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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蟄伏待出,被困待出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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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得水星魂倉皇離去,西門玄古與東方龍翔更作驚疑。
適才他二人只見史大彪提筆而動,一點一頓,那一根泛爍銀輝的長筆便已懸停在水星魂額前。
對此,水星魂竟無動于衷,本作激涌澎湃的水元之力,更在那一點筆之下不復存在。
給他們的感覺,那時的水星魂就如一木塑泥雕般任人擺布。
而后史大彪收筆而回,接著悠然而去,水星魂卻作心魂震蕩,噴血飛遁。
這般離奇的一幕,如何不讓人心生驚疑?
一念及此,西門玄古與東方龍翔連連看向南宮夏,在他們想來,以南宮夏的實力與見識,定能看出些端倪。
讓兩人失望的是,南宮夏凝眉沉思,言道:“云何清淑氣,孕此詭譎跡?”
話落,南宮夏的身影憑空消失。
東方龍翔道:“圣王學院的院長原來是一個隱世強者,他是如何做到讓水星魂不戰而逃的?”
西門玄古道:“你怎么知道他們沒有戰斗?”
東方龍翔一愣:“玄古兄,照你所說,水星魂在我等面前,一直都隱藏了實力?”
西門玄古未作回應,思緒只作紛繁。
此次學院天才戰,先是出現了一名劍法超絕的“荒殿”女子,現在又多出了一個更為深不可測的大彪院長。
事有詭譎,引人發省,這是否意味著風瀾大陸將起變幻風云?
東方龍翔道:“玄古兄,此間事了,不知一笑前輩可能屈尊降貴來我東方閣一趟?”
西門玄古道:“老師他已不問世事多年。”
言罷,西門玄古身影一展,若一道凌厲劍光破空而去。
東方龍翔瞇眼凝思,適才之言他不過是為東方家老祖探個口風,現在看來,劍神一笑似乎真已離俗塵而去。
史大彪離去后,折返到風瀾閣內的居所內,那佇立在其肩頭的小貂,一路上“唔唔”個不停,史大彪雖然聽不懂貂語,但想想也知道,小家伙定在是驚嘆他將水星魂震懾之事。
今夜一過,此次學院天才戰便將宣告結束,屆時四方來人,會被引渡出風瀾學院,他們可以選擇回歸,也可以選擇留在東方之地游覽一番。
史大彪掩手一揮,落座之余,身前的長桌上頓有一撥弦之器顯現,正是“九霄環佩”。
他愣愣地看著“九霄環佩”,腦海中無端浮現出一道又一道身影,荒時、卜噬月、虎妞
他想起了離開圣王學院時的“紅日初升”,那時他激興以言,成千上萬的學員,被其“忽悠”得熱血沸騰,直以豪邁當歌:“圣王學院,名動風瀾!不忘師兄,君臨天下!”
他想了很多,想著想著,他竟有些感時傷懷起來,他長長一嘆,揮手間,一壇醇釀懸落——“咕嚕咕嚕”
酒下肚,味以澀,味以烈,史大彪默默無語,唯余兩淚漣漣,他以淚澆酒,人醉心也醉。
小貂不知何時已經躺臥在了長桌上,忽閃著一雙黑紫大眼,直勾勾地看著史大彪酗酒。
這一夜,史大彪喝了個酩酊大醉,如雷的鼾聲,繞梁不休。
翌日,史大彪回歸如常,帶著“巨富”同小貂離開了風瀾學院,他沒有選擇回返南宮之地,而是被引渡到了東方之地的天桑城內。
轉眼間,天才戰已經結束了三日之久。
此刻,落日斜暉,鳥飛檐上,云從窗出,直將天桑城籠罩在一片沉靜悠揚中。
相較于天桑城的山水交映,那一處平沙莽莽的廣袤之地卻顯得孤寂凄涼了不少。
天翊一行人停憩在小屋之外的院落中,按照冷軒所囑,這個時候應該提醒他為無憶療傷。
無憶的傷勢很重,重到其出竅靈體都作破碎,讓眾人震驚而又欣喜的是,這樣的傷勢在冷軒的手中并非就無力回天。
經過這幾日的治療,無憶的出竅靈體漸漸凝實,那作破碎的地方也在冷軒的妙手下恢復如初。
天翊起身朝著冷軒走去,此時后者正站在茫茫黃沙中矚目遠眺。
不多時,天翊來到冷軒的身旁。
冷軒道:“不忘,你打算何時重臨登云,復我狂客之名?”
這幾日下來,天翊告知了冷軒不少狂客的事情,登云之變,冷軒自也知曉。
天翊道:“冷前輩,我打算待我實力抵達出竅之境時,為我狂客正名!”
冷軒沉默片刻,突地道:“不忘,狂客滿天下,只待召令出!”
他這話說得鄭重無比,卻又好似含帶了什么難言之隱一般。
天翊微微皺了皺眉,他還未將狂客之令的事情告訴給冷軒,不是他不說,而是還沒有說到那里。
此時聽得冷軒提及“狂客之令”,天翊詫了詫,正待開口,冷軒卻是搶先道:“只是我可能等不到哪一天的到來了。”
言落,冷軒悠悠一嘆,繼而轉身朝著院內走去。
看著漸行漸遠的冷軒,天翊的臉上突涌出一抹淡淡的悲傷來,現在他們身處之地,不是別處,正是無字戰碑的碑身之內。
冷軒,一個或許已經不能稱之為人的狂客,再過不了多久,他之意識將完完全全與無字戰碑契合,到了那個時候,他便成了靈,無字戰碑的碑靈。
按照冷軒所說,他被人鎮壓到無字戰碑中已有無盡歲月,無盡很長,長到天翊都懷疑他身上的狂客之令與冷軒口中的狂客之令,究竟是否說的是同一物令。
冷軒不認識狂焱火帝火嘯天,更不識空寂、青玄,他甚至連風瀾大陸的四方閣都不知曉。
他不記得是何人將他鎮壓于此,他的記憶在時間長河的侵蝕下漫漫消融,時間能沉淀出許多記憶,同樣也會侵蝕掉許多記憶。
等到了現在,冷軒還能保持清醒的時間已然少之又少,這也是他為何讓天翊在日沉的前一刻提醒其為無憶療傷的原因所在。
天翊知道,不久后的某一天,待得日沉西山,冷軒將永久地陷入渾噩。
這一刻,天翊想起了院內石碑之上銘刻的那兩行字跡:
“天南地北,問乾坤何處可容狂客?”
“義膽包天,忠肝蓋地。”
隱隱間,天翊好似琢磨到了一點什么,他重復喃喃道:“狂客滿天下,只待召令出狂客滿天下,只待召令出”
有那么一刻,天翊的神情突地一凝,他是狂客,他深知每一名狂客都以“狂道”為榮,這里的狂道,可以是嫉惡如仇,可以是鋤強扶弱,可以是俠肝義膽
這般多年來,天翊一直都未曾去想一件事,一件簡單到再簡單不過的事:“狂客既是滿天下,為何當年狂客學院被滅,卻無一人挺身而出?那千千萬萬的狂客難道真的是因為北冥閣勢大,而作蟄伏?”
一想到這些,天翊的臉色已然陰沉到了極致,他的直覺告訴他,事情遠沒有他所想象的那般簡單。
天翊不知道冷軒的實力有多強,但從其能為無憶重塑出竅靈體便能看出其不凡,他都被鎮壓在無字戰碑中,那其他狂客呢?
天翊一臉驚愕,驚詫道:“難道有人暗中對付我狂客,將我狂客之人鎮壓于風瀾各處?”
此念一起,無可遏制,天翊的心神宛若遭受狂風暴雨的吹襲,久久平息不得。
天翊再一回想,喃道:“狂客滿天下,只待召令出!”
那一“出”字落口,天翊已越發堅信自己的推想,那不是蟄伏待出,而是被困待出。
這之后,天翊滿心沉重的回到了院內。
武忘道:“老大,你看上去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天翊道:“有嗎?”
千鈺等人異口同聲道:“有!”
天翊無奈一笑,他本不是一個喜怒形于色的人,然而適才的推想太過震撼,哪怕沉穩如他,也難掩驚駭。
天翊看向武忘,言道:“武忘,這些年來天狼學院發展如何?”
武忘愣了愣,而后看了看周圍一臉莫名其妙的千鈺等人,他不明白天翊為何突然這般相詢,更不明白天翊為何還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言問天狼學院。
雖然不明白,武忘還是開口道:“老大,四個字形容,蒸蒸日上。”
天翊點了點頭,繼而陷入沉思,關于重臨登云之事,他想過很多,然而他卻忽略了最為簡單的事。
見天翊這般模樣,千鈺等人并未多問,有些事他們不用問也知道,有些事他們問了也不知道。
冷軒帶著無憶從小屋中出來時,夜已漸漸拉開帷幕,他將無憶交由天翊照顧,而后展空離去。
天翊等人自然知曉,冷軒如此做,是為他們的安危著想,入夜后,冷軒會失去意識,進入渾噩迷蒙狀態,那個狀態下的冷軒,無疑是一個恐怖與危險并存的人。
無憶的傷勢漸趨好轉,破碎的出竅靈體終于不再“入不敷出”,一道道木元慢慢充實著他的身體。
夜幕降臨,風沙依舊,茫茫天地,寂寥一片。
天翊暗暗溝通辰南子,然而后者并未給他回應,稍一查探天翊方才發現,后者早已入定,一道道縹緲靈幻的力量繚繞在其周身左右。
第二天,日以西沉,天翊如約而至的來到了冷軒的身旁。
這一次,兩人誰都未曾開口說話,更為默契的是,兩人竟同時一揮手,各自從儲物袋內取出物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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