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一下
劉子陽閉著眼睛,任由身體隨著船體搖擺,反正他如今也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干脆就這樣吧,閉上眼睛,就當是另一種新奇的體驗吧。Www.
被人掛在船側,點了穴道,身下還不時有滿嘴利齒的獸類躍起,這樣的經歷,別說對于劉子陽這樣北地的武者了,就是南邊經常出海的漁夫都不會這么玩。
然而,如今整個流云門都被人擒下,他們這些不到成罡鏡的門人弟子沒有被人家放血就已經很不錯了,在他想來,或許那個神武不破覺得,他們這些煉骨境弟子支持不住長時間的放血,所以便免了這一遭,否則,身上被劃開一道口子,默默的感受著血液從身體中流出,死神一點點的靠近,那種滋味,或許更加刺激一點。
是的,對于劉子陽來說,被人掛在船側,隨時可能被下邊的鯊魚要死,又或者他沒享受到的放血之刑,其實都是一種讓他近乎麻木死寂的心靈多一些不同感受的事情。
自從那天在太上大長老院外等到求到一句回復,他就在等待著改變的那一天。
當驚天劍的消息傳遍九州,流云門決定派出太上大長老率領五位長老十幾位弟子一同下山,而自己也名列其中時,劉子陽便知道自己等的機會終于到了,終于可以下山,可以離開那個地方了。
與自己親近的師兄弟散的散,死的死,只剩下一個小師妹卻杳無音訊,師傅和師娘幾次下山卻都無功而返,師門卻又敷衍了事,對于其他同門對自己的嘲笑與欺負,劉子陽早就習慣了。
然而他們竟然將師傅和師娘以及各位死去的師兄弟都欺負,劉子陽自然又動手了,然后,打了小的,來了大的,打了大的,來了老的,流云門內,自己打不過的人多了去了,所以,被罰那是自然的。
這次下山,原本對自己頗多照顧卻總是淡漠以待的太上大長老,竟然少有的幾次關懷,還指點了自己劍法,讓他猶如夢幻。
雖然一路上,其他同門對自己依舊一如往日,但是有了太上大長老的關懷,他知道自己是如何的高興與激動。
自從師傅被剝奪掌門之位,小師妹失蹤,師傅和師娘日漸憔悴,他更是心懷愧疚,不敢去見二老,于是,偌大的流云門內,他竟然再也感受不到一點溫暖。
然而如今,太上大長老的關會讓他冰冷麻木生活又出現了亮光。
自從自己記事以來,所有人都以奇怪的眼光注視著自己,除了師父一家還有后來的幾個師兄弟,其他的同門總是會在背后偷偷地議論自己的身份。
乞丐,孤兒,若只是這樣的身份,他沒有什么可以說的,更不怕人議論。
但是,當越來越多人,將自己是太上大長老的私生子這樣可笑的謠言傳遍師門的時候,劉子陽也迷茫了。
他從不記得自己父母是什么樣子,他們是武者,還是普通百姓,他們是不是也像其他父母疼愛自己的孩子一樣疼愛自己?
在那一刻,渴望雙親的他,在暗地里是多么希望那個謠言是真的,若是真的,不論私生子的身份如何難聽,最起碼,他可以知道自己的爹爹是個什么樣子,是做什么的,或許,還能知道娘親的消息。
于是,七歲的劉子陽在晚上偷偷的去太上大長老院外求見。
然而,他等了一晚上,最后被師傅抱了回去,發燒了昏迷了三天,從此之后,謠言更加的洶涌,可是太上大長老卻不發一言,更不曾見他一面。
他幾次想詢問師傅,可是師傅只是搖搖頭,告訴他,那是謠言,不用在意。
是啊,肯定是謠言,否則,即使是一個私生子,做父親的又豈會連見一面的機會都不給自己的孩子呢。
曾經的遺憾,多年的嘲笑與失落,在這些天似乎都得到了彌補。
太上大長老親自召見,幾次和善指點,讓他感受到一種異樣的溫暖。即使是謠言,但是他卻依舊很喜歡被那溫和的目光注視的感覺。
然而,所有的一切,在今日戛然而止。
十幾位成罡鏡武者,脫凡境修為的太上大長老竟然莫名其妙的限于邪道之手,他站在甲板上,看著太上大長老,那個慈祥的老人驚慌失措的樣子,讓他心里一痛,然后他看到太上大長老被綁上船頭,卻淡然自處的大氣,他驕傲不已。
如今自己被同樣掛在船側,雖然看不到太上大長老的樣子,但是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似乎,只要和自己有關的事情,一切都會向著最糟糕的方向發展。
小時候同樣練一套劍法,別人都是按部就班,只要用功,總會成功過關,而自己明明學的很快,卻在考核前突然生病,不得不再多練一年的基礎劍法。
后來在師傅教導下,自己武藝見長,每次與其他師兄一同下山,最后總是其他人同行都沒事,就是與自己一起的師兄弟不是遇到盜匪,就是有陰謀詭計,哪一次都要受點傷。
最后一次,本來只是大家一起帶著小師妹他們出去歷練一下而已,結果十個師兄弟同去,死了七個,被人救回倆個,失蹤一個,如今與自己同回的六師弟也被逐出師門。
自己簡直就像是災星一般,碰誰誰倒霉,誰挨誰遭殃。
而如今,自己與太傷大長老他們一起,原本一路行來,平安無事,還以為沒事了,沒想到如今一下子,全船人,連帶著其他各派的長老都遭殃了。
想到邪道之人手段的殘忍,劉子陽恨不得立馬死了算了,既可以解脫,也可以少連累別人,尤其是那個慈祥的長輩,太上大長老。
可惜,那些人沖過來的時候,他剛拔出長劍,還來不及出一招,便被直接點了穴道扔到了一邊,直到現在,他們這些弟子們的啞穴依舊沒解呢。
大船上碩大的風帆帶動下,船速很快,嗖嗖的海風,不停搖擺的身體,鼻間還有血腥的味道環繞,劉子陽寧愿自己再也不要睜開眼睛,在這個世界上生活實在太辛苦,太委屈,太痛苦,他寧愿早日去和幾位師兄弟團聚。只是尋找小師妹事情,就要靠師父師娘辛苦了,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順利團員,小師妹那樣可愛的姑娘,不該受這樣的苦啊,難道與自己親近之人,真的都要如此不幸嗎?老天與自己莫非有不共戴天之仇不成嗎?
“吹號,快,有敵人!”
“邪道的大船來了,快去通知各派前輩”
“劉長勞,您怎么樣?”
“師傅,師傅,你怎么了?”
突然一陣嘈雜的聲音傳來,大船的速度也逐漸慢了下來,到最后,終于停了下來,他們搖擺的身體終于停了下來,只是被困住的雙手如今早就沒有了知覺。
劉子陽在迷迷糊糊間,聽到了各大派的呼喊著,心里突然涌起了希望,或許今日的事情不會像以往到最糟糕的地步吧。
就在劉子陽睜開眼睛看向對面的時候,島上休息的各派高手也已經看到了那艘停在海面上大船,那面繡著神武二字的紫色旗子,金色的字跡足以讓這些成罡鏡以上的武者看的一清二楚。
“走,我們去賀英的船上看看。”人群中幾位脫凡境的高手直接飛身而起便往十幾丈遠的海面飛去。
當然如此遠的距離,他們是不可能直接飛過去的,即使他們可以短暫滯空,卻也沒法飛渡如此遠的距離,之前他們的船靠的比較近,距離小島只有八九丈,如今多出一倍的距離,這些高手也只能在水面輕輕一點,再次躍起,便依次落在了賀英的大船上
當然星月劍派和神刀門的人依舊沒去,而是各自在自己的營地里休息。至于倆派弟子,除了在整理營地的人之外,像星月劍派三名劍,神刀門七杰,都是各自找了一棵大樹等著看戲呢。
脫凡境高手上船不僅,各派的掌門長老也在小船的幫忙下以此登上了與神武閣大船相對的賀英船上。
此時,這些脫凡境高手已經聽賀英說過事情的過程,于是也懶得廢話,賀英更是直接沖這些剛上來各派人物道“那個叫飛鴻的尸體在哪里,馬上送到度面的船上去。”
“賀前輩,您和神武不破是談好了嗎?”各派掌門對于飛鴻的事情自然知道,否則也不會派人去參加流云門設計的陷進了,只是如今看來,這雖然是陷進,卻是人家給自己這邊的陷進,而不是一開始大家以為的,自己給人家的陷進。
“那個小子說了,先把人送回去,然后再談!”
“可是,我們若是放回去,對方再刷花招呢?”
“那你是想讓殺幾個人,你再送過去?”
“這”
“這什么,如今人家船上那么多俘虜,咱們占不到便宜,不過是具尸體而已,先送回去再說。”
“好吧,我們馬上去辦。”
這邊船上剛剛商量好,一疊聲的命令傳下去,片刻之后,一艘小船便帶著一具棺木送送上了神武不破的大船。
神武不破將棺木打開,看著里邊靜靜躺著的飛鴻,輕輕笑了笑,道“飛鴻,本公子說過,三日之后就把你帶回來,如今做到了,本公子還答應要記得你,這一點你可以隨時來檢查,我一定記得。”
神武不破從懷里掏出一塊冒著森森寒氣的玉佩放在飛鴻交叉的雙手中,輕輕道“本公子還答應要讓更多人記住你的名字,本公子也一樣說到做到,你就在這里靜靜的等著,一會就好!”
說著,神武不破起身來到船頭上,笑著對對面的各位正道人士抱拳道“幸會幸會啊,本公子剛剛出道江湖不久,就可以見到如此多的正道前輩,真是讓人興奮啊。”
“神武不破,廢話就不用說了,你的人,我們已經還回去了,我們的人,你是不是也該送回來一倆個了?”滄海別院的掌門看著自己的師兄就掛在船側奄奄一息的樣子,著急的說道。
“噢,這也是應該的,不過在這之前,我得鄭重的提醒個位一句,飛鴻不是我神武不破的人,也不是邪道任何門派之人,她乃是萬花樓的一位姑娘,他與正邪倆道從來都沒有任何關系,當然,本公子說的是她身前!”神武不破看了一眼對面一臉莫名其妙的樣子的各位正道人士,自嘲一笑道“好了,看在你們將飛鴻完整無損的送回,如今本公子也放一個人回去,你們自己說吧,想要先放誰?”
“請先將我霸拳門的長老放回來吧,他都快不行了。”
“我劍湖宮的長老年紀大,先放他回來。”
“我藥王山莊的長老都昏迷了,還是把他送回來吧”
神武不破看了一眼對面亂七八糟的爭吵聲,然后低頭掃了一眼下邊已經通紅一片的海水,以及不時躍出海面的鯊魚,輕輕一笑,沖著對面喊道“你們到底要放誰,快一點,再晚了,本公子可就反悔了啊。”
那邊吵了半天,還是幾位脫凡境武者發話了,讓將流云門的太上大長老先放回來,否則,萬一對方下了殺手,讓流云門脫凡境高手死在這里,對他們正道影響太大了。
于是,相比你我各自爭搶放自家的人,放一個誰家都不是人,也算是讓大家沒有什么可爭的了,再說,救回一個脫凡境武者,總比其他人的價值更高一些。
“把流云門的太上大長老余元前輩放回來吧!”最后正道這邊喊道。
神武不破聽了,望了一眼對面,然后勾了勾嘴角道“好,不過,本公子不喜歡下水,也懶得往上拉繩子,這樣吧,我就用刀割斷上邊的繩子,你們派個輕功好的來接就是了。”
沒想到神武不破竟然又出了這樣的幺蛾子,現在那吊著人的船下邊擁擠著上百條的鯊魚,若是一個不小心可就危險了。
正道這邊就要就此問題再談判以下,那邊的神武不破卻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一把鋼刀,沖著對面喊了一聲“我砍了啊!”然后直接舉高手臂,嘩的一聲就落了下去。
“我來!”正道這邊頓時一聲驚呼,還是一位反應快的劍湖宮長老飛身而下,一腳踩落躍起的鯊魚,然后一手抱住落下的余元,雙腳在對方船上再次借力,飛身而上,一個轉身回到了甲板上。
“好功夫!”對面突然傳來一聲叫好,正道這邊的人也是驕傲的望了過去,然后便是一陣驚呼。
“賊子,安敢如此!”
“徐長老”c
有時糊涂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