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3.
1793.
面前是暖暖的篝火,篝火堆上駕著一個小罐子,那應該是這破廟香案上的香爐,想來定是阿蘭把香爐洗干凈給他燉了鍋肉吧。
肉香勾著他站了起來,試著晃了晃腦袋,腦袋不疼了,也不暈了,砸吧砸吧嘴,嘴里也有味兒了,是一股苦澀的味道。那是因為藍彩蝶剛才去外邊找吃的時候,順便給他采了解毒的藥草喂給了他,要不然他能好的這么快嘛?
“阿蘭我剛才怎么了?”他問道。火堆上的那個罐子中咕嘟嘟冒泡,肉香肆意。
“可能是你太累吧?”藍彩蝶笑了笑,然后墊著干草把罐子端到了他面前。“吃吧,餓壞了吧?”
“好香啊,你不餓嗎?”
“我吃過了。”其實藍彩蝶也餓,不過卻沒舍得吃。這老鴉山的西山中鳥獸很少,能找到食物已經很難得了。
無雙也顧不得燙了,直接伸手進去撈肉往嘴里塞,小罐子里邊的肉太少了,都不夠塞牙縫的,最后罐子稍微涼了點,他端起罐子把肉湯都喝了個底兒朝天。
是真香啊,世界上怎么就有這么香的肉呢?這是什么?牛肉嗎?又比牛肉嫩。兔肉嗎?好像比兔肉香。鳥禽的肉?可又沒有骨頭。魚肉?它的肉又比魚肉潤滑,就跟果凍似的軟。
“阿蘭,這是什么肉啊?真香!”無雙贊不絕口。
“嘿嘿……蛇肉啊!”
“啊?”無雙就覺得肚子里邊一股酸水涌了上來,要不是怕在阿蘭面前影響自己的光輝形象肯定全都吐出來。不是蛇肉不能吃,實在是剛才那小毒蛇咬人的情景還歷歷在目。東北人很少吃那些奇怪動物的肉,東北人很傳統,他們認為只有牛羊豬魚雞這幾種肉能吃。
“你放心,看把你嚇的,這蛇的沒毒的!”藍彩蝶笑道。
藍彩蝶騙了他,是怕他全吐了,那蛇有毒,只是,毒性剛好跟無雙中的蛇毒截然相反,有以毒攻毒的功效,要不然他好的能這么快嘛?藍彩蝶被毒蛇咬傷,傷口就在腳腕上,可以擠出來,無雙可是吮了毒血,毒血已經滲入體內了,只有這個法子才能解毒。
“幾點了?還有多久天亮?”無雙問她。天上不知什么時候又淅淅瀝瀝地落下了雨點。
“才后半夜兩點,你要是困了就再睡一會兒吧。”彩蝶說。
“怎么才兩點啊?你們湘西日出又晚,完了,完了……”外邊又下雨了,山中的霧氣也消失了,無雙知道,自己布下的八卦陣可能是破了,可不是認為破的,而是自己方法不當,他的血始終不能充當陣眼靈氣。
“哼!沒良心的!怎么?這么著急與我分開呀?”藍彩蝶嬌怒。
“不是,不是,我剛才在竹林中布下的那套八卦陣肯定是被破了,我怕一會兒那群大粽子又追上來呀!”無雙解釋說。
“算了,先歇歇吧,如果那群家伙一會兒再追來,咱們離開也不遲,你這兩天累壞了吧?本姑娘問你句話,你必須老實交代。”
“好好好,美人問了,我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藍彩蝶問他,如果當天在沱江河畔,你見到的我沒有那么美,你還會來救我嗎?或者說,現在站在你面前的不是阿蘭,是其他姑娘,你對我說的話還算數嗎?
無雙眼睛轉了一圈,這話怎么回答呢?說實話肯定是不行。那要是在鳳凰古城遇到了個鞋耙子,滿臉是麻子,身材臃腫的姑娘,去他妹的吧,給錢都不要,還能豁出命去救?
“額……人的長相不是自己能決定的,可姻緣卻早已是天注定。我是江湖人,江湖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又怎能看你被那龜孫子欺負呢?就算換成其他的姑娘我也會出手的。”咱這位少主子,就是嘴甜,那張小嘴巴巴的,哄的女孩子芳心大悅。
“真的?”
“啊!真的,我無雙若有半句撒謊,天打五雷轟!”無雙手指著天上發誓。老天爺哪能管得了這些,那天底下的痞子們每時每刻都在昧著良心發誓,老天爺都得累死了。
不過這誓言發的卻也不是全是假的,因為這喜帕下的少女雖然不是阿蘭,可無論容貌還是身材,都比阿蘭好。兌現諾言他是穩賺不虧。這小美人打著燈籠滿世界找也找不到第二個去。
情至深處難以自拔,藍彩蝶透過紅蓋頭看著那俊俏的小阿哥,然后靠了過去在背后環住了他的腰,他的手順著他健壯的胸膛游走撫摸著。而他則閉著眼睛感覺著這苗疆女子的火辣。
咕嚕嚕……咕嚕嚕……這動靜是從無雙肚子里發出來的,他就覺得肚子里好像有股氣在涌動,那股氣越來越強,肚子越來越漲。吥……吥……吥……
藍彩蝶趕緊松開他,捏著痞子躲開了。
“呵呵……不好意思,我……我……”無雙捂著肚子撒腿就往外跑。從沒有吃過蛇肉,也許自己的消化系統還不習慣這種美味,真是丟臉!
“嘿嘿……哈哈……”藍彩蝶捂著肚子大笑,這東北男人越來越有意思了。這樣才是一個真正有血有肉可以觸摸的到的人。
轉了一圈,實在是憋不住了,在那破廟后邊找了個陰暗角落,脫了褲子蹲下來那可真就是飛流直下三千尺了……
“額……舒坦……”他擦了屁股,提起褲子站起身來,這往起一站,腦袋一仰,好像腦后勺磕到了個什么東西,那東西被他一磕,還往后仰了下。他慢慢回過頭去……
廟殿后邊的這片墻還沒有倒塌,遮住了外邊的光,墻角處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見。就在這時,只聽得轟隆一聲巨響,一道怒雷劃破長空,借著一閃而過的雷光,無雙就見,面前竟然站著一個人,那人身著一套清朝官服,臉上的肉都是黑紫色的,兩只眼睛緊緊閉著,腦門正中間貼著一張黃符,身子僵硬,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
他咕嚕一聲咽了口唾沫,這孩子畢竟是出身盜門,姥爺以前給他講過這方面的忌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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