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焰蒼穹第576章 迷局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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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6章 迷局


更新時間:2016年04月11日  作者:彼空  分類: 玄幻 | 異界大陸 | 彼空 | 龍焰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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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炎尚公主道:“那老大爺長得什么模樣?”

馨兒道:“她長得好生古怪,頭上長著一個尖尖的怪角,耳朵比一般人要大的多,手里始終握著一根蛇形拐杖。”

眾人大驚失色,詹楚雄失聲道:“蛇杖太君!”眾偵訊卒將軍的臉上俱是難看之極。

原來這蛇杖太君乃是昔年玄風帝國神姬嬋月靈女的侍童,相傳與巽法靈有叔侄血緣。

自嬋月靈女被放逐鴻蕪之后,便四處流浪,八年前,蛇杖太君在寤寐谷被群獸圍困,恰逢天焰帝國九路偵訊卒經過,親眼瞧見她被群獸圍食,只余血骨一具。倘若馨兒所言屬實,那么這蛇杖太君八年前便沒有死,當時偵訊卒便有失職之嫌。

炎尚公主道:“她給你的東西是什么?你記得嗎?”

馨兒道:“便是那碧霄玄風樽,和那張圖上所畫的一模一樣。”

炎尚公主道:“你記得是誰告訴你那是碧霄玄風樽嗎?”

馨兒道:“我到蒲風城后,找到巽法靈府,說嬋月傳人給巽法靈送禮物來了。巽法靈和幾個人見了那杯子后,都激動得很,其中一個人喊道:“是碧霄玄風樽”!我這才想起,從前聽水七娘說過,那碧霄玄風樽是玄風帝國的第一圣器。沒想到這第一圣器竟在我的手里啦!”

眾人越聽越是糊涂,南宮易也是一團迷霧。馨兒既然一口咬定那神樽和方才那圖上所畫一致,則必是紫霄天焰樽無疑。

但巽法靈等人見了之后,又何以大呼“碧霄玄風樽”呢?難道是巽法靈造作,故意誑騙馨兒嗎?那么蛇杖太君豈下是偷盜紫霄天焰樽的嫌疑人?以她與巽法靈的關系,以及神樽的歸屬來看,只怕那巽法靈也與此事有莫大關系。

眾人越想越是起疑,又驚又怒。那裴浩津緩緩道:“如果馨兒姑娘說的全部屬實,那此事只怕是風妖蓄意已久的陰謀了。想盜定紫霄天焰樽,令天焰天尊永不能出關,讓我們在兩年后的五大天尊論法大會上失意而返。”

焱禮冷冷道:“究竟是不是那蛇杖太君干的,眼下斷言還太早。即使是她,也必定有內應相助。”

轉身運轉真氣,對著馨兒道:“既然那杯子不是你盜走的,為何先前又突然承認?又說南宮易是同謀?”他對馨兒始終有所懷疑,又對南宮易頗有警惕之意,即便此時仍存疑忌之心。

馨兒柳眉緊鎖,似乎不愿回答。炎尚公主又淡淡地重新問了一遍。

馨兒肩頭微顫,突然掉下一粒淚來,繼而玉珠縱橫,哽咽道:“那臭泥鰍對我這般無情無義,我是不想活啦!他……他要救我,我偏生就要死在他的眼前,讓他這一生一世都永遠記得我。”聲音凄楚悲苦,刻骨纏綿,一聲聲如雷霆般劈入南宮易心頭。

南宮易心中大震,那酸苦疼痛之意陡然又翻涌上來。愧疚、憐惜、難過、茫然交相跌宕,心道:“她的這番情意,我這一生一世又怎能報得過來?”想到寰姬芙的笑靨,心中更是疼痛不可抑。

雖然他此刻心中,已經分明知道情感隸屬,但要他日后為情斷義,將馨兒拒之千里,又覺得斷斷不能。一時間心潮激涌,迷茫不覺。

眾人沒想到這一句詰問,竟然引出了兒女情意,都微覺突兀尷尬。啟爵爺咳嗽一聲道:“此事相關重大,牽涉兩國和睦兵戈,你們有什么建議?”

焱禮冷冷道:“其實也好辦得緊,只須帶上這兩位貴賓,一齊到蒲風城與巽法靈當面對質便可!”

眾人倏然色變,那巽法靈是出了名的火暴脾氣,倘若此事當真是他所為,那也罷了,但萬一其中還有隱情,則一場大戰不可避免,紛紛把目光投向裴浩津與啟烽。

裴浩津緩緩道:“傳令三軍,明日一早出發。千里速獸加急,速請斗圣雄兵震壓邊境,待命而發。”掃了啟烽、焱禮一眼,沉聲道:“我們即刻趕往蒲風城,為巽法靈賀壽。

第四章青丘美人

樹影閃掠,星光亂舞,風聲呼呼。

那紫羅輕紗女子風行極快,一盞茶的工夫,已經穿過樹林,將曲風揚拋在數十丈后。

曲風揚本就不擅長瞬移術,又逢大戰初畢,經脈受損,真氣調集不能隨心所欲,追趕起來極是吃力。但事關馨兒下落,心中憂急,咬牙振奮精神,窮追不舍。

紫羅輕紗女子始終不回頭,匆東匆西,繞折奔行。她所選路線,均是極為兇險曲折的所在。險壁飛瀑,刺木灌叢,穿梭自如。

疾奔了半個時辰,紫羅輕紗女子突然頓住。前面天藍如海,星辰欲墜。狂風呼卷,四壑林濤不絕。竟是個千仞懸壁飛崖,已無路可走。

紫羅輕紗女子衣袂飄飛,黑發卷舞。駐足片刻,突然奔上懸壁飛崖,朝下奔踏崖壁一路沖將下去。曲風揚想也不想,也—躍而出,陡然垂直朝下,急速踏壁狂奔。

兩人前后相隨,在筆直峭立的千仍崖壁上御氣疾行。

紫羅輕紗女子格格脆笑,雙臂一張,身形曼妙地蹁躚飛起,乘風滑翔,從對面山崖那犬牙交錯的嶙峋兀石之間穿過,足尖一點,又高高飛起,轉眼已到了彼山百丈開外。

曲風揚待要收勢調氣,瞬移追行,但方甫用氣,心窩突然撕裂般地劇痛,彷佛當心被扎了數十刀,真氣迸散。他低喝一聲,豆大的汗珠瞬間進飛出來,全身衣裳盡數濕透。

眼前一花,全身無力,登時朝下疾速摔落。耳邊聽見那銀鈴般的笑聲,在山谷間回蕩。

萬丈懸壁飛崖,白霧凄迷橫鎖,冷風如刀,劈面刮來。曲風揚神志稍稍清醒,咬牙強忍那撕心裂肺的疼痛,猛地吸了一口氣,聚意凝神,將氣海真氣一路調集,集結右臂,反手霍然拔出屠龍刀。

青光從手腕上閃入刀柄,刀鋒亮起一道眩目的光芒。念力及處,雷鳴電閃紅影亂舞,咿呀聲起,雷電鶩“撲撲”飛出,盤旋繞飛,將他接住。

曲風揚心如萬蟲噬咬,周身每一處都隨之劇痛震蕩,大汗淋漓,面色慘白。咬緊牙關,不發出一聲呻吟,意念積聚,駕御著雷電鶩,展翅高翔,朝著紫羅輕紗女子追去。

那“聽心相思蟻”肆虐益盛,曲風揚幾次險些便要疼痛得暈厥。但他憑著堅韌的意志力,竟然苦苦支撐,保持清醒,始終駕鳥緊隨紫羅輕紗女子之后。

紫羅輕紗女子的曼妙背影,那擰身踏步,瞬移飛行的身姿步法,都與昨夜馨兒像極。迎風吹拂的夜風,帶來她身上絲絲縷縷的幽香,也同昨夜馨兒身上的妖異體香完全一致。

曲風揚忍痛追行,心中越來越是驚疑,那莫名的不祥之感迅速擴散,竟比那鉆心的劇痛還要強烈,讓他喘不過氣來。內心深處,那個始終不敢思量的念頭緩緩浮起,越來越清晰——難道昨夜自己追逐的馨兒,不是真正的馨兒,而是這女子喬裝所化?

心中劇震,許多疑惑與不解處突然冰雪消融。

這個念頭昨夜便曾在腦海中閃過,但當他面對那桃花燦爛的笑靨,聽到那嬌脆婉轉的聲音,所有的疑慮便又立時風消云散。特別當他在竹林之外,聽見她呼喚“蛐蛐”之時,更是心醉神迷,再無疑慮。

是了,倘若那馨兒果真是假的,她為何又知道這私密的稱呼呢?心中疼痛忽然加劇,原本篤定的念頭又迷糊起來。猛地吐納真氣,意守氣海,屏卻浮念,忖道:“罷了!多想無益,先一路追行,看她往哪里去!”

紫羅輕紗女子似是知道無法將他擺脫,索性放慢節奏,飄落在地,款款而行。

過了片刻,曲風揚心中那“聽心相思蟻”怪蟲也逐漸安穩下來,疼痛漸止。曲風揚調整真氣,躍下鳥背,尾隨其后。九只雷電鶩則昂首挺胸,闊步而行。偶爾振翅撲瘺,立時卷起陣風。咿呀怪叫,葉木簌簌,林鳥驚飛,眾多麋鹿、虎獸也聞聲而逃。

天色將亮,幽藍朦朧的林中,晨霧彌漫,濕氣甚重。滴下的露水滲透鞋底,洇入麻襪。舉步踩在厚厚的落葉上沙沙作響,在寂靜中格外清脆。

巨樹摩云參天,藤蔓四垂。紫羅輕紗女子分花拂柳,婀娜而行,不緊不慢。那雪白的赤足,交錯款擺,似乎隱隱合著某種韻律,說不出的優美,說不出的魔魅,似乎每一步都踩在曲風揚的心弦上。

她的紫色腰帶上,垂懸著一個寒海蛛絲袋,曲風揚紫風神瞳望去,里面似乎是個透明色水晶似的東西,輕輕搖擺,撞擊著那浮凸豐盈的臀部,曲風揚看了兩眼,登時口干舌燥,不敢多望。

紫羅輕紗女子旁若無人地漫步,低低地哼起歌來。嗓音略帶沙啞,低沉婉轉,仿佛在他耳畔低語哼唱。偶爾頓挫的鼻音,摩挲得他耳根都有些發癢,雖聽不清曲詞,但那歌聲妖媚溫柔,似乎與先前在林中河邊,裸體沐浴時所唱的一樣。

曲風揚才聽了片刻,腦海中就突然閃過她雪白妖嬈的胴體,登時面紅耳赤,一道熱火從小腹直竄全身,立時收攏心神,心道:“辣塊媽媽的鱉毛蛋,這魔女定然不是馨兒!

馨兒怎會唱如許淫邪妖異的曲子?”一念及此,登時對這女子起了說不出的厭憎之意,她的魅惑力也似乎在剎那間蕩然無存。

兩人一前一后,不緊不慢地漫步行走。清晨時,旭日紅艷,層林染金,山林中水霧逐漸消散。曲風揚將雷電鶩震敝屠龍刀,負刀而行。

兩人又如此走了半個多時辰,終于下了這片巍峨山林,到了平原上。

萬里麥田,金穗如浪。紫羅輕紗女子從田壟上曲折穿行,沐著陽光,發絲裙角飛揚卷舞,宛若透明一般。

田中的農夫瞧見她蹁躚走過,蝴蝶追隨,都怔怔地放下手中的活兒,直楞楞地瞧著,直到她消失在麥浪之中,方才回過神來。一個農夫失魂落魄地望著,手中鐮刀機械似的揮舞,割著麥穗,突然“哎喲”一聲大叫,險些將自己的手指上頓時便鮮血長流。

古巨蜥抬首低鳴,紫羅輕紗女子格格嬌笑,蝴蝶般翩然穿梭,掠到了宮道上,朝北而曲風揚依舊遠遠的隨行其后。見她漫不經心,東張西望,似乎隨意亂逛,心中頗有些不耐,直想沖上前向她質詢。

但此女妖異詭秘,并非尋常之輩,又與昨日的馨兒似有微妙關系,自己這般強行質詢,只怕適得其反。既已花費這么多時間,倒不如耐心追隨,瞧她能要出什么花樣。

又走了半個時辰,紫羅輕紗女子突然抬頭看看太陽,又低頭看看影子,側頭冥思片刻,驀地發足飛奔。赤足一點,翩然乘風而起,空中踏步,急速朝西南奔行。

曲風揚立時調息御氣,全力追去。暖風吹來,麥香陣陣。突然心中一疼,那刀絞蟲噬般的尖銳劇痛又排山倒海般襲來,真氣崩散,汗如雨下,曲風揚“啊”地一聲,險些從空中摔下。他心中罵道:“辣塊媽媽的鱉毛蛋,定是這魔女使怪!”

突然心中一凜,想起昨日那“馨兒”暗施毒手時,所說的話來,剎那間恍然大悟:“是了!這“聽心相思蟻”不是能讓下蠱者知道我心中所想嗎?所以她才知道我叫“蛐蛐”!”

一念及此,所有疑慮全部想通,這紫羅輕紗女子定然便是昨日那“馨兒”無疑!

心中寒意大盛。突然又想,或是馨兒被妖魔附體、妖法所惑,化成這神秘女子?

但驀地又想起當日海神在滄浪島冰窟中曾說過,馨兒左肩上有一點桃葉紅,自己昨夜瞧她洗浴時,潔白無暇,絕無此印!

冷汗涔涔而下,心中再無半分懷疑。

想到那魔女竟然能知道他心中所想的每一樁事,登時猶如自己全身一絲不掛,被她瞧個精光一般。心中狂怒,又想到這魔女竟然假扮馨兒,令他神魂顛倒,傻態百出,更是怒不可遏,當下忍痛仰天狂嘯,登時數九只飛鳥被震得肝膽盡裂,撲簌簌地摔將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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