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目錄第五章:上清佛皇,及時雨來合兩更
第五章:上清佛皇,及時雨來合兩更
2016年08月22日00:00
涼風過空,赤日下天西。
天幕之上,雷隱隱,霧蒙蒙,日下對天中。
不知何時,有霏霏細雨,飄飄灑灑而落,如絲如煙。
西沉的赤日,朦朧的煙雨,輕悠搖曳,癡霧迷幻,直至——雨霽,晚霞紅。
此時,無憶與崇陽迎空而立,適才落身的雨滴,在紅霞的映照下,懸凝沾襟,鮮紅欲滴。
崇陽道:“無憶,你不該來西門之地!”
無憶道:“可是我來了。”
崇陽道:“此戰你若敗于我劍下,我要你答應我永世不再踏入西門之地!”
無憶道:“暮色蒼茫,征途漫漫,我心由我,縱雄關漫道,又何懼矣?你的劍,束縛不了我,更不可能限制得了我!”
崇陽皺眉,冷道:“如此說來,你是拒絕我的好意了?”
無憶自若笑了笑,道:“我沒有感受到你的好意,倒是你劍上的殺意,凜冽而又濃烈!”
崇陽眉宇一沉,手中勝邪倏地點刺而出——“咻!”
勝邪劍出,金光萬道侵云漢,瑞氣千條鎖太空。
劍勢狂猛,猶如落葉遭風卷,劍氣冷冽,一似輕冰見日消。
爍熠劍芒,一閃而逝,轉瞬便已飛抵無憶跟前。
無憶見狀,眉宇輕沉,驚風亂展之中,青衣獵獵,人動,棍動。
佛皇一棍,虛掩雄渾,遙天縹緲中,蔥蘢橫貫,瑞彩呈郁。
這一棍,棍勢無悔,豪邁雄壯中帶著淋漓戰意,直迎崇陽的劍勢而去。
勝邪長劍速超飛電,須臾間便與無憶的佛皇棍交擊在一起——“砰!”
驚天巨響下,金云蓋木秀,翠芒奪金燦,只道金碧滿空。
受此對襲,無憶與崇陽雙雙飛退,前者身影剛一落定,佛皇棍順勢一傾,連連御風回殺,勇而無畏,猛而直進。
崇陽一臉沉郁,適才的勝邪一劍,他已出力過半,原想著這一劍勢無憶應無抵御之能,殊不知無憶的強大已然超出了他之預料。
眼見得無憶橫撩長棍回殺而來,崇陽反手一挑,勝邪劍芒再次金燦爍空而出。
不多時,佛皇棍落,如電光射下,無憶把手承棍,猛地就是一記劈棍落下——“佛皇一怒!”
霎時間,棍影如風,凌威氣銳,如有雷霆之怒自九天落擊而來。
崇陽瞇了瞇眼,執手勝邪,輕舞撩揮,本作長劍之身的勝邪,頓斂身形,須臾之間,勝邪劍體竟已縮短了一半。
此刻,自勝邪劍身上,有凜然煞氣撩騰掩動,劍勢之中的凌銳,堪破天地。
放眼以望,只見得兩道匹練一閃而逝,一端劈撩蒼宇落擊劍芒,一端直上九霄承迎棍力。
“砰!砰!”
兩記炸裂聲順勢而起,驚天動地,震耳發聵。
無憶的棍力在劍芒的抵御下瞬間潰散,而崇陽的劍芒也在一個照面中紛紛碾碎。
“轟!轟!”
強猛的反震之力,直直落擊到兩人身上。
兩人噴出一口鮮血,繼而于落日殘輝中倒飛出去。
交手尚短,但兩人卻已盡力施為。
一棍一劍,前后交擊,聲威直讓天地動容,萬物瑟抖,最后兩人竟拼了個不分上下。
此時,無憶持棍而立,身不動,棍不動。
他身正姿端,一襲青衣,獵獵隨風,嘴角處的鮮血落映著一抹殘紅。
他的人顯得飄逸灑脫,手中的佛皇棍仍舊傲然挺立。
不遠處,崇陽滿面駭然,他恨得咬牙切齒,持手勝邪,更是隨風輕吟,那吟聲,凄冷決厲,聞之心神寒涼。
崇陽道:“無憶,我承認自己小看了你!但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
說著,那被崇陽橫斜在手的勝邪長劍,突地爍出璀璨金芒,鋒嘯凌銳之下,勝邪劍的劍身竟已完全隱了蹤跡。
遠遠看去,崇陽的手中,哪里還做半分劍影?
無憶神色如常,拭了拭嘴角鮮血,轉而噙上一抹耐人尋味的微笑,道:“不結束又怎樣?你能奈我何?”
崇陽有著三劫境實力,無憶雖未破竅成劫,但憑著身心相連的佛皇棍,其實力哪里又會落后崇陽多少?
見得無憶這般輕蔑之態,崇陽的神色頓變得陰沉似水,他氣郁得惱羞成怒,面紅耳赤,厲喝道:“找死!”
話語方歇,崇陽點指而動。
他的手中,已無勝邪劍影,但隨著他這一落指,四方天野,金銳橫嘯,無形之中,仿有破空劍芒直朝著無憶襲殺而去。
一時間,天似渾裂地似崩,凌銳之聲,攝人心魄。
無憶見狀,微微皺眉,稍許停頓,他已是掠影而出。
佛皇棍破空虛點,只見一道翠芒橫貫長空,直取點指而來的崇陽。
眼看著無憶持棍而來的身影便要與崇陽交擊在一起,可就在這時,無憶的身前,突有數十道燦金劍芒憑空顯現。
剎那間,那數十道劍芒紛紛朝著那一道翠芒轟襲而去,金蛇騰空,星奔電走,似有要將翠芒徹底刺破之勢。
無憶身姿不停,人以御風而掠,棍隨人動,人至棍落——“佛皇一怒!”
棍出,斜影帶風,搖山振岳,地動天顫。
“砰!砰!砰...”
巨響聲撩起成片風塵,那作穿刺而來的數十道劍芒,僅僅一個照面,便紛紛碎裂為漫天飄零。
無憶動勢不減,手中佛皇棍若倏電般再次點出,須臾之間,人影棍影,已雙雙襲到崇陽跟前。
只聽得“嘭”的一聲轟響,佛皇棍再次劈落。
只見得一道落棍影下——木元,碧天。
棍出,力以激涌,驚落河漢,勢破云天——“佛皇一影!”
霎時間,無憶手中的佛皇棍突地演作一道奪目碧影,棍落之際,一影化二,二影化四,四影化八
上百道棍影,密密麻麻,鋪天蓋地,瞬間便將崇陽的身影籠罩。
“砰...砰...砰....”
接二連三的炸裂聲此起彼伏,延綿天地,在那數百棍影的轟襲下,虛妄無所遁形。
值此狂猛棍攻,崇陽的身子卻做消失不見,也不知是否在那浩蕩木元之力的碾動中湮滅不復?
無憶稍稍一頓,眉宇見凝,他與佛皇棍心神相通,自能感受到那密布的棍影下,已失去了崇陽的氣息感應。
就在無憶遲疑之際,異變突起,只見綿綿的蒼翠棍影中,兀地爍出一道金芒。
金芒掩映著一個劍柄,劍柄的劍莖之上,鐫刻著一燦金盤龍,它活靈活現,宛若要離劍傲吟而出。
緊隨著,金芒愈演愈盛,燦璀刺目,只寥寥片息,便已繚騰出一片金色山河。
下一剎,本無劍身相接的劍柄,倏地凝煉出一銳嘯劍鋒——“咻!”
只聽得一道刺破之聲傳蕩而出,佛皇棍下延綿蒼翠的棍體,瞬間崩裂——“砰!砰!砰!”
受此震襲,無憶的身子轟然倒飛出去,一口鮮血如霧飄灑——
如此同時,崇陽的身影重新顯現。
他從金芒包裹中飛射而出,持手的勝邪長劍,鋒芒畢露,金元激蕩,凌銳滿蒼。
崇陽持劍朝著無憶飛刺而去,勝邪劍身,光彩爍目,劍氣直沖九霄,金光撩射日虹。
劍音若嘯若啼,聲銳鋒利,直讓人毛發盡豎,不寒而栗。
千鈺等人屏息以望,他們一動不動,驚恐滿目,四肢百骸全般石化。
天翊自若如常,似乎并不擔心什么,他很清楚無憶的實力,豈會這般輕易便敗于崇陽劍下?
史大彪提壇自飲自樂著,他沒有關注天幕之上的戰況,反是平眼朝著四周望去。
那里,橫七豎八地倒將著不少尸首,更有諸多儲物袋,散布各處。
此時,撕空裂氣中,崇陽刺撩而來,人影劍影,飛走如風,一呼一諾,鋒銳的勝邪長劍已然殺取至無憶跟前。
面對崇陽的凜冽劍勢,無憶面有凝沉,繼而微微一笑,道:“你既是想要快速結束這一戰,我若不成全你,豈不讓你大失所望?”
言落,無憶倒退的身影突地消失不見,眨眼間,落日余暉之下,唯獨剩下一根節節分明的蒼翠長棍靜懸于空。
此刻自佛皇棍棍身之上,散溢著浩淼無邊的木元之力,它停駐當空,生氣勃發,就連西沉的那一輪落日,都變得容光煥發了起來。
見此一幕,崇陽緊皺著眉頭,但落刺而來的勝邪劍卻不作絲毫滯緩,眨眼之間,便已刺擊到佛皇棍上!
預料中的炸裂聲,并未驚天動地而來,勝邪劍剛一落擊到佛皇棍上,隨劍而來的凌銳只若陷入虛無縹緲之中,竟沒有掀起絲毫動靜。
崇陽的臉色刷地一下慘白無比,他駭然地凝視著抵觸著勝邪劍身的佛皇棍。
這一看,崇陽的神情頓變得迷蒙起來,他的心神好似遁入到了一方奇異的時空之中。
那里,清音彌漫,有一翠綠長棍,擎天而立,它寶相莊嚴,散著慈悲肅穆。
棍身之上,盤旋著一條青龍,龍身微騰,龍眼微側,只一低眼,便看得崇陽心膽俱裂!
更讓崇陽駭然的是,那擎天長棍的棍巔之上,有一男子迎風而立,他青衣飄飄,落得瀟灑倜儻,赫然正是無憶。
許是感受到了崇陽的仰望,那停駐棍巔的無憶,突地轉目視來,他笑意輕悠,如徐徐清風,讓人心醉神迷。
這一幕落入崇陽的眼里,卻讓其駭然至極,他一臉不敢置信,顫顫驚驚道:“怎么可能?我怎么會墜入虛實之域中?他怎么可能施展得了這一手虛實相生?不...不可能...”
崇陽不斷地搖頭晃腦著,整個人狀若瘋癲,有那么一刻,他突地驚叫出聲:“啊!!”
值此之際,那正提劍點刺著佛皇棍的崇陽,猛地便是一口鮮血噴吐而出——
下一刻,他的身子就如殘葉遭風卷席,弧劃般地朝著遠出飛落。
崇陽前身剛退,那靜置于空的佛皇棍,突地旋動起來。
緊隨著,無憶的身影憑空顯現,他微一招手,佛皇棍順勢入手,繼而人棍相隨,連連朝著飛退的崇陽襲去。
此時的崇陽,滿目驚駭,他的身子倒遠而去,渾身上下,鮮血只作淋淋。
無憶身影一展,三兩息后,一根長棍已然懸停在崇陽喉前三分處:“你想要的結束我給你了!你可滿意?”
崇陽顫巍巍地看著無憶,眼中驚懼波蕩不休,他張了張口,卻又落得無言以對。
無憶道:“在我眼里,你的自大跟自負,甚是可笑!我說過,你的劍,束縛不了我,更不可能限制得了我!”
語落,棍已衍動,成穿喉之勢。
崇陽見狀,似已嚇得六神無主,連忙急喝道:“住手!!”
無憶稍稍一頓,他的神色無喜無悲,下一刻,他收棍轉身,狀作欲離!
見此一幕,崇陽低了低頭,自顧喃了句:“我輸了!”
說著他看向無憶的背影,喝道:“無憶,你知道我有殺你的之心,可你為何不殺我?”
無憶并未轉身,只言道:“你之前說過,想見識見識佛皇棍的不凡,現在可曾見到?”
言罷,無憶的身影已從天而降,轉瞬間,其人已歸返到天翊等人身旁。
崇陽癡愣當空,腦海中不斷浮掠著無憶適才所言,他很聰明,也知道無憶那一席話,絕不是為了在他面前炫耀什么。
久久之后,崇陽苦澀笑了笑,也不知是否在無憶的話中領會到了什么。
稍頓片刻,崇陽道:“他很不錯,想來世間也只有他這樣的男子,方才能配得上馨兒吧!”
說著,崇陽轉目朝著天際的另一方望去,他與無憶的戰斗已經結束,可武忘與劍奴之戰,卻仍在繼續。
放眼以望,只見劍奴的“巨鋒”之下,劍勢雄渾,開山裂地。
武忘的刀,刀破霹靂,人如飛天焱神,刀若天來火芒。
兩人激戰長空,以刀對劍,有九天風雷驚落,有日星隱耀潛伏。
劍奴的劍,氣勢雄渾,迎撩挑刺之下,金銳橫列,偏又不失蠻霸。
武忘持烈焰長刀與之相對,刀落之下,刀勢熾烈,每每一道閃搖,火海銀天,蕭颯滿蒼。
刀劍交擊,火星漫天,聲馳驚天宇,光亂動蒼茫,轟鳴震九霄——“砰!砰!砰!”
戰得此時此分,兩人竟落得個上下不分。
此刻,一記對擊后,武忘與劍奴紛紛飛退出去,各自臉色,皆落蒼白。
劍奴凝沉著面,盯著武忘道:“武忘,你的確很強!但你的境界終歸是要低我一階,這一戰若繼續下去,敗的人,只會是你,而不是我!”
武忘狂冷一笑,烈焰長刀橫斜在手,道:“怎么?你這是勸我認輸嗎?”
劍奴不置可否,道:“我沒有勸你的意思,我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罷了!”
武忘頓了頓,盯著劍奴的眼神中,多了些凜寒。
劍奴說的沒錯,他的境界只有出竅境,而劍奴卻已突破到了三劫境。
兩人的整體實力雖作持平,但若真的這般為戰下去,境界高深的劍奴獲勝的可能性確做大一些。
見武忘不回應,劍奴又道:“武忘,我想我們也沒有再繼續戰下去的必要了,你若認輸,這一戰便到此為止!”
說著,劍奴猛一甩手,本被其橫持在手的“巨鋒”頓落到他寬闊的肩膀上。
武忘笑了笑,橫斜的烈焰長刀,并無收斂之勢,道:“劍奴,你我這一戰,勝負未分,僅憑你那預見之言,便想讓我武忘低頭,你覺得可能嗎?”
劍奴微一皺眉,道:“這般說來,你是要與我繼續戰下去了?”
武忘點了點頭,放聲大笑道:“沒錯,我要與你戰到最后一分氣力,我倒要看看,到了那時候,究竟是你站著,還是我站著?”
劍奴頓了頓,神色中的寒涼卷涌而起,他本不想再多耗費元力,但武忘的執著,卻讓他無從選擇,他尊重每一個對手,自然也包括武忘。
與此同時,天翊等人正于地面上舉首聞聽著。
青霖道:“不忘,劍奴說的不錯,武忘若繼續為戰下去,落敗的可能性極大!”
千鈺道:“他們的整體實力相當,在持久戰下,境界的高低,就顯得至關重要了!”
千葉等人紛紛點頭,他們倒不是不相信武忘,只是事實擺在眼前,他們也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無憶沒有開口,只看了看天翊,繼而又轉目朝著天幕之上與劍奴迎對的武忘看去,暗道:“死胖子,你可別給我狂客丟臉啊!”
天翊笑了笑,道:“預見可以很準,但有時候卻也會失準!”
聞言,千鈺等人皆是一愣,他們在天翊的眼中看到了一股高深莫測,同時也看到了他對武忘的堅信。
千葉道:“不忘,你的意思是說,武忘與劍奴這一戰,還做風雨難測嗎?”
天翊微微一笑,也不作應,舉首而望,但見長空四野,風云驟變。
這一刻,如血的殘陽隱了蹤影,天幕之上,陰云四合,黑霧漫天,下一陣風雨滂沱,起數聲怒雷猛烈。
一時間,山川震動,高穹渾似天崩,長野顛狂,左右卻如地陷。
悲悲鬼哭,袞袞神號,定睛不見半分影,滿耳惟聞千草颯。
風雨來了,來得唐突而又猛烈。
見得這突襲來的胖坨大雨,天翊淡淡道:“這一場雨,來得很及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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