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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作者:彼空下載:
三十年前,天焰帝國歷來天資最高的天焰天尊炎癸旭為了練就熾日神術與天焰真氣的最高境界,決意進入紫霄引火塔閉關修行。紫霄天焰樽也隨著他入塔閉關,而被收藏在另一座固若金雨的溶金閣內。
三十年來,他不聞塔外之事,潛心修練,感應塔內靈力,吸納萬帝元神,當已練成熾日神術與天焰真氣的最高境。三個月后,就是他出關之時。
半年之前,為了加強紫霄天焰樽的護衛,確保九個月后天焰天尊能順利出關,元良會特地召這位列元泱十靈之一的離法靈焱炘鎮守溶金閣。另外又調來重兵,層層護衛。裝有神樽的圣匣鑰匙又被大元良啟扈侖迅封入自己體內。
但是十八日前,午夜時分,焱虹城中有眾多人親眼瞧見一個紫衣少女騎鴛從溶金閣頂飛過。那容貌裝束與近來盛傳的嬋月靈女重生并無二致。繼而啟扈侖迅與焱炘等人例行巡塔之時,發現守塔神衛暈倒在地,寶盒中的紫霄天焰樽竟然不翼而飛。
啟爵爺說到此處時,那裴浩津方才緩緩道:“諸位將軍中有不少人在那夜守值的,你們說說吧!”
詹楚雄點頭道:“那日屬下在溶金閣下墻樓率部輪值,恰好瞧見……”瞥了馨兒一眼,遲疑道:“瞧見那位姑娘騎鴛飛過。”
冉全東也道:“屬下在城西城垣輪值,確實也瞧見了。屬下剛覺奇怪,便聽見溶金閣警號大作,想要追趕卻已經來不及了。”
眾人又不禁朝馨兒臉上望去;馨兒此時已經稍稍清醒,但卻不加辯駁,只是嘴角冷笑,笑吟吟地充滿譏誚之意。
南宮易心想:“原來這紫霄天焰樽不僅是天焰帝國第一圣器,還是天焰天尊出關的關鍵,難怪天焰帝國這般緊張了。此事關系重大,需得好好地弄個明白,否則馨兒可要吃盡苦頭了。”
當下微笑道:“啟爵爺對南宮易開誠布公,毫不猜忌,這份心胸讓人佩服得緊。投桃報李,南宮易自然也不敢有任何的隱瞞。”
他微笑道:“這位所謂的嬋月重生,名叫“馨兒”,是玄天浪濤刃牧戰野的獨生女兒。”
眾人“啊”地一聲,臉上均是驚詫之色。
玄天浪濤刃牧戰野當年為碧雨帝國玄天侯時,曾經縱橫元泱,大敗天焰帝國諸多高手,就連如今的斗圣伏羲氏,昔年也是他的手下敗將。
天焰帝國可謂對他又怕又恨,在天焰帝國的黑名單上,他曾經位列第五,以他當時年紀,實在是曠古絕今。但后來牧戰野忤逆恒天,成為元泱豪雄,又為了救助烏桓城生死不明,雖然道義不兼容,但那俠義無私之心,卻是讓人不自禁地敬重。
聽說這少女竟然是玄天浪濤刃之女,眾人無不動容,心中突然都有些動搖,以其父俠義,其女當不至于斯。
馨兒見眾人聽聞父親名字都紛紛變色,既驚且佩,心中不免有些得意歡喜,對他們的憎惡惱怒之情也莫名地消去了大半。
南宮易道:“她與嬋月靈女確實曾有一段緣分,這冰絨鴛也是嬋月靈女贈送于她的。”
當下將自己當年如何邂逅泱神,拜其為師受遣成為使者,如何路上相逢牧戰野父女同赴烏桓,又如何城破流亡瓊海,遇見嬋月靈女等等諸多事情娓梶道來。
但或因立場、或因守秘,對于率領鴻蕪群雄舉義、馨兒何以自殺,又何以前往元泱等自然略過不提。
眾人對于當年往事都有耳聞,在座諸偵訊卒將軍又都是耳目廣眾、博聞強記之人,聽他回溯那段往事,都是心有戚戚,驚心動魄。
南宮易言語之中自有一種真誠的感染力,令人聽來不得不信。當年泱神傳人之事便曾轟傳一時,沒想到便是這少年,更沒想到竟然機緣巧合,他竟成了荒外瓊海國神少。
馨兒聽南宮易侃侃而談往事,想到父親生死不明,自己孤苦伶仃,以及那些快樂的、傷心的過往,登時又突感悲苦,自憐自艾,眼圈不由微微紅了。
心中跌宕轉輾,洶涌澎湃,仿佛在短短時間之內,又將這數年的光陰重新歷練了一遍。
南宮易那魔魅的聲音,聽在她的耳中更加情浪翻卷,無常變化,匆而歡喜,匆而怨艾。
南宮易說完之后,樓內寂然無聲,半晌啟爵爺才點頭道:“原來如此……”
匆聽焱禮冷冷道:“這些話都是從閣下的嘴里說出來的,是真是假暫且別論。
閣下與馨兒姑娘今日方才重逢,又怎知道這十幾日間在她身上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那沂源志笑咪咪地道:“蒼炎君說得有理!沂某倒不是懷疑馨兒姑娘存心偷盜神樽,但許多人親眼瞧見的事情,也不會是憑空捏造的。馨兒姑娘又承認拿了神樽,送交給玄風帝國巽法靈。沂某以為,此中曲折之處,只有馨兒姑娘本人才最清楚。”
見眾人紛紛點頭,南宮易道:“沂城主請明說吧!”
沂源志朝裴浩津與啟爵爺行禮道:“屬下聽說以心魔引大.法可以令人迷失本性,做出平時決計做不出的事情,過后又會忘得一干二凈。馨兒姑娘或許是遭妖人心魔引利用,做出盜取神樽之舉。”眾人面面相覷,頗為動容。
炎尚公主淡然道:“沂城主說的也不無可能。”秋波凝注馨兒道:“馨兒姑娘,我倒有一個法子,可以很快還你清白,不知你愿不愿意一試?”
馨兒對她稍有好感,當下點頭。
炎尚公主道:“倘若真是中了心魔引之法,你自己也必定記不起來啦!唯一的法子便是用“正心引”,再將你心魔引出,這樣你便能根據我的問題,將埋藏在記憶深處的東西一一回憶起來。”
馨兒瞥了南宮易一眼,見他鼓勵地凝望自己,當下點頭道:“你問吧!”
沂源志喚人將宴席撤去,清場焚香,就連四面窗戶也二闔上。馨兒與炎尚公主對面而坐,眾人環坐四周,心中都頗為緊張,拭目以待。南宮易雖然決計不信是馨兒所為,但也忍不住有些心弦緊繃。倒是馨兒此時滿臉平靜,若無其事。
其時元泱,法術共分“乾坤縱橫神術”、“人靈控引神術”、“異獸駕馭神術”三種。每種皆有攝魂術、心魔引、御物、異化、同化、震敝六支,心魔引法術乃是其中頗為兇險的術法。蓋因心魔引術乃是以自己之念力控制他人之意念,除非篤定念力遠勝對方,否則極易被對方反制。不到萬不得已或有必定把握,不能輕易施放。
先前審詢馨兒之時,她被認定為嬋月重生,念力真氣虛實難定,所以天焰帝國眾人不敢立時輕易施以心魔引術追詢。
香煙裊裊,炎尚公主氤氳繚繞,瞧來朦朦朧朧,更像仙人端坐虛無縹緲問。
馨兒望著炎尚公主,腦中漸漸迷糊。匆覺她的雙眼變得說不出的恍惚,仿佛霧鎖湮樹,雨籠寒江。那眼波迷蒙飄忽,一點點暈開,一點點擴大,漸漸地仿佛成了一潭春水,又慢慢地化為滄浪島外的碧海白浪。
耳中聽到那淡淡的聲音:“你困乏了嗎?那就好好地睡一覺吧!什么也不要想,醒來以后什么煩惱的事情就全都忘啦!”仿佛春風拂過耳楷,又輕輕地拂過心田。那酥酥麻麻癢癢的感覺,傳遍全身,她忍不住發出輕輕的笑聲。
旭日明媚,濤聲溫柔,海鳥在流云下滑翔,遠處,南宮易在礁石上吹著悠揚的銀珊古玉簫。
她要躺下來,躺在那柔軟的雪白沙灘上,好好地睡上一覺。
陽光撫摸著她的臉龐,春風掀起她的衣角,一只小螃蟹在她耳旁急速地橫行穿過,被倏然卷來的層層白浪卷回大海。悠閑舒適的海島下午,她再也沒有一點煩惱,她要在海浪與簫聲中甜蜜地睡著……
南宮易瞧著炎尚公主與馨兒不發一言,默默對坐,馨兒的臉上露出安詳甜蜜的微笑,心中突然悲喜交加。這種甜蜜而無邪的笑容,他已經好久沒有瞧見了。
從前在海灘上,他吹簫之時,馨兒每每前來搗亂。鬧得乏了,便枕著他的腿躺下,眼睛撲眨地望著他吹簫,然后沉沉睡去,那熟睡時的笑容便是這般。那時的日子簡單而快樂,雖然相隔不過數月,卻仿佛已經非常久遠。
正尋思間,匆聽見炎尚公主淡然道:“你是什么時候來到元泱的?”眾人均是一凜,側耳傾聽。
馨兒閉著眼,在睡夢中低聲道:“一個月前。”
炎尚公主道:“你這一個月里去過哪些地方?可曾遇見什么奇怪的人嗎?”
馨兒過了片刻,低聲道:“去過好些地方,我不知道地名。見到許多古怪的人,他們瞧見我騎著冰絨鴛,起初有膜拜的,后來也有許多要追殺我的,當真莫名其妙得緊。”眉頭微蹙。
南宮易想她獨自一個姑娘家,素未單獨出門,這一路上不知受了多少危險,心中大感愧疚,憐意大甚。
炎尚公主道:“你去過焱虹城嗎?”
馨兒搖頭道:“我不知道!去過好些城,都記不得啦!”
炎尚公主道:“你見過紫霄天焰樽嗎?”
馨兒蹙眉,想了片刻搖頭道:“沒有。”
眾人面面相覷,啟爵爺仿佛松了一口氣,但面色叉旋即凝重起來。裴浩津也瞇起雙眼,皺眉不語。
炎尚公主沉吟道:“你見過什么神樽嗎?”
馨兒皺眉道:“神樽?是了!我見過碧霄玄風樽,已經送給巽法靈啦!”
炎尚公主道:“那杯子就像啟爵爺給你看的那幅圖一樣嗎?”
馨兒點頭道:“好像差不多吧!”
眾人面色大變,那裴浩津的臉色也是瞬間蒼白,耳廊轉動。眼下馨兒已被“正心引”喚醒潛意識,自無欺言。倘若那“碧霄玄風樽”當真如那圖中所示,則必是紫霄天焰樽無疑!
炎尚公主道:“那神樽你是從何處得來的?”聲音依舊淡雅平定,沒有些許波動。
馨兒道:“是一個老大爺給我的。”
眾人忍不住低“咦”一聲,紛紛豎起耳朵來。聽馨兒又道:“十八、九日前,我在一處山谷中里遇見一位駝背老大爺,他渾身鮮血一塊巨大的青山巖旁邊,眼見已經是奄奄一息將赴黃泉。我瞧她可憐,便扶將他扶了起來,喂給她“驚夢救心丸”。”
南宮易心頭一熱,微微一笑。那“驚夢救心丸”乃是兩年前島上弟兄被海中紫云水母所蟄時,南宮易揣摩《奇花甄鑒錄》中的花草藥性,討教怪醫春妙回后,自己配成的方子。
其中一味驚夢救心花,便是馨兒與南宮易一道在鼓風瀑下找著的。忽然心頭大震,驀然想起馨兒摘著那花時,側頭紅著臉說,將這味藥命名為驚夢救心丸。
他當時也未多想,只道以花名好記,一笑而已。但今日陡然憶起,才發現那時馨兒對自己竟已是情根深種。
想到此處,心中酸苦,百感交集。馨兒離島之時,竟不忘將這藥帶走,想來也是舍不得自己的緣故了。
只是這藥只對寒毒有奇效,要拿來補心救命,那就遠下能逮了。聽她竟以此藥用以療傷,酸苦之中又不禁有些莞爾。
馨兒道:“那老奶奶對我說:“姑娘,你心腸真好。可是我身受重傷,已然不治,你是救不了我啦!老爺爺就快死了,但想求姑娘幫我做件事。”
我見他好生可憐,便點頭答應。他說:“老爺爺這里有個東西,想麻煩姑娘幫我交到一個人的手中。”
“我見她都快喘不過氣來,只怕就要死啦!便又點頭答應了。
老大爺繼續說:“那老朽就多謝姑娘啦!這東西要給的那個人叫巽法靈,住在蒲風城。有名得很,你定然找得到的。見了面,你只須說這東西是嬋月傳人送給他的便可以了!”
聽到此處,眾人無不變色。依此說來,那老妖太又是何方神圣?
馨兒道:“我聽他說到嬋月靈女,覺得奇怪,還想問個仔細,豈料他說得太急,又重傷已深,一口氣續下上來就死了。”君子聚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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