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方,總之沒有一張落到喪盆子里。咱東北人多少都懂點,我知道可能犯忌諱,就命令兄弟們暫時不要靠近。”
“后來呢?這不好好的嗎?怎么李懷榮死了?怎么就詐尸了?瞎子,這到底咋回事啊?”無雙也有點惱火。李懷榮與他多少有點私交,再怎么也罪不至死呀!
馬瞎子說小爺您別急,聽他繼續說。
后來,李懷榮和湯疤子等人回來了,還帶回來許多手下,那群人二話不說就把無雙從長春帶來的兄弟全都趕了出去。好像對無雙的處理方法十分不悅。
正在小陳跟李懷榮交涉之時,突然就聽棺材里邊嘭地一聲,眾人抬頭一瞅,兩口棺材里冒出一股白煙,兩具尸體直挺挺地就從棺材里坐了起來。當場所有人都嚇傻了,大多數連跑都跑不動了,楞在當場一動不敢動。
所有人都能跑,都有理由離開,唯獨李懷榮不行,他是孝子,父母冤死,祖業被奪,他已經沒有什么可再失去的了。東北人大多都是愚孝,愚孝不能說不對,只是有時候孝順的都讓人不能理解。眼看著父母尸身有異,他竟然讓手下人把他背過去。
小陳勸了他幾句,可根本不頂用,越是勸,他就越要去。兩個手下駕著他,把他架到父母棺材前。他跪了下去,希望用自己的孝心化解父母的怨氣。
那兩具尸體,至始至終都這么直挺挺地坐在棺材里平伸著雙臂,也沒有過多的動作,包括雙眼,都是緊緊閉著的。
咚咚咚……李二毛子連續磕了三個響頭,當他抬起頭的那一剎那,一左一右兩個棺材里的父母突然齊齊睜開了眼睛,那眼神,那手勢,竟然跟昨日詐尸的李大海一模一樣。
他愣愣地看著父母,就見父母坐在棺材里,圓瞪著雙眼,眼睛里竟然在滴血。他以為是自己不夠虔誠,又開始繼續磕頭。這次大事不好了,兩具尸體齊齊從棺材里竟然蹦了出來。
沒等他反應過來,已經撲了上去,他跪在地上,兩具尸體是直挺挺的站著,有一個高度落差。兩具尸體一步蹦到他面前,左右平著甩動他們僵硬的臂膀,那股蠻力很大,就這么用雙臂往里一掃,四條胳膊恰好就把兒子的腦袋夾在了中間。
李懷榮當場斃命,脖子都被夾斷了,腦袋耷拉著口吐鮮血而亡。
架他過來那倆手下也沒落得好下場,兩具僵尸又是一步蹦上前去,一邊一個,死死咬住了他倆的喉嚨,二人的慘叫聲不絕于耳,如果說剛才院子其他人還覺得這只是一場噩夢的話,那么這二人的慘叫無疑把他們從噩夢中喚醒了。所有人倉皇而逃。
小陳死死關上了大門,從外邊掛上了一把大鎖頭。隔著門,小陳都能清晰的聽到,那兩個惡魔正在啃食著什么,口中獠牙咬穿了骨頭發出咔嚓咔嚓的動靜,簡直令人不寒而栗。
“我靠!這……你不會在跟我開玩笑吧?詐尸?兩個?還殺了自己親兒子?”無雙聽的瞠目結舌。這也太荒謬了,若此話出自其他人口中,無雙絕對不相信。但小陳可不會亂開玩笑。看他們一個個面如土灰就知道,剛才嚇的不輕。
“瞎子?你不是說不會出事的嗎?完了,肯定是因為口含黃玉丟失!”無雙有點自責。
“不是不是啊!小爺,死人怨氣重詐尸會有很多種,比如常見的雷劈,貓躍,狼嚎……都有可能造成尸變。但是就算是尸變,也不會這么兇吧?尸體剛剛蘇醒,正處于懵懂狀態,小陳說的沒錯,起初,兩具尸體只是僵硬地從棺材里坐起來。這種情況下,一般用鎮尸符貼在腦門上就行。”馬瞎子說。
“你別說沒用的,問題是現在不是這種情況,死人了!”
“對,是死人了,死的人還是他們的至親!俗話說的好,虎毒不食子,他二人剛剛離世,還沒有到頭七回魂夜,所以,魂魄比較完整,是有一定意識的,也有生前的回憶,怎么可能傷害自己的兒子呢?如果是常小曼在附近,把常小曼五馬分尸都可以理解。為什么會直奔李懷榮去?你想過嗎?”
無雙點了點頭,他說的對呀。剛剛起尸,尸體還沒成煞,精神處于懵懂狀態,就算詐尸了也沒什么太大的危害,怎么可能鬧的這么兇?又怎么可能殺死自己兒子?原因只有一個,這并非是尋常詐尸!
“小陳,你還記得他們是什么時間坐起來的嗎?”通常,人們認為午夜子時陰氣最盛,所以,那些僵尸作祟的故事基本都發生在這個時間段。
“大概是點多鐘,我記得很清楚,李懷榮就是一點多回來的。”小陳答道。
馬瞎子告訴無雙,你看這個時間沒有用,你要再仔細想想,如果你沒有跟小曼出來找我,那么李府中死的會是誰?如果李懷榮在草爐溝給他爺爺辦白事一切正常,會那么早回去嗎?你不信問問小陳,我敢跟你打賭,詐尸之前,咱們的人沒有一個靠近棺材的。也就是說,那兩具尸體早就被人動過手腳,念過巫咒了,就等人靠近呢!
“他是替我擋了災?”無雙恍然大悟。“有人要殺我?”
“對,就是躲在幕后的那個人,可能也是他,在輝少家白仙堂子上動了手腳!還是他,在李大海棺材下動了手腳!”
正說著話,刑警大隊的郝隊長過來了。承德本就不大,今兒這次可是件大案子了,幾乎是十年難遇。
“雙爺,您來了?我正要派人去找您呢,您看今兒這事怎么辦?劉局可囑咐我一定要在三天內破案,上邊懷疑您……”郝隊長站在嫌犯身邊,說話的語氣很小心,好像身邊站著的不是一個嫌疑犯,而是他的親爹。
自然的,有奶便是娘,有錢的肯定是爹了!
“呵呵……郝隊長信嗎?”無雙冷笑道。
“不信,當然不信了,您少魁爺是誰呀?他李二毛子現在就是個癱子,承德李家的家業遲早都要歸了東北盜門,您不可能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