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唐第64章 當頭棒喝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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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當頭棒喝


更新時間:2015年10月18日  作者:那一片白樺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那一片白樺 | 燎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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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那一片白樺

高漢也沒忘記與允鳳的約定,他用來與允鳳交換獸語秘法的是土制肥皂和制茶方法,這是他現在能想到的最適合這里制造的東西。舞若

最后,高漢寫出了教育體制。飛鳳在這方面基礎最差,文盲一抓一大把,如果國民素質提不上去,其他的一切都是空中樓閣,高漢的宗旨是發揚本土文化與推廣漢學相結合。

民族文化是本民族的瑰寶,不能輕易丟棄,而漢地文化在很長時間里都具有先進性。當然,不是說先進的就都是最好的,在推廣漢學時必須從中篩選出符合雪域實際的精華部分,突出一個“和”字。

如果在相當長的時期內兩者能夠并行,自然就會有機地結合到一起,這有助于提高整個東方世界的凝聚力,也是高漢最希望得到的結果。

“當整個東方世界用一個聲音說話,那么整個世界都會為之震撼。”有原世之鑒,高漢對這句話體會尤深。

第二天早上,高漢調息了一會兒,然后頂著兩大黑眼圈兒來到了馮遠處。馮遠、墨志子、允鳳、戎戈和止雅都在,正邊吃飯邊商議建國事宜。

高漢把一摞羊皮卷扔過去,然后便埋頭狂吃起來。吃飽喝得,趁眾人還在看的時候,高漢一頭倒在邊上呼呼大睡。這一晚上可把他累壞了,有生以來頭一回寫這么多字,不但乏體而且累心。

一覺睡到了晚上,高漢惺忪地睜開眼睛,卻發現眼前有五六個毛絨絨的腦袋。

高漢一激靈,坐起來使勁兒揉了揉眼睛,發現圍觀他的是幾位羌的長老。

墨志子站在旁邊老神在在的含笑不語,允鳳在沉思,戎戈和止雅一臉的不以為然,馮遠則一臉陰沉地拿著羊皮卷在那里運氣。

“發生什么事了?”高漢駭然地問。

馮遠指著手中的羊皮反問:“這是你寫的?”

“對啊。”高漢點頭道。

“你想造反,造全天下的反!?”馮遠提高了聲調大聲質問著,其他長老也都一臉怪異地盯著高漢,看他怎么解釋。

高漢轉念想了想,自覺其他方面應該沒問題,這幫人估計是被他內政上的想法給嚇著了,尤其是權力分配和加強監管這一塊兒,與當世各國的封建或者正向封建轉變的政治體制極為不符。

可笑自己還怕惹麻煩只寫了一點點。就這,也把他們刺激了。

高漢用眼睛斜了一圈,“你們是不是覺得權力沒以前大,還被監督了心里很不爽啊?”

“權力大小姑且不說,你這樣弄君不君臣不臣的綱紀何在?這要傳到漢地去不得說我雪域蒙蠻不守禮制,沒有尊卑!”馮遠暴怒,作勢要把高漢的手稿扔入火盆里。

周圍的長老們也一臉的鄙視狀,搖頭的嘆氣的把高漢直接劃入了邪門外道的行列。

“住手!”高漢一把從馮遠的手里把手稿搶了回來,然后冷冷地環視眾人,“這可是我辛辛苦苦寫成的,對你們來說能不能采用是無所謂,可要毀了它我不同意。”

高漢心里早有預感,知道自己寫的東西太超前了,別人不一定能接受的了,但沒想到最大的阻力會出現在一向對他愛護有加的馮遠這里,一時間百感交集,激憤難平。

“馮老自以為看透世事,可一沾到權力的邊卻也不淡定了,難道權勢真是讓你如此著迷?”高漢直問馮遠,一句誅心。

“你……”馮遠聞言失神地后退了一步,手指高漢哆嗦地不知說什么才好。

“小子,你誤會馮老了。”墨志子沒想到高漢的反應會這么大,收起笑容開口說道:“老友守禮是儒家情節,更主要的是怕你此策一出,天下人會對你口誅筆伐,那你將來就會寸步難行。”

高漢一愣,也許別人會誤會自己,但馮遠應該不會,正如墨志子所說,馮遠此老恐怕還真的是擔心自己多一些。

但自己有錯嗎?沒有!

無論是從本意還是從歷史的發展來說自己的想法都沒錯,因為那不是自己的思想,是無數人前撲后繼得來的血汗結晶。自己就是把它拿過來用用而已,只不過這需要慢慢來的,自己對飛鳳國關心則亂是有點操之過急了。

要說錯,是自己在不合適的時間和不合適的地點搬過來了一套正確的理論,所以這些想法對他們來說就是大逆不道的了。天時、地利、人和,成功的三要素看來還不完備。

原地想了一會兒,高漢愧疚地向馮遠欠了欠身以示知錯,然后默默地把有關內政部分的手稿投向火盆。

“你干什么?”墨志子上前一把搶下了那部分手稿,允鳳也緊張地站了起來。

高漢黯然地說道:“既然異說不被人接受,那還留著干什么?”

墨志子小心地把手稿拿在手里,沖高漢揚了揚:“這里面雖然有我不能理解的東西,但其要義與我墨家學說有共通之處,別人視為異端,我卻視如珍寶。小子,你要是能再寫出類似的東西,一定要拿給我仔細研究研究。”

高漢驚訝地看著一臉鄭重的墨志子,心中恍然。可不是嗎,墨家走的是平民路線,“兼相愛,交相利”,“興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等思想就是建立在人人平等的基礎上的,這也是一身俠氣的墨者被民眾愛戴的原因,算是“俠”之鼻祖。

馮遠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墨志子向他一擺手:“老友如今行事還在乎他人怎么看嗎?孔圣雖重天命,并以維護‘仁’、‘禮’為己任,坎坷一生卻于當時之治世無所增宜。但身后他的部分學說卻被后世各朝各代截取并尊為體統王道。以偏蓋全,難道那些被奉為經典的論述全是孔圣本意,每每思之某不免倍覺諷刺。

馮遠不吭聲了,秦坑儒坑的其實多為方士,與其他諸家無關。真正扭曲儒學的,恰恰是馮遠為之念念不忘的大漢。

“推翻暴秦之陳勝王曾云:王候將相寧有種乎?堯為帝時立諫木求天下以防失治,專考舜帝幾十年才禪讓于他。帝舜上位自覺德行不夠,避世三年得天下應召才復位執政,而后又禪位于禹,帝禹治水過家門而不入,只因天下為公。直到夏啟之后帝位才不禪而嫡傳,試問以古帝相比,執政之權責首重天命還是德行?執政之要義是為名利乎?”

墨志子一番話說的馮遠默不作聲,其他人也一臉愧色。可簡單的執政官和長老院制度他們還能接受,大家都有了實權自然不會反對,但高漢這些還政于民的政策卻讓他們感到了恐慌,害怕民意滔滔,不愛控制。

戎戈插口道:“我們也一心想為部族謀強盛之道,但沒有尊卑之別如何服眾……”

高漢打斷了戎戈的話道:“尊卑等級確是管理國政的需要,然而這種身份的標志是以德才為標準的,不是說地位高的就是尊貴的,有至高無上的權利就可以為所欲為?要知道他的權力來源于民眾,是民眾需要他帶領大家一起過上富足安康的生活才讓他上位的。

民眾的力量往往是被當權者忽視的,歷代朝代更迭無不是因執政者失德無才所致。大唐太宗有句話說的好: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說的就是這個意思。所以我才寫了這些,就想讓飛鳳國在立國之初從體制上就杜絕這一點。

也許我的想法太過驚世駭俗,讓大家覺得不可理喻,但請大家好好想一想權力是用來干什么的?是權力有人監督不好,還是有人怕被人監督?”

戎戈正值青壯之年,他對權力的內涵理解的并不深刻。從他的品性來說,與其說他貪權不如說他的心態很積極,勇于承擔責任,同時內心對別人的認同十分渴望,但是這種心理要是不加以引導便會促生其強烈的權力欲。

高漢看看他和止雅這兩個未來的執政官,一時間好象看到了后世的自己,那時的自己雖然不愛負責任,對權力也沒什么追求,只一心想成為打盡天下不平的大俠,這種渴望承認的年青心態在某種程度上與他們是相似的。

高漢半告誡半開導地對兩人說道:“權力是一種責任,你們要好好想一想,自己有的是什么,要的是什么,有沒有能力擔起這份責任。”

說完,高漢轉身出了大帳,應該說的都說了,剩下的就看他們怎么決定了。

墨志子也告罪離開:“這小子的想法雖另類,但頗有借鑒之處,各位可以仔細斟酌一下。”

在一處草地上墨志子找到了正在看星星的高漢。

“是不是覺得一腔熱忱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

高漢苦笑道:“是有這種感覺。其實更多的是自己覺得有些冒失了,有些想法可能不合時宜。”

“咄!”墨志子斷喝一聲打斷了高漢的自責,“人生而立故有所持,如遇難而退何時才進?佛門重‘慎獨’,就是說要謹慎地面對自己的內心。就如你告誡戎戈所說的,想要什么就得去努力爭取什么,遵從內心才不枉一生。”

看著孑然一身,傲然而立的墨志子,高漢不禁有些愧然。真正的墨者都秉持“非命”,一代一代地為了人人平等、賢圣民豐的治世奮斗不息,這也注定了他們向一切不平等抗爭、從不輕易妥協的個性。

但高漢知道,他們的追求雖然跟自己寫的有點相似,但不會輕易實現,那種理想國就是高度現代化的原世也還在摸索。今天自己有點想當然了,不說文化的差異,就說這時代的背景也不允許高漢輕易地對現有的發展格局有多大的改變。

“難道非得闖出一片天地嗎?”高漢望著星空喃喃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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