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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劉裕雙眼一凝,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只見一個囂張的男子帶著兩個壯漢走來。匕匕奇шшш.Ыqι.mЁ那男子也不過二十歲,一臉的猙獰,但眼里卻是不屑。至于這男子身后的壯漢,都面無表情,緊跟著男子的步伐,想來是隨從之流。
“你是誰,我們說話,什么時候輪到你犬吠了?”劉裕面色一冷,毫不相讓的說道。
囂張男子聽見劉裕的話,并沒有憤怒,而是面露奇異之色,然后狂笑道:“哈哈,劉裕你莫不是傻了,竟然不認識我了?是不是我砍的太溫柔,讓你記憶不深刻,要不要我今天再給你來一刀?”
“原來是你,我正要找你算賬!”劉裕眼神一冷,陰森的說道,“好,好的很,既然你自己來了,那我們今天就來個了斷。”
眼前之人,劉裕本不認識,只是乍見之下有些熟悉。可他剛才的狂傲之話,卻是勾起了劉裕的記憶。
其實原主的某些記憶并沒有消散,只不過是沉淀了而已。譬如關于眼前之人的記憶,不僅沒有消散,反而被激醒之后格外清晰。劉裕能感受到這記憶中,有著濃濃的恨意以及恐懼。
而從這記憶里,劉裕得知眼前此人喚作潘俊,乃是潘虎的侄子,為人囂張不已,喜怒無常,好殺人,喜女色,名聲在這一帶臭不可聞。不過因潘虎的緣故,人皆敢怒不敢言,往往能避就避之、能忍便忍之。
按理說原主與此人不可能有交集,又怎么被其砍傷而死,便宜了天朝的劉裕?原來劉裕隨家人初來此地,好不容易心里輕松一些,出來走走。不想他走到**樓,不想**樓小蠻姑娘看中了他,不想還邀請他入閣飲酒,更不想這一幕被潘俊看到。
小蠻這等花魁般的女子自然不是真的看中劉裕,她不過是與自己的情郎潘俊鬧矛盾罷了。潘俊找別的女子,小蠻一怒之下便欲找男人來氣潘俊。好巧不巧,劉裕當時就在他閨樓下經過,于是便被小蠻選中了……
潘俊心胸本就不寬闊,更何況親眼看見劉裕抱著自己的女人,一怒之下便與劉裕爭吵起來。劉裕本來那軟弱性子,怎么敢與潘俊爭?然而美人在側,又酒助人興,劉裕竟然難得男人了一把。然而,劉裕男人一把,加之小蠻故意依偎劉裕懷中,可真是氣死了潘俊了。于是,暴怒的潘俊埋伏在劉裕回家途中,以隨身長刀將大醉的劉裕殺死。
了解原主受傷之迷,劉裕仍然十分迷茫,因為這事實與劉母說的不一樣。
其實這里面也沒什么,不過是潘虎為其侄脫罪而已。那潘虎編造個理由,說劉裕作****與某個任俠發生沖突,被那任俠所殺,而那任俠已經逃走了。如此一來,無人作證,也無甚物證,若是劉裕死了也就死了,潘俊毫發無傷,依舊做他的風流任俠兒。
可劉裕前些日子死而復生,今日又與潘俊狹路相逢,那么昔日之事豈可善了?
“來個了斷,就憑你?哈哈,不是來個了斷,是我了斷你。小子,我潘俊的女人就是讓狗弄,也不是你可以碰的。”潘俊囂張不已,狂笑道,“你們與我看好了,別讓他有機會逃跑,今天我要親手宰了他。”
望著狂笑不已的潘俊,劉裕面沉如水,可卻突然裂嘴一笑,猛的朝潘俊飛奔而去。
呵呵,將死之人,我又何必動氣?
而潘俊見他飛奔過來,眼里滿是不屑,蔑視道:“來,朝這打,我讓你三招。哈哈,你要是打中了,我今天就饒了你。”
潘俊說著,用手指著胸膛,示意劉裕朝這打,表情囂張至極,笑聲也張狂的不得了。而劉裕對此,卻是一聲不發,暗自蓄力,一個猿跳,飛快的接近潘俊。
近了,近了,劉裕眼神如刀,左手緊握成拳猛的朝潘俊胸膛打去。
拳如炮彈,威動衣襟。單是拳風已經強悍如斯,更不用說拳頭。也是,劉裕全力一拳足有千斤之力,不敢說碎巨石,但裂土墻絕對不成問題。
“公子,快退!”潘俊眼高于頂,尚沒有反應,那兩個隨從已經滿臉震撼,急忙大聲喊道。喊著還不算,其中一個喚作阿二的青年壯漢更是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潘俊朝后猛的甩去。沒辦法,除了甩根本沒有其他法子,拉不行、拽不行,太慢,都太慢了,只能用甩。
拉拽不行,甩就真的行嗎?甩也不行,劉裕一腳跺在地上,借著反震之力,速度又加快幾分。而他的拳頭也砰的一聲,擊中潘俊的胸膛,將其打的吐血不止,整個人飛出去撞在小巷的墻上。
潘俊撞倒在地,吐血不止,尚不能言語,但其眼神卻殺意爆發,若是眼神能殺人,劉裕恐怕已經死了十遍不止。過了片刻,潘俊痛的直齜牙,但他止住吐血的第一件事便是怒吼道:“給我殺了他,我要他死,我要他死!”
看著如同炸毛的貓一樣的潘俊,劉裕不僅沒有害怕,反而露出一絲嘲諷。不過他也顧不上潘俊,因為他要應對阿二和那個中年男子。
阿二尚好對付,他雖然正值青年,且從小力大無窮,但比之天生神力的劉裕還是差遠了。但那個執劍中年卻不簡單,中年不如阿二壯碩,氣力恐怕也不如。但若是細觀他的人,便知此人劍術不凡,而劉裕恰是技法不行。
“阿榮,你先走。”劉裕眼神凝重,緊緊盯著阿二與中年男子,輕輕對張榮說了一句。
張榮不傻,他知道自己不會武藝,在這里只會拖累劉裕,于是低聲道了句“你小心,我去搬救兵”,說完便轉身毫不猶豫的飛奔離去。
二人說話聲音很低,但還是被阿二與執劍中年聽見。阿二與執劍中年對視一眼,猛然向劉裕沖過去。但突然,他二人一個錯身,執劍中年欺身靠近劉裕,阿二如獵豹般沖向張榮。
但劉裕見此,臉色絲毫未變,仿佛早就料到似的。他不與執劍中年糾纏,一個后撤步,不僅躲開了執劍中年的劍,也追上阿二,與其纏斗起來。
說這么多,實際上只在電光火石之間,連張榮與潘俊都沒有反應過來。但劉裕與那二人已經纏斗在一起。
劉裕此刻頓感壓力倍增,那阿二還沒什么,但那中年的劍卻如同毒蛇一般,若是一個不注意,恐怕就斷指傷胸。
怎么辦,怎么辦?這樣下去,我必死無疑。劉裕眼睛血紅,全神貫注著中年男子如蛇的長劍,甚至都沒精力注意阿二,讓其拳頭偶爾打在自己的身上。
“呃啊!”劉裕一拳轟開阿二,怒吼一聲,心里肅然自語,“老子拼了,不是你死就是老子亡,老子無非再入輪回。”
不管中年男子的劍,任憑其朝自己的胸口刺來。劉裕怒目直視中年男子,緊握的拳頭朝他的頭頂而來。中年男子眼神一陣收縮,但沒有后退,他知道自己的劍比眼前之人的手長。恐怕自己刺中了眼前之人,眼前之人的拳頭還沒有碰到自己。
這么想著,中年男子嘲諷的望著劉裕,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可他不知道,在他露出笑容的時候,劉裕也露出了笑容。
“就是這個時候!”
劉裕眼中精光一閃,另一只手猛然握拳擊中中年男子的長劍,同時他身體快速竄向中年男子。而幾乎相差無幾的時間,他的另一只拳頭已經猛的擊中中年男子的頭部。
中年男子眼中露出愕然之色,顯然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被擊中。可他已經來不及思考了,因為劉裕的拳頭如同雨點般朝其頭部而來。
至于為什么阿二不來救他嘛,因為阿二不傻,已經拉著潘俊逃去。在他看來這劉裕如此了得,另一個人也跑去搬救兵了,而自己這一方傷的傷、殘的殘,能不跑嗎?
將中年男子打昏后,劉裕扶著墻,大口的喘著氣,也不管逃走的潘俊與阿二,因為他也追不上了。實際上,這一戰很是震動劉裕,對他的好處也大。這好處不是他自己贏了,也不是報了仇,而是略微見識到了東漢末年。
前世,他只是個平民;今生,他也只是個升斗小民。不管前世今生,他都沒有與人死斗的經歷,而想要在這亂世活下去,不敢不會死斗是絕對不行的。因而,這次死斗才是關鍵,它讓劉裕開始適應這個時代。
劉裕扶墻喘氣的時候,突然聽見身后傳來人聲,他趕緊警惕的轉過身,然后整個人放松下來。
“阿榮,你不是搬救兵去了,怎么就一個人回來了?”劉裕不再喘氣,疑惑的問道。
張榮被他問的老臉一紅,支支吾吾的說道:“我回去一說,沒人敢來,我想報官恐怕來不及,就……”
有些感動,劉裕擦擦臉上的汗水,轉移話題的笑道:“哈哈,阿榮,我厲害吧,那些家伙全都被人打跑了。”
“嗯?那你腳下這位……?”
“呃,這家伙被我打暈了,你說怎么辦?”
一想起腳下暈倒的這位,兩個人都傻眼了,不知道該怎么辦,站在那兒大眼對小眼的。
“不管他,摸了他的長劍,摸了他的錢財,咱們就走。”劉裕眼睛一轉,嘿嘿一笑,當即一邊摸索,一邊奸笑道。
“你真壞,不過我欣賞。哈哈……”
張榮聞言,笑著說了句,然后也加入摸索的行列。不一會兒,二人起身,對視一笑,勾肩搭背的朝小巷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