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章:青魔來意,戰啟中土合兩更
寫在文前的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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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風飄白日,光景西馳流。
轉眼間,半月即逝。
平原廣野,突起風塵,散漫的夕輝,隨著風塵的衍動,也變得疏蕩起來。
此時,天翊等人行徑在寒煙萋萋之中,幕似穹廬,籠蓋四野,茫然浩蕩。
不知覺間,天幕突有霏雨飄落,宛如一片朦朧的煙霧,遮掩了綿延千里的蒼翠蔥蘢。
行過這一片廣野后,眾人便會踏足中土之地,而登云峰,便坐落在中土之地的十萬大山之中。
¥,..落雨,無聲無息,腳步,從容自若。
語默中,拓跋宏道:“不忘小友,此地距我族地日月湖并不作遠,是否去前去坐上一坐?”
天翊道:“宏前輩,未歸登云,豈敢坐視?”
一邊說著,天翊的身影已踱遠了些距離,只留拓跋宏若有些無措。
拓跋烈輕冷一哼,凝望著天翊的背影,淡漠道:“宏老,我們的好意,他似乎并不領情。”
拓跋宏笑了笑,道:“烈兒,你可還記得老祖的囑托?”
拓跋烈點了點頭,雖未言應,但眸色之中的磐堅卻來得毋庸置疑。
天翊踏行雨中,面色雖平,思緒卻如漫天飄雨,細密交織。
早在之前,他曾應諾過御風,會想辦法讓南宮盈盈脫離行途,可這半月下來,他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越是臨近登云,天翊越感沉郁,他的心里很清楚,今時的登云,再不作當年的登云。
當年,青云路穩,天聲迤邐,歸裊絲梢,翠滿登云。
一轉眼,時光已逝,煙云已散,物換星移。
望月臺上恐已經布滿了荒草,它們不負春光,野蠻生長,不知凌亂了幾多風雨?
觀星坪中再不作晚涼幽徑,飛花漫漫,樹影扶疏間,歸鴻無聲,殘斷云天。
天翊默默前行著,任憑清風貫掠,撩得他長發飄舞,衣襟獵獵。
就在天翊沉浸于舊時年輪的翻轉中時,平野之上,突有三道身影在風卷雨襲中顯現。
三人之中,有兩人都作皓顏蒼首,余下一人乃是一青年。
青年頭戴橫天紫冠,衣紫羽之裘,朗眉星眸,落得俊雅非凡。
見得來人后,武忘等人的神情倏變得凝沉無比,眉宇間,盡被仇色浮掠。
“擎蒼!”
“幽篁!”
伴著數記厲喝的響起,武忘幾人的身影已飛沖了出去。
他們怒上七竅,神魂恨卷,落手之下,殺意凜冽。
武忘的刀,刀破霹靂,人如飛天焱神,刀若天來火芒。
無憶的棍,棍點雷霆,人若上清佛皇,棍似青虹貫射。
絕塵的槍,上應星魁,感乾坤之銳氣,下臨凡世,聚山河之降靈。
冰晴的劍,凌厲幽寒,飛虹天降,攜卷風云,赤寒交冽。
四人出手很快,快到臥月等十方劍士都未來得及上前。
那在面對血海深仇大敵時的恨怒頃刻迸發,所激涌出來的行徑,無可捉摸。
天翊默不作聲,甚至一動也未動,他似乎顯得很平靜,很平靜
此時,見得武忘等人破攻而來,擎蒼與幽篁狀作無動于衷,兩人神色呆愣,宛若泥塑木雕一般。
倒是兩人身旁的那青年,嘴角微掀,輕蔑地笑了笑。
下一刻,青年突一探手,無形之中,一股迫力直如洶濤駭浪襲動開來。
只聽得道道碎裂之聲轟然傳蕩“砰!砰!砰!”
武忘四人的攻勢尚未臨近,便紛紛敗退而歸,口中鮮血,飄灑滿空。
值此之際,臥月等十方劍士已飛身上前,一道道柔力頓將武忘四人順延身后。
正待臥月十人出手之時,青年淡然一笑,道:“不忘,可否先聽我一言?”
臥月等人一愣,連連看向天翊,他十人受蘇遠之托,誓死保護天翊安危,可武忘等人的生死卻不在他們的諾行之中。
天翊微微皺了皺眉,先是看了看受傷的武忘四人,探知四人傷勢并無大礙后,方才緩走到前。
青年道:“不忘,我身旁這兩人你可熟悉?”
天翊不予回應,目光直在擎蒼與幽篁的身上掃掠而過。
青年道:“不忘,我遵主上吩咐,帶他二人前來相見。”
說著,青年頓了頓,洋詫道:“只是讓我始料未及的是,我在你的眼中,似乎并未看到仇色!”
聞言,天翊只淡漠地回了句:“是嗎?”
青年點了點頭,道:“怎么?你難道忘了他二人當年屠戮登云之事了?”
天翊道:“莫不敢忘。”
青年道:“如此甚好!”
天翊道:“你是誰?”
青年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別千萬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言至此處,青年稍以沉思,再道:“對了,我想起來了,我不該稱呼你為不忘。你說對嗎,天翊?”
說著,青年笑了,笑得風凄雨厲,笑得陰鷙暗藏。
南宮盈盈等人微微一詫,他們雖知天翊出身登云狂客,卻不想后者一直以來,都以假名相示。
天翊頓了頓,神色并無起伏,道:“看來你對我們倒是很了解。”
青年斂了笑意,舉首間,一臉的輕蔑與傲然,道:“主上說了,你若想要他兩人的性命,便上登云峰巔。當然,你若無能,主上也許諾,會出手替你將他二人處死!”
聽得青年這話,武忘等人的憤怒直若驚濤飛卷,他們恨得咬牙切齒,恨不能立馬沖將出去,殺仇而后快。
但讓武忘等人無奈的是,他們的身體此刻竟被一股無形之力禁錮住,絲毫動彈不得。
天翊神色如常,看向青年道:“回去告訴你家主上,他兩人的命,我自會來取。”
青年笑了笑,轉而朝著天翊身后的眾人看去,道:“天翊,恕我多言,只你們這點力量,怕是連登云峰的山腳都走不到!”
說著,青年饒有意味地看了看拓跋宏與刀荒,似乎在眾人之中,也就這兩人,勉強入得他眼。
這時,天翊開口道:“是嗎?那我們走著瞧。”
青年道:“好啊!那我就在登云峰靜候你們的到來了!順便也瞧瞧,你怎么個走著瞧法。”
言落,青年大笑一聲,笑聲未歇,其人已斂散無形,連帶著擎蒼與幽篁的身影也作無影無蹤。
青年離去后,把持武忘等人的禁錮之力突地消散。
武忘道:“老大,還愣著干嘛?咱們直接殺回登云吧!”
絕塵道:“沒錯,直接殺回去,殺他個風云色變,殺他個天翻地覆!”
冰晴道:“闊別數年,沒想到登云的天,再也不是當初的天。”
無憶道:“老大,對不起,適才我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殺意!”
天翊微微斂眉,道:“接下來的路,不會再如以往般風平浪靜,可登云,終歸是我們的根,即便死,也要死得其所!”
武忘等人紛紛點頭,周身上下,頓起澎湃戰意。
只見得,武忘長刀一橫,霍霍刀光,凌銳沖霄,鏗鏘厲言,響徹天地:“阻我歸家者,殺!!”
話語方歇,一聲輕嘆突地傳來:“閑來靜處,且將詩酒猖狂。撫一曲歸來未晚,吟一調山海蒼茫。”
這突然開口的,自然便是史大彪,他提懸著一個大酒壇,滿臉盡是醉色闌珊。
無憶道:“大彪兄,此去登云,生死未卜,你的閑靜,恐別無安放之處。”
史大彪擺了擺手,道:“此言差矣,刀光劍影下,血海衍生,渡過那血海,便是彼岸。”
說著,史大彪打了個酒嗝,再道:“遑論大彪的閑靜,來得不大不小,只一縱深酒壇,便足以安置!”
言落,史大彪提酒而飲,酒入喉腹,火烈無比。
正在這時,刀荒開口道:“不忘,不知我是叫你天翊好,還是叫你不忘好?”
天翊道:“不忘就是天翊,天翊就是不忘。”
刀荒道:“不忘,你可覺得適才那青年很傲慢?”
天翊道:“刀荒前輩,你可是要說,那人有著他傲慢的資格?”
刀荒點了點頭,道:“他的實力很強,我不是其對手。”
說著,刀荒看了看拓跋宏,道:“宏老,你覺得呢?”
拓跋宏笑道:“你說的不錯,老頭子怕也不是他之敵手。”
聞言,武忘等人的面色皆是一沉,適才那青年出手時顯得隨意無比,其風輕云淡之下,何嘗不做輕蔑與傲然?
只是讓眾人沒想到的是,就連拓跋宏與刀荒也對那青年似懷有忌憚。
天翊道:“刀荒前輩,宏前輩,此時無關于你們,你們即便現在離去,也無可厚非。”
聽得天翊這般一說,刀荒的臉色頓變得難看起來,冷哼道:“不忘,你當我刀荒是什么人?既是來了,我便沒想著要離開!”
天翊道:“刀荒前輩,小子別無他意,只是不想你們白白流血罷了。”
刀荒道:“生我者刀,養我者血!我刀荒自出世以來,從不拒絕鮮血,更不畏懼流血!”
天翊無奈,無奈之下,偏又心存感激。
他與刀荒素不相識,但后者為了他,卻不畏趟這一次的腥風血雨。
相較于刀荒的直來直去,拓跋宏就顯得隱晦了許多,他微微笑著,道:“不忘,老頭子久活于世,雖未看透生死,卻也參悟了出,生便是死,死便是生!”
說到這里,拓跋宏微微一頓,眸轉之下,視線直在拓跋烈等人的身上輾轉。
拓跋宏道:“老頭子我也一大把年歲了,只是你們,都還年少,也都還輕狂!”
說著,拓跋宏悠然笑了笑,繼而又補充了一句:“年輕真好!”
聞言,天翊微微一怔,別人聽不出拓跋宏的言外之意,他又豈會不明?
拓跋宏這是在提醒他,此去登云,生死難量,以武忘等人的實力,怕是很難走出死之囹圄。
還不待天翊開口,千鈺突然道:“宏前輩,我們的確還很年輕,但我們卻不畏懼死亡,就如不忘所說,死也要死得其所!!”
千葉點頭道:“鈺兒妹妹說的沒錯,這一路走來,我們見過了太多生死,自從我們隨行而來的那一刻,便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緊隨著,幻茵等人紛紛附和,似乎對于接下來的登云之行,別無他懼。
拓跋宏無奈笑了笑,在沒有見到那青年之前,他之心思尚且堅定不移。
可適才見得那青年后,他之心思卻有了極大的轉變,他不希望武忘等小輩隨行而去,當然,這其中,也包括拓跋烈。
值此之際,刀荒開口道:“你們這是要干嘛?殺戮尚未開始,便言生死,是不是為時過早了一些?”
眾人緘默,不再作應,紛紛看向天翊。
天翊作一副沉思模樣。
見狀,閆帥的臉色倏地一沉,適才那青年說的很明白,只憑他們這點力量怕是很難走到登云峰,而天翊也回之那青年,讓其走著瞧。
閆帥很清楚,在天翊的身上,還有一枚狂火令,若他激發此令,定能召集天下狂客齊聚登云。
一念及此,閆帥連地開口道:“不忘”
還不待其將話語說完,天翊已奪聲道:“盜帥前輩,我知道你想說什么。”
閆帥一愣,暗暗嘀咕道:“不忘,你真的知道我想說什么嗎?”
天翊沒有繼續說下來,閆帥也做沉默,兩人只互相望著。
這時,閆帥的腦海中突然傳來的曉夢的傳音:“小帥,不忘若是死了,狂火令留著還有何用?”
聽得曉夢的這般一說,閆帥苦澀笑了笑,他沒有回應曉夢,心知曉夢定是誤解了他。
至于天翊,他看不透,也猜不透,他也不愿去猜。
沉寂了些時候,天翊道:“走吧!這一路的血雨,我們共撐!”
聞言,眾人堅定地點了點頭,邁步從容,直朝著風雨更深處走去。
走著走著,風停了,雨也停了。
日黃昏,暮蒼茫,彤云如絮,染紅垂天云翼。
曉山紅,冷楓舞,紅葉若海,盡寒霜色流丹。
這一刻,夕日紅霞,丹楓瑰艷,寂寂相映,天地空秀。
平野上,天翊等人靜佇而立,彤云下,一道道陌生身影遙遙相對。
來人足有上百之數,個個都有著劫成實力,他們目無訝色,神情定安。
為首的幾人,實力更作深不可測,即便是刀荒與拓跋宏見得,也作眉宇凝沉。
天翊靜靜地望著那上百身影,眸色之中,毫無波瀾。
這時,辰南子傳音道:“小子,實力懸殊有點大啊!你我倒是不擔心,可一旦戰斗爆發,武忘等人勢必陷入危境!”
天翊回應道:“辰老,我答應過他們,會他們回家!更何況眼下這情形,說什么也無可挽回了,我別無選擇,也無需選擇!”
話至此處,天翊中斷與辰南子的聯系,轉而朝著身旁的武忘等人道:“等一會兒交手,你們抱成一團,與盜帥前輩一道。”
說著,天翊看了看閆帥。
閆帥明悟之下,點了點頭,道:“放心吧不忘,此地距離登云峰尚還有些距離,我們若是這都過不去,還談什么重歸登云?”
無憶等人明白地點了點頭,他們自也知道敵我雙方實力懸殊巨大,天翊有此安排,自也是為了他們著想。
正在這時,不遠處有一男子的輕謔聲傳道:“不忘,青魔大人說了,要去登云峰,得先過我們這一關!只是我看你們的實力,怕是很難走得過這里了!”
天翊笑了笑,言道:“是嗎?”
男子道:“不是嗎?”
說著,男子輕揮了揮手,敬立其身后的人影,頓作掣電飛襲而出。
見狀之下,無憶等人連連騰飛到大青的龍背之上,小笨一聲嚎咆,土元之力只若洪濤狂涌,頃刻間便在大青的龍背之上構建出一方護盾。
大青的龍身左右,則有閆帥與曉夢相護。
與此同時,天翊掩手一揮,披風長棍五彩爍空。
霎時間,棍氣縱橫,肆虐飛揚,直使得天搖地顫、神鬼彷徨。
下一剎,五彩光芒自披風長棍上奪目而出,磅礴浩蕩的五元之力,散發著毀天滅地的氣息。
“殺!!”
只聽得一記厲喝入瓊霄,天翊率先持棍飛掠,流光颯沓爍長空,披風承怒天地寒。
大青攜帶著武忘等人緊隨其后,電閃千般嗔,雷鳴萬鈞怒。
這一刻,夕曛嵐氣變得肅殺起來,云垂天野,燦金一片,紅楓如血。
不消多時,天翊等人便與來敵沖殺到了一起。
霎時間,整個天地都被震蕩繚繞,刀光劍影赫閃滿空,五彩光華直讓人眼花繚亂。
連綿不休的炸裂聲此起彼伏“砰!砰!砰!”
只見得,長空之上,各色元力紛繁交擊,匯成斑斕長河,狂風暴雨來襲,掀動浪涌濤擊,驚起彩華漫天。
這一刻,燦金朗天,平野赤地,轟鳴連綿,勢有不休
慕狂客之名,走圣王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