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鸞先生,你來了,你坐。你先等我一會兒,我發現這刀子不磨就鈍了,但磨得太鋒利卻又容易傷著自己,很是難辦的咧。”曹躍拿起飛刀仔細看了看說道。
王宇微微一笑,從牛皮飛刀刀鞘之中拔出一支飛刀,一寸長兩指寬的流星刀,又不是匕首,那需要那么鋒利,看來今天的事兒曹躍是真的動怒了,按照曹躍的做法,王宇應該批評他,可是王宇知道曹躍心中藏著火,絕不能頂著來。他盤算好過幾天就曹躍直接頂撞光緒一事說與他聽,以免得激怒曹躍起到相反的作用。他笑道:“主公,心情不好磨刀?”
“沒有,只是偶遇挫折。”曹躍瞄了一眼線覺得有一些歪,然后繼續低著頭磨刀,“順子跟你說了今天的事兒吧?”
“說了。”王宇道,“你做得對,看來主公越來越有大智慧了,我這個軍師要丟飯碗了。”王宇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他知道什么時候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也知道有一些話該怎么說,有一些人該怎么對待。現在曹躍心中藏著怒火,如果硬是要批評曹躍,反倒會惹的曹躍做出激烈反應。
“哈哈哈……”曹躍聽了王宇的玩笑心情轉好了一些,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道,“要是以后我不做中堂,就做師爺去,你看中不?師爺兼職保鏢,雇用我一個人,干兩個工作,拿一份薪水,哈哈哈……”
“不中。”王宇半開玩笑地調整著談話方向,侃侃而談道,“我退一步嘛,還是師爺,您退一步嘛,就是墳墓咯,難道你忘了嗎,主公?”
“豈敢忘記。”曹躍不由得嘆道。
“說起來今天其實也是一件好事,光緒越是急切,說明咱們越是勝券在握。”王宇道。
曹躍笑說:“你說的是,我也想到了,他為什么這么急,還不是因為他沒有了勝算。”
王宇說:“所以,今天是他狗急跳墻,主公您有什么氣好生的呢?”
曹躍不干了,說道:“誰說我生氣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氣了,我這是在思考,思考動不動?”
“好吧,我沒說過。”王宇無奈地攤開手看著他道,明明剛才一直在生悶氣,轉眼之間就矢口否認呢,這主公也太賴皮了。
曹躍嘿嘿一笑,道:“鴻鸞先生,你說我們能不能耗得起他們,耗得起那些反對派?”
“絕對耗得起。”王宇非常有信心地說道,“慈禧,李鴻章,張之洞,劉坤一,他們沒幾年活頭了,他們一死,大清國就是您的了。”
“到那時候,不叫大清,就叫中國,中央帝國,全世界的中央帝國!”曹躍豪氣沖天道。
次日,金篤男來找曹躍,說他給曹躍找好了房子了,就在紫禁城的東面,說起來靠近李鴻章住的賢良寺,本來是豫親王府。但是這豫親王一脈是一代不如一代,到了這一代落魄得連王府的架子都擺不出來了。金篤男于是強買強賣地從豫親王多格手中拿來了多半個豫親王府,讓人連夜修好了圍墻,成了曹躍的私宅。
“還算不錯。”曹躍笑道。
隨后他步入后堂,來到北廂房,站在門口敲了敲門,說道:“格格?”
“進來吧。”藍祺兒說道。
曹躍推門而入,見藍祺兒端莊地坐在一旁,陽光照在她端莊美麗的臉上,顯出一片金黃色的圣潔,不管她有多少野心,但此時此刻的藍祺兒,顯得那樣從容大方,這才叫做貴族氣質,而不是暴發戶女兒的那種戾氣與顯擺。
“坐吧。”藍祺兒似乎早就知道什么,反客為主說道。
曹躍道:“藍祺兒,跟你說一件事。”
“嗯,你說。”
“這個……住的宅子,我準備好了,今天就搬過去吧。”曹躍道。
藍祺兒反問:“是誰搬過去?我,還是你,還是我們?”
“是你。”曹躍說。
“那你呢?”藍祺兒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
曹躍道:“我……我還住在這兒。”
“你在哪,我就在哪。”藍祺兒咬著下嘴唇堅定地說道,“反正我阿瑪在臨終前把我許配給你了,我生是你們曹家的人,死是你們曹家的死人,你要是趕我走,我就死給你看。”好嘛,一哭二鬧三上吊,女人的絕招,藍祺兒直接略過前兩式,用了終極奧義了。
曹躍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這兒是我辦公的地方,你住在這里不方便,所以你還是要搬過去。新家是在豫親王府,大概占了豫親王府三分之二的面積,靠著紫禁城,卻也是個好地方,不會墜了你格格的身份。”
藍祺兒跳下了床,說道:“你莫要騙我,你知道,騙過我是不容易的。”她盯著曹躍的眼睛說道:“我知道你對我矛盾得很,但是我對你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我要奉我爹的心愿,做你的妻子。你趕走我也罷,殺了我也罷,都不能改變我的想法。”
“好的。”曹躍含糊地說道,“我知道你厲害,好吧。但是住在這里實在不方面,在那兒還有下人照顧,還可以養養小貓小狗之類的,也不會太寂寞。你看你在這兒,沒有下人也沒有人照顧,我也忙著軍國大事。”
藍祺兒點點頭,忽然聲音之中滿是委屈地說:“其實我也不想煩你,你要是覺得我麻煩,我去就是。我只是想你多陪一下我,雖然我們是配婚,但我又不是木頭,你何必如此對我冷淡?”
曹躍走上前,幫她撩起額頭上的一縷頭發,說道:“好的,縱然你是騙我的好聽話,我也愿意相信了。”
藍祺兒問:“你回過去的嗎?”
“會。”
“你什么時候來?”
“一有空就過去。”曹躍含糊道。
藍祺兒抓住了他的手,說:“你是大英雄,大英雄要是騙女孩子,是要被人恥笑的。”
曹躍苦笑道:“好的,不騙你。”
正所謂越是得不到,越是想得到,藍祺兒面對曹躍的感情便是如此,她總是自認為她對曹躍只是利用與合作的關系,可是現在不知怎么,她腦海之中時不時地跳出曹躍的身影。坐在馬車上,藍祺兒想著剛剛曹躍幫她撩起一縷秀發,這么長時間以來,這仿佛是曹躍對她做出的最親昵的舉動了。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帶著疑惑,藍祺兒格格住進了原屬于豫親王的王府,住進去之后藍祺兒才知道這里居然是豫親王的府邸。逼走豫親王,讓自己住在王府里,藍祺兒不由得想起曹躍和自己的一切交往。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藍祺兒抬頭看著藍天上的白云,癡癡地想著。
送走藍祺兒格格的曹躍可沒多少心思放在女人身上,原來是法國代表突然跑過來提出法國的停戰要求,除了和其他國家一模一樣的懲辦庚子之亂的罪魁禍首之外,法國提出的要求就是租界和賠償問題。
曹躍認真說道:“租界是不可能的,這是我們的原則,大使先生您應該注意到了甚至是日本,都沒有提出租界。”
“那么經濟特區是什么意思?”
曹躍反倒笑了,說道:“如果經濟特區的話,我們就好談了。”
法國大使畢盛心說經濟特區和租界有什么不同之處嗎?
其實不同之處還是許多的,最起碼在經濟特區內生活的人知道自己站在中國領土上,盡管飄著外國國旗,可也同時飄著大清龍旗。生活在經濟特區的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起碼不會出現港燦那種跪舔洋人的畜生。
曹躍授意宋育仁與法國展開談判,而他本人則在9月2日這天,出城迎接老丈人和妻子的到來。
陶模一行人終于抵達了京師,這一路辛苦跋涉日夜不停,很多人都瘦了一斤半兩,眾人見曹躍親自相迎,紛紛下了馬車。由于陶模是曹躍岳丈大人,眾人以他為首站成半圓,軍笑呵呵地看著軍機首輔大臣,曹躍曹中堂。
陶模見著曹躍下馬走過來哈哈大笑,說道:“賢婿,清瘦許多。”
“拜見泰山大人,泰山大人也清瘦不少啊。”曹躍道,但他的目光很快就越過了陶模,直接看著那攙扶著老父親的陶悅。
曹躍那**裸急切的目光看得陶悅羞紅了臉,其他人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陶模見狀,忙說道:“快些進城吧,免得耽誤。”眾人又是一陣大笑,連曹躍都不好意思了,心說老丈人你咋女兒和女婿都揶揄呢。
陶模一行人從建國門進入北京城之后,由禮部的官員安排他們暫時住在賢良寺。恰巧李鴻章也住在這里,于是李鴻章不管是作為前輩還是作為地主,都要為陶模一行人舉行歡迎宴會。
更重要的是,雙方同朝為官,如今住暫時在一起,自然需要親近親近聯絡感情。
李鴻章和陶模也許久未見面了,也對胡聘之在陜西和山西所做的一切頗感興趣,幾個人大嘆氣新政改革來。這新政改革在兩年前被強行終止,但在陜西和甘肅秘密進行,有些地方取得了豐碩成果,可有一些地方卻遇到了瓶頸。在甘陜施行的這幾年之中,也發現了新政當中的許多毛病。總體說來,新政是好的,如果將錯誤匯總糾正避免的話,新政2。0版本對大清國更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