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小說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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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死也不會想到,自己的手下竟然會好死不死,把跟老祖宗稱兄道弟的人,抓進宗門大獄。
真是瘋掉了,這一瞬間,似乎整個世界都崩塌了下來。
按照老祖宗以前的脾氣……,他幾乎不敢再想下去了,還好現在老祖宗的脾氣已經收斂了很多,但是一旦爆發出來,一想到這個,他覺得自己的血管都開始凍結。
“所以,你首先要保障楚晨的人身安全,如果他有半點閃失,我不說后果你也知道。”白衣男子一字一句的說道。
陸費連連點頭,機械而麻木。
“其次,老祖宗要三日之內,楚晨照常出現在后山陪他下棋,如果時間一到楚晨沒有出現,你就要承當全部責任。”
白衣男子一面冷冷的說著,一面站了起來。
“我知道……我懂的,一定會妥善處理好這個事情。”陸費卑微的躬著身子,這一瞬間他突然覺得自己老了很多。
“好自為知。”白衣男子也沒有多說什么,直接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白衣男子走了很久,陸費仍然一個人坐地茶室中,身體止不住的輕輕哆嗦著,他的神情也露出了老態。
過了良久,他才調整過來,喝了一口茶水之后,他坐直了身的身體,臉上又恢復了那睥睨四方的威嚴,“把執法長老岳滄遠找過來,馬上!”
正在午睡的執法長老岳滄遠,很是不痛快,他極為在乎自己午睡這個習慣,人年紀一大,對很多事情也就沒么這執著了。
但是總有特別在意的東西,就跟龍的逆鱗一樣,是別人觸碰不得的。
午睡的時候被叫醒,就是岳滄遠的大忌,被叫醒的一瞬間,脾氣向來暴躁的他,本來已經準備發飆,結果看到了床邊站著的是外門大長老陸費的親信弟子。
他強忍脾氣,跟著這名陸費的親信弟子,風風火火的往“白宮”趕。
“大長老也真是的,再急的事也不爭一個午睡時間。”
岳滄遠跟大長老陸費的關系,是上下級,也是兄弟,當年一起在爭奪外門的權力時,二人攜手從血雨腥風中殺出來的過命交情。
獨自嘟囔著的岳滄遠,走進“白宮”的茶室,剛要抱怨大長老陸費到底有什么事這么急,一定要在午睡的時間打擾自己。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甩在了岳滄遠的臉上,五個鮮紅的指印浮現在他的臉頰,岳滄遠捂著自己的臉頰,驚恐的看著突然發難的大長老陸費,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這時正悄悄退出茶室的灰衣親信弟子,也不禁皺起了眉頭,大長老這出手也太狠了,執法長老岳滄遠平時跟他這么親近,人一旦翻臉起來,實在是可怕。
“大哥……”
岳滄遠雖然是一個暴脾氣,但心智也是很高的,畢竟是執掌外門刑部多年,即使一下被陸費打懵了,但馬上反應過來大事不好了。
“你別叫我大哥,我沒有你這樣的兄弟。”
陸費黑著臉轉過身去,不再看岳滄遠那張脹紅的老臉。
“大哥,我……我哪里做錯了?你告訴我。”
岳滄遠搓著手,他感到了深深的恐懼,一同從血雨腥風的爭斗中走出來,他知道陸費是什么樣的人,雖然二人有手足之情。
但在最關鍵時刻,陸費是不惜斷足自保的人,這一點他比誰都清楚。
陸費打在他臉上這一巴掌,意味著他已經到了要不擇手段自保的邊緣。
“哪里做錯?我倒是要問你,你做了這么多事,哪一件是對的!”
陸費又轉過聲來,臉色越來越黑,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發難架勢。
岳滄遠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出,更別說搭話了。
“你這狗東西,惹什么人不好,你偏偏要惹到老祖宗。”陸費越說越怒,抬膝就是一腳踹在岳滄遠的身上,岳滄遠聽到“老祖宗”三個字,嚇到魂都沒有了,直接應聲而倒。
“老……老祖……宗……”岳滄遠已經嚇到連話都說不順了。
“你知不知道,你把一個每隔幾天,就要跟老祖宗下一次棋,跟老祖宗稱兄道弟的人抓進了宗門大獄!”
岳滄遠想說沒有啊,自己沒有做這樣的事,但他不敢出聲,腦子在拼命的轉動,想著這幾天抓到宗門大獄中的人,有誰可能跟老祖宗有關系,不過老祖宗三個字太恐怖了,讓他越急著想知道真相,卻越覺得腦子一片空白。
“楚晨。”
聽到楚晨的名字,岳滄遠只覺眼前一黑,差點暈厥過去,竟然是這個小子!
他萬萬沒有想到,一個外門廢材弟子,竟然會有如此深厚的背景,難怪他對自己一直視若無睹,原來有老祖宗給他撐腰。
姚靜海真把自己給坑慘了,明明說過這小子沒有任何背景,結果背景一出來,天崩地裂級別的。
“混賬東西,你惹誰不好,你偏去惹楚晨,你是活膩了是不是,你真是一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你知不知道,老祖宗現在把他看得比什么都重要,這下你好了,竟然把他扔到宗門大獄里去,你就是這樣在討老祖宗歡心?”
陸費又是狠狠一腳踢在了岳滄遠的身上,顯然是氣得想把岳滄遠往死里踹。
“我錯了。”
“你沒有錯,錯的是我!當初我就不應該把你放在執法長老這么重要的位置上,是我識人不明,是我瞎了狗眼!”
完了!岳滄遠聽這話,知道自己的執法長老位置是很難保住了,不過既然得罪了老祖宗,哪還敢奢望什么位置,能保住命就不錯了。
“我給你一次機會,聽著,只有一次機會,立即把楚晨從宗門大獄里請出去,記住是請,他如果離開了,你還有一線生機,如果兩天之內不離開,你就在宗門大獄中老死吧。”
從地上爬起來的岳滄遠,突然覺得自己的人生無比的絕望,他知道什么叫請神容易送神難,想著楚晨那無比淡定從容的眼神,他就覺得心底發毛。
他開始痛恨自己,為什么要賣姚靜海這個人情,未來的真傳弟子又怎么樣,跟老祖宗一比,連渣都不算。
現在自己得罪了老祖宗的貴人,這下又如何收場?
他雖然是在拼命的往宗門大獄趕,但卻希望宗門大獄的距離越遠越好,因為他不知道要怎樣去面對那個外門弟子楚晨。
但他必須要去,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命運已經掌握在了楚晨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