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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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恭敬地說道。“不過話又說回來,畢竟犯了人命案子,一些例行公事還是要您配合一下的。”
“我靠,郝隊長,您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你問問我的手下,殺人兇手就在李府院里呢,你們有這閑心盤問我,還不如沖進去緝拿兇手呢。怎么不敢難為死人難為我這個活人來了”
“不不不,不是這個意思。您懂的,都是流程嘛,就是想問問案發時您在哪,都做了什么,誰能給您作證。再說了,那里邊嘿嘿我知道,我哪敢進去呀要不是劉局催著,我現在還在家摟著媳婦兒睡覺呢。”
無雙說,多的你就別問了,既然是我們江湖事,那就要按老規矩辦,按黑宗報吧。剩下的我處理。
“好嘞,就等您這句話呢。”郝隊長一擺手,幾十個警察呼啦一下子跟他走了,開著警車拉著警笛,好生威風。他能不樂嗎僵尸作祟這咋查查出來以后咋往上報
馬瞎子那對招風耳抖了抖,聽著呼嘯而去的警笛由近及遠消失在老街盡頭。他趴在無雙耳邊小聲說了一句什么話。
“我知道了,我會當心的。”
別看無雙和馬程峰都是膽大之人,可遇見這種事,膽子越大的死的就越快,他倆可不敢貿然進去,若小陳說的是真的,府中的李父李母可不是普通詐尸那么簡單了。誰敢貿然進去觸這個眉頭
李府門口一個人影沒有,原先那些拍馬屁的江湖人,還有那些官面上的,還有那些蓄意要在其中做文章的,全都散了。無雙帶著一眾人就坐在李府門口臺階上等待著日出。
馬瞎子則用朱砂筆在李府那兩扇大紅漆門上畫下了一個詭異的咒語,他說這樣可以辟邪,暫時擋住屋里的兇尸煞氣。這種煞氣容易沖撞活人的靈魂,咱們距離太近,都會被影響到,若不如此,兄弟們以后容易招病。
院里血腥味很濃,隔著門都能聞到那股刺鼻的氣味,有人要問了,血有味兒嗎什么味兒肯定有味兒,沒聞到說明血腥味不重。無雙坐在門前,老宅中的血腥味刺激著他,幾度都反胃作嘔差點吐出來。
“小爺您吃口東西吧,熱乎的,我剛從街頭那邊給您買的。”清晨十分,小陳跑到街頭,也不知道上哪找著了賣早點的,給無雙弄了幾根油條,還端來幾碗豆腐腦。
“我實在是吃不下去,去吧,你們幾個帶小曼姑娘去吃點熱乎的。”
別看這群人誰也吃不下去東西,可人家馬瞎子心大,抓過油條,一邊嚼一邊喝豆腐腦,就跟個沒事人似的。
“您老這胃口是不是太好了咋地死人了您還高興啊”
“那可不高興咋地,又死人了,您就得繼續給我加錢,嘿嘿多死個人,老夫就多賺一份錢。怎么著,這錢您是現在掏啊還是完事了給紅包啊李二毛子跟您交情匪淺,我知道,怎么的是不是也得風光大葬啊”
無雙橫了他一眼罵道,你個老財迷
天將破曉,雞鳴三次后,無雙長噓一口氣站起身來朝馬瞎子看了一眼。“差不多了吧”
他們坐在門口已經一個多鐘頭了,這個過程中,院子里鴉雀無聲,如果不是那濃郁的血腥味,甚至沒有人知道幾個鐘頭前發生的慘案。
“沒事了,天亮了,邪不壓正,尸氣也淡了許多,怕是那兩個家伙安靜下來了吧。”馬瞎子說。
“你們幾個,把門打開”小陳命令道。董家的這群人可不是街邊的小混混,雖說他們的紀律性比不得軍人,但也都是跟隨董爺身經百戰的悍匪,沒有一個怕死的。主子說往東絕不往西。四五個壯漢沖上去就要開鎖。這鎖頭昨晚上都不知道小陳是從哪找的,哪有鑰匙啊,想開門就得硬砸。
“小陳,別讓他們去了,你們所有人都去吃早點吧,帶上小曼。這邊我和小爺,程峰處理就好了。”馬瞎子呵住了那幾個漢子。
“前輩,這恐怕不妥吧我們是來保護小爺的,這不是小事,萬一”
“沒有什么萬一,如果真是那倆東西作祟,你們這些人也沒用,這倆孩子命硬,只有他倆才能壓得住煞氣,你們進去反而會惹麻煩,去吧,聽話,吃點東西,吃完了再回來,我們這邊也就忙活差不多了。”馬瞎子吩咐說。
這事擱在誰身上誰愿意靠前啊巴不得有多遠躲多遠呢,小陳是擔心無雙的安危。聽馬瞎子這么一說還不敢走,看了看無雙。
“去吧,不用擔心我,瞎子說的沒錯,如果我和程峰都沒法對付,你們進去也是送死。快吃飯去吧。”無雙就一點好,對手下人從來都不刻薄,只要踏踏實實地跟著他干,沒有一個吃虧的。
小陳帶著一眾手下和常小曼離開后,無雙邁步上前,用藏在靴子里的玄鐵扣捅開了那把大鎖頭。他深吸一口氣,雙手用力,吱呀一聲,門開了
無雙和馬程峰肩并肩站著,兩個孩子一邊高,身材也很相似,此時此刻,就連表情也出奇的相似。二人眼睛瞪大老大,慢慢張開了嘴,幾乎難以相信,與他們一步之遙的門檻內,與門檻外是同一個世界
武烈河東岸山巒上,泛起了紅彤彤的半弧形,刺眼的陽光斜射在院子里,甚至能看得清清晨十分院子里微微飄起的粒粒塵埃。每一顆細小的塵埃顆粒都已經被染成了血紅色。
院子里的血腥味很重,地面早已被鮮血所染紅。大門正對面就是靈堂,靈堂前站著兩個人,這兩個人身著壽裝,雙臂平舉著,也看不出表情了,因為他們的身上,臉上全都是人血,嘴角還掛著半截腸子。
他們倆腳下,躺著兩具尸體,這兩具尸體脖子被咬斷了,載歪在一側,肚子上漏了個大窟窿,里邊的心肝肺和腸子漏了一地,天上,一只只烏鴉嘎嘎叫著,好像也對這份可口的大餐十分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