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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涵柏長這么大,見過爸爸拍案一怒的次數屈指可數,他心里清楚爸爸是真的生氣了。記得有一次他和一個商業對手起了沖突,對方沖動之下派人砸了他的廠子,他氣得暴跳如雷,想要報復對方,對方卻有區分局的關系。
他就想求爸爸出面,借王叔的力量向對方施壓,爸爸當時已經拿起了電話,后來又放下了,說是退一步海闊天空,讓一步風平浪靜,沒有必要因為一點兒小事就麻煩王叔,更不用事事都上升到動用各方力量較量的地步。
他當時很不服氣,卻又沒有辦法,就背著爸爸打了一個電話。王叔出面幫他擺平了糾紛,對手登門道歉,并且俯首稱臣,他揚眉吐氣。結果爸爸知道后,狠狠地罵了他一頓,并且警告他如果以后他再背著他亂打電話,他會封堵他的經商之路。
崔涵柏想不明白為什么爸爸對他如此苛刻,表面上答應了爸爸,卻對此事耿耿于懷。不久之后,王叔被人舉報貪污受賄,最后經過查實并無此事,不過是有人故意抹黑,也就不了了之。爸爸告訴他,背后抹黑王叔的人就是他的競爭對手所為。競爭對手因為被王叔出面干涉而心生不滿,卻又奈何不了王叔,就使出了背后下手的手法。
崔涵柏才知道政界的險惡,也明白了為什么爸爸輕易不動用政界的力量的出發點,用爸爸的話說,能用利益解決的問題,就盡量用利益解決。有時退讓一步,表現上吃虧了,也許在你不知道的地方,還會補償回來。天地自有平衡之理,行好心做好事的人,永遠不會真正吃虧。
再后來,崔涵柏通過正常的商業途徑一步步打敗了競爭對手,并且收購了對手的公司。這一次,對手敗得心服口服。
沒想到,為了商深,爸爸居然要再次動用王叔的力量,崔涵柏熱血沸騰,他就知道,在爸爸的眼中,商深已經是家人了。
正要打出電話時,他的電話又響了,一看是崔涵薇來電,崔涵柏心中一驚,忙接聽了電話。
“怎么了?”他心怦怦直跳,別是商深又出了什么事情才好。
“商深想起一件事情,說是不讓爸爸插手,不要動用關系,事情他會自己解決。一旦動用關系,可能會讓事情失控。”崔涵薇的聲音聽上去有幾分疲憊,“商深想讓黃廣寬自己跳出來,他想親自解決他和黃廣寬之間的恩怨。”
“這……”崔涵柏理解不了商深的想法,“太危險了。”
“我也覺得太危險了,可是商深堅持要這么做,我覺得他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崔涵薇理解不了商深的想法,卻支持商深的做法,“還有,歷江也在,他自己就是警察,他也會查清這件事情。”
“好吧。”崔涵柏收起了電話,將電話內容對崔明哲說了一遍。
“嗯,這樣呀……”崔明哲也冷靜了下來,想了一想,又含蓄地笑了,“商深真是一個好孩子,他愿意自己解決就讓他自己解決好了,我相信他的能力。”
“會不會太危險了?”史蕊不太放心。
“就算****鶴出面,也不可能保證商深的安全,既然對方下了狠手,卻沒有得手,估計還會繼續。預計被動防守不如主動出擊,商深和黃廣寬交過手,勝多敗少,他如果和黃廣寬面對面地解決了問題最好,否則的話,他在明處黃廣寬在暗處,一直被黃廣寬暗算的話,也是防不勝防。”崔明哲大概猜到了商深的思路,很為商深的勇氣而叫好,年輕的時候,就要有勇往直前的沖勁,否則會錯失許多機會。
哪怕是面對危險也一樣,有時候越是向前沖,反而越安全。
“商深這孩子畢竟太年輕了,我怕他沖動之下會……”史蕊一臉擔心,“明哲,要不還是你出面吧?”
“我出面能要回涵柏被騙的1000萬?我出面能在兩年時間把一家公司做到1.52億美元的規模?”崔明哲呵呵一笑,意態輕松,“不要小瞧現在的年輕人,尤其是商深,他的潛能比我們想像中還要大許多。等著瞧吧,商深肯定會完美地解決黃廣寬。”
“一定要解決了黃廣寬!”歷江帶走高個和矮個之后,對商深扔下了一句話,他毅然決然的背影消失在了警車之中,有一股決絕的味道。
商深目送歷江押送高個和矮個離去,心情漸漸平靜下來。繁華的街道上依然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但在繁忙之中,有多少人守得住本心?
就如和他數次交手的黃廣寬,在深圳的慘敗之后,不痛定思痛,居然采取了極端手段對他痛下殺手,既可悲又可憐。
一個人在喪心病狂之下,必然是失去了理智。
黃廣寬雖然是一個詐騙犯,但他行騙江湖多年,既沒有被人抓住把柄,又沒有落入法網,可見他也是一個智商和情商都有過人之處的人才,只不過是走了錯路沒在走向正路而已。
行騙多年,次次從容得手,源自于內心強大的自控力。騙子也是一門技術活,不但需要極其細致入微的察言觀色的本事,還要有強大的心理素質和控局能力。沒有強大的心理素質,就無法在談判中始終掌握主動權。沒有控局能力,就會被對方看透看破。
正是因此,黃廣寬對他的下手之舉說明在他和較量中,黃廣寬已經放棄了正面較量,而轉為下黑手了。下黑手其實是無能的表現,是對智商和情商失去信心之后的瘋狂舉動。
“是因為崔涵柏的1000萬,還是還有別的原因?”文盛西一直陪在商深左右,唯恐再有意外發現,親眼見到兩個行兇者被歷江抓進了公安局,他還是不太放心,“要不今天晚上我和歷隊一起陪你?”
“不用了,沒事,事情先告一個段落了,黃廣寬不會還有后手。”商深笑了笑,一臉輕松,完全沒有死里逃生的驚魂未定,“崔涵柏的1000萬是一個誘因,和史蒂夫沒有接觸是又一個發酵因素,最終導致他做出對我痛下殺手的最關鍵原因還是因為我攪黃了他和夏連生的合作,準確地說,是阻止了夏連生上當受騙。”
在見到史蒂夫露面并且對商深報出了1.5億美元的高價之后,黃廣寬當即決定吐出了他從崔涵柏手中騙來的1000萬。當然,他也是為了商深可以介紹史蒂夫和他認識,好讓他有機會詐騙人傻錢多的美國人民的美元。
結果史蒂夫對他壓根就沒有興趣,連和他握手都懶得握上一下,就讓他不免大感尷尬和失落,也埋怨商深故意阻撓他和史蒂夫的接觸。
商深為了穩住黃廣寬,暗中告訴黃廣寬和美國人打交道要有耐心,美國人雖然人傻錢多,但有時也會精明一下,所以,不能掉以輕心。等他和史蒂夫的事情結束之后,他一定會介紹史蒂夫和他認識。
黃廣寬信以為真,就沒再追在商深和史蒂夫的身后。望著商深和史蒂夫遠去的背影,盡管心中忽然閃過了一絲不安,卻還是憧憬著大賺美元的一天。
但黃廣寬第二天就發現,商深不但耍了他,還在背后擺了他一刀,一刀致命!
史蒂夫和商深一同飛回了北京,是不是再回深圳就不知道了,好吧,就算沒有了史蒂夫的美元,至少還有夏連生的2000萬人民幣在向他招手,也算是他拿1000萬封住了商深的嘴,不讓商深當面揭穿他的本來面目。
結果商深一轉身就出賣了他——夏連生第二天打來電話通知他,和他所有的交易取消了。他如遭雷擊,想要和夏連生見面說個清楚,夏連生卻說他已經在機場了,不必再見面了。
黃廣寬再傻也能知道背后發生了什么,肯定是商深在背后搗鬼,對夏連生說了什么。他盛怒之下,1000萬的損失,史蒂夫的離去以及即將到手的夏連生的2000萬又飛走的屈辱,所有的一切都歸罪到商深身上,再加上以前在商深身上吃過的虧,新仇舊恨就一起爆發了。
“弄死商深算了,省得他總是礙事。”黃漢堅持要對商深痛下殺手,如此,才能一勞永逸地解決麻煩。
“我也贊成弄死商深。”寧二附和黃漢。
“殺人犯法,事情真要鬧大了,總要有人償命。”朱石怕了,他再清楚不過圈內的規矩是,一旦東窗事發,最后頂罪的肯定會是他和、黃漢、寧二三人其中之一,而不會是黃廣寬,盡管黃廣寬是主謀。
“你是怕到時候會讓你當替罪羊吧?”黃廣寬一陣獰笑,用力一拍朱石的肩膀,“如果真要你去頂罪,你會不會沖上去?”
“我……”朱石汗都流了下來,“我不太會演戲,一進去就會說實話。”
“草包。”寧二白了朱石一眼,“真要到了需要有人頂罪的時候,我上。”
黃廣寬拍了拍寧二的肩膀,他最喜歡如寧二一樣既少一根筋又忠心的手下:“不會讓你頂罪,你是我的左膀右臂,到時自會有人進去。”
黃漢是三人之中最機靈的一個,瞬間想到了什么:“葉十三還是畢京?”
黃廣寬哈哈一笑:“不管是他們之中的哪一個,反正他們注定要倒霉了。”
黃廣寬在背后是怎樣運作,又是怎么指使兇手對商深行兇,商深自然不會知道細節,但他很清楚最終導致黃廣寬對他痛下殺手的根本原因還是夏連生。
雖然他和夏連生才見了一面,但夏連生作為國企的負責人,如果他被黃廣寬所騙,損失是的國家的利益,商深就向夏連生說明了黃廣寬的為人和劣跡。
夏連生當即嚇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他真被黃廣寬騙了,固然損失的不是他的錢,但也是他的過錯,他會背一個大大的污點,從此升遷無望。想通此節后,他頓時汗流浹背,對商深感激涕零。
不管是出于義憤還是正義,商深不能眼睜睜看著夏連生跳進黃廣寬的大坑,盡管他也知道,他出賣了黃廣寬導致黃廣寬損失了2000萬,黃廣寬肯定會報復他。但他卻怎么也沒想到,黃廣寬會喪心病狂到要他的命的地步。
聽了商深所說的事情背后的事情,文盛西搖了搖頭:“不管怎樣,我支持你。換了是我,我也會對夏連生說出真相。”
“真不用我們陪你?”歷隊也很擔心商深的安全,“得想個辦法讓黃廣寬暴露,把他抓住才算安全。”
“恐怕黃廣寬比我們想象中還要奸詐。”商深笑了笑,回頭看了崔涵薇幾人一眼,“不用麻煩你們了,黃廣寬又不是香港黑社會,可以調動上百人來殺我。再說在北京,首都之地,人民****的管理之下,黃廣寬一個小小的商人,敢再放肆的話,他是自取滅亡。”
“好吧。”文盛西和歷隊見商深堅持,也就沒再多說什么。
商深開車,帶崔涵薇、藍襪和徐一莫回家。
“晚上我們要全部留下來陪你。”一進門,徐一莫就反鎖了房門,“你不答應也得答應!”
這話聽上去很有歧義,商深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三個美女和我共居一室,太危險了。”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你氣死我算了。”崔涵薇眼睛通紅,已經哭過一次她眼圈又紅了,“商深,萬一你有個意外,我也不想活了。”
“我能有什么意外?我不是活得好好的,算命的說過,我不但長命百歲,而且還能娶三個媳婦。現在我離一百歲還遠,一個媳婦也沒有娶,所以,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商深哈哈一笑。
“討厭!”崔涵薇破涕為笑,一推商深,“還娶三個媳婦,重婚罪會處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重婚罪是屬于民不告官不究的民事犯罪……”商深笑瞇瞇地問徐一莫,“一莫,你會告我嗎?”
徐一莫搖了搖頭:“才不會,我寧肯自己吃虧,也不會告商哥哥。”
“你呢藍襪?”商深又問藍襪。
藍襪吃吃地笑了笑:“你是為我挖坑,我才不上當。”
“那就是要告我了?”
“好吧,不告你。”
商深哈哈一笑:“看到沒有,涵薇,三個媳婦的其中兩個已經明確不會告我了,就剩你一個了,難道你非要告我?”
徐一莫才醒過味兒來,一拳打在商深的后背上:“去你的,商哥哥,我才不要當你的媳婦,而且還是二媳婦。我要當就一定當大房!”
藍襪大汗:“你當大房,是會允許他有二房三房了?”
“可以呀,沒問題。”徐一莫十分大度地一揮手,似乎很有魄力一般,“前提是我不知道他有二房三房,如果知道的話,我會放火燒了他的房子,讓他沒房。”
商深嚇了一跳,忙進了衛生間,關緊了門:“現在是洗澡時間,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
話才一說完,就響起了“砰砰”的敲門聲,崔涵薇的聲音響起:“你要洗澡呀?需要服務嗎?大房二房三房已經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服侍老爺。”
商深哪里還敢應戰,忙說:“天色不早了,你們趕緊洗洗睡吧,明天還要早起。”
“就不睡,我還要喝茶聊天呢。”徐一莫開心地笑了,“商老爺,有什么需要就吱一聲,我們隨時候著。”
商深無語了,洗了一會兒澡,聽到外面安靜了下來,以為幾人困意上來,都睡了,就悄悄推開了門。果然,客廳中黑了燈,不見一個人影。
他長舒了一口氣,既然三位美女都睡了,他也就沒有太過注意自身形象,抱著衣服只穿了一個內褲就悄悄溜回了自己的房間。為了安全起見,也沒開燈,直接撲到了床上,倒頭便睡。
也是累了,爬山就夠累人了,還出了差點被人砍了一刀的意外,現在的商深心力交瘁,就想睡覺。
不料躺下之后才發覺哪里不對,床上似乎還有別人,難道是……商深一下驚醒了,心中一陣駭然,不會是黃廣寬的毒手伸到了家中,在床上為他設置了陷阱吧?
大驚之下,他伸手一摸,果然身邊的被子下面有一個人,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他用力抱住對方,反正隔著被子也不怕對方手中有刀,然后用力翻滾……
撲通一聲,商深抱著對方從床上滾落到了床下,他一翻身將對方壓在了身下,雙腿交錯,鎖住了對方,然后掀開了被子,高高舉起了右手,準備一拳打對方一個烏眼青。
被子里面露出了一張如花似玉的笑臉,眼睛彎彎如一泓秋水,嘴角上翹,露出了俏皮而可愛的笑容,她還故意眨了眨眼睛,又吐了吐舌頭:“商哥哥,我主動送上門了,你收還是不收?”
“我……”商深無語了,被他壓在身下的不是別人,正是徐一莫,他放下了拳頭,“瞎胡鬧,再晚一步,我一拳就打你一個滿臉開花了。”
“你才不舍得打我。”徐一莫努力掙扎了幾下,奈何被商深緊緊壓在身下,又包裹在被子之中,無法動彈,“快放開我,商哥哥。”c
有時糊涂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