“你既是知曉我有所大意,接下來又當如何以御?”
話語方歇,男子周身突起動蕩,迷霧斂漫,直將男子的身影遮掩其中。
天翊微微皺眉,緊了緊手中披風長棍。
魔修之士,詭異多變,他又豈會放松警惕?
“轟轟色以猙獰,殺意凜冽。
見此一幕,天翊不動如鐘,言道:“身正棍直,中正平和,寧靜致遠,此等魑魅魍魎偏邪之道,豈能亂我心神,擾我心智?”
言出,天翊手中的披風長棍橫斜當空。
他身正而立,目端而視,意以崇敬,氣以軒肅。
這一刻,一股浩然正氣自天翊的身上擴散開來。
他無愧于心,縱使天崩地裂,他也泰然。
那襲殺至天翊身前的魔影,尚未張開獠牙,舞出利爪,便在浩然中湮滅。
此時,天昏地暗,天翊的身影挺立當空,傲然于天地之間。
他手中的披風長棍突地朝著身前一點:“心不曾受塵垢,虛妄于我眼,尚不及云煙之物,破碎吧!”
長棍點落,一道五彩棍力直直朝著前方那一方陰暗奪去。
只聽“轟”的一聲清鳴,四方天地,突作五彩皸裂,密密麻麻的裂痕遍布滿幽。
眨眼間,幽冥不見,月華重現。
天翊身懸于長空之上,一手持棍,衣襟獵獵。
“噗嗤!”
不遠處,男子一口鮮血噴吐出來,身影已如飄蓬般落飛出去。
他顧不得己身傷勢,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天翊。
只是任憑男子如何猜料,也想不出天翊何以在那般短時間便能破除那一方魔幻之境?
天翊皺了皺眉,他低眼看了看,只見平野上,有一道道關切的目光遙射而來。
“是虛實之域還是幻境?”
一念及此,天翊人已飛奪了出去。
人無影,棍無蹤。
下一剎,四方靈力突聚,繼而凝成一條大氣磅礴的天河。
風作蕭瑟,洪波涌起,氣蕩霄漢,波撼蒼穹。
男子駭然,驚聲道:“天地共鳴?”
話語方歇,只見那澎湃的天河上,突然渡上一道人影。
那人影,手持長棍,舉撩之姿,撼天動地,正是天翊。
眼見得氣勢磅礴的天河便要落席到男子的跟前。
這時,男子突然大喝道:“慢著!”
言落,那由靈力凝匯而成的天河突地盤蜒開來,接著以合圍之勢將男子圈點其中。
天翊挺身在靈力天河上,手中披風長棍,熠熠生輝。
“怎么?你很詫異?還是說,你很害怕?”
這話本是之前男子所說,此時卻被天翊如數奉還。
男子皺了皺眉,接著竟又笑出聲來:“不忘,這一次我幻魔認栽了!”
天翊一愣:“幻魔?”
幻魔道:“沒錯,我就是幻魔。”
天翊道:“你突然叫停我,可是還有話說?”
幻魔笑了笑,道:“你難道就沒有什么想要問我的嗎?”
天翊道:“相比于我想問的,我更加想要你的性命。”
幻魔眉宇一沉,道:“不忘,你能告訴我,你是如何破除我的魔幻之境嗎?”
說著,幻魔頓了頓,補充道:“難道僅憑那幾句話語?”
天翊微微一笑,并未回應幻魔,因為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如何破開那一方虛幻的。
此時,平野上,史大彪枕斧以臥,他的身旁,有一只雪白小獸閉目以憩。
“魔幻之境?”
史大彪淡笑著搖了搖頭,嘀咕道:“他的幻,早已超脫,這等小幻,何以亂起心神?”
說著,史大彪提壇為飲,再不理顧其他。
見天翊不予作答,幻魔道:“不忘,我家尊主給你的時間,還有半月。屆時你若不能抵達登云,擎蒼與幽篁的命,我家尊主會替你出手!”
說著,幻魔大笑了起來。
“哈哈!”
笑聲凄婉,且帶著一絲瘋狂。
天翊見狀,眉頭一皺,喝道:“他二人的命,我自會親取,用不著你家尊主出手!”
言罷,天翊長棍一點,繚繞四方的靈力長河也于此時澎湃而動。
“轟隆隆!”
眨眼間,幻魔便被浩蕩的靈力所湮沒。
天翊身不作停,披風長棍橫撩而動,他就如一道激流,一道自九天傾瀉而下的激流,在煙波浩渺中勇進。
這一刻,天翊凌空飛沖,披風長棍,震蕩蒼茫,身落若流星,棍動如流虹。
伴隨著天翊的急速飛降,繚繞在天地間的靈力,突地朝著他手中的長棍涌去。
此時的披風長棍,宛若擁有了自己的呼吸,一呼一吸間,直將天地四方的靈力盡數納入棍身。
“砰!”
只聽得一聲驚天巨響動徹寰宇,只見得男子的身影在天翊的這一棍下瞬間碎滅。
不消多時,風拂掠,震蕩消,天地恢復平靜。
一道道清輝散落,夾雜著絲絲悠意,平野還是平野,又平又野的平野。
天翊迎風而降,剛一落地,突地便是癱軟下去。
眾人見狀,連從震驚中醒轉過來,繼而涌將到天翊身前。
“老大,你沒事吧?”
“不忘!”
“公子!”
“天翊!”
關切擔憂之聲,繞耳不休。
天翊大口大口喘了喘氣,道:“放心吧,我沒事,只是元力消耗過度而已!”
說著,天翊緩緩站起身來。
刀荒道:“不忘,要不我們就在此停歇吧!”
天翊道:“不可。”
說話之際,天翊的目光已投遞到了大青的身上。
大青怔了怔,好些時候方才領會到天翊之意,繼而開口人言道:“放心吧,半月時間,我定能飛到登云峰!”
天翊道:“既是如此,那我們便啟程吧!”
言罷,天翊看向不遠處的布衣。
此時的布衣,在服食了丹藥后,體內的傷勢已經穩住。
他頓了頓,開口道:“不忘小哥,我只有一事相詢。”
天翊道:“放心吧,武神大哥他沒事,若是有緣,你們日后或許還有可見之機!”
布衣點了點頭,道:“不忘小哥,布衣斗膽一問,不知那登云峰是何去處?”
天翊笑了笑,道:“那是我們的家!”
說著,天翊與大青示意了一眼,后者會意,連忙化身長龍騰空而起。
緊隨著,眾人紛紛躍上龍身。
伴隨著龍吟聲蕩,一道青芒消遠月空。
繁星爍空,耀野千里,人影樹影,斑駁而動。
值此之際,闊野之上突顯成千上萬的彪漢,他們氣勢洶洶而來,掀起風塵滾滾。
不消多時,萬千彪漢便已奔襲到布衣跟前。
為首兩人,生得虎背熊腰,好是威猛,正是龍虎山的龍三、虎四兩兄弟。
當年在武神的帶領下,他們攻下了凡云城,從山賊的身份變成了一方豪強。
此時,萬千彪漢看了看布衣,接著紛紛跪拜在地。
“參見城主!”
“參見城主!”
聲波如浪,席卷長野。
布衣擺了擺手,目光依舊停留在天幕之上。
龍三湊上前來道:“大人,你沒事吧?”
布衣道:“我沒事。”
虎四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道:“大人,那些霧化之修呢?”
他不認識魔修,見那些魔修有黑霧饒身,方才以霧化之修相稱。
布衣道:“他們都死了。”
虎四一喜,道:“大人好生了得!”
布衣怔了怔,卻沒有開口言說什么,那些魔修不是他所殺,他也沒那本事。
見得布衣這般神態,虎四尷尬笑了笑,一時也不好再做多言。
遲定半響后,布衣長長一嘆:“登云峰嗎?”
說著,布衣揮手號令,繼而帶著萬千彪漢落歸凡云。
一轉眼,三日即過。
萬壑爭流,千崖競秀。
鳥啼人不見,花落樹猶香。月過天連青壁潤,風來松卷翠屏張。
山草發,野花開,懸崖峭嶂。
薜蘿生,佳木麗,峻嶺平崗。
魔影不遇,樵子不尋。
此時,天翊等人停降在一山野之中。
經由這三日的奔波,他們已出了凡云城的地界,行過這一片山野后,便可抵達重樓所在地。
天翊落坐在一旁,三日下來,他體內的元力早已恢復。
倒是大青,此刻正抓緊時間在一旁恢復,這三日下來,大青可是好一番疲乏。
小笨待在大青身旁,手中抓著大把丹藥。
那些丹藥全都是恢復元力之用,天翊身上有很多,身為南宮小丹帝的武忘,自也有不少。
不知何時,破軍來到了天翊的跟前。
“天翊。”
破軍輕喚了聲。
天翊緩緩睜開眼來,道:“破軍老師。”
破軍道:“登云之行在即,你有何打算?”
天翊道:“殺擎蒼,斬幽篁,為我狂客雪恥!”
破軍笑了笑,道:“你的打算,很簡單。”
天翊道:“是很簡單。”
破軍不再開口,轉而朝著不遠處的武忘等人看了看。
見得破軍這一副神態,天翊的眉頭突有凝沉。
以他慧質,又豈會不知破軍心中所想,破軍這是擔心武忘等人安危。
天翊的實力,破軍已有所見識,而魔修之人的實力,他也已見識。
天翊能斬殺刀魔、斧魔以及幻魔,并不代表武忘等人也能做到。
這些時日下來,破軍得知了不少訊息,深知當年對狂客犯下血行的擎蒼等人,早已被魔修之輩把控。
路途所遇的那些魔修,個個實力不凡,在他們之上,還有那青魔大人,而青魔之上,還有更為強大的魔尊。
破軍心里很清楚,就他如今所能預期的這些,不過冰山一角。
沉寂半響,破軍開口道:“天翊,那些魔修之士,千方百計引你前去登云,所圖必大!”
天翊道:“他們其實不必費盡心思,因為登云是我的根。”
破軍頓了頓,饒有深意道:“沒錯,登云是我們的根。”
天翊道:“破軍老師,此去登云,想來定是一番血雨腥風,你可有所顧忌?”
破軍笑了,笑得灑脫無比,道:“顧忌?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天翊一愣,道:“這么說,老師是抱著必死之心了?”
破軍道:“你難道不是嗎?”
天翊道:“我是。”
破軍怔了怔,道:“可是我不想你死,也不想他們死!”
說著,破軍的目光再次朝著武忘等人看了看。
下一刻,破軍輕悠一嘆,道:“與其說登云是我狂客的根,倒不如說你們才是我狂客的根!根若尚存,希望便不滅!”
言罷,破軍起身而立,繼而朝著青霖走去。
看著破軍漸遠的身影,天翊眉宇微皺。
適才他很想告訴破軍,只要他還活著,那武忘等人便不會有所閃失。
可是這話他始終沒能說出口,這無關信心,也無關意氣,具體為什么,天翊自己也不清楚。
這時,不遠處的史大彪突然瞄了瞄天翊,接著提壇為飲,嘆道:“大夢三千難有盡,浮云幾度又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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