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章:代友收徒,遠近朦朧合兩更
《》
二五章:代友收徒,遠近朦朧合兩更
史大彪感知事有蹊蹺,當即問道:“盜帥兄,這寒邪劍你是從何處所得?”
說著,他低眼看了看桌上的儲物袋,又道:“難道這儲物袋是蘇遠的不成?”
閆帥微微一笑,搖頭道:“大彪兄,這儲物袋的主人,名為臥月。”
言說之際,閆帥輕一揮手,寒邪劍頓化作一抹流芒貫落儲物袋中。
史大彪愣了愣,道:“臥月?”
閆帥點了點頭。
史大彪陷入沉思,遲許了些時候,嘆道:“籬落院中,臥月眠云,長笛在懷,吟風弄影,躲離萬丈紅塵!”
話至此處,史大彪突地朝天翊看去:“不忘,你見過臥月此人了?”
天翊神色如常,笑道:“流金城東,草鋪橫野,六七里地,星垂云闊。”
史大彪若有明悟,道:“如此說來,臥月與蘇遠之間,還作相識。”
閆帥眉宇微沉,道:“不忘,你交辦于我的事我已做到,可我還有一事不明。”
天翊笑了笑,道:“盜帥前輩可是不明我為何讓你這樣做?”
閆帥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
天翊道:“昨日臥月相邀于我,我與他素未謀面,他為何偏要尋我前去?”
只一點撥,閆帥頓時明白了過來,詫道:“蘇遠!”
天翊頷首道:“沒錯,之前我們曾與寸陰酒樓內飲酒,蘇遠見我時,直言道:‘南風吹歸心,飛墜酒樓前。’”
閆帥道:“蘇遠對你之事,極為了解,甚至連登云之變,也做一清二楚!”
天翊道:“之前我只是懷疑臥月與蘇遠有關系,經由盜帥前輩出手,事情也就了悟了許多。”
閆帥皺了皺眉,似在梳理自己的思緒。
史大彪見狀,笑道:“盜帥兄,此事哪里需要那般凝眉沉思?”
閆帥一怔,不解地望向史大彪,道:“還請大彪兄示言以明!”
史大彪頓了頓,道:“寒邪劍本是蘇遠之物,而今卻入臥月之手,臥月之所以能那般精準地找上不忘,背后定有著蘇遠的指使!”
聞言,閆帥的臉色更添疑尤,道:“大彪兄,你的意思是說,臥月承了蘇遠一件靈寶,所以對不忘進行試探?”
史大彪點了點頭。
閆帥道:“臥月此人,實力非凡,只區區一件靈寶,怕是很難請得動他吧?更何況,他似有心歸隱,遠離塵囂!”
昨夜閆帥曾與臥月有過交手,以當下而論,臥月的實力絕不在他之下。
一件靈寶,或許可以讓出竅境、劫成境的修士為之瘋狂,當在煉虛境以及虛實境修士的眼中,卻又算不得珍奇。
臥月乃是一虛實鏡修士,只一件靈寶,便想讓其受人驅使,無疑于癡人說夢。
史大彪道:“禮雖輕,貴在相送之人附贈的那一份情義。”
說著,史大彪饒有意味地看向天翊:“不忘,你說大彪言說的可對?”
天翊笑了笑,道:“大彪兄所言極是,蘇遠與臥月之間,關系非同一般。”
聽到這里,閆帥也算明悟了過來,道:“不忘,臥月找你,可是為了你身上的東西?”
話至此處,閆帥略有些謹慎地看了看天翊身旁的若藍。
見狀,若藍凝對著閆帥的目光絲毫不予躲閃,接著天真爛漫地回之一笑。
天翊自也察覺到了閆帥對若藍的警惕,笑道:“蘇遠的用意,頗為深沉,我看之不透!至于我身懷之物,覬覦者眾多,臥月卻不在此行列!”
閆帥點了點頭,隨手收了桌上的儲物袋,起身離去。
見閆帥一聲不吭地離去,若藍不解道:“大哥哥,盜帥前輩這是要去哪里?”
這期間,若藍雖未插言什么,卻也端倪了許多事由。
天翊淡淡一笑,道:“盜帥前輩,盜亦有道,既已查看了臥月先生的儲物袋,他自然是要想方法還回去!”
若藍驚住,喃喃道:“難道臥月連自己的儲物袋丟了都沒察覺不成?”
話語方落,天翊臉上的笑容不由燦盛了許多。
下一刻,天翊伸出一手,對著若藍道:“藍兒,你看看這是什么?”
聞言,若藍連地側目而視。
這一看,若藍的神情頓變得驚愕無比,滿面的不敢置信,來得絲毫不加掩飾。
只見天翊的手中,吊懸著一儲物袋,袋身之上,有迷幻的籃彩游展,正是若藍的儲物袋。
若藍癡愣了好半響,不可思議道:“大哥哥,你是如何做到的?”
天翊笑了笑,只道了句:“秘密!”
說著,天翊將儲物袋拋還給了若藍,繼而起身離去。
史大彪頓了頓,連忙離座追隨天翊而去,只留若藍一人,靜默成呆!
平復了好些時候,若藍方才從驚愕中回過神。
她神色復雜地看了看手中的儲物袋,接著將其系回腰間,這才起身離開。
與此同時,絕塵的房中,武忘等人圍坐于桌前,金還丹已經給絕塵服下,眾人正談論著一些過往之事。
南宮盈盈道:“武忘哥哥,照你這么說,你們不是還有許多失散的親人沒有找到?”
武忘輕點了點頭,神情之中,飽多惆悵。
登云一別,眾多狂客下落成謎,事到如今,冰晴、憶藍、烈陽、碧靈、熊昊、破軍等人仍不知所蹤。
無憶道:“死胖子,放心吧!我相信要不了多久,我們一定會重逢的!”
武忘一怔,抬眼之下,只見無憶的眼中,磐堅無比。
稍以遲定,武忘回之無憶一個堅定的眼神。
正于此時,天翊、史大彪以及若藍也做前后到來。
見得天翊后,南宮盈盈突地站起身來,繼而小跑到天翊身邊,道:“不忘老大,盈盈有一事相求,還望不忘老大予以許可!”
天翊一詫,連忙看向武忘等人,卻不料眾人的臉上竟也被詫異覆蓋。
南宮盈盈頓了頓,回眸間,竟是朝武忘投遞去了一抹耐人尋味的微笑。
天翊道:“盈盈,你我之間,何來相求一說?說吧,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
南宮盈盈道:“不忘老大,我也要加入狂客學院!”
一言出,眾人的神色頗多沉雜,武忘更是如離弦之箭從座上飆發而起,喝道:“盈盈,你說什么?”
南宮盈盈道:“武忘哥哥,我說我也要加入狂客學院!”
說著,南宮盈盈轉而看向天翊,神情中滿含真摯。
適才在聽得武忘與無憶言說狂客往昔時,她便更加堅定自己這一念頭了。
天翊思量片刻,道:“盈盈,這件事我幫不了你!你要知道,我在狂客學院,也只是一名普通的弟子。”
說到這里,天翊頓了頓,繼而又道:“更何況,以你身份,哪里需要屈身在我狂客?”
南宮盈盈嘟了嘟嘴,道:“不忘老大,難道加入狂客學院,還要看人身份不成?在盈盈看來,狂客學院應該是一不論出處之地才是!”
天翊張了張口,有心想要在勸說些什么,卻又不知該說些什么好。
武忘等人也愣住,南宮盈盈說的無差,狂客學院確是沒有那些繁文縟節。
滯愣之余,天翊轉目朝著桌前看去,那里,坐著一名青衣飄飄的男子,正是青霖。
天翊道:“盈盈,此間之事,我做不了主,你或許可以去問問青霖老師。”
南宮盈盈一怔,連忙轉身看向青霖,只見后者一臉從容地落座著,神情之中,也無風雨也無晴。
還不待南宮盈盈開口,青霖已率先發話:“盈盈,我且問你,你若入我狂客,南宮閣那邊你當如何交代?”
南宮盈盈道:“青霖老師,于南宮閣而言,我只是其閣主的女兒。我想父親若是知道我要加入狂客學院,也不會阻攔我的!”
說到后面之時,南宮盈盈的聲音明顯細微了不少。
青霖道:“盈盈,入我狂客,當有將生死置之度外之覺,你可敢?”
南宮盈盈昂了昂首,道:“有何不敢?”
青霖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好!既是如此,那我便代烈陽收下你了!”
聞言,南宮盈盈的臉上頓被喜色繚繞,她興沖沖地跑到青霖跟前,繼而俯身跪拜了下去,道:“青霖老師在上,請受盈盈一拜!”
青霖不躲不閃,受了南宮盈盈的跪拜之禮。
見此一幕,天翊等人也做驚詫,但卻無人出言駁逆什么。
論輩分,青霖乃是木靈峰首席,他既已開口收下盈盈,此事便也坐實了下來。
青霖道:“盈盈,火靈峰的老師名為烈陽,坐下弟子有兩人,一個是你的武忘哥哥,一個是你的不忘老大!”
南宮盈盈點了點頭,轉而看了看天翊與武忘,眼中喜色只道澎湃激涌。
天翊平復片刻,側目看了看青霖,任誰都看得出來,青霖收下南宮盈盈,多少有些唐突。
正與此時,幻茵突地側出身來,接著來到青霖的跟前。
她想也未想,直接便是俯跪了下去,道:“青霖前輩,晚輩幻茵,也希望能加入狂客學院!!”
還不待青霖說些什么,千鈺、千葉、阿布竟也一道走上前來,接著如幻茵一般跪拜在地。
“晚輩千鈺,也望加入狂客學院!”
“晚輩千葉,也望加入狂客學院!”
“晚輩阿布,也望加入狂客學院!”
見狀,青霖臉上的笑意更盛一分,大笑道:“好好好!都收!行了拜師禮,便起來吧!”
聞言,千鈺、千葉、阿布連地跪拜了三兩,接著站起身來。
青霖道:“幻茵,你與盈盈一樣,歸入火靈峰下,千鈺、千葉,你二人歸入水靈峰下,你們的老師名喚碧靈!其座下有兩名弟子,冰晴,憶藍!”
幻茵、千鈺、千葉點了點頭,在此之前,她們對烈陽、碧靈等人的存在,便已有所耳聞。
緊接著,青霖看向阿布,道:“阿布,你是絕塵的弟子,絕塵是金靈峰首座破軍的首徒,你要銘記在心!”
阿布道:“青霖老師,阿布定當謹記于心!”
青霖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起身欲離,他笑得很開心,笑得很開懷。
見狀,史大彪輕咳了一聲,對著青霖道:“青霖兄,不知狂客學院是否還缺老師?要不也算上大彪一份如何?”
青霖笑了笑,道:“大彪兄若是愿意,我狂客學院自當掃榻以待!”
史大彪道:“既是這樣,那我們可說定了!”
青霖點了點頭,接著提步離去,行過天翊身旁時,他微微頓了頓,縈繞于面的笑容,突變得有些凄澀起來。
待得青霖離去后,南宮盈盈連忙湊到武忘跟前,道:“武忘哥哥,從今以后,我也是狂客的人了!”
武忘凝沉著一張臉,道:“等烈陽老師說要收你后,你再說這話吧!”
南宮盈盈一頓,道:“怎么?難道有青霖老師發話還不夠嗎?”
武忘愣住,一時竟落得無言以對。
天翊沒有言說什么,徑直到絕塵身邊,他不知青霖將眾人收歸狂客作何打算,也不愿去深究什么。
他只知道一點,青霖的出發點,一定是為狂客著想。
此時,絕塵依舊緊閉著雙眼,周身上下,一道道淡金色的游絲繚動著。
相較之前,絕塵的起色好轉了許多,隱隱間,都能感覺到凌銳的金元之力,散著剛毅的氣息。
無憶等人見狀,紛紛靠上前來。
當見得絕塵全身上下都被金芒覆蓋時,武忘皺眉道:“老大,按理說,服用金還丹后,并不該出現這般跡象才是!”
說著,武忘連忙探出一手,狀做查探。
然而還不待其探手落定,一道金芒已是躍出——“咻!”
金芒似割裂之刃,攜著洶洶凌銳,直直落擊到武忘的手上。
武忘一個猝不及防,連地瞪退三兩,適才探出的一手上,有紅暈彌漫。
無憶道:“怎么會這樣?”
眾人也做驚疑,神色盡被擔憂繚繞。
天翊陷入沉思,他自信,在金還丹的煉制上,絕無差池,既是如此,那便只有一個解釋了。
一念及此,天翊連地探出手去,與之前一樣,一道道凌銳的金芒瘋狂地卷涌而出,好似要阻攔天翊對絕塵的探查一般。
眨眼間,洶涌的金芒便已轟襲到天翊的手中——“嘭!嘭!”
數聲悶響中,天翊收回了手來。
武忘道:“老大,怎么會這樣?不會是金還丹給塵哥造成了什么副作用吧?”
天翊搖了搖頭,道:“放心吧,塵哥不會有事,若我所料無差,想必過不了多久,塵哥便會醒來!”
聞言,眾人的擔憂方才落定了一些。
天翊頓了頓,轉而走到了桌前坐下,武忘等人隨后也落歸下來。
沉寂半響,天翊看向幻茵道:“茵兒,不知你可認得販售你們藥材的那老者?”
幻茵愣了愣,搖頭道:“不認識。”
天翊點了點頭,接著不再多言,轉身離去。
見狀,武忘等人無不一臉莫名,言談稍許后,便各自折歸了到了房中。
夜幕降臨,細雨微泣,斜風漸起。
流金城的天幕中,好似披上了一層薄紗——輕煙,曉霧。
雨中,云飛霧起,遠近朦朧。
朦朧中,天翊靜佇在窗前,他身著一襲麻衣粗袍,任憑窗外雨水細潺滴下。
辰南子傳音道:“小子,你在擔心什么?”
天翊道:“我沒擔心什么!”
辰南子道:“我感覺的到,你的心境沒有以往平靜了!”
天翊笑了笑,道:“辰老,我只是在想,這雨為何來得這么朦朧?”
辰南子道:“那是因為你的視線有了阻攔!”
天翊道:“我看不透,辰老可曾看透?”
辰南子道:“我也看不透,但我并不焦愁,因為我相信,諸事千般,總有山高月小,水落石出的一天!”
天翊含悠而笑,突覺得回憶有時竟淡薄如素,不過一袖清風,不過一歡濁酒。
值此之際,雨幕中,突有琴音響起,如泣如訴。
天翊怔了怔,嘆言道:“一曲離歌晚風亂,琴聲委婉訴更長。”
說著,他離開了窗沿,移步絕塵的房中。
推開的房門的一剎,只見一女子背對著他席地而坐,正是曉夢。
這些日子以來,很少見曉夢身影,她深居簡出,不多走動,只因她的心,早已隨著冷軒飄遠。
她幾乎一直都待在客棧,晚來時,便會在絕塵房中靜修,以作看護。
感知到天翊的到來,曉夢撫琴的兩手并未落停,琴音裊裊,低鳴婉轉,哀怨音律順著敞開的窗戶,飄入微瀾的細雨中,凄籠四野。
好半響后,曉夢方才定手下來,她沒有轉身去看天翊,只言道:“不忘,絕塵醒后,我們是否便要離開?”
天翊道:“我說過,等塵哥醒來,會與他一道回家!”
曉夢冷地笑了笑,道:“家?何來的家?”
天翊愣住,他知道,曉夢許是又追憶起了冷軒。
曉夢道:“此去登云,險絕無比,只怕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你的那些伙伴...”
她沒有將話說完,她知道天翊明白她的意思。
天翊遲定片刻,說道:“若有隕亡,我會身先!”
愈一百六十多萬字,希望看書的朋友們能上縱橫(zh)給點支持。
有你們的支持,三狼才有堅持下去的信心,三狼需要你們的搖旗吶喊!
慕狂客之名,走圣王之路。
交流群:五一三二六零六二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